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信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放到牀上,剛要離開,卻發現蘇紫的手死命地拽着他的衣服,沒有一點要鬆開的架勢。
他靠着牀沿坐了下來,把她紊亂的髮絲一點一點地理順,右邊的臉已經腫了起來,上衣的鈕釦鬆開了,露出隱約的伏線。任之信看得腹部一緊,連忙收斂心神。
懷裡的她連在睡夢中也不安分,眉頭皺起,一直喃喃囈語,任之信仔細一聽,才聽得真切:“爸爸,爸爸。”
聽明白,任之信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終歸還是孩子。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紫才覺得四肢百骸都痠痛得要散架了,牽動一下嘴角,右邊的臉一陣抽痛。
照了一下鏡子,才嚇了一跳。右邊的臉腫得跟饅頭一樣,喬世偉下手可真不留情啊。
走出臥室,蘇紫才發覺房間裡沒人,茶几上留了一張紙條。
“已經替你請好了假,放心在這裡休息。如果怕室友擔心,就打電話回去報個平安。
給你買回來的衣服放在衣櫃裡,冰箱裡有吃的。我開完會就回來,不要亂走。
任之信”
蘇紫看着任之信三個龍飛鳳舞的字,竟微微有些出神。
她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後悔自己昨晚出了那麼大的醜。她真希望昨天自己是喝醉了纔好,今天就有藉口說全忘了。
洗了澡,換了衣服。蘇紫纔打量起這個房間。這是他的家嗎?只是簡單的二室一居,沒道理那麼小;難道是他的別苑?用來金屋藏嬌?蘇紫看來看去也沒有任何女性生活過的痕跡。沒想到任市長的蝸居竟如此質樸。
百無聊賴的蘇紫躺在沙發上看書,看着看着竟又睡着了。
任之信回來後,便看見蘇紫躺在沙發上酣睡的模樣,手裡還捏着一本書。他突然覺得這樣的畫面很溫暖,在若干年後,他無數次回想起這個片段,它的出現填補了任之信內心某個空虛的角落。就那麼一瞬間,這樣的畫面就擊中他的內心,一直沉澱到記憶的深處。
蘇紫聽見響動,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見任之信笑吟吟地盯着她。她摸了一下嘴角,是乾的。心才安了下來。
“餓了沒有?”
“餓了。”
“走吧,出去吃。”任之信拿着鑰匙準備換鞋。
“算了,不要了。我這個樣子出去,不是給你丟臉嗎?人家還以爲家庭暴力呢!”話一出口,蘇紫才覺得莽撞,頓時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