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信以爲能聽到真正想聽的答案。即使言不由衷,他自信能從她的表情和動作裡得到真正想聽的那一句。而事實上,這一次,蘇紫又讓他吃驚。
任之信笑了,是那種發出聲音的大笑,心悅誠服,滿目欣賞,他想起《沙家浜》裡刁德一說阿慶嫂:“這女子不尋常。”
想到這裡,反而勇氣倍增。他俯過身,嘴脣壓在了另一片嬌弱的脣上,輕攏慢捻,熟練地敲開齒貝,是夢想中的芬芳。舌尖輾轉,帶着不容拒絕的力量強迫對方迴應。
蘇紫完全沒有想到生命中的第一次親吻原來會是這樣,猝不及防。其實潛意識是渴望的吧?否則怎麼會沒有一絲掙扎和抗拒?
蘇紫曾經問過饒小舒,親吻是什麼感覺?她是理論派,卻無法想象舌頭與舌頭之間的纏綿是什麼滋味?她在無數篇小說裡看到過天甭地裂的形容,美好得猶如置身天堂,但她不相信,怎麼可能?不過是口水與口水之間的融合。
饒小舒沉浸在回憶裡無比甜蜜地告訴她:“怎麼說呢?感覺像是在飛!你有沒有坐過雲霄飛車?就是那種感覺,好象自己要飛了起來。”說了跟沒說一樣,蘇紫以爲親吻是比性愛還要隱私的行爲。或許正是因爲感官上的刺激並不那麼明顯,反而激發了更深次的情感需求。
這是情感資深理論專家蘇紫的結論。而事實上,紙上談兵尚可口若懸口,身體力行又是另一碼事。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想到饒小舒說的像是在飛,原來如此。
她的身體彷彿不屬於自己,她的靈魂彷彿也不屬於自己,她甚至能在舌間的輾轉間聽到任之信對她說的千言萬語。
時而小弦切切,時而玉盤錯落,時而低空滑翔,時而垂直急降,誰說不是在飛?
她閉上雙眼,舌尖出於本能地迎合,又迎來一陣疾風驟雨,他的脣薄而微涼,舌尖滾燙,帶着菸草的氣息,覆蓋了她的呼吸。
片刻,他的脣戀戀不捨地離開,原本以爲只是淺嘗輒止,卻沒想到卻是一次極地的探險,欲罷不能。兩個人均深受震盪,許久車廂裡都無人說話。音響裡傳來淺吟低唱:“假如流水能接受,請你帶我走……”那個眉目冷清的女子在CD裡說着旁白《假如我是真的》。
理智最先回到任之信的大腦,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爺爺也會這樣?”
“什麼意思?”蘇紫六神尚未歸位,沒有反應過來他爲什麼會這樣問。
“蘇紫,我是男人,我說我喜歡你。”終於明白無誤地說出口,一個字一個字清楚明白,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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