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夢醒來

是誰在窗臺

把結局打開

那薄如蟬翼的未來

經不起誰來拆

……

琴聲何來

生死難猜

用一生去等待

早晨坐下來打開文檔,自己又重新看了一遍昨晚更新的上一節,腦子裡一下子蹦出“夢醒來”三個字,想到了周董和小哥的這首千里之外。

“薄如蟬翼的未來”,未來,就像那鳴蟬的輕薄而通透的雙翼,振動着,微顫着,蟬翼輕輕,這種輕,不能承受任何生命之約。我特別喜歡品味方文山的這些短句中似乎信手拈來的佳句。在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一句“薄如蟬翼的未來”讓我聯想到我們這一類人的感情,我們都在期盼着感動於天長地久,都總希望在每一個發生過或正在發生的戀情中找尋到永恆。然而現實中呢,非主流的邊緣感,沒有任何法律甚或道德上的約制,一切只能聽由感覺來主宰,當我們冷靜下來客觀地想一想,不論熾烈抑或平淡,我們的感情未來,真的是薄如蟬翼。

在軍校的時候,稍微上面來個什麼考察組檢查組什麼的,不管是跟學員隊有關無關,隊裡肯定要提前一兩天開始搞衛生,如果來個大點兒的頭頭,那就天翻地覆慨而慷了,裡裡外外,上上下下,不亦樂乎。

那年開學後好像不到一個月,上面要來一個什麼評審組,由一副軍級的頭頭帶隊,事關重大。學員隊提前一週開始佈置,邊邊角角的衛生幾乎全都關照到了,就差沒有把整個老樓重新翻修了。

我對這類活動一貫來有一些牴觸情緒,不過既然是個班副,又不太好表現出來,只好跟大家一起應付着。

到檢查組來的頭一天下午,正好沒課,隊裡通知各個班把衛生再徹底搞一遍,事實上已經不知道搞了多少遍了。

我領着幾個人在室內,方建東和幾個人到室外去了。

窗戶,我正擦着的窗戶玻璃早已經是纖塵不染。而我依然執著地要成爲遠處可能存在的某一個看窗戶者的風景似的,認真地跟眼前的玻璃較着勁兒。

我們一二三班的這一排窗戶正對着回形樓的空地,而右側的那一條邊便是我們同一個系的ХХ隊,也就是洪偉他們隊。

可能是他們新生隊行動的更早,我們還在這邊忙活的時候,他們那邊好像已經收工了。

讓我們特羨慕的是這幫傢伙竟然拿着幾副羽毛球拍從他們的窗戶中跳出來。

我們的回形樓中間的空地倒真是適合打羽毛球什麼的,如果不是因爲正對着的那一側開了個拱形的門,那就算是比較完美的天然場地了。

我看到洪偉也從他們的窗戶裡面跳出來。

見到窗臺上的我,洪偉笑着說:“師兄,你可千萬別再擦了,叫我們隊長看見,我們隊又得再返工。”

我笑了笑,一邊看他們打球,一邊也沒停下手中的動作。

也沒個球網和場地線,他們竟然還雙打,打得那叫一個亂。就洪偉打得好一點,揮拍的時候,有一些起跳,手中有點勾腕的動作。而和洪偉搭檔的那個學員顯然是個初學者,只知道把球高高的抽向空中。

看了一會兒,我的手也開始有點癢癢。

正好班裡一起搞衛生的幾個都說,“老嚴,人家新學員都完事兒了,咱這弄得也差不多了吧。”

我看了看宿舍,鋥明瓦亮的,時間也磨嘰的差不多了,就說那算了吧。

我們班的一位學員和我一起跳出窗戶。

洪偉見我躍躍欲試的樣子,他也很高興,就把手中的球拍遞給了我,我和我們班的那一位對付他們新學員隊的。儘管好久沒打了,不過還是有些底子的,對面兩位很快就招架不住,明明接不着球,還怪我不好好打,說球打得太偏太重,我暈。

“師兄,不錯啊,什麼時候練的?”

“天賦,還用得着練嗎?”

“得,說你胖還就喘上了。”

洪偉特別不服氣地拿過對方的球拍,儘管是雙打,場上卻成了我們兩人單打似的。洪偉也知道打一些線路的,抽,吊,步伐移動也算靈活。不像一開始跟他們打的那樣,找不着打球的樂趣。

奮力起跳,扣殺,奔跑,我也好像好久沒有這樣運動過了,像是發泄出來了什麼似的,感覺特別舒服。

洪偉的力量比我要大,但沒有我靈活。因此我們互有勝負。

結束的時候,洪偉走過來拿回他們的球拍,說:“今天這是雙打,不算啊,什麼時候咱倆單獨切蹉切蹉!”

“切蹉個P,場地都沒有,怎麼打都不爽。”

“球技不怎麼樣,要求還夠高。”

“靠,不服咋的?”我揮起手中的拍子,向洪偉的屁股拍過去。

洪偉這會兒倒是反應快,順勢一躲,奪過我手中的拍子,反過來拿着,像端着個機槍似地對着我。

“師兄,不想混啦,老虎屁股也敢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