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也嘆息一聲:“我確實沒想到,他會以如此殘酷的方式離開。”
在雷肖古逃離這件事上,布魯斯唯獨有些難以面對杜牧。
畢竟他一開始不把雷肖古丟到監獄,就是認爲對方能輕而易舉的越獄。
之後將雷肖古交給師父囚禁後,自己打造了這些監牢,又徹底折斷了雷肖古的四肢,自信對方再也不可能逃出去。
可沒想到刺客聯盟的反應如此爆裂……一時間沒辦法將焊死的金屬牢籠斬斷,乾脆斬斷雷肖古的身體,將屍體帶走。
不得不說,這下麻煩確實有點大……畢竟布魯斯的行爲,可不是漫畫原著中單純的打敗對手就輕易放走,而是真的用不人道的方式殘忍囚禁。
這已經堪稱死仇了。
只是將雷肖古的屍體運往中東復活,再返回哥譚復仇,也不知道需要花費刺客聯盟多長的時間。
這段時間,就相當於牀底下被安裝了一個定時炸彈,你知道它會爆炸,卻不知道具體什麼時間炸,更加寢食難安。
杜牧回過身來,看了看布魯斯身上的傷勢,忍不住蹙眉道:“你怎麼會傷的這麼重?明明刺客聯盟缺少了一個雷肖古,你還會被他們給打成這個樣子?”
布魯斯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是一個女人……她很強,我曾經在刺客聯盟時也經受過她的訓練,但我沒想到原來過去的我和她差距如此之大,以至於根本沒有摸清其實力上限。”
西瓦女士?
DC中無超能力者的普通人巔峰,甚至能讓喪鐘這種狠角色,在直面對方時,都只會選擇不需要戰鬥的應對方法……比如下跪舉手投降什麼的。
那倒是合理了,即便布魯斯現在掌握了真氣和四相拳,可刺客聯盟也不是隻派了西瓦一個人單挑。
四相拳確實不太擅長同時面對多個敵人,被世界上最頂尖的武者帶領一羣實力不俗的敵人圍攻,布魯斯能夠僅僅只受皮外傷,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過主要也是敵人的任務目標不是殺死布魯斯,而是‘救走’雷肖古。
杜牧微微沉吟,開口道:“這段時間,你有空來武館修煉嗎?爲師最近實力有所精進,有些新東西可以嘗試着教給你。”
布魯斯一愣,他拜過那麼多師父,出師過許多次,這還是第一次師父自己實力精進後,回過頭說有新東西教了,你再回來學學。
“好的,但可能還要再等兩天。”
布魯斯沉穩道:“我在哥譚東區的行動馬上要收網了,最後還有一批幫派高層即將被我一網打盡,我處理完這些後,可以空出三天時間跟隨您學習。”
“你的時間可真夠緊張的。”
杜牧搖搖頭,他就做不到全身心的投入這種繁重的工作中。
他習慣以自然而然的方式來前進,實力增強了,就把過去難以管束和看不順眼的事情管管。而不是像布魯斯這樣,哪怕拼盡全力也要完成目標,構建自己心中的理想城市。
布魯斯擡起頭,看向那些滿是死屍的牢籠,嘆息一聲:“那些……那些都是之前被我抓捕的黑幫高層。他們有的小心謹慎,有的很有人脈,都暫時無法被定罪。”
“我本打算只是關他們幾個月,等我解決了他們背後的保護傘,再一起作爲犯罪執行者送進監獄,可沒想到,刺客聯盟的人會順手殺了他們。”
杜牧這才知道,原來布魯斯是還打算放他們出來的,難怪會製造出這種鳥籠監獄。
這種關押犯人的方式,如果持續一生的話確實很殘酷,可如果心中早就下定決心只關幾個月,倒是毫無心理負擔。
住的不舒服?能讓你躺着睡覺已經很人道了。
班納全程不說話,因爲看不懂。
他現在無比的茫然,杜牧不是說這是個類似的地球的另一個現代社會嗎?
彼此之間,究竟是誰對現代社會的理解有偏差。
——
布魯斯確實太忙了,即便身上還有傷,即便師父來家中做客,他還是沒辦法安靜的呆上一會。
他的心中全是哥譚的事情,在通過無線電收到幫手的情報後,便立刻披上了斗篷,乘坐蝙蝠車從韋恩莊園山腳下的洞窟內離開。
杜牧和班納則前往哥譚市採購物資。
只是一進入哥譚的市區,班納就忽然感覺到一陣微弱的不適。
或許是陰沉的天空,或許是溼熱的空氣,又或許只是路過人羣身上散發的異味,他分不清。
班納忍不住詢問杜牧:“這裡是紐約嗎?空氣質量感覺好糟糕。”
杜牧否定道:“不,這裡是哥譚,一座你們世界當中沒有的城市。”
二人上了一輛出租車,過程中班納偶爾會瞥到小巷子中,相互交換毒品的黑人,甚至有些還疑似未成年人。
真是個糟糕的城市……班納忍不住評價。
比紐約還髒亂差,但凡是有下水口的地面都泥濘不堪,光是呆上這麼一會,潮溼的空氣就讓班納身後的衣服貼在了背上,額頭也滲出了油汗。
這種不適,甚至已經到了需要體內的法力壓抑的程度了。
可能這個城市唯一讓班納比較欣賞的,就是符合哥特美學的高樓建築有很多,而且都是地標式的,隔着幾條街也能看到。
但這更加意味着,矮小的老舊建築有多少。
“我以前還以爲紐約已經夠糟糕了……這裡簡直像是現代紐約和90年代芝加哥的混合體。”
班納不停的給自己擦汗,而杜牧倒是一滴汗也沒流。
法力運轉的過程中,隨着心情的變化,不斷讓體溫維持在最舒適的溫度……這甚至不是杜牧主動想要達到的效果。
只是看着班納的反應,杜牧也有些奇怪。
雖然自己打入班納體內的法術,能夠抑制其極端心情,可並不是說壓抑了班納不允許產生任何情緒波動。
於是杜牧加深了對班納的感知,整個人的精神外放,讓法力充當精神實體的骨架,充盈在周圍的空間中。
頓時,杜牧察覺到了什麼。
班納的這種煩躁不安,並非是完全的自然反應。
有東西在影響他……
不對,不僅僅是班納。
是每一個人。
每一個路過的行人,每一個坐在店中的人,每一個低頭玩着手機的人。
他們全都被籠罩在一種奇特的……能量當中?
而這些微不可察,細微至極的能量來源,來自那些幾個街區外,莊嚴屹立的高樓當中。
正是這些能量,讓班納莫名的煩躁,神經緊繃,全身不適。
而如果一整個城市的人,長期處在這種環境中……恐怕很難保證自己的精神健康。
這個城市,有毒。
字面意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