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蘭思定求愛

“丁秘書,你覺得趙冰玫是不是谷老太太內定的兒媳啊?”趙冰玫走後薛曉麗忙不迭的抓緊時間問道。

真是沒眼光,掃廁所的大媽都比趙冰玫懂得人情世故和是非對錯,剛進公司就忙着狐假虎威,一點局勢分析的能力都沒有,送上戰場也是徒勞,典型炮灰的命。

薛曉麗昨天在公司加班加點忙了個通宵,終於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差不多,今天才有閒工夫跟人吵架兼打聽八卦。

丁蓉潔板着臉說:“哪來這麼多的問題,少言少語多做事不懂是不是,你職訓評分雖然滿分,但是升級考試還沒有考,你準備了嗎?如果辜負了白總的厚望,就收拾包袱滾蛋,這裡是工作的地方,學人嚼舌根用你自己的私人時間。”

薛曉麗傻呵呵的一笑,知道丁蓉潔是爲她好,於是故意行個軍禮說道:“是長官,一切聽從長官指示。”

丁蓉潔解決完趙冰玫,看了看時間於是衝了杯咖啡送了進辦公室,見白艾正在接電話,她靜靜的等了一會兒,直到白艾掛了電話才順便多了句嘴,帶着小心問道。

“白總,你對趙冰玫怎麼看。”

“員工。”

白艾的一句話讓丁蓉潔明白她問的太多,趙冰玫和柳朵朵的身份敏感,說多了就屬於非議,確實不適合定論。

丁蓉潔退出了辦公室,白艾再次撥通電話。

她剛接到總公司的電話,對她在迪拜的洽談很滿意,後期合作人員已經敲定,同時開始做前往迪拜動身的準備,希望她能對總部員工做個演講,同時爲他們提點一些建議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白艾考量後回絕了提議,覺得只是演講或者一點建議並不現實。一個國家的約定俗成很多,再加上這個國家的宗教信仰很嚴格,如果稍有不慎會引起當地人的反感,發生衝突對公司和員工自身的安全都不利。白艾並不是專業講師即便能照顧到方方面面,但是她沒有大量的時間去對員工進行全面的講解,於是在拒絕後她爲公司提供了一名專業的講師,這名講師也是夏敏身邊很親近的弟弟。

電話接通後,夏敏略顯疲憊的聲音傳出:“白總,有何指示啊?”

“夏敏,你看小狄最近有時間沒有,總公司需要找一個迪拜的培訓人員。”只要能力能達到要求,白艾不介意利用自己的關係給身邊的人帶去實惠。

“他正在迪拜做導遊,沒時間也得讓他抽出時間。”

“能先叫回來嗎?”陳氏的員工最好是先接受培訓,然後再讓小狄跟團隊走。

“沒問題。”

“你別沒問題,你問問小狄,這一趟出去可能要兩年的時間,他性格野”。

“我管他,他也不想想他身後有多少張吃飯的嘴。”出生社會賺錢纔是王道,當初小狄的專業是她幫忙選了,就衝着小語種而去,爲了以後他能進大公司做商業翻譯。

但是小子從小沒家長管,無拘無束習慣了,學成以後非要去做導遊,他當導遊那會兒中東還不是旅遊熱景,除了一些商業大客戶,遊客很少,基本上小狄所做所謂的導遊還是和商業掛鉤,因爲商業客戶的行程都非常長,少則半個月多則就是半年,所以他長年混跡在中東各個城市語言能力提升很多,當地的俚語也摸的一清二楚,算是中東導遊的翹楚,雖然錢掙了不少,但是總歸不穩定,單這一點夏敏對小狄很不滿意。

白艾瞭解夏敏的霸道,也沒多說什麼只道:“如果一年他的薪資大概有七位數,超過一年還能漲一點,你讓他放聰明點,到時候面談還有福利可以爭取。”

“愛死你了。”這工資水平簡直出乎夏敏的想象,阿拉伯語翻譯的工資一向不高,一是市場需求單一,二是做翻譯的人爲了得到工作機會自己砸價,三是新手過多經驗不足。當初小狄選擇做導遊而不做商業翻譯就是吃定了這三點來反駁她。

“好好準備吧你,別興奮的忘記睡覺,你聽聽你的聲音。”白艾的嘮叨只有在面對夏敏的時候纔會有。

夏敏表示一定聽從領導的吩咐,然後愉悅的收了線。

……

“老丁。”一道不屬於萬騰辦公室的男人聲音穿透了秘書室,蘭思定站在門邊,提着保溫壺閃亮登場。

丁蓉潔敲擊鍵盤的手指微微發顫:“蘭少,請稱呼我丁秘書。”

蘭思定送來的蛋白杏仁餅會員卡她一直不曾開封,那張薄薄的黑金卡像鎖魂的封印每看一次她的心跟着顫抖一次。

蘭思定現在不但跟萬騰的食堂工作人員打的火熱,連萬騰的保安也是他的忠實擁躉者,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如今的蘭思定進萬騰猶如進無人之境,毫無阻攔順風順水,再加上白艾出差迪拜一趟,回來無名指上就戴上了鑽戒,問薛曉麗內幕她也發矇,不太清楚白艾和蘭思定之間發生過什麼。所以丁蓉潔即便再牴觸蘭思定,也會看在白艾的面子上給他些好臉色。

“老丁,我給白艾帶飯來了,你看看有她挑的東西沒?”蘭思定如同在自家後院,自在的用腳尖挑根椅子,坐在丁蓉潔的身邊。

丁蓉潔沒有異議的打開飯盒,可實際快氣死了,明明蘭思定前不久還威脅過她,現在一副熟悉的樣子,好像他們是親密無間的朋友。

去茶水間衝咖啡的趙冰玫,正好透過落地玻璃看見了在秘書室的蘭思定,眼睛差點鼓出眼眶,紅脣不由張開露出驚豔的表情,好英俊的男人,比陳家林還更甚幾分。不菲的衣着,上層的品位,不凡的舉手投足都透着深深的魅力。

這人是誰啊?趙冰玫帶着疑問趕緊的朝秘書室飄了過去,完全不顧及這是在公司,在員工愕然的目光中,一點沒有顧及的闖進丁蓉潔的辦公室,無視薛曉麗的瞪視,直直朝蘭思定走去,她現在誰都看不見,眼中只有蘭思定高大的身影,含嬌帶媚的伸出手掌:“你好,我叫趙冰玫,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啊?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嗎?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我們公司的管理層吧,我是今天才入職的企劃,以後有事還要你多多幫忙。”

蘭思定見莫名其妙出現在秘書室的趙冰玫,只是壓低眉毛,問道:“你掉臭水溝了吧。”薰死人了,現在的女人都不知道有人對香水過敏嗎?非噴不可的同時能不能選一些清淡的味道,跟生化武器一樣走哪藥哪惹人討厭。

“什麼意思?”趙冰玫被蘭思定不善的口氣嚇的心神一斂。

薛曉麗說着風涼話刺激趙冰玫:“意思就是你可以站的遠一點,你那渾身上下的化學用品,太刺鼻影響人正常生活和工作。”

“你懂不懂品位,會不會說話?”初見蘭思定的趙冰玫爲了維持形象,不好跟薛曉麗太明顯的翻臉,只是帶着假笑切齒而語。

品位是什麼?能當飯吃,能當錢使,還是把一瓶香水灑頭上就是品位,薛曉麗對這樣的品位敬謝不敏。

蘭思定不認識薛曉麗更不想和趙冰玫呆着一個房間,陌生女人的戰爭和他沒有半點關係,於是指一指白艾的辦公室門對丁蓉潔說道:“我先進去了。”

“蘭少慢走。”丁蓉潔道。

“你等等,你姓蘭,我就叫你蘭哥吧。”

蘭思定懶得理會趙冰玫,他抽着空偷跑出來是爲了見白艾,不是爲了把時間浪費在陌生女人身上,徹底忽視趙冰玫的存在,跟丁蓉潔打完招呼扭頭就一頭扎進了白艾的辦公室。

趙冰玫看着蘭思定消失的身影,還盪漾在傾慕的餘味中,戀戀不捨的看着副總辦公室的門。

丁蓉潔出聲打斷了趙冰玫的癡迷:“趙企劃上班時間請回你的位置安心工作。”

“丁姐,這帥哥是哪個部門的,等一下給我介紹介紹唄。”看他着裝全是價值不菲的高端貨,手上戴的表還是訂製款的,應該是條大魚,“以後我要跟他成了,少不了你的紅包錢。”

薛曉麗在一旁徹底對趙冰玫的存在感覺到噁心,她不是谷老太太的親信嗎?她來萬騰的終極目標是陳家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沒想到居然是個養魚的女人,到處撒網只爲釣上金龜婿,花瓶也該有花瓶的格調,居然見一個愛一個真是毫無人品可言。

丁蓉潔只道:“等一下人事會發一份罰款通知,因爲你在上班時間不用心工作,對領導的稱呼不合乎公司規定的制度,鑑於趙企劃不在乎公司發給你的那麼一點工資,而且這麼喜歡在公司閒晃,那麼這一個星期,趙企劃就跟着保潔人員在上班以前提前一個小時到公司進行清潔服務。”

“你要我打掃衛生?”趙冰玫不敢置信的反問道。

“有什麼異議嗎?趙企劃。”丁蓉潔冷冰冰的看着趙冰玫。

“我閒晃被罰,你說是因爲違反公司的規定,那她呢?她也在上班時間對我不友善,用言語攻擊我,這是一個合格員工該有的態度嗎?”趙冰玫手指薛曉麗,“憑什麼光罰我不罰她。”

薛曉麗不屑的看一眼趙冰玫,說句實話也要罰,渾身香的發臭還不讓人說了!

丁蓉潔道:“我會進行口頭批評,畢竟薛助理沒有在上班時間離開自己的崗位。按照公司規定是屬於批評的範圍。”

“你偏袒!你身爲副總秘書居然不懂得公平對待員工。”

“你如果覺得不公平,可以上報總公司,當然如果你上報了總公司,就是違規的公司的越級制度,不過沒關係,只要總公司覺得我今天的做法錯了,隨便怎麼處理。”

“你等着,我一定會上報總公司的,你會後悔的。”

“趙企劃,記得明天的清潔服務,如果你拒絕就不用繼續在公司上班,我會通知保安部,你並非我們內部人員,不得進入。”

“你,你……欺人太甚。”趙冰玫跺着高跟鞋憤怒離去,走的時候還想摔秘書室的門,奈何門是自動軸承,經她大力一摔,門板差點拍到她臉上。讓場面變得十分可笑。

薛曉麗看着趙冰玫狼狽的樣子,豎起大拇指誇讚:“丁秘書,厲害。”

“以後少耍點小聰明,嘴仗打贏了你是能多領工資還是多加獎金。”

“知道了,我好好工作。”

……

白艾在辦公室電話沒有斷過,一直在跟各方合作商溝通相關事宜,直到蘭思定推開了門。

“未婚妻,我來了。”

“恩。”白艾沒有空閒和蘭思定針鋒相對,他要來沒人擋得住,所以愛來就來吧,而她只想趕緊解決手頭的工作。

蘭思定見白艾正打着電話,於是放下保溫壺等了近五分鐘的時間,等到白艾放下電話,他趕緊拖着她的座椅,拉到沙發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從椅子裡拖到自己的腿上:“你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和等一下半個小時的用餐時間。”

“我很忙。”白艾看了看桌面上的資料。

蘭思定扭轉過她的頭,和她四目相對:“放着我這麼英俊的男人你不看,暴殄天物。”

白艾眼睛雖然已經看着蘭思定,但是眼神卻顯示出她的心還在工作中。

“白艾,十分鐘可以讓你忙完嗎?”蘭思定箍着白艾懲戒的咬她耳朵。

“你打斷了我正在思考的問題。”十分鐘可以讓她解決很多問題。

“不正面回答,就表示你也知道顯然是不能的。”

白艾被蘭思定吵的無法思考只能暫時放下工作,問道:“現在剛剛到上班時間,你這個時間送午餐太早了。”

“我待會有點事,只能早點過來,到中午讓老丁給你把午餐熱一下,到茶水間就能吃了。”蘭思定輕描淡寫的說道,然後捉起了她的手,細細欣賞她無名指上的戒指,終於知道爲什麼女人都喜歡結婚戒指,因爲他發現這一圈小小的金屬物確實能給人安全感,就像現在他抱着白艾抱的一點都不心虛,來她的辦公室也理所當然。因爲她是他的未婚妻,而他是她的未婚夫,誰都沒有質疑的權利。

白艾看着桌面上的那顆飯盒,不打算說話,她從來沒有在公司內吃飯的習慣,包括在茶水間。但是因爲他,這個習慣在她去迪拜之前就已經被破壞了。

……

十分鐘後蘭思定經過丁蓉潔的辦公桌,雙手拍在她面前的桌面上,無厘頭的問一句:“什麼來頭?”萬騰何時改娛樂場所了,這麼風塵的人也往公司塞,不像陳家林的作風啊。

“老夫人的親信,內定兒媳婦之一。”蘭思定沒頭沒尾的問話丁蓉潔卻完全聽懂了,難得好脾氣的對他解釋。

在白艾的另一半的問題上丁蓉潔已經開始偏向蘭思定,至少他出現在白總的身邊一直很單純,只是因爲喜歡追求,不像陳家林自身有太多複雜的人際關係,如果白總牽扯進這些關係中未來會非常累的。

“陳家林這傢伙豔福不淺啊。”

“蘭少,不要幸災樂禍的這麼明顯。”丁蓉潔提醒蘭思定。

哈哈,他樂意,高興還不讓笑了:“要我幫忙嗎?”

“不用。”他什麼都別做就是幫忙了。這種內鬥不適合公司外的人插手,除非對方先犯規,不然白總是絕對杜絕這種低級錯誤的。

“你能搞定最好。”他家小白不是這種貨色可以傷害的,不過該有的防範蘭思定還是不會放鬆,所以他才留個心眼多問了丁蓉潔一句,不然誰有空去管一個把香水當生化武器使用的路人甲的女人。

……

萬騰內充斥着忙碌的氣息,人影穿梭人人練就了走路帶風的絕技,連裝飾的盆栽都在爲其搖曳枝葉,很多人在忙碌中時不時的瞅向二十層的門口,抱着作壁上觀的心態等待着一場好戲的來臨,谷老太太欽點空降的人多麼讓人好奇。

不用努力的從基層往上爬,不用費力的討好領導看人眼色,多麼讓人羨慕啊,可那被人羨慕的兩個人現在只出現了一位,可謂是‘豔’冠羣芳,一出場就和丁蓉潔起了衝突,果然夠膽識。而還有一位到現在也沒有出現,這不是明顯給白總難堪嗎?不用守公司制度的員工就是大牌,在大家心中自然將兩名空降人員和白艾設定成了對立面。

時鐘的指針在一步一步的前進着,二十層樓的大門一直保持本來的狀態,忽然從大門迴廊裡由遠及近的響起一串腳步聲。萬衆期待的女二出現了,她推開門神色還算得體,在前臺問好了秘書室的位置,由員工一路目送走到了秘書室的門口。

敲敲門,得到答覆之後推門而入。

“你好,我是今天來辦入職手續的柳朵朵。”柳朵朵看到丁蓉潔桌上的名牌,上前報出自己的身份。

“你遲到了。”足足三個小時,已經快中午飯了,架子夠大的,這姑娘不是來上班的是來趕中午飯的吧。

丁蓉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對柳朵朵完全漠視,看看老夫人都給萬騰找了些什麼角色,一個比一個讓人歎爲觀止。

柳朵朵被丁蓉潔忽視的很徹底,可她依然微微喘着氣,語氣輕輕巧巧的說道:“您是丁秘書吧,真是非常的抱歉,路上堵車,我又剛剛回國所以對路不太熟悉。”

是啊,堵車能賭三個小時,她家估計住在保定吧,這種藉口丁蓉潔根本不相信。

“不用跟我解釋,去人事部報道吧。”工作的失誤就是失誤,所有解釋都是藉口。

“丁秘書,我希望能夠見上白總一面。”

“你遲到了,先上班,其餘的事情等白總有空再說。”白艾的工作行程都有嚴格的時間限制,過了時間就得重新排,除了蘭思定那種闖空門的主兒以外,沒有說會爲了誰專門抽個空,因爲白總時時刻刻都沒有空,可就是在這種嚴峻的形勢下,蘭思定也能見縫插針,隨意的進入萬騰霸佔白總不多的時間,真是可恨。

柳朵朵見沒有見白艾的希望,也知道是她的錯誤,所以不再強求,誠懇的說道:“好的,還希望丁秘書將今天我遲到的事納入考評,這種情況不會有下一次。”

丁蓉潔因爲柳朵朵的話在心底奇了一怪,於是多看了她一眼,心思一轉:“去人事部報道吧,下午有新員工歡迎會一起吃飯。”

柳朵朵善意的笑:“我知道了,丁秘書,那我們下午吃飯的時候還請能接受我的歉意。”

丁蓉潔用公式化的笑迴應,對柳朵朵的爲人有了戒備。

“丁秘書,柳朵朵這人怎麼樣?爲什麼我們當時進公司沒有新員工歡迎會啊?是新的行政變動嗎?”她怎麼沒有聽說有這方面的變動,薛曉麗隔着兩張桌子殷勤的問。

“你能不能安靜的工作一會兒。”丁蓉潔快被薛曉麗的好奇心打敗了。這個歡迎會是她臨時起意定下的。柳朵朵作爲新員工,能主動要求懲罰心思肯定不簡單,加上她的背景和教育程度,這個人需要重點注意。

薛曉麗笑盈盈的:“跟丁秘書討教就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學會看人可是丁秘書一項技能,我要能學到幾分在職場必定所向披靡。”

“少拍馬屁,我工作的進度要因爲你的討教而減緩,那你也別當我的助理了,回行政部去享福。”

薛曉麗露齒而笑:“我申請加班,自願。”

“申請你個頭,不用你申請,你也得加班。”壓低嗓音再道,“這些事情等中午飯的時候說。”

“哦。”薛曉麗用神秘的表情配合丁蓉潔,縮回了辦公桌後。

中午飯的時候薛曉麗止不住好奇,急匆匆的拉了丁蓉潔到員工餐廳,專門在員工餐廳挑了一處隱秘的拐角,剛坐下她就開始發問,準備和丁蓉潔在別人背後展開非議。

“丁姐,丁姐,你先不要優雅的啃雞腿,你先跟我說說柳朵朵這人你是怎麼看的?”瞭解敵人才是現在最主要的問題,看的出來柳朵朵比趙冰玫級別高多了,又是剛剛回國,又是遲到了自動申請懲罰,身上的衣服也是今年小香的基本款,既不張揚也不寒酸。

“是個狠角色。”

“丁姐,你怎麼看出來的?”薛曉麗吞掉盤子裡的一塊紅燒肉發問,萬騰的伙食就是好,讓人吃起來欲罷不能。

丁蓉潔敲一下薛曉麗的頭:“用眼睛看出來的,你看你都胖成什麼樣了還吃,你小心最後不是過勞死是膽固醇過高喪命的。”

“死就死吧,誰活着不是爲了死做準備了,丁姐你快跟我細緻的說說柳朵朵這個人怎麼會是狠角色。”

“柳朵朵處理人際關係肯定有一手,具體這人有多少業務上的真才實學還不不清楚,但是看的出老夫人真的是用盡心思啊!”

“從何說起?”

“如果你的敵人一個笨一個聰明你會關注哪一個?”

“聰明的。”

“那笨的呢?”

“忽視不計。”

“敵人就是敵人,無論聰明還是笨,大家都是處在對立面,如果你只注重一個敵人,很可能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哦,我明白了,老夫人這麼安排就是想讓白總掉以輕心,所以趙冰玫纔會肆無忌憚的表現出膚淺。”薛曉麗知道社會上有很多極品,思維讓人無法理解,但是再蠢的人也知道藏拙,才進公司就暴露的弱點,實在不像正常人會做的事。

“聰明的會生事,笨的會壞事。”丁蓉潔對谷思雲的行爲頗有微詞,白總已經夠累了,可糟心的事情卻越來越多,每一個企業都提倡員工不能把私人感情帶進工作當中來,但往往企業中最會摻雜情緒到工作中的人是企業的領導者,因爲他們掌握着一個企業的生殺大權,所以久而久之就會習慣爲所欲爲。

薛曉麗道:“那要不要提醒白總啊!”

“你以爲我想到的白總會想不到。”

“那丁姐,你覺得白總會怎麼做?”

“趕盡殺絕,一個都不放過。”白艾在萬騰立足可不是靠臉長的漂亮,任憑谷思雲有再多心思,白艾估計早就摸的一清二楚。

“這麼狠,但是白總的性格我覺得比較會獨善其身。”

丁蓉潔拿起筷子再敲了下薛曉麗的頭:“你才進公司多久就開始揣測上司的行爲,作爲新人要做的是去觀察上司的一舉一動,看上司怎麼處理業務和麻煩,你現在已經把想法固定了,還能學到什麼?”

“哦,我明白了丁姐。”薛曉麗揉一揉頻頻受襲擊的額頭表示虛心受教。“丁姐,在你看來白總是什麼樣的人啊?”

“她是獨行俠,但是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你進入這一行就要認清楚我們的位置,我們是商業中的人,商人有商人的準則,我們不是綠林壯士,在商場中講義氣那都是檯面功夫,商人也不是武林盟主,獨善其身的人說白了就是孤僻,光明磊落這種詞語放在爾虞我詐的社會中是一個諷刺,明白嗎?”

“明白了,白總以公司爲重,公司以利益爲重,那麼遵循公司規定爲公司創造最大的價值就是白總的工作守則,而趙冰玫和柳朵朵作爲空降的新人,已經違反公司的規定,所以……白總收拾她們沒商量。”

“分析的很好,獎勵你塊肉。”

薛曉麗得意洋洋的咬着丁蓉潔獎勵給她的肉,好像領到獎金一樣開心:“丁姐,下午的會餐你看都要叫哪些人蔘加啊?”

“不用我叫,老太太的親信空降公司管理層全部自動參加,員工中的積極分子也少不了,算下來得小一百人了。”

薛曉麗嘖嘖咂舌:“人啊,真是現實。”

“你不現實嗎?不現實你別去。”

“那怎麼能少的了我,我還得帶着婉婷和杜志順,這關係到我明年的獎金啊,順便讓杜志順那小子看看什麼叫公司文化,簡直一小憤青,你不知道光昨天一天,我和他還有婉婷吃飯,聽他那些反動言論都快吐血了。”

“恩,小姑娘有上進心,王婉婷最近怎麼樣呢?”

“好多了,對公司規定銘記在心,有問題的合同再想從她手中出去根本不可能,她這一次是受教訓了,再有下一次估計人就廢了。”

“你們關係好多照顧她一點,只要她能改掉自身的毛病,還是會得到賞識的,你看她如果有意願,我可以跟白總申請把杜志順也算到她的年終考評裡。”

“丁姐,你太好了。”薛曉麗歡呼。

“別光顧着拍馬屁,要是搞不定杜志順你們的獎金就泡湯了,這件事有利有弊讓王婉婷考慮清楚。”

“沒問題,我會跟她好好說的,工作就是要抱着背水一戰的態度,接受挑戰纔有進步,我沒打算一輩子只當文員,太浪費生命了。”

員工歡迎會說白了就是拉幫結派大會,丁蓉潔是想趁着這個機會把不同陣營的人劃分出來,以後也好一個個的來清算。

這場歡迎會是借三名新員工才辦起來的,三個人在歡迎會中卻是三種情況。

趙冰玫雖然胸大無腦,但是隻把她當花瓶賞心悅目也可以談天說地,而另一邊柳朵朵爲人謙和有禮,說話得體見面三分笑,第一眼喜歡她的人不少,深入瞭解對她有好感的更多,這種小家碧玉最適合娶回家當老婆。

杜志順沒人搭理,女職員看他不上眼,因爲他是從總公司流放下來的,男員工對他沒企圖,因爲他不過是公關部職員不需要巴結,所以他一晚上都不開心,而薛曉麗帶着王婉婷縮在角落觀望事態,丁蓉潔和幾位敬酒的員工還有各部門經理也算相談甚歡。

這場歡迎會最終就在這種波瀾不驚的情況下結束了,而丁蓉潔也將她該做的事做的滴水不漏。

……

丁蓉潔給柳朵朵的評價不低但是這不低的評價也不怎麼好,一個月後,柳朵朵提前通過了試用期,可是即便她成爲正式職員也沒有能見上白艾一面。

期間柳朵朵沒沉住氣還在下班的時候找過一次丁蓉潔,正巧適逢丁蓉潔和薛曉麗在加班,而白艾外出談事,時間點掐的真是剛剛好。

“丁秘書,我想知道白總最近是不是有空。”柳朵朵帶着和善的笑意站在丁蓉潔的面前。

“沒有。”丁蓉潔直接回答。

“丁秘書,你就讓我見見白總吧,我要的時間不多,五分鐘或者三分鐘也行,我只是想對我當初沒能趕上面試的事情做個鄭重的道歉。”

“你現在已經在職是正式員工,有什麼問題可以和你領導反映,不必耿耿於懷當初的面試。”

“丁秘書,我只是想跟白總說明一下當時的情況。”

“你的情況白總已經瞭解了,不需要多做說明。”

既然都已經瞭解了,爲什麼不給她一個機會呢?作爲領導一定要這麼小氣嗎?柳朵朵對白艾產生的不滿:“丁秘書,白總是故意不見我的嗎?”

丁蓉潔立刻反感的皺了皺眉頭,停下手中的工作語氣顯得嚴肅:“你太看重你自己了,白總不見你是因爲沒有時間見你。”

“但是和我一起進來的新員工都見過白總的,爲什麼我不能見呢?”

“因爲你遲到了,你錯在先,想彌補可以在工作上好好努力,而不是一味的要見白總,白總的工作時間有很嚴格的劃分,她爲什麼要見你,你能給我一個白總必須見你的理由嗎?”

“我不是故意遲到的,我只是想解釋。”

“你不用解釋,你故意遲到還是無意遲到你都是遲到了,這是公司是商場,每一分鐘都關係着大資金的流動,而操縱流動的人就是白總,你現在是讓白總放下工作來聽你解釋,那麼工作任務滯後造成公司的損失你來承擔嗎?你自己覺得合適嗎?況且你解釋完了以後要怎麼辦?你覺得這種情況下白總會對你有好印象?你耽誤白總的工作時間我想只會留下更差的印象。”

丁蓉潔受夠了柳朵朵自以爲是的善意,第一次不客氣的對她說道。當初在入職的時候她遲到了三個小時,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無從追究。第一次的見面就在萬騰玩下馬威,她當白總是她可以擺佈的,挾天子以令諸侯,谷思雲不是天子,白艾也不是諸侯。

柳朵朵想幹什麼丁蓉潔算是看清楚,她無非是想接近白艾,表達自己的善意和自己的能力,從而得到白總的信任和賞識,對她予以栽培,這種教會徒弟死了師傅的把戲是連她都玩的不玩的。

谷思雲的算盤打的好啊,想讓柳朵朵瞭解白艾的做事方法,然後釜底抽薪的架空白艾接管萬騰,她是不是把工作想的太簡單了,如果白艾可以這麼輕易的被取代,那麼商界中早沒萬騰什麼事了。

給點甜頭說兩句好話就想讓白總卸下心防傾力傳授,她們當白艾是什麼?三歲的小孩,一顆糖能輕易收服,她用了兩年多的時間才稍稍得到白總的信任,谷思雲和柳朵朵的做法在丁蓉潔看來就是個笑話。

柳朵朵見丁蓉潔聲色俱厲,心裡一下沒了底,不敢再多要求什麼趕緊說道,“丁秘書,我明白了,是我想的過於簡單,讓你笑話了。”

只要三分鐘,三分鐘她肯定能讓白艾刮目相看,柳朵朵在心底破口大罵丁蓉潔的多管閒事,壞了她的計劃。

不過怪也怪她當初入職的時候遲到,本來想讓白艾和公司的人明白她柳朵朵是特殊的,特殊的人應該特殊對待,沒想到她的舉動雖然讓萬騰的大部分員工對她小心翼翼,但是白艾卻不吃這一套。

丁蓉潔看着柳朵朵誠心道歉,也收起火氣,帶着寬慰說道:“我沒有笑話你,作爲新人你有這份心很好,但是好心往往辦壞事,你已經是萬騰的員工,所以應該把你的心思放在工作中,只有你的工作出色了,自然會得到別人的認可。”

“我知道了丁秘書,謝謝你跟我說這麼多,以後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負你和白總的厚望,今天的事是我欠缺考慮,還好丁秘書即使提醒,我以後不會這麼冒失了。”

一番恭維的話說的面面俱到,丁蓉潔笑了笑讓柳朵朵趕緊回家吃飯,有好身體才能努力的工作。

柳朵朵也熱情的迴應跟丁蓉潔告別以後,和薛曉麗道聲再見然後離開了公司。

薛曉麗在一旁一直看着這一幕,不明白爲什麼丁蓉潔要這麼耗費精力的去教導柳朵朵該怎麼去做,讓她橫衝直撞在白總心裡留下壞印象不是更好。

薛曉麗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丁蓉潔如此作爲的用意,在職場越討厭一個人就越要對她好,越看不慣一個人就越要對她笑,職場如戰場,但往往很多時候職場比戰場還殘酷,因爲這裡面的勾心鬥角需要大量的考量,每天有鬥不完的心眼和耍不盡的手段,而搏命相殺只要比誰的力氣大下手快。

……

“首長,我有重要的事情報告。”蘭思定在軍區敲開了周義東的門,快到演習的時間了最近他一直呆在軍區連回家都沒有時間。

周義東奇了怪,難得蘭思定還有需要報告的事:“說。”

“我想首長給白艾打個電話,約她到軍區見面吃個飯。”他已經一個月沒有見到白艾了,因爲被人捆在軍區內,哪都去不了。在演習開始之前他想見見白艾。

……

這是什麼報告:“蘭思定,你在開我老頭子的玩笑?”周義東吹鬍子瞪眼的問。

“沒有。”

“你說什麼?你有膽子再給我說一遍。”

“我希望首長以長輩老周的身份給白艾打個電話,我想帶她看看我的工作環境,瞭解關於我的一切,對我有進一步的認識,從而和我拉近距離,有利於我來之間未來的發展。”

周義東震驚的差點連下巴頦都摔在桌面上,這麼啼笑皆非的事也只有他蘭思定才能說的理所當然。

“你不怕你爸知道,直接殺到軍區開火嗎?”周義東提醒着蘭思定。

“我的目的就是讓蘭平川同志清楚的認識到白艾同志已經是我未婚妻的事實,他的意見對於我來說根本不是任何重要的意見。”

“喲,我怎麼聽你的意思,是打算把你們蘭家的那點破爛私事擱在軍區解決啊?”蘭平川反對蘭思定和白艾處對象,跑到人家白家去大鬧一場的事在一個多月前傳的滿城風雨,白厚文那是好惹的嗎?平時看樣子是個悶聲不出氣的悶蛋,一遇事衝第一個的絕對是白厚文,白厚文胸前掛的勳章都能打件衣服了,他蘭平川去踩炮,被炸腳是板上釘釘的事。

“恩,沒錯,人多圍觀熱鬧,順便看看能不能讓老蘭同志丟人現眼。”他爸要是上軍區來,那家醜就徹底外揚了,反正最後鬧心的不是他。

周義東一拍桌子大吼一聲:“你小子越來越渾了,趕緊滾蛋,什麼屁大的事情也敢跑到我跟前來提,你還把不把領導放在眼裡,你知不知道演習快開始啦?”

蘭思定閒閒的說道:“首長,您要讓我滾蛋,那我滾的遠遠的,不打擾你老制定演習計劃了,您看聯合國夠遠不,短期之內保證不會出現在您眼前。”

“小子,你威脅到老子頭上來了哈。”現在正是制定實戰演習計劃的非常時期,蘭思定要走,那就是等於卸篆了麼。

“沒辦法,孤家寡人就愛犯渾。”

“混球,白艾來軍區就真的對你那麼重要,你有沒有想過老白家會怎麼想。”

“想過,想完就過。”

……

這話聽着真讓人氣不順,周義東收起火氣說:“沒得商量?”

“沒得商量。”

“沒得商量就沒得商量,老子告訴你,白艾這小姑娘我一定會培養成心腹,你就等着挨治吧。”

“行,我等着。”被白艾收拾他樂意之至。

其實蘭思定這麼做的真實用意是想緩和白艾和她父親白厚文的關係,因爲衆所周知白厚文很敬重周義東,如果白艾能得到周義東的賞識,那麼對他們兩父女將來修復關係有好處,。

而且蘭思定相信只要見面周義東肯定會喜歡白艾,這些軍區的老頭子最愛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有爲後輩了。

被人尊敬崇拜了一輩子,突然蹦出來個不聽話不服收拾的刺兒頭,簡直能高興到發瘋。

周義東想收服白艾?指不定誰收服誰。

蘭思定在這件事情上其實已經把結果想的很深遠,因爲談戀愛是一回事結婚又是一回事,他想跟白艾好好發展,就要把她身邊的人和事都顧忌到,兩個人相愛並不代表就會幸福,而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

周義東應蘭思定的請求,很快給白艾撥去了電話。

白艾經常接到陌生電話,各種推銷或者客戶新換了電話號碼,所以對於沒有見過的來電她會接但是不會上心,在聽到對方是周義東以後,白艾有了一兩秒的遲疑。

因爲初接到周義東的電話她稍稍感到驚訝,但是想到蘭思定再多的驚訝也不過是理所當然。

至於周義東一上來就表示要吃飯,白艾十分爲難:“周叔叔,我手邊的工作離不了人,不如下次再約。”至於下一次能推再推吧。

其實對於白艾來說吃飯無所謂,但是在軍區內吃飯她不太能接受,那裡有太多她認識的人和熟悉的風景,而這些人和風景恰恰又是父親熟悉的,如果她回去那麼需要回家嗎?應該不需要因爲她當初是被掃地出門的,但是不回家媽媽會多傷心,軍區的人都知道她去了軍區卻沒有回家,這樣的舉動又會給家人心口上添加一筆傷害。

她不想給家人再帶去麻煩和非議,所以對周義東的要求她只想說不。

周義東當首長當習慣了,哪裡容得下半點否定意見,在電話中鏗鏘有力的說道:“不行,我知道你忙,可再忙也得有個度,再說這麼多年我纔給你打個電話,腆着老臉讓你過來看看我,怎麼我老傢伙不值得看,你明天必須來軍區沒有商量的餘地,不得上訴啊。”

“周叔叔。”

“你要不來就別叫我周叔叔,就這麼說定了,你要是敢不準時赴宴我就讓車去你公司接你。”

……

白艾看着斷線的電話不自覺的搖了搖頭,這就是軍區的男人,一口唾沫一顆釘,說出來的話絕對沒有迴旋的餘地,即便他們說的有些話並不合理。

蘭思定在周義東的邊上笑呵呵的稱讚:“有氣魄。”

“你小子笑什麼笑,人沒說來。”

“她也沒說不來。”白艾要拒絕人會直接表明,什麼都不說就表示她肯定會來。

“你說你怎麼偏偏就看上白家的丫頭呢?”周義東不太看好的感嘆。當年白厚文和白艾斷絕父女關係鬧到沸沸揚揚,刀槍棍棒都上了的,連鏈子都沒把他女兒給拴住,該走的人最終是走了。

現如今說起白艾兩個字,軍區還有很多長輩級的人物都是皺眉搖頭,實在是當年的事情讓人印象過於深刻,而且白艾現在在外面名聲也不小,她的作爲軍區多少有耳聞,是個厲害的姑娘,不是那麼好搞定的,而蘭思定這小子……雖然不被非議,但是他那我行我素的毛病也沒少被詬病過。經常跟他爸打仗打的整個軍區的人都心有餘悸。

蘭平川有句口頭禪:老子斃了你,這句話在二十年前可不是鬧着玩的,記得那一年也是蘭思定跟蘭平川較勁,最後兩個人都氣炸了,蘭平川叫喊着老子斃了你那是真的把子彈給射出去了,還好沒傷着人,不然現在哪有蘭思定這號人物。

也就是經歷過那一次,蘭平川寫了兩個月的檢查報告被組織教訓了一年,才收斂着不動真格了。

就在周義東和蘭思定兩個人窩房間說話的時候,他們的每一句的對話都被門外的一雙耳朵偷聽的一清二楚,那抹偷聽的身影臉上帶着算計的笑容,在屋內的談話結束後趕緊佝僂着腰悄悄的摸走,當天下午白艾接到了孫從堂的電話。

“孫市長,您有什麼事嗎?”接到孫從堂電話的白艾在一番客套寒暄後主動問到,能讓孫從堂給她打電話,肯定是有事。

“哦,是這樣的,我知道陳氏集團不是有批贊助軍需嗎?想勞煩你到軍區來一趟,見見各位首長,這邊也想對萬騰表示感謝。”

“軍需的贊助並不是我接手的,孫市長。”總公司是有支持國需的項目,但是這是總公司直接負責的,何時能輪到她分公司的副總來打理,聽到這裡白艾已經知道有問題。

“沒關係,你來就行了,我已經跟老陳打過招呼,他那邊沒有什麼異議。”老陳也就是陳東恩。

“孫市長,公司的事情最近有很多,我怕這邊抽出空來會比較困難。”

孫從堂是老油條了,一聽白艾的話就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敷衍:小丫頭,居然也跟他打起官腔,她未婚夫不是蘭思定麼,當時鼎尚的事情也是看在蘭思定的面他纔過去的,既然蘭思定就在軍區,讓她去看是好事,怎麼還一個勁兒的往外推呢。

“白艾啊,商界和官場保持良好的關係是很必要的,軍政、軍政、軍畢竟是在政的前面,我看你在鼎尚的問題上就處理的很不錯嘛,要不你看我跟陳董也打聲招呼,老是把你一個年輕姑娘當男人一樣,也不是長久之計。”

白艾明白了,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顯然是有人給孫從堂指派了硬性的任務,如果完不成她也別想再和市局的人打交道了,只是周義東是蘭思定的槍,那孫從堂又是誰的槍呢?白艾猜不透,於是說道:“我知道了孫市長,您看什麼時間我過去,首長們方便。”

“就明天上午十點吧,我本來打算和你一起去的,但是手邊的事情太多,還得讓你自己跑一趟了。”孫從堂說着客氣話,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白艾一起去。

“行,沒問題。”白艾答應了下來,“對了孫市長,我這裡最近得了一批上好的大紅袍,知道您喜歡喝茶還特意爲您留着了,您看您什麼時候有空,品上一壺茶對緩解疲勞也好。”

軍區有人給孫從堂施壓,他肯定不順暢,白艾作爲平民百姓好歹得把當官的情緒照顧一下。

“你啊,果然是個人精,這樣吧,後天抽空一起吃飯,我也順便嚐嚐你的上好大紅袍。”白艾給了孫從堂臺階下,孫從堂也不好拿喬,必定她和蘭思定現在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和諧一點對他的仕途也好。

白艾被孫從堂召喚的消息很快擴散開來,而蘭思定在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冒火了,怒氣燒的他雙眼通紅,連笑起來都好像在齜牙,沒有往常的處之泰然,直接殺到訓練場準備找人開刀。

“駱方誌!”身穿軍裝的蘭思定站在操練場地邊,意氣風發,火冒三丈,聲音洪亮把正在帥威風的駱方誌嚇了一大跳。

“到,首長。”駱方誌行軍禮站正姿,收起吊兒郎當對蘭思定恭恭敬敬。

蘭思定揮揮手:“你出列。”

“首長,我很忙。”駱方誌嚴肅的表示他沒空。

蘭思定咬字清晰的表示:“待會兒忙,你,先過來!”

“首長,我先忙完了再過去。”駱方誌怕死自己這個弟弟了,因爲小時候他們在一所軍校長大,只是蘭思定從小就待在裡面而他屬於半路出家,七歲該上小學才進去。

那時候小啊,哪明白軍校裡的特殊待遇是什麼意思,以爲有個表弟在裡面,就可以畫地爲王了,急匆匆的趕去認親,結果一個月不到就讓他清楚的認識到軍校裡的特殊待遇,和外面的特殊待遇是完全相悖的。

在軍營中,沒親戚比有親戚強,別人操練都是被教官,他操練除了教官還有自己的表弟,別人都休息的時候他在操練,別人操練的時候他還在操練,他無時無刻的操練終於趕上了進度,可哪知道在蘭思定的心目中進度是沒有終點的,後來又遇上了一個周黑棘,兩個人帶着他把三個人的軍校生活過的跟地獄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你丫要不趕緊過來,我就讓你忙一輩子。”蘭思定壓低了嗓音,威脅似箭隨風襲來,駱方誌躲閃不及,心肝被秒射的發顫。

駱方誌素來有冷麪教官的稱謂,被蘭思定一通教訓在集訓兵面前失了面子,引起了壓抑的鬨笑,惹得駱方誌虎目掃過受訓士兵,一頓虎嘯鎮壓:“都給我跑着,晚飯之前不許停,最後十名今天晚上沒飯吃。”

受訓士兵一陣哀嚎,但是哀嚎卻喚不回駱方誌的半點同情心,他一溜小跑的到了蘭思定的跟前,笑的如沐春風。

“表弟,你有什麼事哇?這麼不給我留面子。”駱方誌明知故問,裝天真,裝無辜。裝無邪。

“是不是你跟孫從堂打招呼讓他給白艾打電話往軍區送軍需的?”除了他還會有誰,誰那麼大膽子連市長的柺子都敢下。

“沒有。”駱方誌否認的太迅速,顯得欲蓋彌彰。

蘭思定掏出手機,駱方誌機敏的抓住他的手問:“你幹什麼?”

“給老孫打電話。”

“蘭思定,你打電話想幹什麼?”

“對峙。”

“行行行,是我跟孫市長打招呼了,每次抓包你最快,你洞察力最敏銳好了吧,你以爲我想去爲難人家老孫啊?老孫那對你的事也是上心所以才答應幫我的忙,你看這快到演習的時候了,你呢也很久沒有見白艾了,我出於好心覺得你倆應該見一面,但是你又沒有時間去找白艾,所以只能把白艾叫來,但是白艾光來多不合適,你倆又沒結婚她也不屬於家屬探望,所以我好心好意找了個名頭把人合理合法的帶來,你看,我是不是很聰明很值得表揚啊。”

駱方誌故做風輕雲淡,吊兒郎當的表揚自己,表揚的一點都不害臊,整個過程中他上下左右的看身邊風景,就是不敢對視蘭思定的眼神。實在是因爲心虛還有蘭思定的眼神太駭人,他做什麼的值得自己這個表弟用看階級敵人的眼神看他,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大方向也沒什麼大錯誤,值得對他蹬鼻子上臉嗎?

駱方誌一邊自我安慰和開解,一邊等待着蘭思定發火,虛眯着眼用大義凜然的表情面對,以爲他可能會被罵的很慘,但是一不留神,砰,骨頭碰撞皮肉發出悶響,駱方誌應聲飛了出去。

蘭思定捏着拳頭一步步走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駱方誌一個鯉魚打挺,半跪半蹲,手背擦過嘴角,見有血跡,黑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笑意,來了興致:“蘭思定,你玩真的?”

“我幫你帶的兵操練下你,也爲他們報仇舒壓。”駱方誌敢讓孫從堂給白艾打電話,他都玩真的,誰還能玩假的。

“我是幫你弟弟。”駱方誌的話落人就撲了上去,從小到大他們倆沒少單練過,打架對於他們來說只是活動筋骨促進血液循環。

兩條矯健的身影在沙地上打的不可開交,掃堂腿、擒拿手、詠春拳,少林棍、太極掌各門各派的武學橫空出世,被兩人詮釋的淋漓盡致,瀟灑的動作,快速的攻擊讓跑步的士兵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圍觀加驚呼。

蘭思定扣住駱方誌的肩膀,旋身、半蹲、低頭,一扯一帶人就飛了出去,手卻不鬆,借力帶力,順勢騎在駱方誌的身上,重拳毫不猶豫的落下。駱方誌擡臂擋住,頭顱灌力,以硬碰硬,鐵頭功都出來了,逼得蘭思定一躍而起,駱方誌翻身而去對準蘭思定的腰際攻擊,蘭思定沒有閃過捱了一拳,一躍而起長腿側踢下壓,駱方誌防守不及,眼見頭頸就要受到重創,手臂擡起接了蘭思定的頗有力度的一擊然後翻滾出去。

兩人暫時分開,旁邊有操練的士兵想上前勸架,輔導員將人攔住了說:“好好看着,這是首長給你們做示範,能學多少學多少,放平時你們哪能有這種機會。”

龍爭虎鬥繼續,彼此都不是願意服軟的主兒,所以勢必會有一個倒下後才罷休,隨着一陣陣的喝彩聲,駱方誌出現了體力透支,而正好被蘭思定逮了個正着付諸全力,一拳打中了駱方誌的胸口,悶響貫穿所有人的耳膜,戰鬥終於結束。

蘭思定站在駱方誌的頭頂邊,丟下一紙文書,飄飄忽忽的落在駱方誌的耳邊。

駱方誌大字癱躺在沙面上,一動不動有氣無力的問:“什麼東西?”

“國防部的調令,等着報道吧。”

駱方誌瞳孔緊縮,呼吸掐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他沒有傷心沒有難過,但是現在他的眼淚差點從眼眶裡噴出來,啊~!~!他的命啊,怎麼就這麼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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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完了一點,再次謝謝ally1108的鑽石,每次上來都看見你的禮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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