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醫生的入黨介紹人就是當年中共最大的叛徒,黨的總書記顧順章,那也是他的領路人,兩人的感情也像兄弟一樣。於是,當他知道顧順章叛變的消息,簡直蒙了,那對他簡直是滅頂的打擊呀。雖然他沒有動搖革命信念,但心卻像死了一樣。
他當年也是特科的,屬於紅隊,當上級要他們誅殺叛徒處決顧順章時,他哭起來,他不願執行這任務,因爲他做不到。
陳庚同志當時也是他們的領導,狠狠批評了他,說他不是爲顧順章參加革命的。可是他想不通,怎麼這樣大的領導也會當叛徒呀。陳賡告訴他,在這樣的非常年代,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可是我們的革命信念不能動搖。
1927年的412的大屠殺都嚇不住共產黨,何況一個顧順章呢?無論他是怎樣的高官,但他也只是一個人,他在思想上早就當了叛徒,腐化墮落,早就不像共產黨了,因此在敵人面前叛變革命也是很自然的,可是叛徒搞不垮共產黨,就像鮮血嚇不倒共產黨一樣。
陳賡的話讓他清醒過來,他振作精神,和特科紅隊的同志們一道完成誅殺叛徒的任務。雖然他們沒有殺掉顧順章,顧順章居然被國民黨除掉了,他也得到他應有的下場。而他也經歷了一場考驗。現在,他把當年陳賡告訴他的話,告訴給年輕的同志,也希望泉不會像當年的他陷入痛苦。
李醫生的話讓泉沉思,回到家,他看着小龍,他知道,小龍也是很重感情的孩子,他當然不能像李醫生問他那樣問小龍,小龍畢竟是孩子。他下了一個決心,他寧可死,也不會當叛徒,他不能讓小龍面臨向自己敬愛的大哥開槍的選擇。
泉覺得自己身上的責任更重,也明白重情是自己的死穴。當情感與革命事業選擇時,他應該怎樣選擇。他再一次思索起來。
那天,當泉到毅家見毅,並將毅送進醫院時,在外灘公園外,阿媚和冰凝坐在亭子裡等待着,她們等了很久也沒有見到泉。
冰凝淚水流了下來,“還是不見的好,走吧,阿媚。”
“再等等。”
“不用等了,我走了。”冰凝跑出亭子。
阿媚喊到:“冰凝姐,等等。”便追了出去。
阿媚叫了一輛人力車,一個人力車伕拉着車過來,阿媚說了句去大上海歌舞廳,車伕點點頭,兩人坐了上去。
兩人進了大上海歌舞廳,上了樓,阿媚扶着冰凝走進屋。她將冰凝扶到椅子上坐下,爲冰凝倒上一杯水。
“冰凝姐,彆着急,你哥肯定是有事耽誤了。”阿媚安慰冰凝。
“不,我哥不想見我。我再也不想見他了。”說着,冰凝哭起來。
阿媚拿出手帕給冰凝讓她擦眼淚,“冰凝姐,別哭呀,這沒有什麼,這次沒有見到,以後再去見哥哥吧,乾脆到哥哥的字畫店見他,你哥好狠心呀,居然躲着妹妹不肯見。”
冰凝哭着說,“我不想見哥哥,就當他死了好。”
阿媚生氣了,說:“你在說什麼呀?哥哥死了,可她他還活着,要是他死了,冰你還不哭死呀,就像我,想起我的媽媽。”阿媚哭起來“我們女人的命怎麼這麼苦呀。”兩人抱在一起哭着。
後來,阿媚幾次提起讓冰凝見哥哥,冰凝都沒有同意,她不願意讓哥哥爲難,然而,她的心卻非常痛苦,她知道哥哥是怕他們認出他,可他是不會叫哥哥的,她只是見見哥哥,哥哥胳膊上的傷好了嗎?好了嗎?她一直在牽掛哥哥呀,難道他們兄妹真的永遠也不能見面嗎?她不由得闇然淚下。
那天,她正沉浸在對哥哥的思念中,聽到外邊的敲門聲響起,冰凝驚醒了,她問了一聲,還是把門打開了。
只見代主任站在門口,望着冰凝驚異的表情,他便開玩笑地問“怎麼,不歡迎我?是不是衡生公司的老闆又來了,不方便見我呀。”
冰凝說:“我很久沒有那人的消息了。”代主任說到,“你呀,上當了,最愛你的還是我。”
冰凝沒有回答,代主任又問:“冰凝,那天的約會怎麼樣呀?”
“約會,什麼約會,沒有呀,我敢去和男人約會嗎?”
“我沒有說清楚,我是說,你和張老闆,哦,不,是和你哥哥的約會。”
“誰是我哥哥呀。”冰凝反問到。
“還有誰?張老闆呀,怪不得,開業那天,你見到他就有些那樣,原來是兄妹情深呀。”
冰凝沒想到代主任居然知道張老闆就是她的哥哥,她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是誰走露風聲的呢?但她不承認,“張老闆怎麼是我的哥哥呢?一個鬍子拉碴的糙男人,會是我哥哥,我怎麼也不相信,我的哥哥可愛整潔了,他不會那樣邋遢的。”
“怎麼連哥哥都不敢承認?”
“並不是我不承認,而是我不相信,我哥哥不會變成那樣的。”見代主任想說什麼,她便說,“不過,張老闆這人很好,如果你不反對,我就認張老闆做乾哥哥。”
“你別瞞我了,是親哥哥就是親哥哥嘛,這有什麼?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總覺得我會害你的哥哥,難道我真的是惡魔呀。上次的事,我錯了,行吧。上次打他打得太重了,可是他也太不給我面子了,我也沒有辦法呀,好了,好了,親哥哥也好,乾哥哥也好,只要是你哥哥,他都會認的。”代主任說。
冰凝冷冷地說,“他是不會認你的,他連我都不想見。”
代主任知道他們倆兄妹沒有見面,但並不知道是爲了毅的事,反而大驚小怪地問冰凝,“什麼,你們沒有見面?”
“沒有,哥哥恨我,不想見我,我再也沒有哥哥了,親哥哥不認我,乾哥哥也不認我,我還活着做什麼?”說完冰凝哭起來。代主任沒有想到從冰凝口中問不出原因來,很是失望,也沒有辦法,便安慰了冰凝幾句。
代主任走後,冰凝越想越不對勁,她和張老闆是兄妹的事只有很少有人知道,哥哥最多把這事情告訴給趙子南,毅當然知道這事,但他是不可能告訴代主任的,而阿媚,她和哥哥見面的事是阿媚安排的,怎麼會讓警備司令知道?阿媚明明知道代主任恨她哥哥,怎麼能讓他知道,阿媚是一個舞女,又怎麼和姓代的認識,難道她就是文茜。
冰凝驚呆了,她連忙趕車回代主任的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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