陸遠舉槍瞄準,幾乎就是那麼一剎那,陸遠就在十幾個日本兵的中間發現了兩個身穿便衣的少年,其中一個少年的手裡還拿着一把手槍。陸遠不由得楞了一下,可是馬上就回過神來,在日僞軍重兵把守的山谷裡出現了兩個拎着手槍的少年人,而且看那些日本兵的反應和舉動,陸遠猜測這兩個少年至少不會是普通人。
陸遠下意識的移動槍口,在瞄準鏡中觀察着那夥日本兵周圍的其他日僞軍,就在此刻,陸遠的耳朵裡忽然隱約聽到一聲槍響,陸遠馬上去看剛纔的那夥日本兵。結果發現那夥日本兵正對着那兩個少年笑個不停,其中還有兩個日本兵正指手畫腳的衝那連個少男比劃着,明顯是在教對方射擊。
陸遠腦海中一亮,隨即把槍口對準那個手中拎着手槍的少年,一個時刻被日本兵恭維着且可以隨便在日僞軍營地裡開槍的少年,說不定就會是營地裡某位日軍軍官的親眷。?一旦自己開火,那就是戰鬥行爲,便無所謂對方是什麼人。如果自己開槍射殺的社工少年真的是某位日軍軍官的親眷,或許自己的誘敵之策才能圓滿成功。
手指已經搭在扳機上的陸遠隨即突然開始閉氣,約莫二三秒之後,隨着陸遠右手食指水平輕微平移扳機,槍膛裡的子彈便帶着破空的聲音飛竄出去。飈竄出槍管的子彈飛越幾百米的距離,旋轉着擊中那名那個平舉着手槍的少年,彈頭毫無阻力似的破開對方的頭顱。
原地趴伏着的陸遠毫無表情的在瞄準鏡中看着那少年的頭部一下爆開,就好像用斧子在頭部劈開一個v字形一樣啪的爆開。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陸遠的食指回到扳機上,一個新的呼吸調整正好完成,然後右手食指再度扣動扳機,又一顆頭顱炸開。對於狙擊手來說,從一個個瓶蓋大的瞄準鏡口上,清晰地看見一個人頭就像西瓜一樣炸開的時候,很多人都過不了這一關,太考驗心理承受力了。
不過陸遠明顯不受這種因素的影響,接連打出兩槍之後,陸遠的動作越發的熟練流暢起來,一個彈匣裡的10發子彈,被陸遠很快就連續都打了出去。既然是放開了打,陸遠也沒有了任何顧忌,而且他已經從剛纔的俯臥,改變爲側臥姿。狙擊手最強調的就是依託,那種橫端步槍以站立姿勢瀟灑擊發的都不是狙擊手,那是運動員。
縱然是陸遠這樣體能強悍的傢伙,只要超過一兩百米的狙擊,就必須要有依託,因爲人體就算是呼吸的輕微起伏,在幾百米之外就會變成幾米的誤差!側臥是最適合狙擊手從上坡往下打,而且適合隨時起身撤離,身體側臥地上,*抵緊右肩部,左手輕壓着*,雙腿屈膝,左腿膝蓋套進牛皮槍揹帶裡繃緊揹帶起固定作用,這麼一個看起來很怪異的動作,其實是後世里美軍狙擊手的標準科目動作。
陸遠的連續開槍,終於引發山谷裡日僞軍的慌亂,被陸遠連續開槍擊倒的那兩個少年,令山谷裡的日軍士兵們異常憤怒,看到他們朝着四周連續開槍的反應,陸遠心中忽然有種要糟的感覺。略微調整呼吸,陸遠的身形絲毫未動,“啪”的一聲槍響,四百多米外的那幾個日本兵中應聲倒下一個,剩下的日本兵馬上四散開來。
場面實在混亂,陸遠一時之間無法尋找有價值的目標,眼見着已經有日僞軍士兵朝這邊衝來,陸遠便給狙擊步槍擰上了*。陸遠停止繼續射擊,山谷裡的日僞軍也漸漸安靜下來,可這種局面顯然並不是陸遠想要看到的,所以陸遠再度開槍,又擊倒了一個日軍軍曹。靜靜的山谷裡,沒有任何的槍聲,就這麼詭異的一個同伴應聲中彈倒下,山谷裡的日僞軍士兵再度屁滾尿流的各自隱蔽起來了,然後開始陸續有試探性的槍聲朝幾個周圍山頭可能有槍手的方位亂射。
原地趴伏這的陸遠一動不動,這種情況下,他可不會貿然移動。雖說自己被打中的機率實在太小,可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出現點背的情況,陸遠可不想冒這個險。稍頃之後,原地趴伏不動的陸遠眼見着那些日僞軍士兵只是躲着不露頭,只好取下槍管上的*,咬着牙朝一個又在探頭探腦的日本兵開了一槍。
清脆的槍聲,理科迴盪在山谷裡,槍聲和崩開的*,明顯有個前後時間差,在山谷裡的日僞軍士兵們聽見槍聲的時候,陸遠射出的子彈就已經穿透了那個日本兵的身體。那個該死的狙擊手,居然還躲藏在附近,迴盪在山谷裡的槍聲令幾乎所有的日僞軍士兵們怒火中燒。呵呵,我就喜歡你們恨我入骨卻有無可奈何的樣子,半山腰處的陸遠有點惡趣味的猜想着。
更換過彈匣之後,一直趴伏着的陸遠終於站起了身,這才終於讓躲在山谷里正四處眺望的日僞軍士兵們發現了陸遠的存在。山谷裡的日僞軍們也很是納悶,這個襲擊者的膽子也太大了點吧?居然敢如此囂張的進行挑釁?發現了陸遠方位的日僞軍士兵明顯興奮起來,不但有人馬上朝着陸遠這邊開槍射擊,還有一些日僞軍士兵已經朝着陸遠衝來。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陸遠脫下一直蓋在身體外面的僞裝網,拉緊揹帶固定好身上的各種裝備,立馬掉頭向山頂方向奔跑起來。陸遠回身奔逃,令遠處山頭上的徐黑子看傻眼了,他想不出爲什麼陸遠要在已經佔據優勢的情況下,居然會回身奔走。趴伏在徐黑子身側的肖海山倒是沒這麼想,畢竟肖海山一個月前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民,他還看不出陸遠此舉的用意。
徐黑子眼睜睜的看着陸遠回身奔逃,在他身後數百米外緊追不捨的跟着百餘名日僞軍士兵,徐黑子心中發緊,便立馬回揮動手臂招呼手下的戰士匯聚來自己身邊。只是還不等徐黑子下令,就忽然發現向山頂奔逃的陸遠突然失去了蹤影,等他再看到陸遠的時候,陸遠已經側身縮躲在了一道土坎的後面。
喲,這是還藏着有後手呢,徐黑子懸着的心隨即鬆懈下來,再看陸遠,已經舉槍朝着追兵們連連開槍。有身前土坎的掩護,陸遠此刻很是安全,山谷裡日僞軍的機槍纔剛剛開火,就被嚴陣以待的虎子開槍擊毀。日僞軍沒有了遠程火力武器,居高臨下的陸遠便不再擔心自己,在徐黑子和肖海山的目視中,陸遠甚至還稍稍向下移動出一截。
陸遠的狙擊步槍重新擰上了*,不到300米左右的距離,居高臨下的陸遠完全可以做到隨便挑人射擊。用僞裝網把自己和狙擊步槍整個蓋起來,陸遠開始減緩呼吸,並均勻緩慢的向後輕釦扳機。瞄準鏡的十字線終於和目標重疊時,陸遠的呼吸基本上就是自然地停止了,全身都處於一種瞬間的凝固,只有食指指尖持續增加對扳機的壓力。這絕不是快速的扣動扳機,而是一點點的增加力量去壓扳機,直至無意識的擊發。
距離太遠,一點點細微至灰塵級別的晃動,都能導致彈頭在飛越這麼遠的距離偏移那僅僅一人寬五十釐米的範圍。陸遠算是老手了,輕壓扳機的時候,心裡面只有那個正在和十字線重疊的目標,任何對後坐力和槍聲、灰塵的心理預期,都會影響晃動,只有看見那個身體幾乎是悄無聲息的就突然折倒,纔算是完成一次擊發。
子彈出膛的瞬間,陸遠的眼睛已經在瞄準鏡裡尋找到下一個目標,控制肩部作細微的調整,就開始收割下一條生命。因爲沒有槍聲,沒有槍口灰塵,也沒有瞄準鏡的反光,追上半山處的日僞軍士兵們有點駭然地看着自己的同伴一個個倒下。很少能遇見這樣的情況,面對這樣一個心理素質極其強大又居高臨下的狙擊手,怎麼辦?
心慌意亂的日僞軍士兵首先做出的反應就是胡亂的射擊,只是他們剛開始試探着從石頭後面探出身子,就會立刻招致陸遠毫不留情的精準射殺。陸遠這邊連續兩個彈橋二十發子彈打完,還沒有靠近山腳的日僞軍士兵們已經開始猶豫,是否還要用自己的性命去這樣試探這個該死的狙擊手?
在打得槍炮隆隆,子彈橫飛的戰場上死去,和在這樣靜謐的山谷裡,稍微移動一下,就無聲的就被掀掉天靈蓋相比,這完全是兩碼事。陸遠就這麼獨自把守自在半山處,和追擊自己的日僞軍保持這至少300米的距離,誰動就打誰。遠處山頭上的徐黑子這下算是終於明白了陸遠的用意,這是要活生生的拖死那些追上山的日僞軍啊。
徐黑子能看得出陸遠的用意,山谷裡的日軍自然也能看得出來,發現追擊上山的同伴們被纏住之後,馬上就又有日僞軍衝出山谷,試圖從兩翼向陸遠所在的位置形成包圍。畢竟對方只是一個人,即便再厲害,也不可能頂得住三四百人的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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