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竟是失控的將她壓在了辦公桌上。凌寒懊惱的揉揉額頭,他昨天並沒有喝酒,但整個人卻像是沉在酒精罐頭裡,很失控。
他還記得葉真真驚懼裡瞪着他,想要掙扎,最後卻沒有動。她是想要補償他嗎?
是了,她一直是在可憐他,同情他,補償他。
繫着領帶的手一時頓住,凌寒將領帶從脖子上抽了下來,狠狠丟在地上。
昨晚上他到底沒有進行下去,吻到她臉頰上時,他看着她的那雙眼睛,忽然就覺得自己卑鄙無恥。竟沒有膽量的落荒而逃了。之後他聽到她離開,聽到她上樓的聲音,他躲在樓下像個偷窺狂一樣一直看着那間房,房門底下透出來的光線,直到將近十一點多的時候,燈關了,他纔再度回到自己的臥室裡。他一夜未睡。
輾轉反側之下,他想着要跟她道歉,可是傭人告訴他,真真一大早就出門了。今天是ral出院的日子,雖然賀鈞遠說會有人把孩子送過來,可是她之前說過,希望能夠親自去接孩子出院。凌寒還記得自己答應了她,要陪她一起過去的,然而眼下卻是……
他懊惱的坐在餐桌旁,牛奶跟麪包的香味無法喚醒他的味覺,他只覺得舌尖上苦苦的,一點別的味道也沒有。
等到將近十點鐘的時候,葉真真打了電話回來,凌寒幾乎是立刻跑過去就接了起來。聽到接電話的人是他,對方明顯愣了一下。凌寒被那短暫的沉默給打得面紅耳赤,他的確是做了一件不光明磊落的事情。
他昨天的行爲簡直可以算是強暴,雖然是未遂。
他潤了潤脣,一句“srry”就在嘴邊,卻被電話那頭的葉真真給搶了先,她說她在外面有點事情,不能趕回家了。她說她會直接去禮服店,到時候影展後臺見。
凌寒很想問她,她有什麼事情需要在外面待上一天。可是他立刻醒悟過來,她並非是他的妻子,甚至連女朋友都不是。“補償”跟“同情”兩個字一齊襲上心頭,他竟悲哀的發現自己連追問的資格都沒有。他只說小心。
葉真真到底是心軟的,在他掛電話之前告訴他,她遇見了方沁,方沁說有事要跟她談。
聽到她並非跟賀鈞遠在一起,凌寒不得不承認,自己是鬆了一口氣的。但是方沁,那又讓他無法不擔心起來。
事實上他的擔心並非全無道理,眼下葉真真就開始後悔留在這裡跟方沁虛與委蛇。
她懷裡還抱着孩子,出門的時候沒有可以打扮,因爲沒有想到會在外面逗留太長時間。葉真真坐在皮質沙發上,已經入秋了,天氣變得乾燥發冷。
“不試試這件衣服?你的身材變化不大,應該穿得下。”方沁像是沒事人似的,拿着一件大紅色魚尾禮服在鏡子前擺弄,說話時半彎了柳腰,側頭看沙發上的葉真真。
這裡是衆多明星青睞的禮服店。所有禮服都由頂尖設計師替客人量身定做,當然也有成品,即使是成品也很講究。這裡的衣服都是國際一線大牌,且在被穿過一次之後都會被收起來,作爲拍賣會上的競拍品。既保持了它的矜貴,又做了善事。因此很多明星大腕往這邊來選禮服。方沁之前在這裡訂做了一件大紅色,仿漢金色紋飾的禮服。華麗、雍容、大氣,毋庸置疑,誰穿了這件禮服登場,誰將會是焦點。
方沁不着急上身,只對着鏡子比劃。也是,這件禮服已然是她的,逃不掉了,她又何必急在這一時?
ral很乖,吃飽了就睡,一點聲音都沒有。葉真真沒想過帶着他在外面待這麼久,她打電話給凌寒讓他別等她,實在是有點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而一時無法面對他罷了。事實上,她現在就想離開這裡了。什麼禮服?隨便挑一件就是了,她衣櫃裡也不是沒有,只是都是從前穿過了的,到國際紅毯上去,總還是想別出錯的好。早知道會遇到方沁,,她倒不如還是回去面對凌寒的好。
“這件禮服很不錯,可惜我卻不喜歡。方小姐要是喜歡,還是趕緊穿上身的好,掛在櫥窗裡難免遭人青眼,到時候遇到個沒法對付的主,就是再喜歡也只能割愛了。”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當初葉真真還是新人,白薇已經是一線了。要出席一個活動場合的時候,兩人就曾在國內一家有名的禮服店裡鬧得不可開交。葉真真彼時還未被曝出傍上賀鈞遠,她當時也未想着出賣自己的靈魂去奪取那些東西,還跟賀鈞遠犟着,自然是鬥不過白薇,生生被白薇扯壞了那件裸色白紗的禮裙,無奈的穿了一身晚禮服過去。最後還是kvn送了一套禮裙給她……現在想起來,那套的限量款裙子哪裡是kvn能夠拿得到的,大約是賀鈞遠在背後幫的她。
葉真真垂着眼皮,看ral熟睡的樣子,無限柔情的低首親了親他,小傢伙現在很健康,很強壯,跟普通的嬰兒並沒有什麼不同。
方沁眯眼,把禮服交給一旁的助理,走到葉真真跟前站住。她倒不在意她方纔的話,口頭上的便宜佔點,並沒有什麼意思。她今天的目的是搞清楚她現在到底跟賀鈞遠是何種關係。
“孩子很可愛。”
葉真真可不以爲方沁會是一個母愛氾濫的女人,她把孩子抱緊了一點,眉也不擡:“你說有話要跟我講,不如坦白一點。”
葉真真是有點膩了,和她耗了也不過才十五分鐘就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竟還當真坐在這裡陪她發癡:“你無非是想要問我跟賀鈞遠怎麼樣。我告訴你,我現在跟凌寒住在一起,夠明白了?我可以走了?”
她站了起來,方沁裸露的手臂橫了過來:“那麼着急幹什麼?你不是還沒有挑禮服?挑完再走。”
方沁的視線落在那孩子身上,那孩子長得真是太顯眼,鼻子以下跟賀鈞遠簡直一模一樣,就算不曉得葉真真跟賀鈞遠的關係也是一眼就能猜到,他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
方沁心裡像是有一把刀一樣在拉扯。她這些天一直在找賀鈞遠,一直在約他,他卻躲她躲得好像她是什麼可怕的怪物一般。方沁心口那團氣,下一刻就要燃燒起來,把她整個人都給燃燒殆盡一般。葉真真這個賤人,她竟然還敢說自己跟凌寒在一起,竟然還敢撒謊!
忍耐着那亂竄的火舌,方沁示意助理過來:“替葉小姐照顧一下孩子,葉小姐需要挑一件漂亮的禮服。”
方沁的助理聞言,將大紅色的禮服方到了一旁,上前就來奪葉真真懷裡的ral。葉真真一側身躲開,連着幾步推到透明的玻璃門那裡,謹慎戒備的盯着方沁跟她的助理:“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我們想幹什麼?能幹什麼?”方沁笑了一下,眉間溫婉,忽然眼眸發亮,露出兇光,“葉真真你敢生他的孩子!你竟然敢!”
說時上前,手臂往前伸去,一把抓住了葉真真的頭髮猛往後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