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口中喊着舒服,其實感覺還想吐,他敢發誓,這輩子都沒聞過這麼臭的東西,拉粑粑都沒這麼臭,簡直要命,他實在沒想到細奴邏居然會有這麼令人窒息的操作,他在心中已經將細奴邏的祖宗十八代女性問候了個遍,說實話,他現在真想蹦起來把細奴邏手裡的臭鞋奪過來,然後往他嘴裡塞,邊塞還要邊問:“你怎麼這麼皮,怎麼這麼皮……”
然而爲了大局着想,李浩強行忍住了,雖然自己差點被薰窒息,但細奴邏也不好過,被李浩吐了滿臉滿身,那酸爽的味道,讓細奴邏再次嘔吐起來。
細奴邏嘔吐了許久,感覺胃都快被吐出來了,腹中空空,再無東西可吐,口涎垂掛一尺多長,那模樣真的很狼狽。
過了一會兒,細奴邏終於緩過勁來,擡袖擦去臉上穢物,將臭鞋丟回給那個武士,高聲道:“你先去外面吧!”那武士聞言趕忙屁顛屁顛地往外跑去。
細奴邏轉頭望向李浩,恨得咬牙切齒,看李浩的模樣,似乎是真醉了,然而李浩吐了他滿臉,他感覺這是故意的,一時之間,細奴邏站在那裡眼珠直轉,猶豫不決。
左右爲難之際,他忽然瞥見李浩的禪杖,頓時打消了內心的顧慮,朝兩個武士招手,道:“你們兩個……過來!”
兩個武士恭敬無比地走到細奴邏面前,細奴邏湊到他們耳畔低聲說道:“唐使手中的那根禪杖很是精美,你們去取過來,讓本王瞧瞧。”
“是!”兩個武士大步上前,一左一右在李浩身旁蹲下,想要拿走李浩的禪杖。
李浩豈能讓他們如願,雙手死死地抓住禪杖,不動分毫,李浩的力氣又豈是這二人可以比的,他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將禪杖從李浩的手裡取出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站在一旁的細奴邏見狀頓時蹙眉,醉酒睡着的人哪有這麼大的力氣,他再次懷疑李浩是裝醉,他忽然靈機一動,走到一個武士身旁,在他耳邊道:“撓他胳肢窩試試。”
那武士愣了愣,當即頷首領命,伸手去撓李浩的胳肢窩,李浩還是挺怕癢的,差點被撓得破功,還好他強行忍住了,但如果繼續被他撓下去,他估計自己遲早要露陷,便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個武士的手腕。
那個武士頓時嗷嗷慘叫起來,細奴邏見狀大吃一驚,趕忙上前捂住他的嘴,用眼神使勁瞪他,那武士嚇得趕緊閉上嘴,但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伸手去扳李浩的手,李浩的手仿若鐵箍一樣勒住他的手腕,任他怎麼扳都沒有用,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無法站穩,跪倒在了地上。
細奴邏見狀大急,趕忙朝其他的那羣武士招手,後方的十幾個武士趕忙上前來幫忙,有人扳李浩的手,有人奪禪杖,有人拉着那個武士往後拽。
十幾個人一起動手,卻根本無法奪過禪杖,李浩只用一隻手握住禪杖,他們四五個人都拽不走,至於那個被李浩抓住手腕的武士,一羣人幫他,也沒有用,李浩的手仿若螃蟹的鉗子,一旦夾住,好幾個人都扳不開。
細奴邏看着衆武士居然奈何不了一個李浩,心驚不已,忽然,一陣驚呼之聲,李浩鬆手了,四個武士拽住那個被鉗住手腕的武士,全都翻倒在地,就像拔河的時候,一方忽然鬆手,另一方自然要往後摔倒。
由於他們拽得太用力,全都摔得不輕,被壓在最底下的那個人,腿已經被壓斷了,在哪嗷嗷大叫,至於那個被握住手腕的武士,他反而是受傷最輕的,畢竟是壓在最上面,不過他的整隻手現在都麻木了,手腕部位深深凹陷,留下一道血紅的痕跡,真的就像被鐵箍勒過一樣,可見李浩的手勁是何等之大。
衆人跌倒時的驚呼聲還有那個斷腿武士的慘叫聲很大,李浩覺得如果自己再不給點反應的話反而有點太假,於是迷迷糊糊囈語一聲:“吵死了。”說着翻個身,繼續睡。
他翻身的時候,用力一甩,將幾個正在拽禪杖的人全部摔倒在地,翻身之後,禪杖自然也要換個位置,禪杖的頂部重重地砸在了兩個倒地武士的腳上,只聽見嘎拉一聲脆響,似乎是骨頭斷了,那兩個武士也痛得哇哇大叫起來。
這慘叫聲近在咫尺,還如此之大,李浩只能搖搖晃晃站起來,耷拉着眼皮,醉態朦朧,直着舌頭道:“誰在……聒噪,吵擾本王……睡覺!”
李浩演技太高,裝得太像了,細奴邏雖然嚴重懷疑李浩是裝醉,但看他這個樣子,又覺得他是真醉。
“你們是……何方妖人!”李浩忽然提起禪杖,指着在場衆人,直着舌頭喝問,“穿得花花綠綠……成何體統!”
細奴邏趕忙堆起笑臉,道:“天使,本王是南詔王啊。”
“啥玩意兒?”李浩雙眉一挑,似乎在努力地想什麼,過了片刻,他忽然道,“哦——本王想起來了!”
細奴邏繼續陪着笑臉,道:“天使你終於想起來了?”
“嗯!”李浩直着舌頭,道,“本王奉吾皇之命,前來宣撫南詔,冊封南詔王細奴邏,你就是那個……細奴邏?”
他的言語輕佻傲慢,很是無禮,倘若正常狀態下,細奴邏聽到這話肯定要生氣,但現在李浩醉了,誰願意跟一個喝醉了的人計較,況且李浩的身份也不一般,細奴邏皺了皺眉,只能乾笑道:“對,本王就是細奴邏。”
“哦,是你就好。”李浩搖搖晃晃地走了一步,差點就要跌倒,但他又怎麼可能跌倒,只不過裝裝樣子罷了。
李浩走完一步,便雙手抱住禪杖,緩緩道:“細奴邏,你可要小心啊,陛下能冊封你,也能廢了你,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這句話說得簡直是無禮至極,就算南詔是仰大唐鼻息的小國,但當着人家的面如此說,也太不給人家面子了,細奴邏的兩條眉毛已經快要豎起來了,在場的大臣有一半處於半醉半醒狀態,聽到這句話後,也是一陣發愣,望向李浩和細奴邏,感覺似乎要有事情發生。
細奴邏雙拳緊握,眯了眯眼,咬牙沉聲道:“天使此話……何意?”
“何意?呵呵……”李浩彷彿困得都快合上眼了,悠悠道,“細奴邏啊,本王是看你們南詔走到這一步很不容易,你女兒也與本王有點恩情,本王好心提醒你,其實……本王有皇上的密旨,密旨知道不,就是那種不對外宣揚的旨意,嘿嘿……”這麼長的話,他沒有假裝結巴,但卻說得很慢。
細奴邏聞言一驚,趕忙問:“皇上還有密旨?是何密旨?”
李浩在那搖來晃去,咧嘴嘿嘿傻笑道:“這密旨啊,是皇上口諭,皇上讓我查你呢。”
細奴邏聞言渾身一震,李世民要查他,查他什麼,不用想也知道查什麼了,查他是不是忠心唄,他絲毫不懷疑李浩這句話的真假,因爲他知道,沒人敢假傳聖旨,密旨也是聖旨之一,但他這次真的想錯了,李浩還真是假傳聖旨,李世民根本就沒給過他什麼密旨,全是他杜撰的,南詔離大唐如此之遠,難道細奴邏還敢派人去責問李世民爲什麼查他,不可能的,所以李浩完全不擔心自己假傳聖旨的事傳出去,況且,退一萬步講,就算讓李世民知道了,以他恩寵程度,李世民估計也不會懲罰他,如果被羣臣知道,藉機彈劾他,李浩完全可以推卸責任,說是自己醉酒後胡說,李世民做做樣子隨便罰他一下就是了。
但細奴邏還是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問道:“不知皇上讓天使查本王什麼?”
“還能查什麼,看你忠心不忠心咯。”李浩挑眉,他雖然在挑眉,但眼皮還是耷拉着,道,“皇上說了,若是南詔忠心大唐,則增加對南詔的通商貿易,讓南詔富足起來,若南詔包藏禍心,口蜜腹劍,則派十萬鐵騎踏平蒼山洱海——”說到最後,他拖了一個很長的尾音。
細奴邏雖然早已猜到,但當他親耳聽到李浩說出來時,依舊嚇得臉上血色全無,任何一個小國番邦對於大唐都無比畏懼,對於他們來說,大唐的鐵騎無異於天兵天將,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抵抗的。
細奴邏趕忙朝李浩躬身行禮,高聲道:“細奴邏忠心大唐,絕不敢心存悖逆,請天使明察!”
“嗯,明察,明察,忠心,忠心……”李浩迷迷糊糊地點頭,同時拄着禪杖搖搖晃晃地朝外面走去,邊走邊道,“這裡……太吵,本王……回去睡……”
細奴邏見狀趕忙道:“來人,快送天使回驛館。”
“是!”幾個武士聞言趕忙追了上去,兩個人扶住李浩,其他人護在旁邊,送李浩出殿。
待李浩出了乾王殿,細奴邏額頭冷汗涔涔直下,有一種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真的好險,沒想到唐皇如此狡詐,派李浩來冊封宣撫,還暗中派李浩查他,若是自己偷了李浩的山河社稷圖,即便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拿的,唐皇也會藉機發難,到時候,南詔危亦。
抱歉,因爲要換工作,昨天在公司奔走大半天,找各種領導在辭職申請單上簽字,簽完又去忙着定飯店請玩得好的同事吃飯,回來已是半夜12點,所以欠了各位兩章,這兩章會在最近這幾天補上,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