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 浴血的部隊

“我方派出士兵八十人,十人一組,每組戰時軍需處九人,咱們三十一師一人,陣亡十五人,戰時軍需處十二人,咱們三十一師三人。”那個參謀長先彙報的是己方戰損的情況,遲成峰的眼神定在了面前不遠的一處沙盤上卻一動不動,顯然是在認真地聽着。

“共計奪回房舍五十五幢,在西北角我軍又重新佔穩了腳跟,說到這裡那參謀長的聲音都已經有些發顫了。

“什麼?多少幢?五十五幢?!”遲成峰霍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不光是他,本就鴉雀無聲都在聽那個副參謀長說戰況的師指揮部裡所有軍官都發出了短暫的難以置信地驚歎。

一個手裡拿着筆的年輕參謀手中的繪圖筆“啪答“一聲就掉到了他面前的地圖上,可是都沒聽見,眼睛瞪大看着那副參謀長,嘴巴大張成了o狀。

“不可能!剩七十五人卻佔了五十五幢房子,平均一個人多點就佔了一幢房子?他們怎麼可能做到?“遲成峰真的不信,他可是個師長,憑直覺就算出了這種他所認爲的不可能。

“是的,五十五幢,咱們的人跟着他們逐屋去換防的,也沒有想到他們會一下子奪回這麼多房子,劉思漢只帶了兩個連過去,現在看人帶少了,還需趕緊增兵!“

“對了,劉思漢也怕師指不相信,人也回來了。“那個副參謀長也知道這個戰果確實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但劉思漢回來言之鑿鑿,自己的人不可能撒謊,所以這事肯定是真的。

遲成峰輕哼了一聲,他這時才發現手中的香菸已經燙到手了,自己竟忘了吸,忙扔掉菸頭兒。

這一燙已經讓他冷靜下來了,既然劉思漢都跟着回來要人了,那麼這事肯定是真的,先再派人出去鞏固住戰果再說。

“傳我命令,師指抽兩個警衛排,炊事班,馬伕,能上的人都上去,再湊兩個連,一定要守住好不容易奪回來的陣地!“

“是!“一個年輕的參謀忙應當。

“師長,這樣不妥吧,咱們師指可沒有多少人守衛了。“那個副參謀長忙低聲說道。

“老長官已經來電了,明天援軍就到,我們要和他們打個裡應外合,讓小鬼子知道臺兒莊這是塊硬骨頭,啃不下來還要奔掉兩個大門牙!“池成峰狠聲說道。

“接着說,日軍損傷情況如何?“遲成峰把臉又扭向了那個副參謀長。

“日軍傷亡數字具體無法統計,但劉思漢保守估計應當在二百到三百人之間。“那個參謀長忙又說道。

“什麼?!他們這仗是怎麼打的?他們人回來了沒有?”遲成峰又震驚了,不過他聽到了這個日軍傷亡的數字和軍需處奪回的房舍一比,他覺得日軍傷亡二百到三百之間確實是保守估計的。

“他們人已經回來了,應當馬上就到師指外面了,劉思漢是先趕回來要人的。”那參謀長答道。

“出去看看。”遲成峰站了起來

……

西北軍三十一師的外面走來了一列士兵,一列讓看到的所有人都爲之側目的士兵。

爲什麼?

因爲這是一支浴血的部隊,因爲他們隊伍中至少一半以上的人渾身上下都是殷紅的血跡,鋼盔是殷紅的,軍裝是殷紅的,他們的鞋子是殷紅的,他們的臉是殷紅的。【零↑九△小↓說△網】

他們彷彿並不屬於這個有着陽光的世界,他們是一羣從地獄中殺出的修羅,走在白天的大街上卻給人以森冷肅殺的感覺,他們的出現彷彿使整個大街的氣溫瞬間就降了好幾度!

血戰臺兒莊打到了這個份上,三十一師周圍的百姓都爲避戰火而遠遁了,所以街上的人都是軍人,見他們走來,運送彈藥的大車停了,一路小跑的通信兵停了,所有的軍人無論軍情有多麼緊急,全都停了,避讓在路邊,肅立震驚致敬。

當他們走到三十一師師指門口的時候,一聲“立定”喊了出來,而喊出口的這名士兵更是讓人震驚,他渾身浴血最甚,只有眼波轉動之際,才讓人知道他不是地獄裡來的殺手,原來他說的也是人間之音!

師指門口,先回一步的那個年輕的西北軍軍官,也就是被叫作劉思漢的那個,此時剛剛向他的師長報告完自己所見到的情況。

劉思漢無法形容當自己帶着隊伍與軍需處士兵換防的感覺。

他從第一幢被軍需處士兵奪回的房舍走起,所過之處,日軍是一路伏屍,少則四五人,多則二三十人,等到他走到最第五十五幢房舍時,他真的驚呆了。

當時毫無疑問是霍小山和另外一個叫沈衝的士兵竟然混在了日軍當中,就在自己帶部隊趕到他們所在的那幢房舍對面的時候,霍小山和那個沈衝開始突襲守衛在房舍中的日軍。

當他自己走進那幢房舍時,他一個一個數的,二十一名日軍士兵竟然都死在和那兩個人的白刃戰中,屍首枕藉,房舍內的地面到處都是粘粘的血液,一腳下去竟然沒過了腳面!

二十一個鬼子竟然留了這麼多的血嗎?而霍小山和沈衝又是怎麼混在日軍當中的呢?然後,他就在一個未鄰房舍大門相對較大的房間裡找到了答案。

那個房間竟然已經被日軍士兵的屍首堆滿了,屍體已經快撂到了天花板上了!

這得多少個鬼子,他劉思漢沒有時間去數,但霍小山告訴他,昨天夜裡只要是想通過這裡去增援的日軍,都被他和沈衝留在了這裡。

霍小山和沈衝竟然會日語!

他們把日軍的援軍騙到房舍之中後就是白刃戰,最後他倆都打不動了,於是就裝成死人躲在了那屍山之中。

而沈衝竟然真累的睡着了,直到又一批日軍也就是被他倆最後砍死的那二十一個日軍到來,發現了那滿屋的死去的日軍士兵開始逐個清點死亡人數時,白刃戰又不可避免地發生了,於是又是二十一個本不該來到這裡的鬼子回到了他們應當呆的地方。

眼見這支浴血的部隊站到了自己的面前,遲成峰擺了下手,制止了劉思漢的繼續彙報。

他神情肅穆地從這支浴血的隊伍前面從頭走到尾,一個士兵一個士兵地看着。

又從尾走到頭,仍舊是一個士兵一個士兵地看着。

最後他把目光停留在打頭的那個士兵身上,他是知道戰時軍需處士兵夜襲時是穿着日軍軍裝去的,但眼前的這個士兵如果不仔細辨認的話,竟已看不出日軍服裝的顏色了,入目皆是殷紅,唯有那雙眼睛是黑色的閃亮的。

那雙眼睛依舊和上回見到時一樣,平和冷靜,對自己不卑不亢,也看不出一名殺神所該有的嗜血。

遲成峰作爲一個有悟性的有閱歷的老兵明白了,這雙眼睛的主人在殺敵人時是無喜無悲的,是不含怒火的,於是他一定能在最複雜最危險的時刻選擇最合理的殺死敵人保存自己的方式。

遲成峰面對着這個殺神一般存在的戰士,沒有吭聲,卻一轉身命令道:“給我端三碗酒過來!”

遲成峰的勤務兵在震驚中聽到了長官的命令,忙去拿酒。

而遲成峰面前這支浴血的隊伍也沒有人吭聲,只是士兵們都有點疑惑,拿酒作什麼,請我們的頭兒喝酒?可爲啥一定是三碗酒?

酒到,遲成峰轉身向北,卻是出人意料地雙膝跪了下來!

然後,他逐碗接酒,又逐碗將那酒撒到了地上。

看着那酒水慢慢滲入到地裡化爲酒漬,他彷彿自言自語地低聲說道:“霍遠,你生了一個好兒子,一個英雄的兒子!”

遲成峰說罷站了起來,卻是將眼神看向那些圍攏在四周靜靜肅立的西北軍將士們,然後,他一伸手指向那個渾身浴血的士兵大聲說道:“你們都給我看好了,他叫霍小山,他是咱們西北軍霍遠的兒子!是你們現在還每天都在用的破峰八刀的創造者霍遠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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