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信連忙扶住她:“我幫你吧。”
蘇紫瞪了他一眼,自己扶着牆朝衛生間走去,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任之信看到牀單上星點的落紅,心裡百感雜陳。蘇紫是他的了。之前把握不定的心如今算是塵埃落定了,即使人類進化了幾千年,他們依舊跟祖先一樣,總會用某種方式宣告對某物的所有權。在這點上,任之信跟其他男人的心態沒有任何差異,他不想否認。
然而,還有更強烈的愉悅感佔據着他此刻的心神。跟自己喜歡的人做愛與爲了做愛而做愛分明是兩碼事。他的腦海裡閃過之前的片斷,又很厭惡地迅速拋之腦後,蘇紫跟她們總歸是不同的。他清楚,所以格外用心。
這樣的用心看起來更像是一場征服,他要她完完全全地屬於他,他更要她完完全全地臣服於他。反過來一想,他又有點慶幸自己並不是那些乳臭未脫的男孩子,他有足夠的經驗帶領她完成人生的第一次冒險和愛的初體驗,而不是跌跌撞撞,滿面通紅,狼狽不堪,不得其法。
任之信回想剛剛蘇紫的每一個反應,她的青澀和情不自禁都讓他覺得腹部一熱,爲之瘋狂,說起來,他早已過了腦門發熱的年紀,可對着蘇紫,卻讓他有煥然一新的感覺,彷彿他也跟她一般的年紀,可以放肆,可以百無禁忌,因爲未來還很長,因爲未來還有無限可能。
“啊!”浴室傳來蘇紫一聲尖叫,打斷了任之信的胡思亂想,等他衝進浴室一看,蘇紫對着鏡子,指着脖子和胸口上斑斑點點的草莓,一臉的憤怒。
“你叫我怎麼見人啊?”
任之信還以爲她在浴室裡摔倒了,進來一看才發現這麼一回事,笑了起來,言語輕佻:“你嫌形狀不好嗎?那我再種幾個。”說着就佯裝俯身作勢欲吻。
蘇紫連忙躲開,“走開,走開!”說着就把任之信往外推,“你怎麼這麼討厭啊!”
任之信擋在門口,雙手一攤,“這麼冷的天,難道你還穿吊帶去上課?”
蘇紫被他氣得話也說不出來,想起任之信平時只穿襯衣西裝,突然惡作劇地一笑:“你過來。”
任之信哪裡知道蘇紫的鬼心思,不疑有他地走上去,蘇紫雙手摟住他脖子,掂起腳尖,瞅準他脖子一口咬了下去,用了兩分力,接着又狠狠地吸了幾下。
放開後,蘇紫欣賞着自己的傑作,滿意地笑了,放開他的脖子,雙手拍了拍,“挺好看的嘛。”
任之信看見鏡子裡自己脖子上一塊明顯的吻痕,哭笑不得。這丫頭根本不知輕重,他一把抓住她,撈起來打橫了抱着往臥室走去,“我記得跟你說過,做事情一定要考慮後果。”
蘇紫被扔到牀上,看見任之信帶點邪氣的眼神,連忙往後退:“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做錯什麼了?”
“沒有做錯。”
“恩?”
“錯了,錯了,真錯了。”
“現在認錯也來不及了。”
……
青春,如此短促,愛,如此迷人,而燭火,只燒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