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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寒假,還沒開始的時候,自己就在盼望着它快些過去,而這才短短的一年時間,今年的寒假,卻又怕在它的結束,因爲害怕重新回到校園,因爲我不知道如何面對那張曾經陽光現在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臉。

突然又覺得有一些懊惱,我怎麼變成這樣了呢?我不想看到自己變成現在這樣婆婆媽媽,悲悲慼慼,像他媽一個十足的怨婦。他要拒絕就讓他拒絕吧,他選擇什麼樣的生活我大可以尊重他的選擇,何苦拿自己的快樂當作他自我封閉的殉葬呢。

我有我生活,至少我應該嘗試着不去想他,關於他的一切,我完全可以不聞不問。

那個時候天真地以爲,沒有他,我一樣可以快樂依舊。

[83]

“老嚴,我媽出院了,醫生說她的病徹底好了,特別奇蹟吧?”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一刻,所有的陽光感覺似乎一下子全部回到小許的身上。

他興高采烈地告訴我這個消息,快樂的、興奮的就像一個走出陰雨的孩子。而我竟然一時間也高興得不知道怎麼纔好,只是不停地說,真好,真好,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大家都上晚自習去了,當時小許的宿舍裡一個人也沒有,屋裡的燈光柔和的像把宿舍中所有簡單的擺設蒙上了一層通透的紗。

興奮的小許突然一把抱住我,雙臂穿過我的腰,兩隻手重疊地壓着我的下體。

幾乎有半年多的時間我們沒有在一起了。小許好像完完全全地變了一個人,他在我的背後,輕柔,似乎又有些蠻橫地將嘴中溫熱的氣息置放在到我的耳際,他的舌尖輕輕柔地滑過我的耳根,我的頸項。

他的舉動讓我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暈眩,身體裡面似乎有一種力量在急速地升騰。

我向後仰着頭,與小許的頭緊緊地挨在一起。小許的手我從的軍褲上往上摸索着,穿過我的軍裝,慢慢地滑到我的胸前,似乎是在用力地摩擦,擠壓。

可能是對這種姿勢覺得有點不太習慣,也可能是覺得在宿舍裡怕有人來太緊張,我極力地控制住自己,掙脫小許的手,轉過身來看着他。

重新清澈的眼神當中似乎有一種歉意,小許就那樣目不轉睛地盯着我,他的嘴脣慢慢地向我靠近。

“這是在宿舍呢,你瘋了啊?”我躲着他。

“差點就瘋了,可是我沒瘋。”小許微笑地看着我說。

“媽媽病好了,寒假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嗎?”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啊——老嚴,我們又重新回到以前了,對嗎?”

“切,以前啥啊,反正就是普通同學唄。”

“嘿嘿嘿,老嚴小心眼的樣子挺還挺可愛的。可是現在我們可以不用普通了,老嚴,我要我們倆永遠都不普通,永遠,好嗎,永遠!”

說完,小許調皮地伸出舌頭,像是在品嚐着什麼似的,舌尖認真掠過我的嘴脣。

突然,他將我推至牆角,我們一起跌倒在他的牀鋪上。他瘋狂地吻着我,一邊吻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老嚴,你不知道,我好想你,知道嗎,每天都在想。”

他好像全然忘了我們是在宿舍,竟然解開了我的腰帶,粗暴地將我的軍褲褪至膝蓋,就那樣緊緊地含住了我。

我也被他的瘋狂感染了,可能那個時候我們倆都瘋了吧。我用力地向上挺着,竭力地迎合着小許,那種堅硬彷彿到了一種極限。

這個時候,小許解開了自己的軍褲,竟然沿着我的堅硬坐了下來。

這是我們第一次這樣,但我們卻好像輕車熟路,只覺得幸福,卻不覺得意外。

小許緊緊地包容着我,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深入。

很久,我坐起來,緊緊地抱住小許,一隻手在前面握住他。而小許的手也背過來,攏住我的後背。

我們已然成爲一體,像是在融化,又是像在飛翔。就在我看到眼前的小許的一串白色弧線急驟而晶亮地飛出時,我的,幾乎在同一時刻,留在小許的身體裡面。

宿舍。

我的軍被。

我已經溼了的內褲。

多少年以後,這個夢境依然清晰,難以忘記。之所以再還原成文字,是因爲這個夢境是我和小許的愛情中不可或缺的一個部分,是因爲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因爲我和小許在一起從來沒有的激情方式,而我們卻在夢中完成了。

我不知道那個夢象徵着什麼開始,或者預示着什麼結束,只記得那一夜夢醒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睡去,黑暗中就那樣睜着眼睛,一直到黎明的來臨。

[84]

夢醒來

是誰在窗臺

把結局打開

那薄如蟬翼的未來

經不起誰來拆

……

琴聲何來

生死難猜

用一生去等待

早晨坐下來打開文檔,自己又重新看了一遍昨晚更新的上一節,腦子裡一下子蹦出“夢醒來”三個字,想到了周董和小哥的這首千里之外。哈十八免費小說

“薄如蟬翼的未來”,未來,就像那鳴蟬的輕薄而通透的雙翼,振動着,微顫着,蟬翼輕輕,這種輕,不能承受任何生命之約。我特別喜歡品味方文山的這些短句中似乎信手拈來的佳句。在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一句“薄如蟬翼的未來”讓我聯想到我們這一類人的感情,我們都在期盼着感動於天長地久,都總希望在每一個發生過或正在發生的戀情中找尋到永恆。然而現實中呢,非主流的邊緣感,沒有任何法律甚或道德上的約制,一切只能聽由感覺來主宰,當我們冷靜下來客觀地想一想,不論熾烈抑或平淡,我們的感情未來,真的是薄如蟬翼。

在軍校的時候,稍微上面來個什麼考察組檢查組什麼的,不管是跟學員隊有關無關,隊裡肯定要提前一兩天開始搞衛生,如果來個大點兒的頭頭,那就天翻地覆慨而慷了,裡裡外外,上上下下,不亦樂乎。

那年開學後好像不到一個月,上面要來一個什麼評審組,由一副軍級的頭頭帶隊,事關重大。學員隊提前一週開始佈置,邊邊角角的衛生幾乎全都關照到了,就差沒有把整個老樓重新翻修了。

我對這類活動一貫來有一些牴觸情緒,不過既然是個班副,又不太好表現出來,只好跟大家一起應付着。

到檢查組來的頭一天下午,正好沒課,隊裡通知各個班把衛生再徹底搞一遍,事實上已經不知道搞了多少遍了。

我領着幾個人在室內,方建東和幾個人到室外去了。

窗戶,我正擦着的窗戶玻璃早已經是纖塵不染。而我依然執著地要成爲遠處可能存在的某一個看窗戶者的風景似的,認真地跟眼前的玻璃較着勁兒。

我們一二三班的這一排窗戶正對着回形樓的空地,而右側的那一條邊便是我們同一個系的ХХ隊,也就是洪偉他們隊。

可能是他們新生隊行動的更早,我們還在這邊忙活的時候,他們那邊好像已經收工了。

讓我們特羨慕的是這幫傢伙竟然拿着幾副羽毛球拍從他們的窗戶中跳出來。

我們的回形樓中間的空地倒真是適合打羽毛球什麼的,如果不是因爲正對着的那一側開了個拱形的門,那就算是比較完美的天然場地了。

我看到洪偉也從他們的窗戶裡面跳出來。

見到窗臺上的我,洪偉笑着說:“師兄,你可千萬別再擦了,叫我們隊長看見,我們隊又得再返工。”

我笑了笑,一邊看他們打球,一邊也沒停下手中的動作。

也沒個球網和場地線,他們竟然還雙打,打得那叫一個亂。就洪偉打得好一點,揮拍的時候,有一些起跳,手中有點勾腕的動作。而和洪偉搭檔的那個學員顯然是個初學者,只知道把球高高的抽向空中。

看了一會兒,我的手也開始有點癢癢。

正好班裡一起搞衛生的幾個都說,“老嚴,人家新學員都完事兒了,咱這弄得也差不多了吧。”

我看了看宿舍,鋥明瓦亮的,時間也磨嘰的差不多了,就說那算了吧。

我們班的一位學員和我一起跳出窗戶。

洪偉見我躍躍欲試的樣子,他也很高興,就把手中的球拍遞給了我,我和我們班的那一位對付他們新學員隊的。儘管好久沒打了,不過還是有些底子的,對面兩位很快就招架不住,明明接不着球,還怪我不好好打,說球打得太偏太重,我暈。

“師兄,不錯啊,什麼時候練的?”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軍校光陰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