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出走

狄朝海起了個大早,至少比往日還早十幾分鍾,溜下樓洗涮。

軍區大院的房子除了二零幾年所建新舍,其他大多建於*十年代,施教官住的是九十年代的舊房,僅二樓主臥和一樓有洗涮間。

狄朝海睡二樓客房,到一樓洗涮;施教官住的小樓就施教官本人和狄朝海母子共三人,人少,從來沒有上演“爭”衛生間的烏龍劇。

廚房裡在煲着早餐,蘭姨在客廳練太極,看見兒子起得雞早,忍不住驚訝:“噫,朝海,今天怎麼這麼早,有特別任務需提早動身嗎?”

“沒有呢,媽,你繼續練拳腳。”

狄朝海搖搖頭,逃也似的跑去刷牙洗臉,他是不會告訴老孃原因的,要不老孃必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奇怪。”

蘭姨搖搖頭,不管兒子繼續自己的太極拳。

狄朝海懷揣着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坐等首長大人起牀,等啊等,盼啊盼,首長卻遲遲未見,至五點四十幾分,在他盼得頭髮都快白了當兒,那抹頎長的身影踏樓而下。

施教官閒雲信步般步下樓梯,氣度從容,俊容平和,那模樣那表情,一派風平浪靜。

這?!

飛快的觀察幾眼,狄大警衛傻眼了,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首長表情平定,眼神無異,可神態表明心情不差。

怎麼可能?

難道昨晚的哨子聲沒把小妹妹驚醒,所以首長平安躲過一劫?

前思後想的細想一番,狄朝海覺得十有*就是自己想的那樣,昨晚小姑娘睡得太沉,沒聽到哨聲,或者迷迷糊糊聽得也沒管,然後首長自己心軟捨不得再折騰最後不了了之。

行藏慷慨,清貴優雅的男人,頂着俊美無暇的面容,坐到離警衛不遠的沙發上,從容的給自己倒杯清水,如品絕世佳茗,神態清淡,淡雅高貴。

好像真的沒什麼哪。

狄朝海越看越納悶,實在想不透原因,看首長沒有要早煅煉的意思,自個帶着一腔抑鬱情緒走出小樓,到外面做俯臥撐,練拳腳。

沒有命令首長,警衛必須呆在首長百米之內,首長不跑步,他也不能丟下教官大人自個跑遠,而且,如若他一個人晨跑,遇上軍部的人估計必會問長問短問他一大堆問題。

做了三百來個俯臥撐,越想越不對勁,如果小妹妹沒生氣,首長沒道理不去煅煉呀,首長肯定惹毛了小妹妹,現在是故作鎮定,早上不去活動手腳大約是守株待兔的等小姑娘起牀,等着討好小妹妹。

恍然大悟過來,狄朝海哪還有心思煅煉,抹把薄汗,蹭蹭的奔回屋,溜回木沙發椅上坐着,好整以暇的等着看小姑娘和首長之間會上演什麼驚心動魄的好戲。

對於消失一會又溜回來的警衛,施華榕泰然自若,沒露半分異色。

蘭姨張羅早餐,直接無視一大早練打坐的兩冷臉面癱青年。

清亮的晨光侵染了每個角落,曲七月也醒了,時間仍超過六點十分,睜着眼欣賞半天天花板纔回神,把昨晚的事回想一遍,頂着張烏黑的小臉打理自己。

畫口專治跌打損傷的符水喝了,刷牙洗臉打點整齊,正想下樓,窗戶發出輕響,緊接着有異界生物飛進來。

“姐姐,我們回來嘍。”

“姐姐,我來看你嘍!”

衝進屋的金童玉童,飛快的趴姐姐肩上,笑臉陽光燦爛;小小的小妖怪噌的抱住揹包的帶子,細長的小手掀開包包爬進去把小身子藏起來。

兩小童怕煞星的煞氣,晚上不敢陪姐姐睡覺,昨晚乾脆去找小夥伴玩,還回了趟燕大去看小妖怪和屋檐童子。

小妖怪耐不住寂寞,跟着跑來玩兒,屋檐童子不宜離開房屋太遠,萬分無奈的獨自守家。

見到可愛小夥伴,曲七月的鬱氣在無形中淡化了一半,笑嘻嘻的在小式神的小臉蛋是摸幾把,踩着小碎步下樓去覓食。

樓下,一女二男恭候已久,眼神各各不同。

小姑娘甫一出現,吸引了三人的目光,施華榕心頭微安,小丫頭沒背大揹包,沒有要出走的意思,轉而一顆心略失安穩,小傢伙臉色臭臭的,一看便知心情不爽。

小妹妹不高興。

就等着觀看結果的狄朝海,心中雪亮,首長昨天的行爲百分之九十九已惹火小姑娘,小妹妹臉色不善呢。

蘭姨瞧到一臉鬱色的小閨女,責備的眼神在施教官和兒子身上掃神一遍,一定是小榕又幹了什麼壞事惹得小閨女生氣,回頭一定要好好對小榕說說,小閨女是用來疼的,不是拿來欺負的。

“小閨女,咱們先吃早點。”審視般的目光自兩面癱青年臉上掠過,給了各自一個警告的眼神,蘭姨趕緊拉起小姑娘先去吃東西。

曲七月喜歡蘭媽媽,親暱的挽着蘭媽的胳膊。

關我什麼事?

收到老孃送來的凌厲眼刀子,狄朝海鬱結的摸耳朵,老媽喲,這不干你兒子我的事兒,是首長乾的好事,你直接揪他的耳朵去,甭遷怒俺呀,俺是無辜羣衆。

施華榕異常誠懇的接受警告,非常老實的跟在後面,他很想很想去牽小丫頭的小手也沒敢行動,生恐惹火小傢伙,鬧負氣出走。

早預算好了時間,餐點已上桌,四人分別坐下;等煞星和狄警衛坐定,曲小巫女端着自己的小碟子小碗站了起來。

“小閨女,怎麼了?”蘭姨小吃一驚。

“蘭媽媽,我不要坐狄大叔的上司旁邊,挨着他吃不下飯。”曲七月鼓着腮幫子,繞過蘭姨,坐她左手邊的位置。

桌椅是八人配套,有足夠的位置。

施華榕俊容微暗,濃墨所畫般的眉輕擰,眉端微顰,眉尾斜斜朝向,仿若蝴蝶在掙扎着振動翅翼,想飛卻飛不動。

小丫頭真的嫌棄他了。

小丫頭這幾天對他不理不睬他,還容他摸腦頂,任他背任他牽手,今天發展到不願挨着他坐,說明真正的討厭他。

瞧到小東西連瞟都沒瞟自己半眼,冷麪神滿心不是滋味,昨晚做的太過火,招小丫頭不待見是正常的,他發誓他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小傢伙睡姿太糟,想糾正過來。

安排小丫頭住自己臥室,另一個原因即是想訓練小傢伙在突發狀況下的反應能力,提早適應軍人們的生活狀況,畢竟部隊隨時會在夜深人靜時進行演練。

他所做的也是爲小丫頭好,經歷各種演練,將來遇突發情況保命的機會也更大,可沒想到小丫頭的抗拒來得這麼強烈,強烈的超乎想像。

怎麼辦?前幾次好不空易才把小丫頭哄妥貼,因帶去任務惹她炸起的毛還沒完全捋順,無意之中又惹上一把火,要怎麼哄才能再哄回來?

頭痛,施華榕倍感頭痛,無力的伸手揉太陽穴,還是男娃子好,甭管多倔,捉來揍幾頓,往死裡的狠訓幾回,倔驢也能整得像頭老實的憨牛,揍小丫頭一頓屁股的話,小閨女百分百會收拾行李消失,從此老死不跟他往來。

不作死不會死,首長您作的一手好死。

鄙視,狄朝海深深的鄙視首長,首長啊,您的英明神武究竟哪去了?您的老謀深算,聰明睿智哪去了?竟然對小姑娘搞突訓,虧你想得出來,瞧瞧,這就是你突發奇想搞突襲的下場,這下看你怎麼辦。

作爲警衛,保護首長是主要職務,有時爲首長排憂解難也是份內事,不過,這哄小姑娘的事就不干他事,他不去湊趣,還是讓首長自己頭痛吧。

狄大警衛已預測到了首長大人這次哄小姑娘之路的艱難,必定需要拿出萬分的誠意才能把小妹妹的毛捋順,首長喲,你絞盡腦汁的思考對策吧,小姑娘,你反虐首長的機會來了,有多少招兒儘管毫不客氣的往首長身上招呼,首長有九條命,虐不死的,加油!

情況好像很嚴重?

蘭姨瞅瞅兒子,再瞄瞄臉帶暗鬱色的施老官,親切的摸小閨女的臉蛋:“小閨女,小榕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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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閨女,不生氣,他欺負你,狠狠的揍他,他是大老爺們,不會還手的,你儘管往狠裡揍。”

揍?

搖頭,曲小巫女搖頭搖得像波浪鼓,揍大叔拳頭疼,踹他腳疼,跟他硬拼跟拿雞蛋碰石頭相似,堅決不幹,還是就這樣死磕,冷磕到底。

冷麪神無聲的嘆息,小丫頭連揍都不願揍他了,完了完了,這次真把小傢伙惹狠了。

可憐的首長,你完了!

狄朝海爲教官大人掬了把淚,小妹妹懶得再揍人,那是徹底的對首長沒好感了,威猛的首長這次踢到了鐵板,哄人之路一片黑暗哪。

“是不是他肌肉太硬,揍不疼?”蘭姨遲疑數秒,露出瞭然的眼神,小榕肌肉硬得很,連她一拳過去都造不成多少傷害,小閨女手無縛雞之力,拳頭招呼到小榕身上估計跟撓癢差不多。

小閨女老被小榕欺負,還無法反擊,真夠可憐見的。

沒關係,她會疼愛小閨女的。

蘭姨朝面癱施教官遞過去一個責怪的眼神,看向小閨女時眼神滿滿的是心疼,小榕怎麼可以捨得欺負這麼乖巧的小閨女,大老粗就是大老粗,不識女兒心。

“……”

曲七月偏頭,蘭媽媽,你真相了喲,那隻大叔好硬,肌肉硬得扎手,揍他好沒意思,也好沒新意。

“閨女,不氣,乖乖吃早餐,等兩面癱貨上班去了,我再告訴你怎麼收拾小榕,以後他敢欺負你,你就修理他,不要手下留情,有多大勁兒使多大勁兒,他敢還手,你告訴我,我幫你討還公道。”

施華榕完全沒意見,只要能捋順小丫頭的毛,哄得小傢伙不生氣,不管是收拾還是修理,他全認了,不管是往狠裡揍還是往死裡的報仇,他照單全收。

大丈夫有錯當改,他承認自己犯了低級錯誤,是他太急於求成,忽略小丫頭的身體狀況,引發不良後果。

人犯錯誤就得承擔後果,他犯的錯誤後果也由他承擔,小丫頭想出氣,隨時恭候大駕,無論是罵是打,保證不還嘴,更不會還手。

冷麪神以豁出的英勇之心,做好接受小丫頭修理的準備,哪怕踹他老二也不躲,反正這輩子註定無子無妻,不用考慮幸福問題,老二廢了也沒關係。

老媽會有什麼好招?

狄朝海百思不得其解,首長沒弱點,自家老孃會有何高招能讓首長畏懼?

“嗯。”

曲七月的心情頓然一片明媚,那叫個鳧趨雀躍,振奮激動,蘭媽媽告訴她的肯定是煞大叔的弱點所在,矮油,知道煞星的弱點在哪,要絕不手軟的狠狠的虐他,加倍的欺負回來,以安慰自己飽受驚受的小心靈。

“這纔是好閨女,多吃點兒。”

蘭姨麻利的幫小姑娘盛雞湯,裝粥,取她愛吃的小籠包子。

冷麪神伸手想幫小丫頭剝雞蛋,他的手還沒碰到目標,一隻白嫩的小手更快,一把連雞蛋帶碟子的捂住,小姑娘連碟子都不許他碰,移得遠遠的。

他的大手僵了僵,無奈放棄,正想去取另一隻小碟裡的雞蛋,小姑娘的手又一把捂住了,再次把碟子移走。

呃,小姑娘不會是不讓首長吃早餐了吧?

狄朝海愕然的睜大了眼。

淘氣。

蘭姨好笑的搖頭,小閨女小心眼兒,不過,哪怕小傢伙真不許小榕碰早餐她也不會說的,小丫頭生氣有理。

施華榕的目光在那隻手腕上戴着的珠鏈上停留半秒,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也淡定的收回手,拿勺子裝粥。

這一回,小姑娘沒搶。

狄朝海趕緊眼觀鼻鼻觀心的開吃,首長的窘相不是人人都能看的,看到了是要被收拾的,那啥,他沒看見,啥也沒看見……

曲七月搶到雞蛋,拿一隻放進自己的小碟子裡,把另兩隻一隻給蘭媽媽,一隻給狄警衛。

冷麪神幽幽的看一眼警衛面前的碟子,忍着想佔爲己有的衝動,低頭用餐,小丫頭記恨他,扣了他的分子,他還是老實點接受懲罰,要不小傢伙認爲他是壞人,會更加疏遠他。

看着施教官鬱鬱不樂的眼神,蘭姨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哪怕強自抑制,眼裡的笑卻無法遏止,小榕也有憋屈的時候,果然風水輪流轉哪,小閨女厲害,隨意一招便把小榕給整得無可奈何。

曲七月可沒管其他人在幹什麼,在想什麼,拿起雞蛋塞進包包裡,二個留給小式神,一隻塞進小妖怪藏身的一層。

小妖怪從拉鍊隙向外偷瞄,看到塞來的雞蛋,伸出小手接住,一把抱在懷裡,坐在包包裡偷樂,還是跟着姐姐好哇,跟着姐姐有吃的!

冷麪神、狄朝海、蘭姨看到小姑娘把雞蛋藏起來也有視無睹,據說巫師們都有養鬼使,小姑娘留着雞蛋大概是給鬼使的,三人唯一驚訝的是昨天留二隻,今天多留了一隻,不知多留的一隻是給誰的。

早餐後,冷麪神和警衛沒呆多久去上班。

出了家門鑽進車子,施華榕平和的面容又板的緊緊的,冷氣逼人,一副拒人於千里,任何生物勿近的模樣。

狄朝海神經拉得筆直,全神貫注的開車,心裡無聲哀嚎,首長在小妹妹那受了氣,是自作自受,爲嗎寒磣無辜人士,他這個警衛隨時處於風爆中心,容易麼容易麼?

汽車馬達聲遠,蘭姨拉過小姑娘說悄悄話,兩顆頭湊在一堆咬耳朵,嘰嘰咕咕的嘀咕女人家的體己話。

“這樣…這樣……”

“真的?…嗯嗯,我知道了。”

兩人笑得賊賊的,嘀咕一陣,皆樂不可支,樂夠了,蘭姨出發去買菜,曲七月也要外出一趟,搭順風車。

晴朗多日的天終於不再爆晴,呈現轉陰的趨勢,時至七點半過後還不見太陽冒頭的跡像。

或許明天會有雨呢

顧君旭拉開小廳窗臺的簾子,讓自然明光照進屋,提着小噴霧水壺去打清水給窗臺上的仙人掌噴水。

正準備去給房間窗臺上的小盆裁噴灑水霧,外面傳來敲門聲,帥氣的小顧先生不禁晃了一下神兒,有人敲門哪,沒聽錯吧?

住學區房的住戶基本不會走動,他在燕京數年被拜訪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也曾去拜訪過別家,對方總是用看推銷員的眼神看他,次數多了,他也淡了心,不再友善鄰居。

誰呢?

帶着懷疑,顧君旭放下小水壺走向門口,鄰居不太可能,親戚、同學或快遞會提前通知,這猛不丁的有人來訪,還真是稀奇。

爲安全起見,他沒開保險栓,只拉開一條縫看情況,向外一探視,便見門外一個清秀嬌小的小姑娘,斜背黑色揹包,戴黑邊眼鏡,穿及膝的短裙,俏生生的對門而站。

“小七月,你怎麼來了?”

認出客人是誰,顧君旭飛快的拔掉保險栓,一把拉開門,內心既驚喜又驚奇,小妹妹怎麼來了,稀客喲。

清俊陽光的青年跑出家門,今日的他並沒有外出的打算,沒有刻意的整理儀容,襯衣沒扎腰,上方有三顆釦子沒扣,襯衣向兩邊撇開,露出白天鵝般的頸和精美的鎖骨,一小片白晳的胸。

人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微露的胸和精鎖充滿了誘人的風情,他眸中含笑,眼角上揚,笑容和煦,溫暖如春。

哇,好帥!

仰目,曲七月眼前一亮,理智在秒速間離家出走,就那麼看癡了。

小顧先生好漂亮!

金童玉童瞅着俊美的帥哥,貪婪的流口水,嗷嗷,帥哥好俊,帥哥好美,求合照,求一起用餐!

“小七月?”

小姑娘沒反應,顧君旭驚疑不已,順着對方的視線低眸望自己,發覺小妹妹的視線停在自己的胸口上方的位置,只覺那兒熱燙燙的,呼吸也跟着有點不穩。

“姐姐,回魂啦!”

“姐姐,犯花癡可恥。”

小朋友聽到帥哥叫姐姐,他們姐姐竟沒反應,立即觀望才發現姐姐大人看傻了,伸手在她眼前上下移動,隔離她的視線。

“小顧先生好迷人!”

被小式神打斷思維,離家的理智重歸大腦,曲七月吞吞口水,小眼神裡還滿滿的是貪戀,小顧先生好誘人哦,像塊奶油蛋糕,好想撲上去咬一口。

小七月誇他帥。

喜悅浮上心尖,顧君旭無法遏止那份愉悅,笑容擴大,曾經聽過別人的讚美,聽得多了感知麻木,久而久之甚至覺得厭煩,尤其是那些女人,抱括學校裡女生的眼神讓人感覺反感。

小七月的眼神也是色迷迷的,卻不讓人討厭,小七月的眼神該怎麼說呢,色歸色,是另一種色,無關*的色迷迷,她的目光能令神經產生興奮感,讓人莫明的產生悸動。

顧君旭掩抑住激動與心靈的一抹悸動,情不自禁的伸手摸小姑娘的頭:“我接受小七月的讚美,來,快進來。”

曲七月還沉迷在小顧先生的誘人回味裡,也沒留意到自個被當寵物撫摸了,毫無異議的遁着帥哥的意思行動。

小顧先生領小姑娘進家,跑去冰箱找飲料,心裡也無比慶幸自個隔三差四的上街添補存備,冰箱沒空。

他知道小姑娘不太愛喝刺激的飲料,備有小朋友們最愛喝的爽歪歪和純牛奶。

喝了一瓶爽歪歪,曲小巫女才從帥哥的美色誘惑中徹底清醒,整個人也輕鬆活潑了,小顧先生擁有治癒能力,把小巫女那顆被煞大叔打擊的七零八落的小心靈治癒得妥妥的。

“小七月來這怎麼不打電話,讓我去接你。”小七月來一次便記住了地方,好記憶。

“不想用電話,關機了。今天有事想借小顧先生當司機,有空咩?”

曲七月笑得眼兒眯成縫,眼底藏着得瑟,哼,小巫女可不笨,知道可憑手機信號追尋人的下落,爲了安全起見,她關機了。

“有,天天有空,我去收拾一下,馬上可以出發。”

顧君旭連要去哪,要幹什麼都沒問,急急忙忙的跑向臥室整理儀容,小七月找他哪能沒空,除非人在實驗或上課中,其他時間時時有空。

小顧先生是大好人喲。

兩小童頻頻點頭,對小顧先生越看越順眼,對姐姐好的是好人,小顧先生對姐姐很好,不兇姐姐,不會欺負姐姐,是大大的大好人嗯。

小顧先生會不會請姐姐吃飯?

小妖怪探頭探腦的偷看,綠豆式的小眼睛滿滿的期待,姐姐外出,他好幾天沒吃到美食了,好想下館子搓一頓。

小顧先生很快整理好儀表,襯衣只留最上面的一顆沒扣,翩翩美男玉樹蘭芝,舉手投足清俊風流。

兩人下樓,坐上白色寶馬,小姑娘報了一個地址。

效外?

小顧先生調出導航,發現在燕京城外好幾裡,不由驚訝的望眼小妹妹,仍然沒問原因,發動車子奔向目標。

狄朝海開着悍馬到軍部大樓差幾分鐘八點,冷麪神頂着不見任何表情的冰山臉,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寒上樓,路上偶爾遇上的人皆被他一身寒氣冰得渾身發涼,個個自動閃得遠遠的,生怕成爲倒黴貨。

狄朝海停好車,稍後一點纔去辦公室,走到一處被拉住,瞅一瞅,沒什麼表情:“小陳,你怎麼來了?”

小陳摸摸鼻子:“楊總參昨晚打施教官和你的私人電話一直不通,今天讓我來轉述幾句話給施教官,我剛見教官有發怒的徵兆,不敢去送死。”

施教官發怒,誰撞上去等於送死,呃,是比送死更可怕,要知道但凡陪爆怒中的施教官過招等於當靶子,不躺個一週絕對下不了地兒。

“小陳兄弟,只要不是事關三軍或國家安危之事,奉勸你什麼也別說,私事方面半個字也甭提,否則後果很嚴重。”

哼,甭以他們猜不到是啥事,除了劉家的事,不會再有其他。

首長早早猜到劉家不會放棄,必會走楊總參那邊的路子,乾脆折了私人手機的電板,拒絕一切干撓。

“我懂,狄警衛,誰惹施教官啦?”誰吃了熊心豹膽,竟把施教官惹得瀕臨爆怒邊緣。

“還不是劉家那位乾的好事,害得小姑娘一身重傷,昨兒小姑娘痛得一夜沒睡好,也折騰得首長一宿沒安心,首長念着劉隊長是自己親自提攜上來的纔沒動手去宰人。”

狄警衛腦瓜子一轉,立馬把一切責任過錯全扔劉隊長身上去了,說來說去也確實該由劉隊長來承擔責任,劉隊長若不處處針對小姑娘,若不違背命令開槍,若不害小姑娘,小妹妹心情肯定會好些,心情好自然不會把過錯全丟首長身上,首長不受牽連當然也會好心情。

總之,所有連鎖反應的主要源頭就在劉隊長那兒,不管黑鍋白鍋,當然要由劉隊長來背。

造孽喲!

小陳忍不住的搖頭,賀老爲外孫女登門,楊總參局不過情面少不得幫忙,現在呢,得,誰不想活了誰去找施教官,他還想多活幾年,就不去了。

跟狄警衛打個招呼,小陳也不說自個來的原因,趕緊回去復令,他不會擔心被罵,只要將這邊的情況如實上報,楊總參和賀老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赫藍之晃悠着晃到醫院,已是八點過後。

“赫醫生!”

“小赫!”

“藍之!”

在十樓活動區苦等N久的人,熱情的迎上去,無比親切的打呼。

人還挺多,上到院長,下到主任和醫生,再到劉家家屬,再到親戚朋友,一撥兒足有十七八,那麼一擁而上,如衆星拱月似的擁着赫醫生。

人海戰術?

冷冷的瞟一眼,赫藍之仰着頭,連個招呼也不跟衆人打,板着帥氣的面容,昂首挺胸,大搖大擺的衝自己辦公室。

被踹壞的門昨天下午已修好,換了一扇更厚實,材料更好的木門,連被颳得掉點漆的桌椅也全換走,助手們把辦公室整理得整整齊齊。

赫醫生進辦公室,其他人敢擁不敢堵,只有幾個人很淡定的不請自進,登堂入室,還自個找地方坐。

“老媽同志,有什麼天大的事找你兒子我?有事趕緊說,沒事好走不送,你兒子我忙着研究東西,沒空招待。”

赫藍之瞅着坐自個身邊的貴氣婦人,一張俊臉不見半點緩和。

赫媽媽乃軍醫總院的黨委書記,年屆五十有餘,看起來頂多四十餘,烏黑短碎髮,打理得一塵不染,穿職業套裝也掩不住凌人氣勢。

“兒子同志,昨天翹班跑哪去了?”赫媽媽對兒子的沒好聲氣沒半分介意。

“找個安靜的地方做研究工作,老媽同志,你兒子還要繼續研究,今天很忙,真的沒空陪你。有什麼要審問等下週,這周誰敢煩我我跟誰急。”

赫醫生不給面子,其他人面面相覷。

“研究什麼?”赫媽媽淡定的追問。

“研究我家小豆芽菜的情況,哎,說到這個,老媽同志,幫個忙,把跟你私交非常不錯的那位老中醫介紹我,我有急事找他交流交流。”

“小豆芽菜是誰?”

“小榕身邊的小丫頭片子,老媽,別顧左右言他,直接說你幫不幫忙,就一句話的事。”

“小姑娘好好的,你研究什麼?”

“誰說我家小豆芽菜好好的?誰說的,給本少站出來?”赫藍之騰的跳起來,金剛怒目,怒火沖天:“誰說小豆芽菜沒事的?我家小豆芽菜全身是傷,傷得比誰都重,我告訴你們,你們當中誰若身負小豆芽菜那身傷,不去見上帝也要躺下起不來。”

“小姑娘身負重傷?”

衆人驚訝不已,那小姑娘看着跟沒人事似的,哪像負傷的樣子。

“藍之,小姑娘什麼傷?”赫媽媽伸手拽住兒子,省得兒子爆走。

“外傷內傷,骨傷,外加……,算了,跟你們說了也不頂用,反正你們知道了也幫不了忙,都給我出去,別打撓我研究治療方案。”

“藍之,幫劉隊長再做次手術如何?”

“不做,哼,敢踹我的門,我沒剁掉死女人的腳已是給了天大的面子,誰敢讓我去給死女人手術我立即剁自己的手,反正小豆芽菜有高人相護,用不着我操心。”

……

一羣人目瞪口呆。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老媽不逼你,以後可不許再有想剁手的想法,你爺爺若知曉你想自殘,少不得會抓你去訓話,別瞪我,行了,行了,我不囉嗦,你繼續研究,忙完了記得回家一趟。”

赫媽媽語氣不見溫軟,意思已軟化,挨兒子瞪幾眼,也不敢再賴着不走,生怕兒子發火,把自己也牽連進去,受無妄之殃。

院長和主任幾個連開口的機會也沒有,和赫媽媽忙不迭的自動告辭。

幾人走出辦公室,後面的門“砰”關上,把所有人全關在外面,院長等人悄悄的抹了把汗,小赫連剁手的話都說了,可見真的火了。

劉中將面色未動,心裡苦成一片,赫醫生髮了狠話,沒指望了!

赫媽媽略帶謙意的對劉中將點點頭,立即走人,她家兒子都快火了,她纔不要當惡人呢。

院長和主任幾個只好啓用備用方案,安排醫院最有資格的醫生爲劉隊長實施手術。

而當赫醫生在苦思治療方案時,當事人坐在小顧先生的寶馬裡奔馳在燕京的通天大道上,徐徐向效外飛去,離燕京越行越遠。

白色寶馬馳出京城,兜兜轉轉一番,直至近十點才終於停在一座果園門外。

“小七月,你牛,竟連這裡有柚子園都知道。”

顧君旭邊笑邊解安全扣,若不是小七月給地址,他都不知燕京城外有這兒一大片柚子園。

“小顧先生更牛,竟然能找到地頭。”

曲七月笑得嘴角上揚,她是巫女啊,她不知道,她打聽不到,可以差小式神們捉幾隻鬼四處打聽嘛。

兩人下車,果園高牆聳立,透過牆能看到高過牆的果樹,還能看見掛在上面的只只青油油的柚子。

園門緊閉,主人家的大黑藏獒聞聽生人靠近,“嗷嗷”呼叫,很快主人跑出,是個五十來歲胖男人。

胡老闆隔着鐵柵欄門,看到寶馬和帥氣的青年,清純的中學生一樣的小姑娘,十分驚訝。

小顧先生天生是治癒系的,那溫暖陽光的外形很容易獲得人的好感,他風度翩翩的靠近鐵門,向主人說明來意。

“噫,你們也要柚子葉?”聽帥哥說明來說,胡老闆驚奇的瞪大了眼,怪事年年有,就是沒有今年多,又來一拔要柚子葉的客人哪,他是不是乾脆改行賣柚子葉算了?

難道還有其他人也跟她一樣在找柚子葉?

曲七月有幾分驚愕,想想也不覺奇怪,柚子葉可驅邪,除晦避穢,也不是什麼秘密,民間流傳已久,有人來摘柚子葉不值得大驚小怪。

“嗯,摘點葉子洗手洗澡去晦氣。”顧君旭笑容親切,語氣淡然,那氣勢那表情,親切中帶着清貴。

胡老闆唔唔幾聲,雙方談價,這種送上門的生意沒理由不做,一棵柚樹上千張葉子,摘幾片對果樹和果實沒什麼影響。

再說,柚子葉片到一定時間也會自己掉,如果葉子也能生錢,那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了,沒人會把這種不要本錢的生意向外推。

簡略的商討一番,交易談成,給二千,自己摘葉子。

主人拴好大狗,開小鐵門,曲七月付了錢,和小顧先生自個去摘葉子,老闆沒去,現在還不到柚子上市時節,不用擔心人偷果子,而且,客人的車子還停在門外。

果園在山腳之下,果樹一直連綿到山上,共有六十幾畝,僱有守園人和工人。

曲七月走得離大門很遠,摘掉眼鏡,邊走邊看。

七月鬼節,阿飄們很多,時不時見着倒地大睡的異界朋友,還有些小幽靈,那些小傢伙見到帶着兩小鬼頭的曲小巫女撒腳丫子逃之夭夭。

小顧先生陪着佳人漫走,心情愉悅。

太陽才冒頭不久,光芒也遠沒有頭一天那麼炎熱,果園裡綠色成片,那透過雲的太陽斜照下來投在柚子樹上,葉面油光閃亮,極爲好看。

果園裡散養着果園雞,“咕咕咯咯”“喔喔”聲此起彼伏,偶爾可見三五成羣的雞羣覓食散步,別有一番田園生趣。

顧君旭笑容溢滿身心,這樣的天氣,陪着小佳人漫步真是一種極致的享受,今天真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這棵摘幾張。”走了很遠,曲小巫女站到一株柚樹下,開張首摘。

“好咧!”

金童玉童飄上樹頂,挑最向最的葉子摘,摘一片扔一片。

呼-

一片子輕輕的下落。

站在樹下的曲七月,拿出早準備好的紙袋子,提着繩子接住,任葉片飄飄悠悠的落進袋子裡。

有小鬼真好啊。

顧君旭嫉妒的不得了,小七月的兩小鬼頭長得玉雪可愛,還能幫幹活,真好。

他怕小佳人累着,自告奮勇的上場,拿過袋子幫接葉片,兩小童各摘了六片葉子,湊足十二片便不摘了。

兩人和兩個別人看不見的小童繼續走,看到合適的即摘。

“小七月,有些爲什麼不要?”小顧先生害死貓的好奇心上來了,興致勃勃的求答案。

“有些樹下不太乾淨,我要的葉子一定得乾乾淨淨,沒受任何污染。”曲七月知而無不言。

“柚子葉本來是去晦氣的,樹下也有不乾淨的東西?”小顧先生納悶了,如果柚子樹下有不乾淨的東西,那柚子葉還能除穢驅邪嗎?

“正常啊,柚葉可以驅邪,柚子樹也招鬼,就像桃樹,桃枝桃木桃核可以驅邪,阿飄朋友卻最喜歡呆桃樹底下,驅邪物大多需要媒介才能起作用,本身在自然界依存母體時所具有的驅邪力量有限。”

“哦,我懂了,就是說驅邪物依存母體時還沒有激發出潛能量,所以能力有限。”

“小顧先生好聰明。”

“一般一般。”

……

小顧先生笑意盈盈,一路細心的照料小姑娘,在果園裡漫無目的般走,走走停停,袋子裡的葉子也越來越多。

兩人自得其樂,玩賞田園風景,走累了,尋着合適的地方歇一歇,遇着檢查園子的工人也偶爾會說幾句,曲小巫女經過工人同意,在一棵還沒正式掛果的新樹上得到個才拳頭大的小柚子。

費了足足兩小時,摘了滿滿的兩大袋子,肚了也餓了,打道回府,折轉途中遇上合適的繼續打包帶走。

走着走着,聽到果樹之間傳來跑動聲響,小顧先生和曲小巫女仍不動聲色的漫走。

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從一角鑽出兩人,一位年近花甲的長者,穿印有圓形花團狀的唐裝,並不濃密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氣色不太好,略呈頹色;一位中年漢子,看着即知是保鏢隨從。

兩人橫切鑽出來站在一男一女兩小青年前面不遠喘氣,可見跑得很急。

小顧先生下意識的以身擋住小姑娘。

這就是同爲摘柚葉的那位顧客?

曲七月細細的打量老者,心中有數了,那位確實需要驅晦氣。

江順一邊順氣一邊打量青年男女,小夥子英俊帥氣,小姑娘清秀可人,站在一起很般配。

顧君旭瞅幾眼,輕輕的攬住身邊小佳人的小腰,當手落在小姑娘細軟的腰側,心跳忽的加快,跳的很快很快。

小妹妹的腰很軟。

他不由想起一句話——腿長腰軟易推倒,小七月纖纖弱弱,單薄嬌小,正是易推倒型的軟妹子。

那想法閃過腦海,心口一陣悸動,差點窒住呼吸,緩了緩才壓下悸動,手微微用力:“小七月,我們走吧,該回去吃午餐了。”

當一隻溫熱的手掌覆在腰際,曲七月的肌肉受刺激自然收緊,很快恢復,小顧先生的氣息很溫暖柔和,讓人生不出反感。

“嗯,我也感覺很餓。”曲小巫女最怕餓了。

小顧先生半圈攬着小佳人,一手提着袋子,旁若無人的繞向另一側,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他們跟那兩位不熟,不用關心。

“哎哎,小夥子,小姑娘,請等一等。”江順還沒喘順氣,見好不容易纔追上的兩青年既然要走,急得連氣不喘了,也不顧是不是不禮貌,忙叫了起來。

中年漢子始終沒說話,面無表情。

“老先生有何賜教?”

顧君旭攬着小佳人,站定,微微側身,面色未變,笑容朗朗,那笑是客氣疏離的笑,不是對小姑娘那種親切溫柔的溫暖入心的笑。

“小夥子,我沒惡意,不用介懷。我只是想請問兩位小友爲何也想來摘柚葉,是否也受高人點拔。”得以喘息,江順露出幾分氣勢來,氣質迥然,有指點江般的幾分霸氣,幾分豪邁。

老人雖老,久居上位者的威勢仍存。

小顧先生微微側眸,望向左手側的小姑娘,真誠的笑容一瞬滿眼,目光柔和,脈脈含情。

“老先生是受人點拔而來麼?”曲七月將重量半依在帥哥身上,好整以暇的反問。

“正是。”

“老先生,恕我直言,你摘再多的柚子葉也起不了多少作用,請點拔你的那位高人相助效果更好些。”

中年人終於擡起眼,認真的看向青年男女。

江順微愣:“小姑娘的意思是?”

“老先生來這摘柚葉是假,尋貴人才是真吧,那位高人可否有透露說貴人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何時段可遇上?”

中年男子擡腕看錶:“江懂,時間對上了,十二點二十分,午時之內。”

江順精神一振,雙目烔炯有神:“我知道了,小姑娘和小夥子就是大師所說的貴人!”

“老先生,我不是你的貴人,你的貴人是小姑娘。”顧君旭淡淡的笑了笑,小妹妹,有生意上門了,接不接?

送上門的生意啊……

遲疑半秒,曲七月悠悠一笑:“小顧先生,走了,回去吃飯去,再不走我一會可能餓得走不動,會要你揹着走。”

小巫女最近易累,精神差,稍稍疲憊即會想睡覺。

“榮幸之極。”顧君旭靜靜的笑開去,輕攬着溫玉軟香慢慢移步,聞着少女特有的馨香,心懷盪漾。

江順忙忙跟上,中年男子緊隨其後。

“小姑娘…”

“老先生,這幾天我不會接生意,也不要說什麼,這個時辰不宜討論。嗯,你的柚子葉也別丟,起不了作用不等於毫無作用。”

“小姑娘…”

“我忘記說了,我一向是款到上工,不見辛苦錢不會動,有些事哪怕我看過無能爲力,路費之類的也一分不能少的,否則免談,你想請我走一遭還得加上一條附件條件,事後引薦一下點拔你的大師。”

那位大師的卦很準,必是同道中的高人。

江順每次話還沒出口即被打斷,本來有幾分氣惱,再想到大師的話,恭敬的應了幾聲“是”,也真的不說了。

四人花半個多小時才踱到果園門口,外面等着來接江順的奔馳和司機。

胡老闆也等候已久,笑容可掬的送走四位,末了連連說下次想摘柚子葉歡迎再來,小顧先生哭笑不得,很想去捂他的嘴。

曲小巫女走了那麼遠,又餓又累,昏昏欲睡。

江順記着大師的囑咐,不敢居大,給小夥子自己的名片,問小夥子要電話號碼。

小顧先生明白他的意思,對方是想請他作中間人以傳話,留下號碼,雙方各自上車。

時如梭,很快近黃昏。

小閨女怎麼還沒回來?

蘭姨左盼右盼,就是沒盼到小姑娘,有幾分灼急,跑去找到手機翻到小姑娘的號碼打過去,待聽到傳來的聲音不禁愣神,關機?

想想,感覺有點不對,忙打電話給自家兒子。

狄朝海陪着首長,忙得昏頭轉向,聽到手機震屏才緩口氣,忙忙接聽,聽了幾句頓然微怔:“媽,你剛纔說什麼?”

-“朝海,小閨女早上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手機關機,我問問有沒去你們誰那裡。”

“哦,媽,我知道了,沒事兒,我剛纔腦子裡還在想着工作,沒反應過來,不用擔心,小妹妹應該回學校去了。”狄朝海聽老孃重複一遍,鎮定的掛線。

“怎麼了?”

冷麪神聽到“小妹妹”便知跟小丫頭有關,拋下工作詢問。

“首長,小妹妹早上出去了,至今未歸,手機關機。”小妹妹,在玩什麼都可以,求千萬別玩失蹤!

“丫頭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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