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看着他的背景消失在電梯門口。深深地吸口氣。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躲是躲不過的。
蘇紫走進去的時候,任之信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任之信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說什麼?”蘇紫好象還分不清南北。
“你不覺得,你還欠我一個解釋。而且一欠就是五年。”
他終於還是問了。蘇紫以爲她的不告而別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彼此都心知肚明。
“沒什麼好解釋的。”
“真的沒有?”
蘇紫看着任之信死死盯住她的目光,沒來由地一陣心虛。不由地挺起胸膛,她實在找不到自己心虛的理由。
“沒有。”
任之信突然毫無徵兆地笑了。越笑越大聲,笑完了點燃了一根菸。再也沒有看她。
“真是一個笑話。”
蘇紫看着他的樣子,心一下就傷了。誰說不是笑話呢?他,她,活脫脫都是笑話。她覺得心裡那個洞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被掀開,越陷越深,手伸進去,探不到底,連帶地連身體都失去了支撐的力量。
“任之信,做人不能不往前看吧?”她看着窗外,聲音沉沉的,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任之信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蘇紫,那麼多年了,還是那麼瘦,一副不堪一擊的模樣。心又漸漸地軟了。他聽到她叫他任之信,而不是那句客套而諷刺的信叔叔。
任之信,你他媽是個王八蛋!
任之信,你是我的。你是我蘇大小姐的。
任之信,任之信……
他想起若干年的那些日子,她無數次地這麼叫他,霸道的,生氣的,嬌羞的,她那麼連名帶姓的叫,她從來不叫他信,之信。那個時候,他是她的任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