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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學校本來想坐火車回去的,但根本買不着票,所以還是坐長途汽車了《哈十八ha18.com免費txt下載》當時還拿了本書準備車上看呢,結果一路上連看沿途風景的心思都沒有,別說看書了,只希望車快點兒開,快點到學校,快點見到小許。?

對了,我在前面好像忘了說新學期我們這批新學員直接回院本部,不回郊區的那個訓練基地了。倒是挺懷念那個院子的,畢竟那兒的山,那兒的崗亭,包括在那兒聽着小許的聲音從操場的廣播中飄來的感覺,都給我留下了種種幸福的感受,一草一木,讓我難以忘卻。?

不過任何環境,任何景物,總與一個在乎的人相關聯吧。想着就要回到的校本部,仍然和小許同桌,仍然每天可以見到他青春的面容,我們的宿舍仍然相鄰,老樓中的走道,昏暗的水房,在那兒第一次看到小許光着背洗漱的樣子,心情又愉悅起來。?

到校的時候,學員隊門口我就看到了小許,拿着個大掃把,和他們班的人一起在樓前樹下掃樹葉呢。?

一個寒假沒見,他那種麥芽式的黝黑膚色好像稍稍白晳了一些。?

他們班的陳昕也看到我,停下掃地,撐着手中大掃把,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嚴亮,是不是咱媽過年給咱找媳婦啦,來這麼晚呢?”?

“我靠,這事傳這麼快,你也知道啦啊。”我故作驚訝的配合他說。?

小許也在樹底下停住打掃,笑笑地看着我,用眼神與我問候。?

大概越是相愛的人,在人前就越不知說些什麼吧,尤其是我們這樣的一類人?

我們一班的幾位也都到齊了,進樓的時候,他們正在收拾樓道內的衛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骨幹的原因,班裡九個人,平時就方建東和我說話多一些,其他的儘管一直都在一個宿舍,但我對他們的瞭解好象很少。特別是上次廣播員的pk之後,我感覺和王浩關係不錯的幾個跟我有些隔閡似的。那時我特別羨慕地方大學宿舍的那種單純關係,一個宿舍老大老二的一直到老六老七,感覺特融洽,不像軍校,好像軍隊這樣的氛圍讓大家過早的扮上一副老成,明明都是一羣二十出頭的學員,卻總是老氣橫秋的感覺。?

吃完晚飯後不久就吹哨集合,看完新聞聯播,隊裡開始收假教育。?

說是教育,其實就是隊長說一下這一學期的管理重點和所開學科,包括一些選修課的介紹,我記得那一學期有一門選修不用考試的那種,叫高雅藝術講座,幾乎每個人都報名了,後來去聽的時候發現每節課都是室內室外的爆滿。?

接下來就是教育的主要部分了,女更年的囉嗦,諸如過完年了大家要收心了儘快地把心思用到學習上什麼的。現在回想起來,幾年軍校時光裡,每個人幾乎都難以忍受女更年見縫插針式的嘮叨,而到畢業離校的那一天,竟然發現在不多的隊乾和衆多的教授教員當中,女更年竟然是我們最爲不捨的一位。?

女更年在講臺上說的時候,小許在下面遞給我一張小照片,是那種一寸的黑白照片,證件照。?

照片上的小孩大約**歲的樣子吧,愣頭愣腦的一張小臉,像一塊玉雕刻而成似的,光潔而單純,那不諳世事的清澈眼神穿越過時空,與我對視。?

日期:2007-3-2?13:31:23?

[42]?

“怎麼樣,帥吧我?”小許一邊看女更年,一邊在他的本子後寫着,完之後悄悄再把本子推給我。?

記得我們好像從剛剛同桌開始,我們的課堂筆記本從反面翻,就開始有我們上課聊天的句子了。後來怕別人借筆記看不方便,乾脆買了一本和課堂筆記一樣的本子,作爲我們上課特別是女更年嘮叨時打發時間的專用了。?

“帥個p,從小就長了一雙勾人的眼睛。”我在本子上回了一句。?

“靠!你這是忌妒!”?

“照片給我吧?”?

“不行,絕版,放假回家整理東西時發現的,我自己都忘有這麼一張了。”?

“那老嚴我就先幫你保存着吧,嘿嘿。”?

小許收起我們的語聊本,眼光重新放回女更年的身上。?

當時女更年好像正老調重彈到什麼在校期間不得談戀愛這一話題。女更年說的一句話我記得特別清楚,大概就是“在校期間男女學員一律不得談戀愛”吧,女更年的江蘇普通話,“男女”兩個字的發音顯得特別突出,我當時心裡就在想,男女學員一律不得不可以,那男男學員應該可以的嘍,我爲自己這樣的想法暗暗的覺得開心。不知道在女更年的概念當中,我和小許的情感算不算戀愛呢,她要是知道在她的學員隊中有這樣的另類情感存在,或許會抓狂吧。?

吹哨洗漱的時候,我剛出門,小許正拿着臉盆走過來,看見我,就折了回去,從他的被子後面掏出兩個包裝挺漂亮的袋子,說,“我們重慶的服(胡)味豆,我媽知道我愛吃,讓我帶的,賞給你了。”?

“許品邑,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什麼好吃的,不給咱們班自己的兄弟們嚐嚐呢。”宿舍門口又被陳昕這傢伙撞上了。?

“班長,別沒良心啊,中午大家一起剛嘗過的。”?

“嘗是嚐了,怎麼我們都是以顆而論,這外班的同學倒是以袋而論呢?”?

小許一下子被陳昕這個肌肉版吳孟達的玩笑話給噎住了。?

“怎麼着,陳二班長,雁過拔毛啊你,都是你們武警的憲兵作風。”我的心理素質還是比小許要強,我故意伸手去摸陳昕的頭,作拔毛狀,陳昕擋了一下我的手臂,說:“別別別,別拿我們武警說事哈。”說完,他跟個小地主似地揹着手進了宿舍。?

小許端着臉盆還站在門口,我說,快去洗漱啊你,他才“哦”了一聲,往水房走。?

樓道的燈光暗暗的,小許穿着拖鞋,褲腿挽的高高的。我看四周沒人,突然使了一招“神龍抓”(軍體拳裡有一招叫坡步撩襠:)),手的落點跟超黃蜂垂直起降一樣精準,落在身邊小許的襠部,我感覺到手中柔軟而飽滿。?

小許顯然沒防備,他神色慌張地看了看樓道周圍,見沒人,才小聲說了句,“靠,老嚴你瘋啦?”我故意一臉無辜兩眼呆滯地盯着他。?

大概是怕被別人發現吧,他沒再繼續理會我,端着臉盆,流星趕月般地往水房狂奔而去。?

那天晚上隊裡吹哨熄燈以後,我躺在牀上一直睡不着,翻來覆去,腦子裡都是小許的樣子。窩在暖和的軍被裡,我很yd的想像着小許,他微笑的面孔,他充滿張力的膚色與體形,他半裸時的神態,深夜的崗亭,山頂的草叢,終於,我在自己手握的快速運動中一泄如注。?

現在想來,由於軍校的環境所限,在學校的時候與小許**的次數屈指可數,或許正因爲如此,種種感受才更爲深刻吧。?

日期:2007-3-5?12:4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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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學後一直在郊區那邊,春節後纔回到院本部,所以說,我的軍校,我的校園,應該是在春天這個季節更爲詳盡地走進我的記憶的。?

學校郊區訓練基地的院子自有其鄉野山間的韻致,但如果說讀書,或者說大學氛圍的話,那遠遠沒法和校本部這邊比。這邊古樸厚重的教學老樓,新建沒多久的綜合圖書館,綠茵球場,濃蔭小道什麼的,如果願意悉心去感受的話,似乎校園的每個角落都能嗅到一種濃濃的人文氣息。?

離開學校已近六年,聽說學校的基礎建設有了很大改變,新添了一些建築,但我想,那半個多世紀風雨的教學老樓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的。剛剛看了樓上回貼的一個兄弟soldier81的圖片,老樓仍是那般凝重的矗立在樹蔭後面,看着圖片,好像許許多多學習生活的一幕幕一下子就在眼前鮮活起來,彷彿能聽到圖片裡教授們鏗鏘的講課聲從那石廊間飄出,聽到上下課的軍號聲在校園裡迴響。?

老樓的建築是“回”字型的。各個學員隊那時候在樓的一層應該是按區劃分,按片管理,把這個“回”字分成了若干截,走廊什麼的在一樓都互相隔斷,各隊之間互不影響,但到二樓的教學區以上,就是互通的了,那種大理石的走廊長長的,樓層間隔很高,不像一樓,總是暗暗的。我記得老樓裡有個學術報告廳,是那種十分規則的大圓形,屋頂仍然保留着半個多世紀前(可能不止這個時間)剛建時的古典風格,很堂皇,很大氣的感覺,聽說當年蔣介石還經常參加在這個廳裡舉辦的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