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點點頭。
小秋道:“你也聽到了,我是萬神殿的聖女。”
江河苦笑道:“我從來沒想到,你居然會是這樣的大人物。”
小秋道:“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角色,只不過是神大人的侍女的首領罷了。作爲他們的僕從,他們也賜予了我恩惠。”
江河道:“神的恩惠,到底是什麼?”
小秋道:“可以是很多東西,有形的、無形的、力量、詛咒,各種各樣。”她一邊說,手中憑空生出一枝嫩綠的樹枝,轉瞬又枯萎凋零,化作塵土,散入風中。
江河喃喃道:“這……這種力量,真的能被人類掌控嗎?”
小秋笑道:“當你察覺到之時,你已經不是普通人類了。”
江河發現,這笑有些淒涼。
小秋繼續道:“然而,服侍萬神,我只能平衡萬神的恩惠。你不一樣,死神大人給你的恩惠,也許是這場戰爭的勝負手。”
江河點點頭,調動體內氣息。小秋只感覺一陣寒意襲來,宛若死亡將至的冰冷。她連忙驅動體內的神之力,將自己與這股氣息隔開。
小秋道:“這股氣息,看來死神大人是真的看中你了。”
江河停了下來,疑惑道:“什麼意思?”
小秋道:“冰冷而無情,殘酷如嚴冬,這是‘死亡之息’,被神界稱爲‘死神的象徵’。他將看家本領都教給你,看來只能是想讓你接班。”
江河思考片刻,突然道:“我記得,他還給了我一把劍,但是現在劍在哪?”
屋中確實沒有一把劍,小秋一直陪着江河,自然也不會把劍藏起來。
小秋嘆了口氣,道:“我覺得,是需要你一邊催動死亡之息,一邊在內心呼喚這把劍,它纔會顯現出來。”
江河一愣,然後苦笑着照做了。隨着死亡之息的流動,他聽到一個清脆、冰冷的女子聲音
“主人,是您在呼喚我嗎?”
沒等江河回覆,伴隨着一片霧氣,他的手上憑空多出一把劍。
這柄劍有些奇怪,劍本身很正常,但上面刻着五個奇怪的符文,劍身籠罩着一片冰霧,卻沒有一絲寒意。
小秋看到這柄劍,笑道:“這是‘冰歌’!太好了,她應該能教你所有你應該懂的,這點我也做不到。而且你們直接的意識溝通,要比我口頭解釋快上許多。”
冰歌道:“她說得沒錯,主人。死神把我賜給您,也正有此意。”
她的聲音還是冰冷,但卻充滿敬意,好像真的全心全意服從與江河。
江河早已習慣了意識溝通,回覆道:“那就麻煩你告訴我,我掌控的新能力都有什麼?”
冰歌道:“最重要的,就是您的死亡之息。這是您一切新能力的基準,取代了您之前的,應該是叫‘內力’和‘真氣’的能量。
“接下來就是我了,我作爲您對武器,平時寄居在您的體內,只要用意識呼喚,我便會以實體出現在您身邊。
“作爲死神的僕人,您自然有權力,也有義務掌握部分死神的能力。從今天開始我會逐漸傳授您這些技能。”
江河微笑道:“多謝指教,真是幫大忙了。”
冰歌道:“不敢,天職如此。”
門外有人喊道:“小河,起來了嗎?今天要傳授你奧義了。”正是江行遠的聲音。
江河急忙開門,道:“大爺爺,我已經起來了。”
江行遠笑道:“好,等學會奧義,一定要勤加練習啊。”說着,拍了拍江河的肩膀。
這一拍,就出了意外。江行遠相當關心江河,手上帶着一絲內力,準備再看看江河的情況。江河自然不會防備家人,但他體內新來的死亡之息卻極其護主,感受到外力襲來,毫不示弱地反擊回去。
二人一驚,江行遠連忙撤回手掌,一臉錯愕地看着江河。
江河嘆了口氣,道:“大爺爺,這件事我一會給大家做解釋吧。”
江行遠臉色凝重,點了點頭。
在江行遠的臥室,江行遠,江山和江月荷面色凝重地坐在椅子上,江河和小秋則站在他們面前。
江行遠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小河,這可是大事,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也不敢違背門規。”
江河一五一十,從自己遇到“死神的毒蛇”開始,將這些神器的事情簡要地說明。
聽過之後,江山笑道:“沒想到我用了幾年的小鐮刀,居然還是個神器。”
江行遠搖了搖頭:“沒想到,沒想到啊。真的是神蹟的話,也不是我們人力能抵擋的。”
江月荷盯着江河,道:“那這種情況,我們還怎麼教小弟奧義?”
江行遠道:“既然他體內已有這種詭異的真氣,我們也不能教授他嫁衣神功了。”
江山接道:“但他還是要學移花接玉的。小河,過來,打我一拳。”
江河猶豫着,遲遲不敢動手。
江山笑道:“不要顧慮太多,你只要輕輕出手,我們都不會有事。快,實踐得真知。”
江河點點頭,道:“請賜教。”說完,一拳才向江山打出。
這拳不快也不慢,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拳。
江山出手也不快,但江河的拳已經打在自己前臂上。
江河大吃一驚,江山道:“你學過這個,但你現在還是不能完全用出來,對嗎?”
江河點頭。
江山道:“移花接玉是移花宮奧秘,但你通過了傳承儀式,就代表你有資格有能力繼承這一招。你跟我來。”說完,轉身便走了出去。
江河不敢怠慢,向江行遠和江月荷打個招呼,立刻追了上去。
江山走得不快,但也要江河全力才能追上。大約走了十分鐘,江山才停下腳步,道:“武學中,很多所謂最強的武功,便是借力打力的招式。少林‘沾衣十八跌’、武當‘太極’、還有我們家的‘移花接玉’,都是這個道理。”
江河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
江山繼續道:“但我們最獨特的,就是借力的方式。認招準,出手快,是我們最大的優勢。接下來,我再細細講給你聽。”
一老一少,在一棵柳樹下,開始了昔日武林中最強招式的傳承。大約過了三個小時後,二人回到江行遠家中。
家裡突然多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除了江月荷,所有人都見過她。
江河看到她,面色凝重了幾分,恭敬地道:“前輩,晚輩已完成任務。”
來的正是“空間之主”,她的表情也不太好看:“那正好,現在局勢大好,但‘絕刃’那邊始終處於劣勢。”
江河面向家人們,鞠躬道:“弟子江河,已完成傳承儀式,定不辱家族顏面。”
江山微笑,點了點頭:“去吧。”
江河牽着小秋的手,跟着“空間之主”,一同消失在江山等人的視野中。
江月荷瞪大了眼睛,驚詫道:“這真的是……神蹟。”
江山嘆道:“看來,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