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好事不久,悲哀之事便會接踵而來,像是看準了一般,就是不讓你好過。
自康熙元年七月中旬的那晚,雨柔幾人相處的是越來越融洽。這是好事,皇帝能和臣子相處融洽,對未來掌管朝政是大大有利的,只有這樣,才能說明這個皇帝是好皇帝,是能聽官員納諫,並遵從好的建議。這一年大家也都成長了許多。
時間一晃,又是幾個月過去了,新朝代的第一個春節也即將到來。宮中早早的就開始爲康熙朝的第一個新年做準備了。而雨柔當然也沒閒着,除了負責康熙的一日三餐,間接負責送茶送點心。這些活還是比較輕的,其實她大可不必做活的,康熙可是全免了她的活,只讓她偶爾陪自己走走就行了。但雨柔自己可不想讓他人高看自己,認爲自己與皇帝有什麼姦情,這要傳到太皇太后耳朵裡,那小命還有嗎。在她的一再要求下,康熙只好給了她這些輕鬆活。
爲了感謝皇帝如此的體貼,雨柔便在空閒之餘做起了女紅,做一個荷包送給他,因爲她常看到康熙的荷包就那麼一個,很舊很舊。但一想到慈和皇太后佟佳氏,也就釋然了,畢竟這位太后很少與康熙說話,即使在大型節慶上也很少露面,彷彿與世隔絕了般。
這沒少遭雨柔的抱怨,康熙可是你兒子哎,一點也不關心,現在他是皇上了還是一樣。不是每個做母親的,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幸福嗎?但一想到現在的她,也就消除了這點抱怨。自從康熙二年來到,皇太后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夜裡常常被噩夢驚醒,到現在已是臥牀不起了,康熙每天都親自奉藥,更是前往欽安殿戒葷三天,爲其額娘求福。
除夕之夜,雨柔將秀好的荷包送給了康熙。並在今晚看到了煙火,上次順治時期,由於皇帝突然昏倒,害的她既沒看到煙火又一直餓着肚子。今天可是酒足飯飽啊,酒肯定不是真正的酒了。
一晃二月份就來了,天氣也開始有所變好,停止了大雪紛飛。而今天正好是元宵節,雨柔一行便決定趁着好不容易得來的好天氣,出宮賞燈。
有了上次出宮的教訓,這次康熙在出宮之前向太皇太后請示了一番。在軟磨硬泡了許久之後,纔得到了同意。
帶上幾名武功高強的侍衛,其中就有之前的幾位。雨柔康熙,曹寅一行便向着等候在宮外的納蘭性德所在地出發了。匯合之後便向着以前結拜的小茶樓前進,尋找雲芳。
一來到上次的小茶樓,果然就見雲芳端坐在那裡喝茶。雨柔不顧形象撒開腿的就跑向了雲芳,“雲芳妹妹,我來了。”引來衆人哈哈大笑。而云芳隨之一轉一笑,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在雨柔的介紹下,彼此之間相對熟悉了一些,便開始了賞燈。
賞燈當然不可能一個一個的看了,只能走馬觀花的大概瀏覽一遍。要真是仔細看,還不知道要看到何年馬月呢。雨柔她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在她眼裡當然是那些美味風味小吃更吸引她。
這不,“雲芳快來快來,這裡有好多好吃的,我上次出來怎麼就沒看到呢,要不然鐵定買上多點帶回去吃。”
“姐姐啊,這是過節纔有的好不,爲了能在節日上好好賺上一筆。你以爲這些能是天天有的嗎?這些都是百姓省了好久纔拿出來賣的。上次又不是什麼節日,當然沒有了,不過這次你倒是可以痛痛快快的吃個夠。真的挺好吃的,我以前也吃過的。”
“噢,原來如此啊,經你這麼一說我可更想吃了,這次好好照顧他們的生意。”說完對着攤位老闆叫上好多,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這時曹寅小朋友也來湊熱鬧了,“雨柔姐姐看你吃的這麼香,也給我吃點吧!我也很想嚐嚐能入得了姐姐嘴的東西會怎樣的好吃,”
“我看你是嘴饞纔對,還美其檢驗我吃的是什麼味道呢。看在你叫我姐姐的份上,我就給你些好了”。
“哦耶,謝謝雨柔姐姐”,曹寅接過遞來的食物,便埋頭大吃特吃了起來。
時間過得真的很快,在途中未發生任何突發之事,一切安穩,這時也到康熙幾人回宮的時候。
“雲芳,我們該回去了,有什麼事還是像以前一樣,寫信聯繫。”
“嗯,你們回去吧,我也該回去了,要不然家人會很擔心的,再見”,揮揮手告別了雨柔,轉身離去。納蘭性德也隨之向另一邊走去。而剩下的康熙幾人也原路返回,帶着彩燈不久便進了紫禁城,各自分開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照常來到,而雨柔的工作也照舊,但在傍晚時分,來了位陌生宮女。
聽到敲門聲的雨柔,很快就打開了房門,就見一位從未見過的宮女大概二十幾歲左右。友好的問道:“請問你找誰?”
“你是瓜爾佳·雨柔嗎?”看看雨柔隨之開口問道。
“我就是,請問你找我有事嗎?”
“我是景仁宮的宮女,奉慈和皇太后的懿旨,請雨柔姑娘前去景仁宮小坐一會兒。”
咋一聽是慈和皇太后找自己,雨柔感覺很是驚訝。心想我們彼此又沒見過,無緣無故找我幹嘛呢。剛想開口問明原因,但一看到那宮女的表情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只好跟她去景仁宮,不去也沒辦法,誰讓她是康熙的額娘呢,當今的太后。
對於景仁宮雨柔還是很熟悉的,畢竟在這裡也生活過挺長的時間的,雖說一直未到過慈和太后的寢宮,但在她心裡也應該差不多吧!跟着那名宮女,穿過幾條小道後,景仁宮終於出現在了雨柔的眼前。
在那名宮女進去通報後,從屋內走出一位新的宮女,“雨柔姑娘太后叫你進去,請跟我進來吧!”語氣相當好,讓雨柔受寵若驚,連連說道:“不用如此客氣,有勞你帶路了”。
一進到屋裡,便飄來了典型的皇宮檀香,清香宜人不刺鼻。“太后,雨柔姑娘帶到”。
“嗯······!”聲音很悅耳,沒有其他主子的那種盛氣凌人。
“奴婢見過太后,太后吉祥”,恭恭敬敬的雙膝着地嗑首。
“雨柔姑娘起來吧,我這次找你來是想好好感謝這幾年來,你一直陪着皇上悉心照料他。我沒做到一個母親的職責,我很愧疚但惟今我時日也不多了,所以想請你繼續照顧他。”剛停下,周身的宮女,立即哭道:“娘娘你不會這麼就去的,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你看現在您的兒子都是皇帝了,皇上一定會保佑你平安無事的。奴婢們不允許你這麼說些喪氣話。”
此時太后的聲音變的越加低弱,“雲彩我知道時日不多了,很感謝你們這麼長的盡心,我很欣慰。你們就讓我把話說完吧!否則我會遺憾的。”不等太后說完,宮女們就自動退出房間,只留下雨柔一人,可見這裡的宮女有多麼愛她,對其忠心耿耿。
看着這位身形消瘦至極的太后,雨柔以往對她的種種埋怨、不理解也隨之煙消雲散,眼睛紅紅的說道:“太后,這是奴婢應該的,到是太后要好好保重身體。奴婢想太后一定能夠長命百歲的,皇上的福澤也會庇佑太后的。”
“其實我的身體我真的知道的很清楚,這也是我自己造成的,我這是在贖罪。”說着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嚇得雨柔一聲尖叫。急忙上去拍拍背,降低她的痛苦不適。
慈和歇了會又繼續說道:“我這一切都是在贖罪,希望自己的死可以償還自己的罪孽啊!讓皇上少災少難。”聽着太后老是在說贖罪,但雨柔到現在也不知是啥罪,遂開口問道:“太后你能有什麼罪要贖呢?你是全國最尊貴的人之一啊!”
“是我害的先帝與皇后產生矛盾,讓其彼此分開了幾年。都是我設計陷害皇后的,讓先帝早死啊,我不該啊!”當聽到靜妃被廢是因爲她所作的陷害,頓時一陣吃驚。看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那樣的人啊!怎麼會呢?
“雨柔姑娘你一定要答應我以後也陪着皇上,我知道皇上跟你在一起很快樂。我時常看見皇上看見你就發笑,我希望他能一直笑下去。請你一定要答應我,這是我額娘給我的嫁妝,這次就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他,這樣我在地下也會欣慰高興地。”說完,便從頸上取下一塊玉佩,遞給雨柔。
看到遞來的玉佩,雨柔連忙拒絕到:“太后,這我可不能收下。既然你希望皇上活得好,那你就更應該活下去,去見證他的輝煌,而不是死亡,那樣皇上也會傷心的。”
“你不懂,我時日已無多了,爲了每天能減少罪孽,我每天都服着毒藥,日積月累已侵入全身。只有這樣我纔會心安,才能得到解脫。所以你一定要答應我的請求。”
當聽到她服用毒藥時,雨柔立刻扶上她的手,把起了脈果然中毒已深回天乏術了。
“太后你爲什麼這麼做呢,現在先帝和皇上已經重歸於好了,爲什麼你還要這麼做呢。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陪着皇上的。”雨柔哽咽着說道,隨之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看到她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太后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緊緊握了一下雨柔的手,便急速朝下墜去。
看着突然墜下的手,雨柔將手慢慢靠近太后的鼻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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