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向周圍掃視一眼,陸遠隨即憑藉四肢爆發出的力量迅速翻爬進了那個早已經空無一人的機槍掩體裡。翻滾進機槍掩體的陸遠以自己超乎尋常的冷靜,迅速端槍、瞄準、射擊,幾個最基本的動作行雲流水,每一個環節都壓縮到了最短時間。
精準的子彈直接射不遠處的一個日軍士兵。陸遠的右手快速扣動扳機,同時以眼睛掃視有限範圍內的變化,又陸續有幾個日僞軍士兵倒在了陸遠的槍口下。忽然瞟見遠處一輛卡車邊出現了日軍士兵的身影,在那日軍士兵伸手準備拉開車門的時候,陸遠當即把對方列入首要攻擊目標。一聲槍響之後,那個試圖鑽進卡車駕駛室裡的日軍士兵應聲往後栽倒。
二戰,各種型號的手動步槍,英國的李.恩菲爾德是公認的射速之王,一名訓練有素的英軍士兵甚至能在急速射的狀態下每分鐘能夠打出驚人的20發子彈,但這速射並不具備實戰意義。日軍的老兵使用三八步槍,也能打出每分鐘十發子彈的速射,可是一味追求射擊速度一定會影響到射擊精度。但是陸遠卻不一樣,他此刻使用的是一支突擊步槍,算陸遠在一分鐘內打光彈匣裡的20發子彈,也絕對不會影響到射擊的進準度,這是陸遠經過數場戰鬥驗證過的。
調轉槍口的陸遠在讀瞅準了一名手腳麻利鑽進駕駛室裡的日軍士兵,眼看這傢伙的腰部已經消失在視線裡,陸遠只得略有些急促地舉槍射擊。只是陸遠開槍太過倉促,以至於子彈出膛卻只是在目標後側的車身濺射起幾粒火星,而那個日本兵已經飛也似的鑽進了卡車的駕駛室裡。而在陸遠再次端槍欲射的時候,轟然一聲巨響從近處傳來。儘管耳膜發鳴,他仍不爲所動地扣動扳機,把那輛卡車的駕駛室擊打出數個彈孔。
轟!一聲振聾發聵的爆炸聲在徐黑子身側響起,他不用轉頭也知道是手下戰士投擲出的*。眼下的形勢令徐黑子心裡有些發急,他恨不能一下殺光這裡所有的日僞軍,可手的步槍不給力,徐黑子只好憤憤然的一邊罵着,一邊不停的拉動槍栓射擊。
“嘿,會用*嗎?”當徐黑子第二次下蹲給自己的步槍裝彈的時候,一個很有磁性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徐黑子下意識扭頭一看,不知何時已經躍出機槍陣地的陸遠正衝自己舉起左手的一支*。在徐黑子下意識點頭之後,不等他說話,陸遠直接將左手拎着的那支*拋了來。
左手握着步槍,右手拿着子彈的徐黑子只得鬆開手的步槍,伸手接住陸遠拋來的*。只是在*豎着被他抓住之後,陸遠隨後扔來的三個備用彈匣,卻接二連三的砸在了徐黑子的腿,徐黑子心下一驚,*的冷硬槍口撞鼻樑,槍是到手了,可徐黑子的鼻子膝蓋卻是生疼。
見徐黑子這幅窘迫樣子,陸遠也沒時間嘲諷或者憐惜,他完全不等徐黑子調整好姿勢,又拋了一個圓形的*彈鼓。已經有過教訓的徐黑子只得再次鬆手放開抓在手的*,伸出雙手接住陸遠扔來的圓形彈鼓。幾秒之前還在使用老邁的山洞步槍,這會兒用了火力強橫的*,幸福的煩惱來得太快,以至於徐黑子幾乎不能相信這一切。
不過徐黑子並沒有馬無視自己的栓動步槍,而是俯身把自己那支栓動步槍藏在了一具日本兵的屍體下面。然後撿起腳邊的備用彈匣塞進口袋,拎起那支*並將它迅速端平。雖然不太確定,但還是以右手向後平拉*的槍機。眼角餘光瞟見一個日本兵的同時,彈殼便翻滾着拋出,一聲怒吼隨即響起來,小鬼子們,爺來收拾你們了!
實際。用慣了步槍的士兵剛一開始難免會感覺彆扭。好在徐黑子是個調整能力非常強的人,而且他也的確是用過*,只不過不是陸遠給他的這種湯姆遜*罷了。徐黑子端起*跟着陸遠往前跑。沿途即便有子彈從身旁飛過,他也只是儘量低着頭、躬着腰,並不停下來與稍遠處的敵人糾纏。不過在從一輛卡車後面經過時,徐黑子冷不丁與一名同樣沒有心理準備的日軍士兵迎面撞,徐黑子心裡一驚,下意識地擡起槍口同時扣動扳機。
沒等對方將槍口對準自己,徐黑子已經把一串子彈打響對方,兩人相隔只有幾米遠,成串的子彈這樣噗噗地沒入對方的身體。彈日本兵身體迸射而出的血霧瞬間,把他身後的卡車車廂染出大片的血色。呼……看着仰面倒地的日軍士兵,徐黑子很是緊張地出了一口長氣。這樣突如其來的遭遇戰,生死決定於瞬息之間,可誰又能保證自己的反應總能對方快半拍。
眼角的餘光忽然瞟見不遠處一名皇協軍士兵正舉槍要朝自己這邊開火,反應過來的徐黑子食指更是不加節制地扣動扳機,清脆的槍聲更是讓耳朵、心臟連同身體的每一個小部件都感到無邊的暢快。 咔噠……彈匣裡的子彈很快被徐黑子全數打出去,空槍掛機的聲音令徐黑子下意識的側身靠着冰冷的卡車車廂。摸索着打空的彈匣卸下,徐黑子按照習慣用一個原本可以省去的動作將空彈匣塞進口袋,然後掏出一個備用彈匣。
只是在重新安裝彈匣的時候,徐黑子遇到了一點小小的技術問題,好在彈匣最終還是順利位。順利拉動槍機之後,笑意重新出現在徐黑子的臉,隨即學者陸遠剛纔的樣子,迅速轉向、舉槍、瞄準、然後開槍射擊。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子彈連續不斷從槍管射出,雖說每一次開火,*的槍口會自然揚,可徐黑子的連續射擊卻始終沒有斷下來。
在急促的槍聲,被徐黑子瞄着的日僞軍人羣,陸續有人彈倒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再次從近處傳來,熱浪襲背,向前移動的陸遠依舊不爲所動。大約三十米開外,兩名日軍士兵成功登了一輛卡車,坐進駕駛室的日本兵也已經發動了汽車。陸遠只得略壓槍口,連續兩次扣動扳機都瞄準卡車駕駛室裡的日本兵,陸遠精準的點射立即產生了效果,這輛日軍卡車還沒開出幾米“昏頭”撞了旁邊的汽油桶。
體積相差懸殊過大的碰撞結果可想而知,只是卡車的速度並沒有因爲碰撞碾壓汽油桶而慢下來。在陸遠準備再次對着卡車駕駛室開槍射擊的時候,一枚冒着青煙的*赫然出現在卡車下方。也在陸遠即將扣下扳機的時候,爆炸接踵而至。巨大的爆炸聲震撼着山谷裡每一個人的耳膜,沖天而起的火焰更是映亮了局面紛亂的戰場。
反應並不能算慢的陸遠也只是剛剛來得及原地趴伏下來,頃刻間,刺眼的光芒伴隨着震耳巨響襲來。猛烈的爆炸不但將那輛卡車變成一團燃燒的火球,還順勢撕裂了周圍好幾輛同型號卡車覆蓋着篷布的車廂,燃燒的碎片更是隨着熱浪散落一地。這還不算,眨眼間,接踵而至的彈藥殉爆更是產生了令驚天動地的大場面,沖天而起的烈焰堪重炮炮彈的爆炸效果,高高騰起的煙柱迅速突破了十米的高度。
幾秒鐘之後,離着陸遠靠得最近的一輛卡車也在火焰的燎燒下變成了*桶。第二個猶如巨型仙人掌般的黃色火球猛然升騰,強勁的氣浪掀起無數雜物進而橫掃方圓。強忍不適從地爬起來的陸遠,伸手指着剛剛發生了爆炸的卡車,朝肖海山他們大聲吼道,“混蛋,看到了嗎?對準車頭開槍,不要打車廂,這些纔是有價值的!”
可惜的是,不管是徐黑子手下的八路軍戰士,還是肖海山手下的游擊隊員,都對陸遠的喊叫置若罔聞。馬又有*投擲到了其他日軍卡車的下面,陸遠此刻欲哭無淚。巨大的失落瞬間演變成爲憤恨,陸遠扯着嗓子吼道:“蠢蛋,你們是一羣蠢蛋!”越過陸遠的八路軍戰士和游擊隊員們永遠不會知道突然失去冷靜的陸遠到底想幹什麼,見他站在原地咆哮,大家也只是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回答陸遠的還是連續的爆炸聲和火光。
在這個時候,一枚不知從哪裡打來的擲彈筒*呼嘯而至,幾乎沒有給陸遠留閃避的時間。好在擲彈筒*的威力較爲有效。轟然一聲在前方的泥地爆炸,濺射而起的泥污瞬間掃在陸遠臉,像是一個惡狠狠的大巴掌。陸遠無奈,只得咬着牙,端着自己的突擊步槍,去繼續追逐那些已經慌了手腳的日僞軍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