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七月思考半天,終於還是沒把直接幹掉某帥哥的事列入計劃,那種事不是她所擅長的,那種知道某人是誰,也能預測到他將來會如何,卻偏偏不能直接下手的心情別說多憋屈了。
好在沒憋屈多久,各校參賽人員入場。
參賽的人員是先由各校自己海選,然後決定人選,一個學校大概十個左右,那些人也是各校書畫方面的精英人員。
燕大偌大的學院,書畫協會的成員卻不多,共三十幾,用顏老的話,貴在精,貴在誠,貴在堅持,而不在多,不在雜,所以,書畫協會的門檻不特高,考覈卻極嚴,那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態度不端正的,和純屬找社團爲大學學業社交方面混加分的,通通過不了關,成爲協會成員的青年們都是真心喜愛書法並能執着以恆的青年。
因此,曲小巫女挺納悶的,書畫協會對入門考覈那麼嚴,她這個啥也沒幹的吃瓜羣衆咋沒被踹出來?
本次成員並沒有全部去參加交流,有十幾個成爲論文、科研項目等學業問題分身乏術,沒能參與,去清大的共只有二十幾人。
參賽成員要當場出作品,清大爲衆生提供的是個室外場地,在大廳所在大廈的另一邊,與前面讓書畫愛好者們自由交流的地方隔開,以免非參賽人員們影響到學生們正常發揮。
草坪碧草茵茵,還有個圓形假山噴水池,草地上擺了桌子,供學生們作書畫和來賓們觀賞,清大還是挺給力的,書桌皆是仿古品-舊式的書案,還是需席地而坐的那種矮腿書案。
書案不配椅子,案几上配筆墨紙硯,和清水。
草兒草草,天高雲淡風輕,在這樣的日子,席地而坐,頂藍天白雲,享清風拂來,聽水流淙淙,盡情潑墨揮灑,無疑是最愉快的雅事。
各院校書畫協會成員依次入場,去各校對應的座次區對號入座,各院書畫協會的指導老師和各部門的來賓們也各自入座,他們的坐席與學生們的一模一樣,大家有興趣也可以現場發揮一番,沒興趣不勉強。
老師們坐下即一致望向青年們,學生們找到自己的書案位置,立在旁邊,當老師們全部入座,衆生們行敬師禮,歸座。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有序可循,排位時燕大夾於清大和政大之間,燕大學生兩列,曲同學和王會長排在最前面,位置離老師和來賓們最近,也等於是在來賓和老師們眼皮子底下。
曲同學左手側正是政大的姜會長,右手側爲同校的王校草,而且,縱觀學生隊伍百幾十號人,女生只有繆繆三五人,曲同學又排在在最前面,簡直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文老先生誰也不關心,就關心顏老帶來的小姑娘,直勾勾的盯着她,衆生行禮後幾乎直接入座,小姑娘後退幾步,彎腰解開鞋帶,脫掉鞋子,把鞋子端端正正的擺在對案几的後方居中位置,自己才走到案前,中規中矩的席地而坐。
小姑娘坐姿也是按古禮最標準的姿勢,從脫鞋到坐好,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自然流暢。
這是哪個大世家教出來的孩子?
文老先生越看越驚奇,古規矩早已爲人遺忘,只有那些千百年的書香老世家纔有所保留,小姑娘這修養,分明是古禮書香世家精心之培植成果。
老人家對小姑娘也越發的充滿了期盼,懂古禮,書法應該也絕不會太差。
學生們端端正正的坐好,等聽到“開始”,動手研墨。
姜瞻一直暗中觀察燕大的小女生,發現她行動舉止與大衆略有不同,卻分外自然隨意,怎麼看都覺優雅。
對的,他就感覺到了優雅,舉手投足,灑脫從容,優雅端莊,眉止清淡,帶着超凡入勝般的尊貴與靈動。
姜會長觀察一陣,沒找到絲毫讓自己覺得不和諧的地方,默默的收回關注,認真的研墨做準備工作。
“嘻嘻,姐姐聰明漂亮,帥哥都看得移不開眼。”
姜帥哥觀察別人時,金童玉童看得一清二楚,兩小朋友趴在姐姐肩頭擠眉弄眼,那隻估計很早以前注意到姐姐了,哼哼……
小朋友有空東張西望,曲小巫女目不斜視,安靜的磨墨。
來賓們默默觀察學生,或者也有興趣大發的,自己也動手研墨準備來點即興之作。
顏老沒興趣自己出作品,笑咪咪的欣賞學生們,他一點也不擔心小姑娘怯場,連施教官都不怕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會在乎區區這種小場面。
他欣賞來欣賞去,發現其他同學們磨好墨汁,開始揮毫潑墨,小姑娘仍在要緊不要慢的研墨,那動作分外的斯文,坐姿模樣雖然分外的嫺靜美好,老人家卻極想吼一聲:趕緊兒的開工啊,開工開工……
他急,人家小姑娘一點也不急,優雅細緻的磨墨,又緩又慢又沉穩,就連力度都保持着不輕不重,執墨膏的手緩行一圈的速度也是相同的。
顏老仰天長息,真是急死我也!
文老先生也盯着小姑娘,發作小同學不溫不火,好像打算就這樣“兩聞不觀身外事,一心只管把墨研”的行爲,也急上了,孩子,你倒快點啊!
雖然書法不在字多,可是,若字美,來個長篇也是衆心所盼,畢竟好作品難得啊,幾個字看不過癮,來個長篇,慢慢欣賞,足以讓人回味無窮。
文老早就期盼小姑娘的表現,等啊等,離得最近的幾個差不多都看到了,就小姑娘沒行動,能不叫人心急嗎?
與文老一樣,林教授也急得撓心撓肺的,顏老傢伙特意帶小姑娘來顯擺,必然是真材實學的,他也想知道小姑娘究竟有幾斤幾兩,讓顏老傢伙捧出來獻寶。
等啊等,在千盼萬盼中,小姑娘總算捨得結束研墨大業,擦擦手,慢騰騰的拿起作書畫的紙卷,解開繫繩。
紙,洛陽棉紙,柔軟光滑細膩。
卷軸很長,二米,哪怕誰想作幅山水長畫也足夠。
攤開紙,拂平,一隻纖纖素手取筆,筆分大中小毫,也滿足學生們因所做作品不同而需不同的工具的需求要求。
文先等人看到小姑娘取中號狼毫,悠悠的吸墨,那動作真的讓人想跳腳,實在太溫柔了,溫柔的讓人恨不得衝上去幫她做那一切。
衆人:“……”小姑娘,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這樣吊人胃口。
吊足了幾位坐等結果的看客胃口,小姑娘落筆。
等她筆尖落紙的瞬間,幾位盯着的人齊齊一愣,就在那一刻,小姑娘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筆走龍蛇,一氣呵成。
大家看清了,首行三個字“遊子吟”,文老和林老險些跳起來,小姑娘揮毫成三字,三個字三種字體。
衆所周知,寫字,講究一氣呵成,能前後連貫,字體當然屬同一種,若不停的換字體,要麼腦精分,要麼就準備讓作品慘不忍睹。
小姑娘寫的三個字三種體,前後連貫,中間連個頓兒都沒打就完成了,三種字體排在一起,還特別的漂亮、和諧,同樣也讓人一眼就認出不同字體。
“!”林教授就一個想法:這就是來嚇人的。
文老瞥視顏老坐的方向,難怪顏老要帶小同學來,果然是個了不得的小行家。
顏老悄然舒口氣,還好還好,剛纔真急死他了。
就在衆人一錯眼兒的當兒,小姑娘已揮毫疾書,眨眼又是一行字,衆人想看究竟,終是離得稍遠了點,相對他們而言,字又是倒着的,沒法研究,只能坐等結果。
好在剛纔小姑娘的表現已讓大家心裡有了數,知道必定會有幾把刷子,作品肯定也會讓人耳目一亮,反而也不再那麼心急。
日晴雲舒,草嫩風輕。
學生全神貫注的忙着揮毫潑墨,滿地無雜聲。
筆與紙親吻,沙沙刷刷,猶如音樂動聽。
有風拂來,捲起學生紙卷,嘩嘩的聲響,給清雅的境界添加幾分生氣。
若說旁觀者是境外,現場表演者是境內,此刻,境內境外皆進入微妙境界。
一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先完工的學生們誰也沒動,安安靜靜的坐着,沒完成的筆不停輟。
觀者忘其時,掐着時間計時的人卻準時喊:“時間到。”
一語驚醒夢中人。
來賓和老師們猶覺意未盡,未完成的學生們亦覺時不足,也不得不擱筆。
“真遺撼。”
“殘缺也是一種美。”
金童玉童亦萬分遺撼的嘆息,姐姐還有一點沒有完成,不過,有道是殘缺也是美,有時殘缺比圓滿更讓人記憶猶深。
也因某小朋友們的心思,某幅大作以後就成了一幅名幅其實的殘缺美作,無論是掛在龍華書畫協會成爲珍品之作,還是送往各處展示,讓人留連駐足,也讓人因不圓滿而深感惋惜。
曲七月並無遺撼感,慢悠悠的將筆擱下,放置好紙軸卷,還有硯臺角壓住一角,免得紙卷亂動相碰,塗壞寫好的字。
起立,穿鞋退到一邊,與衆同學轉身,從容退場。
清大的負責老師們上場收作品。
文老也不管別人咋樣,興沖沖的爬起來,快步跑到小姑娘的案几前,急不可待的欣賞,當時就沒了聲息。
林老和寧老等人面面相覷,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呀?以他們以的經驗,若是好作品,文老必定會贊“好”,這次竟然沒什麼表示,人卻蹲在那兒沒動,奇怪。
學生作品有人收取,林老等人也不用操心,立即奔到文老身邊圍觀,外行看熱鬧,內行人一看作品,頓時就如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也沒了聲響。
“唉唉,你們倒是吭一聲,究竟咋了?”顏老跑得慢,被人擋在外面,看不清究竟是啥情況,在外面不滿的嚷嚷。
擠在文老身邊的林老吱了一句:“姓顏的,你……你從哪找來這麼個小妖孽?”
“妖孽,什麼妖孽?”顏老幹脆一陣擠,愣是把自己給擠進圈子裡,一邊不滿的問,一邊伸長脖子看,他也想知道小姑娘究竟寫了啥。
“妖孽,確實是妖孽!”文老激動的摸着紙卷:“看看,顏體、柳體、孟體、王體、瘦金……行書、草書、篆書、楷書……,一首小詩連題共三十三個字,用了不同的字體,如此混雜,還如此優美,這掌控力,這火候,爐火純真,登峰造極,讓我們這些老傢伙情何以堪!
還有,你們再看,這個是不是《喪亂帖》的翻版?不,簡直比那份臨摹更像原作,是不是?這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小妖孽,怎麼可以臨摹得如此逼真。”
“後面這篇,這字,漂亮,咦咦,還沒寫完,小同學呢,趕緊把小同學捉過來,讓她把沒寫完的寫完……”
這一下亂成了一鍋粥,大家也不當圍觀羣衆了,趕緊兒去找人,幾個老傢伙急衝衝的穿過大廈,找到燕大書畫協會學生,抓住一個人就問:“你們會長和小姑娘小同學呢?”
被抓的同學還以爲發生什麼事,嚇了一大跳,聽說找王校草,頓時就不緊張了:“老師,曲小同學前幾天受了傷,手又疼,王會長送小同學去校門口,聽說小同學家人就在校門口接她。”
“走了?”
跑來逮人的老師們大眼瞪小眼,雖然萬分遺撼,也不得不轉回去告訴大家那個非常讓人撓心撓肺的結果。
身爲當事人的曲小同學,那是不知道癡迷書法的老師們在幹啥的,就算知道也不會留戀,她最懶得跟人打交道,被一幫老傢伙圍着,哪裡比得上在家看美少年愉快。
至於下午書畫協會的交流,有書畫協會的成員們去就行了,她是傷員,需要休息噠,所以,曲同學毫無內疚的以手臂有傷爲藉口提前開溜,愉快的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王校草開車送小同學到清大校門口,美少年身邊的得力執事阿金等在門外,將大小姐從王帥哥車上接下來送上自己家的車,回別墅。
曲小巫女回到家,客廳裡除了美少年,還有隻帥氣的大叔在迎接自己,瞅着陽光帥氣的醫生大叔那哀怨的表情,小巫女表示好想把他扔去,實在太影響市容。
“赫大叔,誰搶了你媳婦兒?”其實,她不想管他,可赫大叔的存在感太強。
“嗯嗯,小閨女聰明,我小媳婦兒被燕大國防生組織給搶了,我心塞。”醫生悲傷的做西子捧心狀。
“醫生大叔,你表達完了就可以滾了。”特麼的,每次都跑她這裡來訴苦,她家大叔在邊境上忙得腳不沾地,她都沒訴苦。
“小閨女,人家真的好心塞,你知道麼,秦家那隻小渾蛋今天又打擊我了,還有還有,就連總在賭石大業上踩我的那隻宮小混蛋也找了個女的秀恩愛以打擊我,那麼多的人笑話我是單身汪,本寶寶好苦。”
那隻混蛋秦少,不就是娶了只會演戲的雞嗎,憑什麼笑話他?還有那隻姓宮的小狗仔,不就是因爲隨手撿只嫩模嗎,找了拜金賣肉的女人當女伴還好意思帶去他面前晃,簡直污人眼睛。
醫生深深的覺得眼睛受傷了,需要找小閨女幫做淨化工作。
“赫大叔,你媳婦兒傾國傾城,貌美如花,吼一聲,軍隊就得抖三抖,拉出去逛一圈,那些什麼人的媳婦兒在你媳婦兒面前一秒變縮頭烏龜,你媳婦兒那麼牛,你有什麼好心塞的?大不了下次再有人秀恩愛,你拉你小榕媳婦兒去他面前晃晃,保證他們啞口無言,連庇都不敢放一個。”
“話是不錯,但是如果我帶小榕媳婦兒去秀恩愛,小榕媳婦兒會打死我的,打死我我其實也不怕,就怕他以後再也不許人家娶媳婦兒,人家的悠悠小媳婦兒需要人家疼愛保護,人家還要和親親小悠悠媳婦兒生個寶寶讓我家老爺子高興高興,人家不想英年早逝。”
曲七月扔了鞋,爬到美少年從着的沙發上,仰面倒下去,有氣沒力的枕着少年的腿,懶洋洋的閉上眼睛:“赫大叔,說吧,你今天究竟想說啥?沒什麼正事就別廢話,本小閨女心情不太好,萬一看你不順眼,難保不拿你當出氣筒。”
小老虎欣喜不已,哧溜溜到姐姐懷裡,趴姐姐身上,小爪子摟住姐姐的脖子,免得又被美大人擰走。
九宸伸指彈了彈小老虎,小傢伙的姿勢實在太曖昧,容易引人遐想。
小老虎捱了幾下,老老實實的鬆開爪子,滾到沙發和姐姐之間的地方貓成團,將頭擱姐姐身上。
“別別別,我有正事的,”醫生沒心情欣賞前輩教訓小老虎,趕緊正襟危坐:“小閨女,我就是問問,下個星期三小榕生日,到時自己人聚聚,你想邀請誰,擬個名單給我,我也好跟酒店那邊合計合計,根據客人個人喜好準備相應的酒水。”
“大叔生日聚會啊,”曲七月仰頭一下,又倒下去:“我就那麼幾個小夥伴,青悠,婃,猴哥、小顧先生、小鸚鵡,葉小美人,陳小鮮肉……還有個風魔子,猴哥和風魔子不在燕京,餘下的就幾個。”
醫生默默的抽,你認識的,我們都認識啊,他望望天,聽完被提名的人物,笑嘻嘻的接話:“小閨女,我知道了,前輩……不賞光嗎?”
“本座不喜喧鬧之地,你和冷臉小子想要被指點,來這裡找本座就好。”九宸輕柔的幫小東西揉肩膀,對於那種變相的邀請,沒興趣。
“……”醫生窘,指點什麼的,還是算了吧,雖然被指點過後有很大的好處,但是,他真的不想當空中飛人啊。
“小閨女,你今天不是去參加那什麼書畫大賽嗎,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害我們小閨女心情不好?”醫生怕被轟走,沒話找話來說。
“嗯,看到個官二代,不太喜歡。對了,赫大叔,你閒着也是閒着,幫我把軍政啊國政什麼的各部門人員們相片收齊拿來給我瞅瞅,不僅是各部門的一二把手,各個職位的人員的相片都要,像某部門外的警衛什麼的就不要啦。”
“啊?”醫生瞪眼,這是要大清查咩?想到要收齊所有部門人員相片,一個頭兩個大,國家部門那麼多,幾百號人,收齊相片可不容易。
“好,好,好,我馬上滾去工作。”他正想無病呻吟一下,以求小閨女能看在他辛苦的份上明天叫他小媳婦兒過來玩耍,被美少女前輩一個冷眼嚇得什麼話都不敢說,麻溜的爬起來就跑。
那麼多人,他一時半刻是搞不定,沒關係,不是有技術員嗎,讓技術員上場,分分鐘鍾破譯各種密碼,直接把資料調出來,很快就能將小閨女要的資料完美的呈給她過目。
心裡有數,醫生跑得很快,小閨女不開心,他還是先回家避一避,等大家長們過來,晚上再來刷存在感比較安全。
“小東西看到什麼人這麼不開心?”九宸將小東西挪得更靠近自己一些,幫她按摩頭。
“我看到了一個會導致國運偏移正軌的禍源者,我知道他是誰,知道他將來會爲禍一方,偏偏現在又還不到時候做掉他,這種眼見阻撓撥亂歸正的禍害就在眼前卻不能動手的感覺,讓人心情差差差差到底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不是時候,等時候到了再動手也爲時不晚。”
“我知道,可是,就是讓人心情不爽啊,身爲術士,知過去未來,偏不能快意恩仇,簡直再沒比這更悲催的事了。”
“姐姐,心情不好的話,我們去宰人吧。”
“姐姐,冥人界不是有仇人嘛,我們去找人宰着玩玩,消消氣。”
萌萌噠的金童玉童,英明的獻上良策,那破地方不是有個海家嗎,正好有仇報仇,還能讓心情變好。
“小小傢伙們說得沒錯,反正那邊有人欠你的債,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去宰幾個人玩玩,散散心。”
九宸萬分贊成小童的提議,那誰欺負他小東西是吧,他不好直接去把地兒揭了,當然要支持小東西自己去宰人,最好滅那誰滿門。
“嗯嗯,我也是那麼想的,這麼多年過去,也時候找渣渣們聊聊天,談談人生,談談生命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