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火光,只見大批的將士涌來大門增援。
守門的將士騎上剛攔下爲數不多的馬匹,拉開弓箭,對着那些逃出來的勞役一箭一個準。絕望的慘叫聲飄蕩在夜空,說不出恐怖與悽。過不多時,幾百號勞役就被殺了個十之七八,只有少量的人僥倖逃進了黑暗之中。
箭矢射在穆子晴身上,隨着“咚”地一聲就被防彈衣彈開了,只在身上留下了隱隱震痛。穆子晴臉色凝重,專心馭馬,現在她是寧死也不願再被抓住。揮鞭如雨,戰馬敞開四蹄,渾然不顧前方一片黑暗,如箭一般鑽進了濃濃的夜色裡。
那些將士看到那個頭上不知戴了什麼東西的傢伙竟然射不下來,一時間耐不住好奇心大起,紛紛嚷道;“快抓回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穆子晴俯身貼着馬背,不停的揮着鞭子,馬兒瘋了似得向前衝去。透過頭盔聽孔,只聽風聲呼呼作響,黑暗中,隱約能見到兩邊的事物在飛速向後移動。
大道在夜色中顯得有些蒼白,穆子晴此刻也顧不了許多,一個勁的順着那條隱藏在黑暗中的大道駕去,心中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可能的離那個軍營遠點、再遠點。然而也不知過了多久,穆子晴卻依舊還能聽到身後有馬蹄聲和着吆喝聲傳來。回頭望去,只見衆多的火把緊緊跟在後方,火光下,隱隱可見將士頭盔折射出的光亮。
穆子晴心裡有些煩躁,照這個迅速跑了這麼長時間,少說也跑出了五六十里路了,可他們怎麼還是這樣窮追不捨呢?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自己又沒拿火把,那些追兵的火光又不可能照得到這遠,想來他們是聽着聲音追來的,要是把馬棄了走路,那他們豈不是要追馬去?
一念及此,穆子晴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心中打定主意,便決定這麼做。隨即啓動系統,取出一把手術刀,稍微放緩馬兒奔跑的速度,雙手抓住馬鞍,翻身跳下馬背,雙腳剛一着地,手術刀便在馬屁股上紮了一下。戰馬吃痛嘶叫一聲,接着,便是如疾風一般向前跑開了。
穆子晴轉身迅速向路邊黑暗處隱去。過不多時,就聽到那些人果然追着那馬蹄聲去了。心裡高興得忍不住罵了句——一羣傻蛋。
隨着馬蹄聲遠去,四周漸漸恢復了寂靜,只有蟲蟻在黑暗中的不知名處鳴叫不停。重獲自由的喜悅泛上心頭,穆子晴心情大好,環顧了一下四周,隨便認了個方向走去。
夜空中連一顆星星也沒有,放望去,盡見一片亙古的黑暗,穆子晴真有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但她壓根就不敢把儲物系統內的應急燈取出來,擔心引來追兵。
摸黑走在荒野中,腳下時不時傳來雜草或石塊的磕拌,幾欲迭倒。穆子晴只好放慢腳步,摸索着前進。可儘管如此,她還是摔了幾跤,幸好有防彈衣盔護着,纔不至於擦傷。
走了可能有半個來時辰,穆子晴突然隱隱聽到前方有水流的聲音,聲音還不小,想來是有條河。此刻她已是滿身大汗,加上白天的折騰,早就有心想去洗一下。這會聽到水流聲音,心下不禁一喜,腳步也就加快了些。
隨着水流聲音越來越近,穆子晴也變得有些急切,就在感覺轟鳴的水聲就在面前不遠處時,突然,只覺腳下忽地一空,不禁大吃一驚,尖叫一聲的同時,身子一個趔趄向前栽倒了下去。緊接着,便感到整個人都騰雲駕霧般的直沉而下……
穆子晴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暗道——老天爺,你對我也實在太狠心了吧!好不容易纔逃出虎口,你怎麼又忍心把我推下懸崖呢?
風在頭盔聽孔處呼呼作響,穆子晴長長的嘆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身上頓時傳來一陣騰雲駕霧所帶來的輕鬆。心想——死了也好,希望死了之後就回到新世紀去了……
就在閉上眼睛後不久,突然,只聽“噗咚”一聲,渾身頓感一震,接着,大量的清水涌進頭盔、灌入了鼻孔,嗆得她猛然睜開眼睛,心裡又是一陣驚慌。
冰冷的水將她團團包圍,瞬間就涼到了心裡,大腦也隨之清醒了許多,雙手下意識的向上劃去。水聲嘩嘩地響在耳際,像是在對穆子晴訴說着什麼。
侍冒出水面,涌進頭盔裡的水很快就從入口處流了出去。輕輕划動雙手,不讓身子沉下去,只聽前方不遠處有如雷鳴般的落水聲,想來是有個不小的瀑布。
環顧四周,雖因夜色看不見什麼,可穆子晴也猜想的到是掉進了一個水潭。幸好她懂得些水性,不然,就是不被摔死也要被水淹死。
遲疑片刻,便朝着一個方向劃去,沒多久,腳便踩到了實地。拖拖然地走上岸來,從系統裡取出一把應急照明燈。隨着“叭”地一聲輕微地開關聲響,照明燈將前方照得一片通明,順着燈光看去,只見到處怪石林立。
走過石林,又見前方生有幾棵樹,樹底下是一塊空曠的沙灘平地。又往其它地方看了下,卻看到兩邊都是絕壁,無疑這是一個山谷。想了想,還是打算順着山谷走去看看。
順着潺潺流淌的小溪,走了大概有幾里路,可看到的卻依舊是山谷絕壁。
穆子晴渾身溼達達的,衣服粘在身上感覺很是難受,屁股上又開始隱隱作痛。暗自嘆了口氣,心想——既然是山谷,想來那些追兵也不可能會跟着跳下來,乾脆就在這裡過了今夜再說。一今及此,她又轉身回到了那幾棵樹下,啓動系統,很快,手上就多了一個小小的迷彩包。將迷彩包拿在手裡拆過來拆過去,只見那迷彩包越拆越大,過不多時,一個單人小帳篷就被拆解了出來。
把帳篷架好,又取出一個睡墊,方法跟取帳篷一樣,也是越拆越大的那種。睡墊有半尺多厚,兩米長,一米多寬,具有防水效果。先把睡墊鋪好,然後把架好的帳篷罩在睡墊上,再把睡墊和帳篷之間的拉鍊拉在一起,帳篷就算是徹底架好了。
乘現在藥效還沒退,精神還好,穆子晴更決定去水潭裡洗個澡再睡。來到水潭邊,取出洗浴用品及毛巾,把衣服脫了去。藉着強烈的燈光,轉過頭去看了一下屁股,只看到一片青紫,腫脹得有些磣人。穆子晴心想——待藥效過了,恐怕還得有番苦要受。想到這,不禁在心中嘆息一聲,更不多想,光着腳丫子慢慢的走進水裡,腳底踩到沙石傳來一陣陣麻癢感。
用過洗浴液,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用毛巾把頭髮裹住,走上岸來,將放在系統內的那套剛穿越過來時穿得衣服取了出來穿上。轉身時,看到那換下來的溼衣服,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把它洗了。
取出洗衣液,在一塊比較平坦的石頭上草草的挪擦一翻,擰乾水後,與防彈衣盔一起直接晾到了大石上。
回到帳篷,隨手解下了裹住頭髮的毛巾,再次啓動系統,取出一面半尺方圓的鏡子,和一個充電式吹風機,將頭髮吹乾後。又取出了一個紅色的瓶子,直徑有二寸多寬,高度在半尺左,在瓶子頂帶有梳子,這便是靜電?h油直髮器了。
頭髮實在太枯躁了,梳起來有點困難,爲了以後梳頭時少受點罪,現在必須得處理一下。小手在瓶底輕輕一按,那梳子便發出了嗚嗚的震動聲響,在梳粒的根部還有微量的發光液體不斷的滲透出來。
梳子在頭髮上一遍又一遍的梳着,漸漸的,頭髮就變直順油亮了。
處理好頭髮,把那些物品全收回了系統,一不小心卻坐到了盤在睡墊上的頭髮,扯得她呲牙咧嘴,拿起頭髮看了看,喃喃道;“這頭髮太長了也是個累贅呀。”於是,取一把剪刀,來到帳篷外邊,將腰部以下的頭髮全部碎剪了去,這樣再綰個髮髻,頭髮就剛好垂到背部。拿起鏡子照了照,看着鏡子裡那張有幾分陌生的小臉蛋,穆子晴又是一聲長嘆,以前她連腳趾頭都沒去想過,這樣狗血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做完這一切,穆子晴總算是舒舒服服的躺到了柔軟的睡墊上。但屁股上隱隱傳來的疼痛卻又提醒着她還有些事情要做,爲了等“體能增幅劑”藥效過後少受點罪,現在她必須得把傷患處處理一下。
翻過身,扒在睡墊上,取出一支藥膏,再將褲子脫去。藉着燈光,將藥膏塗抹在兩邊飽受摧殘的屁屁處。藥膏塗抹在傷患處,隱隱有溥荷感傳來,使得身心一陣涼爽。做完,穆子晴關了燈,黑暗就像猛獸一樣,瞬間將她吞沒。
靜靜的扒在睡墊上,聽着外面傳來不名的蟲蟻鳴叫,心事就像潮水一樣在心洶涌不止。白天發生的那些事情,一幕幕不停的在腦海浮現,想到那個萬惡的鄭治付時,心中沒來由的又是一陣氣憤,可最後想到自己的傑作,心裡又多少有些得意,心想——也不知大營現在燒成什麼樣子了,還有那個孫福有沒有乘亂逃走呢?
過得良久,穆子晴依舊沒有睡着,因爲藥效還沒退去,精神實在太奮亢了,一點睡意都沒有。心下不免又有些煩躁。想了想,最終還是取出了一粒強效安眠藥丸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