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不邑臉都黑了,心中也酸溜溜的,吃醋了。
“在你心中你就惦記他們兩個是不是?”
“你們每一個人我都惦記,但是這件事情是原則性的問題,不管女皇陛下當初冊封他們爲什麼,在我心中夏子之和桃若是正夫。”
“那我呢?”宿不邑直勾勾的盯着禮淳看,確切的說應該是盯着那張粉潤的嘴脣看,似乎下一秒要是冒出點什麼令人不爽的話他就掐死她。
“額……”
禮淳爲難了,話說,這麼說起來,她雖是蠱月族的王后了,跟他的關係也有名有實了,但是沒有舉行過任何儀式,嚴格算起來除了未婚關係,其他的似乎真心算不上。
“額……就是……你是我的未婚夫嘛。”禮淳呵呵乾笑幾聲,開口答道。
宿不邑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事實如此,美男當中就他沒有跟禮淳喝交杯酒舉行儀式,她用未婚關係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倒也沒有說錯,但是宿不邑心中就是說不出的不痛快,一個翻身壓在禮淳身上,想用行動表示自己的不滿,去不了不小心碰到了的傷口。
“你大爺,小心點啊,姑奶奶還帶傷着。”
昨晚被毒鏢命中的傷口還隱隱作疼呢。
“一點小傷而已就這樣要死要活的喊痛。”宿不邑挑着眉丟出這樣的話,但是眼底還是一閃而過的疼惜,雖說是劇毒但是對百毒不侵的禮淳來說那根本就是無痛無癢,傷口也不是很嚴重,但是在替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宿不邑心中還是心疼不已,她的身上就算被輕輕劃一刀他的心中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禮淳輕輕露出一抹笑容:“曾經,我可以爲了你們不顧安危,風裡雨裡亂來,現在,我同樣可以爲了你們不惜一切代價,但是,我卻不能像以前那樣亂來,現在的我還有兩個孩子。”
“嗯,以前是小姑娘莽莽撞撞可以原諒,現在是成熟的女人了,是該穩重點。”宿不邑很贊同的點點頭,當初不管是爲了救夏子之還是樗裡煥然她都是落下一身傷,知道她是個有責任有擔心的人,但是無論怎樣都不想看到她受傷。
宿不邑這番話傳到禮淳耳中卻是另一番意思了,伸手不滿的掐了下宿不邑的手臂,不爽的說道:“你特麼是嫌棄姑奶奶年紀大了是不是,姑奶奶就是奔三了怎麼地?”
“突然莫名其妙的不高興是怎麼樣?我從來沒有嫌棄你年紀大。”宿不邑冤枉無比,仔細算起來她也就比自己年長一歲罷了,但是行爲上卻是跟個孩子似的。
“你還賴,是,姑奶奶早已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配不上你堂堂蠱月族的族王……”
“你給我閉嘴!”
宿不邑不禁有些惱怒,知道她是隨口說說鬧着玩,但是心中的火氣瞬間被激起,低頭粗暴的吻住那張還喋喋不休說着的脣。
禮淳皺眉想要推開他,兩個人就這麼折騰起來,小奶牛就睡在旁邊,動靜也不敢鬧着太大。
猛地,凌厲的氣息撲面而來,兩個人瞬間停住了動作,扭頭看向這股詭異氣息傳來的方向,而這氣息的來源正是睡在旁邊的小奶牛。
“小奶……”禮淳一臉詫異,正要說什麼被宿不邑攔住。
“不要欺負我的娘。”小奶牛緩緩坐起身子,那雙原本烏黑的眸子通紅無比,散發着滲人的嗜血,嘴中尖尖的獠牙也慢慢突現。
這是……體內的力量暴走了,是因爲看到他們這樣子,誤會自己被宿不邑欺負了,禮淳有些擔憂的看着宿不邑,因爲小奶牛的死死盯着宿不邑,顯然把他當成了敵人。
宿不邑卻是若無其事的哼了聲,嘴角勾着諷刺的笑意看着小奶牛說:“她是我的女人,我要打要罵,要殺要剮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算是她的兒子也沒資格管。”
赤果果的挑釁讓小奶牛瞬間被激怒,猛地撲向宿不邑,宿不邑閃身一躲,順手拿過衣服站到地上,幽幽穿好衣服,看着趴在禮淳身上一副保護她姿勢的小奶牛說:“來場比賽怎麼樣?你要是贏了我就再也不欺負你娘,但是你要是輸了,我就……殺了她。”冰冷的寒意一閃宿不邑的眼底。
禮淳自然知道宿不邑此舉的用意,確實需要把小奶牛體內沉睡的力量激發出來,但是,他們要是動起手,不管是誰受傷都是禮淳不願意看到的,心,不禁揪了起來。
“殺了你……”隨着那雙紅眸中越來越強烈的怒意,恨意,迎面撲來的戾氣讓禮淳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寒意瀰漫全身,恐懼,這樣的情感不經意就冒了出來。
禮淳這才發現,只是一會的時間,自己的身子已經渾身冰冷,她在害怕,害怕小奶牛渾身散發出來的威懾力,但是這並不是小奶牛全部的力量,禮淳不敢想象等到他力量完全覺醒,後果會怎樣。
小小的身子飛速的竄向宿不邑,尖銳的指甲直擊宿不邑的胸口,動作快的只在眨眼間,禮淳看的心都嗓子口了。
從小到大都是跟蠱打交道的宿不邑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嬰王他還是第一次打交道,而且在誘發小奶牛體內的力量同時還不能傷害到他,宿不邑心中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宿不邑輕而易舉的躲開小奶牛的攻擊,嘴上還不停的挑釁着。
“你就這麼點本事?別說是保護你娘了,這點本事就連保護自己的本事都沒有。”宿不邑順手拿起桌上的碗蓋,朝禮淳丟了過去,帶着一絲凌厲的碗蓋嗖一聲擦過禮淳的臉頰,削落了她幾縷銀髮。
你大爺!姑奶奶可憐的銀髮啊,看着慘死宿不邑手中的頭髮禮淳惋惜了下,隨即丟給宿不邑一對白眼。
這個舉動徹底讓小奶牛失去了理智,身子也微弓蹲在地上,嘴裡憤怒的低吼着,就像野獸一樣,用更加猛烈的攻擊進攻宿不邑。
桌椅已經粉碎在小奶牛的手中,有限的空間內,宿不邑漸漸處於下風。
“客觀,發生什麼事情了?”估計動靜鬧的太大,小二哥不禁過來敲門詢問,宿不邑個分心,被小奶牛鑽了空隙狠狠咬住了手臂,那架勢似乎活生生要把他的手臂撕咬下來,禮淳再也看不下去,披衣下牀。
“小奶。”她蹲到小奶牛的身後輕輕喚了聲,小奶牛的動作頓了頓,顯然是對她的聲音敏感,又或者說在此刻暴走失去理智的
時刻他只對她的聲音敏感,也只聽到她的聲音。
“小奶,娘相信你可以壓制住那股力量,小奶以後要用那股力量保護娘,你可是答應娘了哦。”禮淳伸手揉揉那頭黑白色的小短髮柔聲說道。
咬着宿不邑手臂的嘴緩緩離開,小奶牛轉身怔怔望着禮淳,那種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的目光讓禮淳有些緊張,火紅的眸子中殺意涌動,彷彿下一秒他就會撲過來撕咬她。
但是,嬰王是不會傷害母體,禮淳也相信小奶牛不會傷害自己。
微笑着說道:“小奶曾經可是說過要保護孃的,該不會是忘了?”
“沒忘,我會保護孃的。”認真,肯定的話語從小嘴中吐出來,看來理智回來了一點。
“嗯,娘相信小奶做的到。”伸手擦擦小奶牛嘴角的鮮血,那都是宿不邑的,他的手臂已經被小奶牛咬的血肉模糊了,木別正在替他處理傷口。
“娘,害怕嗎?”或許是看到那雙藍眸中的緊張之色,小奶牛輕輕問道。
“害怕,娘害怕小奶會受傷,不過現在沒事了,小奶控制了體內的那股力量了。”
眼眸中的憤怒嗜血之意緩緩褪下,變爲平靜,小腦袋有些難過的低下頭,輕聲呢喃着:“這個樣子不要看,很醜陋。”
禮淳捧起那張小臉,笑着說道:“很漂亮的紅眼睛,就像咱們烤紅薯燒的火苗,很美麗,小奶,你張嘴讓娘看看你的小獠牙,感覺好像吸血鬼啊。”
“人家不是吸血鬼。”
“是啦,人家是嬰王嘛,我知道的。”
小奶牛的情緒完全的穩定下來,但是紅眸和獠牙並沒有退下去,禮淳也不知道小奶牛以後是不是就要以這幅模樣示人。
跟宿不邑折騰了那麼久,小奶牛體力已經消耗光,依偎在禮淳的懷中呼呼睡了去。
“這算力量激發出來了嗎?”禮淳從小奶牛身上移開視線,目光落在旁邊若有所思着什麼的宿不邑身上。
“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小奶雖然自行在覺醒體內的力量,但是要到覺醒全部的力量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刺激他,受到憤怒的他就會失去理智暴走起來,作爲母體的你是很好的誘餌,剛纔的狀況很好,但是……”宿不邑欲言又止。
禮淳也沉默了起來,垂下眼眸緩緩說道:“還是難逃血祭的儀式嗎?”
如禮家蠱譜上的記載,要想激發嬰王體內沉睡的力量必須要用活人的鮮血做引子,刺激他,讓他暴走這也是一個讓他力量覺醒的方法,但是你把握不了到底要刺激多少次纔可以把力量完全爆發出來,多次的激動暴走對小奶牛的身子也不好。
禮淳低下頭目光落在了手腕處那串無名住持給她的白色佛珠,原本晶瑩透亮的白色珠子上其中有一顆珠子中出現了一抹黑色的煙霧。
“昨晚我殺了雲府的人。”禮淳這纔想起無名住持所告誡自己的那句話:少點殺戮。
而自己剛到子幽國就動手殺了人,是因爲自己殺了人,佛珠上纔出現這團黑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