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正式求婚

會議主要是記錄彼此的要求、意見和實施流程的程序,兩方交換方案和合同初稿,進行比對然後再進行修改,針對不明白的地方或者覺得不合理的地方會激烈討論,給出自己的意見來確定爭論的結果,甚至大吼大叫,這都是談判中經常遇見的事情。

商談就如同打仗,在敵人面前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士氣,態度是一種很好的武器,是唯唯諾諾的聽令於人還是堂堂正正的作爲合作方進行辯論,這都是取決於談判的人員自身的素養。

白艾很看重這次合作,但是她估計不到的是,對方居然會派出杜杜裡這樣的人才來進行商談合作。

從會議的開始杜杜裡的表現就表明,他不是來談合作的,而是來泡妞,他對白艾的注視太過熱烈,最後乾脆用手枕着下巴光明正大的看,連薛曉麗的神經大條都覺得不對勁,時不時看一下杜杜裡,因爲他的舉動不由輕皺了眉頭。

只是白總沒有說什麼她自然不好發話。而且這場商談使用的是英語,所以她能聽懂,與其留意杜杜裡的怪異,她還不如多學點東西。

這場會議一直持續到中午,歷經四個小時的討論後,白艾沒有再提出異議,合上自己手中的初定合同道:“那麼會議就先到這吧,貴酒店的要求我公司已經瞭解,我會和公司商討關於合作條件的調整,結果應該在明天早上就能出來。”

杜杜裡的助理站起身和白艾握手:“好的,那麼我們和白小姐明天下午再見,今天就先到這裡,等一下我會代表酒店爲白小姐送去午餐,希望我們未來的合作會合作愉快。”

白艾收回手微笑道:“一定。”這個助理在整場會議中滔滔不絕,雖然長相不起眼但是能力不容小覷,基本上柏帆所提出的刁鑽問題全是出自他的口。

助理道:“祝白小姐有個愉快的下午,我不打擾您的寶貴時間,先走了。”

助理帶着工作人員離場,但是杜杜裡卻沒有走,他堅持要送白艾到房間。

薛曉麗在一旁嘟囔:這到底還是老闆啊,光會吃喝玩樂了。

其實一場正式的商談很耗費時間,有時候可能一天一夜也解決不了,但是這場會議的氣氛不太專業,所以白艾儘快的結束了商談的繼續,不過她在初看手中的資料的時候,單就對寫出這份資料的人還是比較滿意的。

走在回房間的路上薛曉麗自然的跟在兩個人身後,帶着無聊和探究參觀酒店,瞭解建築構造和裝飾風格也算是她需要完成的課題,在來的路上,白總有吩咐她多看,所以這裡每一處的都是她必須學習的,當然除開設施這種硬件她還必須瞭解酒店的運營和爲顧客提供哪些服務。

薛曉麗隨着白艾走過寬敞的大廳,仰望之上是通天的玻璃天井直透藍天,在十五層樓開外的地方陽光滿滿的照亮了酒店的最上層,那裡有人工培植的綠草地,讓前來入住的顧客可以在室內享受到代表優雅的高爾夫運動,樓頂是直升機的機坪,爲貴賓的專屬服務。

成圓形的大廳四周擺放着棕櫚樹做裝飾,圓形的升降電梯金雕玉砌般閃爍着奢華低調的光芒,大理石的地板帶着原始的花紋使得整個地面呈現出不規則的幾何美感。

大廳外引流而來的人工海時不時掀起波濤聲如靡靡之音吟唱着人類的偉大。

薛曉麗迷失在這些宏偉的美景中,忘記了時間和方向,好像不過眨眼她就已經回到了十二樓,她們所入住的房間樓層。

在米白色爲基調,咖啡色爲輔色的寬敞迴廊內白艾問杜杜裡:“杜杜裡先生,我想請問一下貴公司的這份合同和相關方案是由誰執筆的。”合同上的措辭風格和助理的習慣用語有差異性,這也是白艾判斷這份文件不是助理寫出來的原因。

“哦,是我的秘書寫的。”杜杜裡不太放在心上的回答到,因爲和白艾走在一起他感到無比的緊張,頭皮陣陣發麻,兩個人靠的近所以他都嗅到她身上好聞的味道,乾乾淨淨的肥皂味道,不似他身邊的大部分女人熱愛在身上噴上一層又一層的香水,能把他的眼淚都薰出來。

“那下一次希望杜杜裡先生可以把這位秘書帶上,我們先回房了,同時感謝你的陪伴。”走到門邊白艾在開了門以後纔對杜杜裡說道,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有邀請她吃飯的意思,所以選擇先開了門後再道別。

“好的,下次我一定會帶上秘書,白小姐不用客氣,那個白小姐……”杜杜裡確實想邀請白艾共進午餐,可奈何白艾走的太快已經進了房間,而他的話還囫圇在嘴邊。

薛曉麗避開杜杜裡緊隨白艾身後,嗖一聲進了房把住了門,嘻嘻的笑彎了眼:“白小姐要忙了,杜杜裡先生不如也回去忙吧。”

“好,的。”杜杜裡的話和門板關閉的聲音同時響起。

薛曉麗關上門當空呲牙一陣,這個杜杜裡談生意不好好談生意,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真是連她一個新人都不如。

杜杜裡吃了閉門羹看着緊閉的房門心裡涌出一陣陰鬱,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了,就這麼被人關在了門外,是他表現不好嗎?還是他身上有異味,剛纔他們一起坐電梯的時候白艾的表情就帶着敬而遠之,難道是他衣服沒穿好?一向受女人歡迎的杜杜裡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挫折,他一邊到處在自己身上尋找問題一邊朝着電梯走去,久久想不出他到底哪裡錯了,站在電梯邊也不按按鈕,只是用頭抵着牆開始檢討自己。

直到走廊上響起了鞋跟接觸地毯的悶響聲,杜杜裡懶洋洋的扭着頭去看,立刻喜笑顏開。

“白小姐。”她是出來找他的嗎?她是出來找他的吧,她是出來找他的,杜杜裡看着白艾一點點的朝着自己走來,笑容越來越明朗。直到白艾按下了電梯的按鈕,直接走進電梯由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杜杜裡臉上的笑容寸寸僵硬然後石化,她絕對不是出來找他的……她居然沒看見他?

白艾穿過走廊準備到樓下的會議室取她忘記帶走的鋼筆,腦子裡充斥的全部是關於合同方案的事情,所以沒有聽見有人叫她,於是徑直和杜杜裡擦身而過。

這不能怪她,怪只能怪她做事太專心了。

……

“她不理我,她居然不理我!”杜杜裡在自己的房間中抓耳撓腮的焦急,常年被美女環繞四周,衆星拱月的他有強烈的失落感。

房間內獨有的暗黑發亮的大理石倒映出他左右來回踱步的慌張身影,想想剛纔看着白艾消失在電梯門邊的身影,他當時就震驚了。用了一下午的時間都沒能很好的消化這個現實。

杜杜裡手裡捏着鏡子不停的端詳自己的面孔,這張臉不值得傾心嗎?這猶如雕刻的五官不值得一見鍾情嗎?爲什麼他心理活動這麼激烈,而白艾卻不爲所動呢?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但是問題的癥結到底是什麼,杜杜裡……暫時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來。

就在杜杜裡百般鬧心的時候,房間中還有其他人,正看着他不着調的舉動無情無義的說道:“我也經常不理你,沒見你有什麼意見。”

坐在地上說話的女人叫多米,她就是杜杜裡的秘書,只見她身穿黑袍,有着中東美女的長相,但是卻有一頭編成長辮子的金髮和一雙讓人沉醉的綠色眼睛。

她除了是杜杜裡的秘書之外還是柏帆酒店的運營經理,更身兼數職是杜杜裡的私人管家,在迪拜這個男權的國家,多米作爲已經成年且到適婚年齡的女人,不是在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而是出來工作是因爲她自身的身份特殊。

多米的父親是阿拉伯人,但是母親卻是美國人,她是父親一夜激情的產物,爲了不使家族血脈外流父親強行的把她留在了迪拜,而母親被父親的父親驅趕出境回到了美國,所以她的存在從一出生就是不對的,在這個男權的社會也算是異類了。

“……好像是啊。”杜杜裡聽了多米的話恍然大悟,可不一會他又有了新問題,“可是我感覺我現在有一點氣憤,不,應該是很氣憤。”

多米隨口道:“恩,你很氣憤。”

“我說我很氣憤!”杜杜裡抓走多米手中的資料丟到牀上,他是阿拉伯男人,從現在開始不會再接受女人的忽視。

“我聽見了。”多米懶洋洋的起身把資料又拽了回來。

“你見過我生氣嗎?”杜杜裡把自己的臉湊到多米的眼皮子底下。

“你不天天都在炸毛嗎?”每天大呼小叫一驚一乍,周圍的人都習慣了,看來沒習慣的只有他自己。

“……”杜杜裡瞪圓漂亮的貓眼感覺無語,爲自己申辯到,“性格急躁和生氣是有區別的。”

“在我看來區別不大。”都是一副傻兮兮的樣子,俗稱白癡。

“我會因爲沒吃到想吃的東西生氣,但是因爲一個女人這可是第一次吔。”多米的反應讓杜杜裡心氣不順。

多米翻着資料,敷衍道:“你愛上她了唄。”

杜杜裡癡呆了一分鐘後大驚,倒退三步,左腳差點被自己的右腳絆倒。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你愛上她了。”多米有求必應。

“愛情可以這麼快的嗎?”杜杜裡帶着求知的眼神看向多米,希望能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愛情,多麼神聖的字眼,他肯定他一直在追求細水長流的感情,所以和身邊衆多青梅竹馬向來保持着良好而友善的關係,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從她們中昇華出一份感人至深的愛情。

他承認他喜歡白艾,但是喜歡和愛情可差了很大一段的距離。

多米推開杜杜裡礙事的腦袋:“不知道,我又沒愛過。”

她現在正在對於白艾提出的要求感覺頭疼,雖然陳氏集團給出的合同上提及的每一條款項都合情合理,對雙方也都有利。但是從文字中能看出中國陳氏集團派來的這位女副總相當的難纏。

多米想不通一個外國人怎麼能把阿拉伯文字運用的這麼爐火純青,字裡行間含有相當高的專業性,稍有不慎就會因爲文字遊戲而被繞進去,如果合作出現歧義最終倒黴的絕對是柏帆。

多米在頭疼的時候也非常佩服白艾,聽說這個副總不過是二十七八的樣子,在商談上有這樣的能力讓人驚歎,看來對於她的背景看來需要做一個詳細調查了。多米對白艾起了興趣,有點想見一見真人,順便跟她探討一下世界的經濟局勢,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什麼高見。

杜杜裡見多米一直對他的事情不感興趣的樣子,終於忍無可忍的衝到她耳邊急吼吼的說道:“那你說我愛上她了!”

多米捂住快被震聾的耳朵,也吼了回去:“你要有更好的解釋可以推翻我的結論啊,你如果不是因爲愛上了她,會爲了她忽視你而生氣嗎?”

“那會不會是因爲我習慣受人關注,而白艾卻與衆不同,所以我其實只是叛逆心作祟啊?”

“杜杜裡,你還叛逆心了,你都三十多歲的人了,你的叛逆心早跟你臉上的膠原蛋白一起消失了。”

用不用這麼毒啊,杜杜裡不服再辯:“被人忽視生氣是一種正常反應。”

“那你會因爲我忽視你而生氣嗎?”

“不會,但是這說明我不愛你嗎?”

“那你再想象一下你愛上我的情景。”多米和杜杜裡從小長大,兩個人對彼此的熟悉程度已經到了看見對方都想吐。

杜杜裡望了望天花板,虛心接受多米的提議,在兩分鐘後他帶着無比堅定的說道:“我絕對不會愛上你的,我確實無法相像和你在一張牀上的場景,那會讓我窒息。”多麼可怕的想象,他和多米兩個人赤身裸體比世界毀滅還令他絕望。

多米無所謂道:“真是謝謝你對我的界定,我倒是不會因爲和你在一張牀上而窒息。”

“多米,難道你愛上我了嗎?”他就說麼,忽然提什麼愛不愛的,果然是有用意。

“我如果上了你的牀,那說明你已經是個死人了。”他以爲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有錢有閒,除了糾結一些狗屁問題,腦子裡再沒有半點有營養的思想。她還要工作,沒興趣充當他的感情顧問。

……杜杜裡驚駭於多米陰森的眼神,多麼暴力的女人啊……還變態。

“多米,我要追求她。”杜杜裡宣佈。

多米閒淡的說道:“你爸爸不會允許你娶一個外國女人的。”事實永遠勝於雄辯。

“側室也不行?”

“你覺得像白艾那種女人會願意當側室?”

杜杜裡搓着下巴若有所思:“恩,言之有理,看面相她應該不喜歡和別人共享我。”

“不用看面相,中國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風俗習慣不同,文化背景差異,我勸你儘早死了這份癡心妄想。”

“不行,迪拜男人從來不輕言放棄,我要追求她。”

多米敷衍道:“好吧。”

“你不反對了嗎?”

“我反對有用?”杜杜裡明顯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她的意見從來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看杜杜裡被女人收拾,她很樂見其成。

杜杜裡搖頭:“沒有用。”所以,“我要你幫我準備女人喜歡禮物。”

“沒問題。”滿足杜杜裡的所有要求是她的工作責職所在,無論合理還是不合理。

……

珠寶永遠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它閃爍着永恆的光彩迷人,炫目,日升月落間它光影流動卻燦若星河,它可以讓人迷失,也可以讓人沉淪,更加能夠讓人瘋狂,。

世界上最有名的珠寶也有最可怕的致命吸引力,它們自身帶着詛咒出現在世人的眼中,以靠吞噬人類的靈魂來延續光芒的綻放,誰擁有誰就得交出靈魂,墮入地獄。

這就是女人們喜歡的珠寶……

多米的準備十分精心,她立志將要送給白艾的禮物辦成珠寶展,因爲只有希望越大失望才越大,爬的越高摔下來才越疼,最好把杜杜裡的榆木腦袋給摔開竅,她的使命也算完成了。

工作人員按要求淨手戴上白色的手套,從倉庫的保險櫃中取出這些平日裡不見天日的珠寶,然後小心的擺放好,這裡的珠寶每一套都價值連城,工作人員自然拿出最專業的態度對待,按照多米的吩咐他們有條不紊的忙碌着,直到多米檢驗完畢滿意後才靜靜的退出房間,禮物在房間內優雅的陳列着,嬌俏攝魄的珠寶被紅色的絨緞錦盒襯托着,它們各自閃爍自己的光彩,在這一方空間中爭芳鬥豔。

耳環、項鍊、手鐲、每一種類別都有二百種款式,齊齊在燈光下流瀉出璀璨的光芒彰顯着自身的高貴,那樣引人注目令人屏息陶醉。也突顯出了擁有者的富有。

多米在安排完一切後,吩咐門口的保安加強保護措施,開啓防盜系統,然後親自上了十二樓敲響了白艾的門。

薛曉麗穿着舒服的瑜伽服站在門邊,聽見敲門聲她跑去開門卻看見一張陌生的臉孔,於是問道:“你是哪位,有什麼事嗎?”

“請問你是白小姐嗎?”多米用標準的英語詢問,她想象中的白艾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是,我是白總的秘書助理,我姓薛。”

還好,多米有禮道:“薛小姐你好,初次見面打擾了,我是杜杜裡先生的秘書,我叫多米,應杜杜裡先生的要求邀請白小姐到宴會廳一聚。”

薛曉麗眼珠一轉,看來這個杜杜裡還真是賊心不死啊,讓開門她對多米說來:“你先進來吧,我們白總在工作中,我去給你叫。”

多米道謝後跟着薛曉麗走進了房間,在客廳內她看見了正在窗臺上盤腿而坐的白艾。

只見她海藻般濃密的長髮散落在身後,也正好遮擋住了她的臉龐,不過見她穿着家居的棉布短褲和短袖,真服帖在身上能看出身材姣好,而且露出的肌膚如玉白皙在陽光下彷彿透亮,應該是個美人兒。

“白總,杜杜裡先生的秘書多米小姐找你。”薛曉麗上前說道。

白艾隨着薛曉麗的聲音轉過了頭,面向多米,靜靜無語恬淡一身。

多米似被鐵錐砸中了神經,不由屏住了呼吸,她就是白艾?!好精緻的臉,如朦朧圓月透着涼意,絕世傾城似蓮花脫俗,但是她的五官卻又好像曼陀羅的美麗透着致命,她渾身散發出來的魅力比珠寶還誘人,彷彿是從天堂跌落凡間的神女,只是那雙明亮的眼睛裡卻蘊含着無比剛強的眼神,不似神女倒是天神好像能抵擋萬物侵襲而毫不動搖。

白艾……她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人,絕對不是虛有其表的花瓶,難怪杜杜裡會一見傾心,難怪她可以寫出讓人頭疼的合同。多米有些目眩。

“多米?”白艾笑了,就是她準備了柏帆的方案,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有着穩定的眼神說明她很有自己的想法,抿住在嘴脣代表她倔強,和她的文字很相配。

多米因爲白艾的笑容眨了眨眼,饒是女人她都快被吸引,天下怎麼會有這麼迷人的女人,一顰一笑就可以給人帶來暈眩:“白小姐,杜杜裡先生請你到宴會廳一聚,爲你的到來洗塵。”

“等我換件衣服吧,帶我的助理介意嗎?”白艾從窗臺上下來,她願意赴宴完全是因爲多米的出現。

能看出來眼前的這個姑娘是一個努力生活的女孩,看樣貌應該比自己小几歲,只是嚴苛的環境讓她迅速成長。白艾不想爲難這樣的女孩,所以同意赴宴。

“不介意,白小姐,您慢慢來不着急。”多米不知不覺用上尊稱,卻也不覺得會低人一等,因爲在她心中白艾值得尊敬。

待到白艾收拾好,薛曉麗也換好了正裝,這纔跟着多米往樓下走去,直至宴會廳見到杜杜裡。

“白小姐,你終於來了。”杜杜裡歡喜的迎了上去,多米自然的退到一邊,薛曉麗見也沒她什麼事,挑了多米旁邊的位置站定。

“杜杜裡先生,讓你久等了,不知道你讓你的秘書叫我下來有什麼事嗎?”

杜杜裡神秘一笑,拍拍手,隱藏在角落的一個人影恭敬的走出,他拽住一根吊在宴會廳中央編織紅繩,只輕輕一拉,大片的帷幕收了上去,光豔四射的珠寶露了出來。

正在無聊的薛曉麗忽然兩眼發直,爲眼前的景象折服,長桌上排成一排的珠寶閃閃發光讓人不敢直視,每一種顏色都美到極致,綻放着它們稀有的瑰麗,這其中的任何一件都是她窮極一生也難以看見的,可現在它們正聚在一起對她招手,‘我的媽啊……’薛曉麗忍不住驚呼了出來,不過在歎爲觀止中她也終於明白什麼叫資本主義的可憎。

杜杜裡滿意的看着薛曉麗的反應,感覺他又重拾了自信心,於是無比自豪的對白艾介紹到:“這裡是我爲你準備的禮物,你可以隨意挑選,如果都喜歡,全部帶走也沒關係。”

珠寶首飾快鋪成了十里長街,一眼玩過去真是蔚爲壯觀,薛曉麗繼續瞠目結舌的釘在原地,聽到杜杜裡說讓白艾將所有的打包帶走也無所謂,她真想問問這位大佬,他是否知道這些玩意兒可不是在飯店吃剩下的飯菜。

白艾在看到珠寶的那一刻,表情雖然也有變,但她不是驚愕而是皺起了眉頭:“這些禮物,爲什麼要送給我?”如果是商業饋贈,根據行業規則,她可以挑上一件回去放在公司的保險櫃裡。

“因爲你會是我未來的妻子,所以我才讓人給你準備的。”

白艾拒絕道:“杜杜裡先生,我不需要你的禮物。”

“爲什麼?”杜杜裡好驚奇,女人不是都喜歡禮物嗎?爲什麼她要拒絕。

“因爲我不可能嫁給你。”

“沒關係,我們可以先談戀愛。”他是很隨和的人,可以滿足另一半的任何要求……在合理範圍內。

薛曉麗作爲旁觀者眼珠子都快滾出來,這麼賤精的話被杜杜裡說的理所當然,真正的享樂主義者啊,只求當下不許未來,說的好聽是活的灑脫,說的難聽就是沒有責任心毫無擔當。

白艾直言道:“我也不會和你談戀愛。”

杜杜裡愕然:“這又是爲什麼,你不喜歡我嗎?”

“不喜歡。”

咔嚓一聲,杜杜裡感覺心都碎了,這麼直接的拒絕突擊了他的腦子,他西子捧心般的說道:“你討厭我?”

“不討厭。”

“但是你說你不喜歡我,不喜歡不就是討厭嗎?”

薛曉麗扶額,終於明白爲什麼關於杜杜裡的傳說都和白癡兩個字掛鉤,這純粹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麼,因爲成年人的世界絕對不會存在非黑即白的事。

白艾看着杜杜裡難過的表情,放緩了聲音:“杜杜裡先生……”

“恩?”杜杜裡泫然欲泣的看向白艾,以爲她要安慰他。

“明天我們還有會議,到時候再見吧。”

……

最後一擊,漂亮,連站在一邊假裝嚴肅的多米都裝不下去,吭哧一下笑出了聲。

“你拒絕我了,我感覺我沒辦法再見你了。”杜杜裡痛不欲生。

白艾只在臨走前丟下最後一句話:“如果杜杜裡先生不能保持專業的工作態度,請記得提前通知我,我會在明天離開,同時向公司申請其他工作人員過來,負責我公司和貴公司的合作計劃。”

好狠!多米和薛曉麗忍不住對視一眼,交流了彼此的想法。

薛曉麗追隨着白艾離開,在經過杜杜裡的身邊,對失神的他小聲的說道。

“白總已經有未婚夫了,杜杜裡先生你還是死心吧。”薛曉麗出於好心提醒杜杜裡,但是沒想到她這番話會引發後期的一串麻煩。

杜杜裡一愣,立刻跟了上去,小貓一樣瞅着薛曉麗:“薛小姐,你說白小姐訂婚了是真的嗎?”她拒絕他不是因爲他有問題,而是因爲她訂婚了,杜杜裡好開心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

薛曉麗不清楚杜杜裡的心理活動,只道:“是啊。”

“可是白小姐並沒有戴訂婚戒指。”

“我們中國人不戴訂婚戒指的。”

“白小姐的未婚夫,是中國男人嗎?”

“是,我們白總的未婚夫也在這家酒店。”

“誰?”他要對去白艾的未婚夫下戰帖,他要公平競爭,他要像男人一樣把對方打倒,抱得美人歸,杜杜裡的思維走向極其怪異。

“蘭思定。”

……

此刻蘭思定正在房間內,看着自己的客廳被密密麻麻的人佔據着,他靠着最大的沙發座上冷眼看着那一羣一進門就開始翻冰箱找啤酒,打電話讓大堂送食物的人。

“你們最近很閒,我到哪都能跟上。”

貝亞特一罐啤酒已經入口,跳進鋼製的沙發拍拍肚子率先表示:“老大,不是我們想跟着你,是我們正好有事途徑迪拜,一切都是巧合是順路。”

蘭思定問道:“安德里亞,你跟我說說你們有什麼事?”

安德里亞向來寡言,回答也回答的十分簡短:“大事。”看戲是一場很大的事,用中國話說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現在都學會打馬虎眼了。”

安德里亞被蘭思定識破,只是沉默,低着頭喝了一口啤酒,一臉習慣性的陰鬱。

蘭思定收起手中的本子站起身道:“你們自己找樂子,我到樓下去。”他正在爲演習進行策劃,房間人太多顯得有些吵,不如換個地方。

伊萬諾維奇趕緊跟上:“老大,我有事跟你說,等等我。”

……

“蘭思定,我認識他!”杜杜裡在房間中走來走去,初聽這個名字他感覺熟悉,按說一箇中國男人的名字,他怎麼會熟悉呢,於是帶着滿腹疑問回到房間纔想起來是誰。

多米趴在桌面上一邊修訂方案一邊說着風涼話:“不過他不認識你。”見過白艾後她渾身都是力氣,工作起來也尤爲積極,一生中能有這樣一個對手是她的榮幸。感謝真主(安拉)將白艾送到她的身邊。

回到房間內的杜杜裡換上純白棉布製成的Dishdasha忙着轉圈,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當多米的話是空氣:“我想起來了,他和沙朗關係很好。”他記得從沙朗口中聽過很多次這個名字。

多米道:“他和沙朗是合作關係,沒有關係很好一說。”沙朗和阿拉法特家一直保持着生意上的來往,大家都是合作關係,沒有好於不好之說。

杜杜裡摸着下巴坐在牀邊,自我審視後:“我覺得以我的條件肯定比蘭思定優秀很多。”至少在經濟實力方面他肯定勝出,而且他還有迪拜第一美男的稱號,即便沒有見到蘭思定本人,他也可以確定一點,東方男人……都太平凡了。

“你想太多了。”多米曾經見過蘭思定,初次見面爲他的眼神顫抖過,不是因爲欣賞,而是害怕,那個男人笑容盈盈卻如同淬毒,可以在你稍不留意的時候殺人於無形,蘭思定的心思誰都猜測不到。作爲一個外國人他能憑藉一己之力進入排外嚴重的迪拜,同時和各方人士交好,就可以想象他的可怕了。

蘭思定如果真的是白艾的未婚夫,那麼多米認爲還算般配,只是蘭思定的性格有些陰鷙,這一點多米覺得他配不上白艾。

杜杜裡依舊自說自話着:“白艾談生意,而這個蘭思定卻窩在酒店,說明這個男人很沒有用,能力也不夠,恩,綜合下來此人不足爲懼。”

多米終於忍不住的唾罵了一句:“白癡。”

杜杜裡這才反應過來:“多米,我在自言自語,你能不能不要插嘴給我留點私人空間,還有不要罵我白癡了。”

“杜杜裡大爺,這是我的房間,你看方便的話可以滾回自己的房間,隨便你想幹什麼都行。”

“我要你陪我去找蘭思定。”他第一次和別人搶女人有些緊張,需要有個人陪在身邊爲他壯膽。

多米拒絕:“你去死比較現實。”

“我給你漲工資。”

“我工資夠用了。”

“我給你你想要的。”

“我只想要你消失。”每天聽他在耳邊碎碎念,多米感覺自己神經衰弱就是因爲他的嘮叨才久治不愈。

杜杜裡自我鼓勵:“不對,我不應該就此放棄,不能因此氣餒,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叫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對。”這句話換個意思叫死纏爛打,多米敷衍的對話,對於杜杜裡這種冥頑不靈的人唯一要做的就是隨他去吧。

最終多米在杜杜裡的生拉活拽下別無選擇的陪他去向情敵下挑戰書,他們敲了蘭思定的門但是沒有人開,明明房間很吵很吵,吵的把房頂都快掀掉了,但就是沒有人來開門,只是隔着門板丟給他們一句話:老大不在。

老大?蘭思定是黑社會的嗎?杜杜裡帶着疑問拖着多米溜達遍整個酒店,終於在咖啡廳的一角見到正在看報的蘭思定。

多米用嘴努了努蘭思定的方位:“你要找的人在那。”

杜杜裡東張西望:“哪?”這裡到處是人,他知道是哪個啊?

多米翻了翻白眼:“你覺得哪個最顯眼就對了。”

杜杜裡眼神在咖啡廳遊走一圈最終落在了一個大胸脯的女人身上,倒吸一口冷氣,驚恐的看和多米:“蘭思定是個女人?”

白癡、白癡、好大一隻白癡在身邊無時無刻挑戰着她的耐性和理智。

多米用手把住杜杜裡的頭,扭向三點鐘方向:“那裡!東方面孔,正拿着財經報喝着咖啡翹着二郎腿的男人!他旁邊還坐着一個白人。”

哦:“看見了,看見了,你快放手脖子要斷了。”

多米甩甩胳膊準備要走:“你去哪?陪我。”

“門都沒有,人給你找到了,你自己去,要不我就踹你過去。”

杜杜裡憤慨:“在外面給我留點面子。”

“自己去,我在一邊等你。”有好戲開場她豈能錯過。

“哦,那也行。”杜杜裡說完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還不去。”

“不是,我是覺得他長的好像還不錯。”

“不錯又怎麼樣,他沒有你有錢,沒有你有能力,男人要長相干什麼,關鍵是看的實力。”多米開始壞心眼的攛掇杜杜裡送死。

“你說的也對啊。”

“對不就行了,拿出你難得一現的男兒本色,去吧,我會在這裡支持你的。”

多米過盛的熱忱沒有引起杜杜裡的疑心,因爲他很緊張,不知道爲什麼看見蘭思定的人以後他就沒有由來的緊張。

帶着緊張杜杜裡終究是朝蘭思定走去,不自覺的放輕腳步每一步都帶着小心翼翼,終於靠近目標:“你好蘭思定,我是這家酒店的主人,我叫杜杜裡。”

“酒店老闆,我們是入住的幸運顧客嗎?”伊萬諾維奇一臉和善,他和蘭思定正在商量着重要的事情,被這位酒店主人突然橫插一槓於是收起嚴肅。

“蘭思定先生,我今天來是因爲白小姐,我知道你是白小姐的未婚夫,所以爲了表示我的尊重才特意前來,對你有些話說。”

“你說,你說。”伊萬諾維奇在一旁被激發了好奇心。

“那我說啦。”杜杜裡不自覺的看蘭思定的臉色。

“說說,沒關係,你不用徵得我們老大的同意,他對外人一向少言寡語。”

杜杜裡鼓足勇氣昂起高貴的頭顱:“雖然知道白小姐是蘭思定的未婚妻,但是我要追求她。”

伊萬諾維奇爆發出一陣大笑,這位杜杜裡真是作的一手好死,老大的情敵遍佈世界白艾的魅力無遠弗屆。

蘭思定只輕描淡寫的回到:“是嗎?”

杜杜裡激昂陳詞,他用生命在宣佈:“我在向你宣戰,我要公平競爭,我要追求她。”

“是嗎?”

杜杜裡有點鬱悶,最不會應付少言寡語的人,他說了這麼多話換回兩句是嗎,感覺十分沒有成就感:“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現在在對你下戰書吔,你反應能不能多樣化一點!”

“是……嗎?”

杜杜裡尷尬在原地,他夢想中的對峙沒有發生,兩個男人爲了一個女人劍拔弩張針鋒相對,帥氣凜然的場面也夭折。

“你對於我的挑戰一點都不關心,還是你並不如我想象中的愛白小姐,蘭先生?”

“是嗎?”

……

杜杜裡輸了,輸的片甲不留,他帶着一腔熱血去找蘭思定,然後帶着一肚子的憋悶回到了多米的身邊,明明烈日高招,他卻只覺得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渾身提不起勁。

“我這麼讓人看不起嗎?他對我就不能多說一個字。”杜杜裡氣悶的看着依舊在看報紙的蘭思定,問站在自己身邊的多米。

“長不大的孩子有什麼可看性。”要是她她都直接轉身走人了,這個蘭思定也是定力好,居然還能回答杜杜裡的問題,已經很不錯了。

杜杜裡帶着挫敗離開。

伊萬諾維奇奇道:“老大,難得你在面對白小姐的事上這麼冷靜。”

蘭思定冷笑一聲收起了報紙,眼眶下更是陰森一片,捉起酒杯一飲而盡,放回桌面的水晶杯全是細密的裂痕:“我怕我多說一個字,就忍不住宰了他。”居然敢公然要追求他的女人,活的不耐煩了。

……

他高估了老大的自控能力。

受到嚴重刺激的蘭思定在這天晚上做出了令人不解的舉動。

“老大,你這是幹什麼?”肖恩好奇的蹲在蘭思定身邊。

蘭思定正席地盤腿而坐,爲地上鋪滿的大大小小的禮品盒打蝴蝶結。

“給白艾準備禮物。”杜杜裡會送他不會送嗎?

這都什麼東西啊,大大小小的盒子五顏六色的包裝,讓人看的眼花繚亂:“女人都喜歡花,你送花不就好了。”

“送花?”給白艾,多麼天真而美好的想法。蘭思定都能想象白艾捏着話對他說:我不喜歡植物的生殖器,麻煩你以後不要再浪費時間和金錢了。

“是啊,花、珠寶、不用太費心思還能博得女人的歡欣。”

“我正式追求她,那些東西不適合。”杜杜裡的珠寶已經送過了,下場很悲慘。

肖恩拍了拍胸脯,被‘正式’兩個字嚇了一大跳:“老大,你確定白小姐真的適合你嗎?”

“她怎麼不適合呢?”

“不是,我只是覺得老大你會有喜歡的人很奇怪。”作爲多情浪子的法國人,肖恩對一心一意四個字實在是理解無能。

“我不能喜歡人嗎?”

“你還真喜歡她啦?”能倒是能,不過只喜歡一個人未免太單調了。

“沒有。”

“還好。”現在明顯是白艾投入的少,誰先動情誰就是輸家,他怕老大受傷。

“不是喜歡,是愛。”他愛白艾,只是還不夠深刻,空閒的時候會想她,睡覺偶爾也會夢見她,想她留在身邊,想和她一起睡覺。

……

肖恩焦躁了,他非常想問蘭思定一句:老大你有沒有出息啊?可是不敢,憋了老半天才組織好措辭道:“一輩子一個女人老大你對得起你的好皮囊嗎,以你的姿色不多談幾個姑娘造福大家的視覺,……會不會有點虧心啊?”

“人都是她白艾的了,其他人我沒興趣。”他們都是彼此的初次,在一個聲色犬馬快餐愛情的年代,這件事的發生很不容易,既然這麼不容易,所以他決定將其延續下去。

……

凌晨時分蘭思定終於爲所有的禮物都繫上了漂亮的蝴蝶結,寫好卡片,接下來的事就是換衣服洗漱,因爲他需要以一個精神的狀態去找白艾。

“我靠,這都什麼東西?”從外面回來的費玲達差點被腳下的不明物體絆倒。

跟着進來的安德魯好奇的東瞅瞅西望望:“這是要過聖誕節了嗎,好多包裝盒。”

伊萬諾維奇坐在沙發上,順手丟了一枚飛鏢插着一張紙釘進了門板上:“費玲達,按這個地址送過去。”

費玲達拔下飛鏢,捏起鏢尖,把紙放到自己的眼睛前:“什麼東西,送給誰,你丟個地址就想指使我做事啊?”這鬼天氣熱的人一動不想動,不是說溫差大嗎?大晚上她在外面辦事的時候,沒感覺到溫差大,只感覺到風沙大,好不容易進了空調房,打死她她都不想再出去了。

伊萬諾維奇道:“老大送給白艾的禮物,地址就在我們隔壁,你只需要用小推車把東西推到門口,有難度嗎?有難度換我去。”老大在被杜杜裡挑釁後,顯然火大發了,直接動用所有關係讓人從沙漠以外買回了一堆禮物。

接到蘭思定電話的人還以爲出了需要玩命的大事,本來異常興奮,當最終知道只是買禮物一個比一個沮喪。

“哦,老大又被誰刺激呢?”費玲達拔下飛鏢上的紙揉成團,一手朝着牆角的垃圾桶一手朝着臥室的其中一間動作,眨眼間只見紙團飛進了垃圾桶,而飛鏢穿過偌大的客廳直接插進了掛在臥室牆上的飛鏢盤上。

能讓老大對白艾動心思,那肯定又是有陳咬金現身了。

“酒店太子爺。”

“白艾不是來跟酒店談合作的嗎?”這也能擦出火花。

“太子爺不夠專業,看上了白艾,於是突發奇想的找了老大下戰書,表示要公平競爭。”

“是嗎?太子爺還活着嗎?”

“活着。”不過離死也不遠了。

菲爾特遞上一份三指寬的紙券給費玲達:“概念車展的入場券,沒有日期限制。”

“老大給的?”好東西啊。

“酬勞。”

安德魯問道:“這些包裝裡都有什麼東西啊?”

伊萬諾維奇說:“自己看。”桌上放着禮物清單,一目瞭然。

爲了彌補白艾的孤獨老大可是用盡心思,足足送給了白艾二十八個生日禮物,每一個禮物代表一年,這二十八禮物代表了何止是二十八份禮物還是一份用心良苦。

有初生的奶嘴、一歲的學步車、兩歲的兒童牙刷、三歲的棒棒糖、四歲的動畫片集錦、五歲的公主裙、六歲的小學生鉛筆、七歲的十萬個爲什麼、八歲的寶馬自行車、九歲的鈣片和牛奶、十歲的迪士尼特質通用券、十一歲的天然護膚品、十二歲的鋼筆、十三歲的衛生棉、十四歲的內衣、十五歲的羊毛套裝、十六歲的平底皮鞋、十七歲的高檔純天然提取化妝品、十八歲的手錶、十九歲的皮夾、二十歲的愛馬仕旅行皮箱、二十一歲的里程點數、二十二歲的按摩枕、二十三歲能裝相片的雞心墜項鍊、二十四歲的香薰安眠蠟燭、二十五歲的終身按摩黑金卡、二十六歲的體檢服務單、二十七歲的女性子宮保養服務。

……

一直到二十八歲的捧着玫瑰和鑽戒的蘭思定,西裝革履的站在白艾的門邊,照一照走廊的鏡子,整理好領帶,順順衣角,然後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白艾。”

“恩。”躺在牀上還沒睜開眼的白艾聲音裡是濃濃的倦意。

“我在你門口。”

“恩。”

“你來給我開一下門,我有事情找你。”

……

白艾直接掛了電話,當自己在做夢,她可以熬夜也可以幾天不睡覺,但是不代表她沒有起牀氣。

蘭思定用了十秒的時間看着手機,再次撥通。

白艾痛苦的在牀上翻了身,忍受着低血糖和低血壓的折磨,她的職業註定她不能任性的關機,所以只能忍受手機一直任性的叫喚着,多想把蘭思定列入黑名單,但是他有一幫能人的朋友,即使她拉黑蘭思定,不出一分鐘,蘭思定的電話號碼照舊回到她的通訊錄中。

“到底有什麼事,需要你在凌晨到我的房間來。”白艾最終沒有蘭思定偏執,接了電話。

“親愛的未婚妻,我打電話是想通知你一聲,我現在正拿着鑽戒和鮮花在你的門口,接下來我會正式求婚,如果你覺得在走廊上合適,那我就開始了。”蘭思定吃定了白艾謹慎的個性。

呃啊!白艾將頭無力的扎進枕頭中,發出微弱的哀鳴聲。不一會兒門當着蘭思定的面打開。

“進來吧。”

白艾想起自己曾經對夏敏說過一句話:他的行動我左右不了,我只能控制我自己的一舉一動。她現在後悔了。

“現在才早上四點。”

蘭思定跟在白艾身後:“我找你看日出。”來晚了她就跑了,她工作起來比三腳貓還野,動不動消失的連追蹤器都跟蹤不到。

“你真的沒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花費時間嗎?”白艾迴頭蘭思定正好在跟前,兩個人貼在了一起,白艾沒力氣退後避開蘭思定更是湊近一點,氣氛開始曖昧。

“這是信息時代,手機是一項重要的發明。”有事電話溝通解決,而且如果什麼事都他一個人做了,那其他人還要來幹什麼!

“我不接受你的求婚,你可以走了。”

會接受拒絕的就不是蘭思定了,他張開雙臂一個熊撲,將兩人摔進沙發裡,一臉動容而深情:“白艾,嫁給我吧。”

白艾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失控的低啞着嗓子道:“有你這麼求婚的嗎?!”把她按在沙發裡,騎在她身上求婚,白艾真是大開眼界,長見識了。

“你會老老實實的接受我的求婚?”她要乖巧,他也不會非常手段。她今天必須把戒指戴上,不然出一次國就來一隻花蝴蝶,他太沒安全感了。

“蘭思定,我沒有洗漱,沒有梳頭,沒有換衣服。”白艾開始曉之以理。

“沒關係,我不介意。”他不是紳士她亦不是淑女,法律也沒有規定男人不能向沒梳頭髮的女人求婚,即便她衣衫不整蓬頭垢面,他也接受,愛一個人就是包容她的全部,他起牀後也沒有乾淨清爽到哪裡去,看她身穿居家服裝,渾身帶着倦意飄着奶香其實這模樣挺好的。

“你下不下去?”白艾頭疼的厲害,都開始想用武力對待蘭思定的下三路了。

“喏,你把戒指套上,我就下去。”蘭思定自動的取出紅盒子裡的鴿蛋鑽戒。

白艾被鑽石的光線耀的更是神經緊繃,渾身血液逆流連指尖都開始泛出點點酸:“你妄想!”

“白艾,求婚不代表結婚,你我現在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我欠你一枚戒指,所以我今天的舉動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個屁,他們是未婚夫婦的事本身就是一個謊言,謊言說多了還真當真了。

“不接受就是不接受,你聽不懂中文,我可以換任何一種語言來表示我的拒絕。”

蘭思定嘿嘿一笑,丟開手中的玫瑰花,拔出鑽戒捏起白艾的右手無名指:“戴上幫你杜絕更多的狂蜂浪蝶,不戴我就在你身邊興風作浪,你自己選。”

“戴了你就不興風作浪呢?”他當騙三歲小孩了!

“戴了你身邊就只有我興風作浪,其他男人是我的麻煩不再是你的麻煩。”蘭思定八國聯軍的形象又出現了。

“你今天說破天也別想得逞。”憑什麼次次都是他佔上風,這是求婚不是選擇吃米飯還是吃牛排。

蘭思定見白艾誓死不從的樣子,於是再一次選擇用武力征服。將戒指強行的戴在的白艾的左手無名指上。

“哈哈,戴上了,禮成,親一個。”吧唧,蘭思定蓋章禮畢。趁着白艾還沒有回神,一躍而起朝門口跑去。“親愛的,我在樓下等你吃飯。”

門就此關上。

“蘭思定!”白艾終於丟掉冷靜尖叫了,他居然在戒指上塗502,混蛋!

……

“我跟你保證戒指上絕對沒有塗502。”餐廳內空蕩蕩的,這個時間所有客人都還在休息,蘭思定爲白艾塗抹着麪包。

“總塗了東西的。”白艾問了句自己都感覺是廢話的廢話,和蘭思定呆的時間越久,她感覺她的行爲方式越來越幼稚。

記得她曾經聽過一句話:你永遠不能戰勝一個瘋子,因爲他會把你的智商拉到跟他一個水平,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現在,她就是這種感覺。

“一種特殊的粘合劑,無色無味不傷皮膚,沒有解溶劑,只能等它自然揮發。”蘭思定把麪包放到白艾面前,大獻殷情。

“多久。”

“你先吃,吃完告訴你。”

白艾兩三口解決了小小的麪包,再用咖啡把它們衝進胃裡:“吃完了,可以說了吧。”

“還有火腿肉。”

好吧,該死的火腿肉,白艾拿起刀叉又開始切火腿肉。

見她吃了兩片後蘭思定笑盈盈的給出解答:“半年吧。”

……

白艾手中的叉子明顯在磁盤上滑行出一段距離,發出刺耳的聲音,代替了她心底的尖叫,放下叉子她壓抑住起伏的胸口,用輕而危險的聲音說道:“我覺得我已經飽了。”

蘭思定有個好心情的問:“訂婚宴喲,真的不吃嗎?”今天的她看上去尤爲的漂亮,編好的辮子和真絲長裙一起搖曳。

白艾把手邊的酒一口灌進嘴裡站起身,擠出一絲還尚且看得過去的笑容道:“你好好享受。”

……

白艾下午帶着薛曉麗再次和杜杜裡碰頭,這次他身邊的人由助理換做了多米,兩個女人見面對彼此都是和善一下,然後相對落座。

對於合作方案的修改在洽談中進行的很順利,但是對於合同的條款多米提出了很多的變更,而白艾就這一條一條的變更和多米展開一來一回的辯論。等到雙方差不多達成一致後已經是後半夜了。

白艾帶着薛曉麗回房休息,多米踹了一腳發呆的杜杜裡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內。

半夜,一條矯健的身影出現在酒店的外牆,順着牆根身影很快摸到白艾的臥室中,黑暗中蘭思定將身上掛着的包輕輕放在地上,然後輕輕上了牀,掀開被子鑽進去撫摸着白艾的長髮,印下一吻。

白艾感覺異動,抓着被子,能聞到身邊熟悉的味道:“蘭思定,你又跑進來幹什麼?”除了懶懶的詢問,白艾並沒有過激的反應,在不知不覺間她對蘭思定的靠近好像已經習以爲常。

“我睡不着。”

“牀頭有安眠藥,全部送給你。”

蘭思定鑽進被子,把躺在牀邊的白艾拖進懷裡:“讓我抱一會兒。”

“你有自己的房間。”

“乖,睡覺。”蘭思定誘哄的對白艾說道,溼溼黏黏的聲音裡流露出寵溺。

直到白艾睡着以後,蘭思定從自己的褲子兜裡偷偷的掏出了幾片葉子,那叫做哈納的葉片正在他手中邪惡的晃動着……他嘴角邊露出意欲不明的笑容,將葉子在手中捏碎,然後小心的握起白艾的手,跟童話故事裡的巫婆一般,一邊猙獰的笑着一邊把葉子的汁塗抹在白艾的指甲上。

快到天亮的時候白艾又被身邊細微的聲音吵醒了,她感覺一晚上都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因爲總是有個符咒一樣的聲音在耳邊環繞。

低下頭看到一雙手臂纏在她的腰上,白艾無奈的問貼在自己背上的人:“你又在念念有詞的說什麼呢?”

蘭思定笑着說:“你醒呢?要我大聲念給你聽嗎?”

“我已經醒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純睡覺,純睡覺,純睡覺,純睡覺……”

“蘭思定,你可以起牀了!”白艾這才驚覺大腿上有異樣的觸感,身上被火燎過一樣滾燙,肌膚上泛出層層軟麻,她想要從牀上起身,但奈何被蘭思定勾住了腰,想動卻動不了。

她真是引狼入室,怎麼能對蘭思定放鬆警惕。

“不想再休息一會兒?”蘭思定故意的在白艾的身後蹭了蹭,然後慵懶的把玩着她的長髮,看着她從睡夢中甦醒的樣子,那潔白的頸項,水嫩的面頰真讓人想咬一口。

“放開我。”

“不放。”

“我還有工作。”

“你先不要動,等我我先起來,我有東西送給你。”

“你又要送什麼?”昨天送的還不夠,她看着大大小小的禮品盒就眼暈,讓薛曉麗代爲打開,裡面的東西真是花樣百出,每個禮品盒搭配一張卡片,提醒着她兩歲該刷牙了,十三歲該來大姨媽了,二十七該生孩子了。

薛曉麗一邊拆還一邊驚呼,太浪漫了、太細心了、太讓人感動了、白總你太幸福了。

到底哪裡幸福,爲什麼她沒有看出來,從蘭思定的一舉一動中她只看出太瘋狂了。

蘭思定探出手臂從牀邊撈起一顆大袋子,從裡面掏出一件長袍:“今天你穿這個。”

“蘭思定,這是新娘的袍裙。”白艾對迪拜的風俗很瞭解,知道當地人的服飾代表的意義。

“你不穿這個,那就只能裹被單出去談合作了。”

“你把我衣服怎麼樣了。”

“藏起來了。”

……

“好,我穿,所以麻煩你滾。”

“等一等,我還有東西。”蘭思定從大袋子裡掏出一方盒子放在牀上,“打開來看看。”

“沒空,你就說裡面是什麼。”

蘭思定自己打開的盒子放到白艾的面前:“給,爲了能更好的融入當地,專門爲你準備的。”

“你確定這不是結婚用的三金。”金戒指、金耳環、金項鍊。做工精細,重量可觀,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惡俗的正好對得起三金兩個字。

蘭思定睜着如鷹般的眼,閃閃發亮的撒謊道:“不是,只是爲了迎合當地的風俗習慣。”

白艾嗅着蘭思定身上散發出濃濃的陰謀味道,無能爲力道:“我收了,等一下你不要跟着我。”

她是來談生意的,本來當地人對女性的看法就相當低,如果身邊還跟個男人無所事事,鞍前馬後的大獻殷情,合作方會對她更反感,對合作沒有幫助。

“戴上,我就不跟着你。”

“蘭思定,你想追人是不是也該一步一步的來,想一口吃個大胖子的結果就是撐死。”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東西等着她,不會是鋪蓋被褥,結婚的嫁妝吧。

白艾感覺自己正被蘭思定牽着鼻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婚姻的方向前進,而她毫無招架之力。

------題外話------

謝謝ally1108的鑽石和鮮花,子彈會用萬更回報的哈。順便說一句,以後更新大概都是這個時間段,兩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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