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黑少,我娶了!
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席心的要挾電話在半個小時之後響起。
“舒清秋?”
“席心,是你把我的孩子擄走的,你想做什麼?”清秋語聲冰冷,一張俏臉寒如屋檐倒掛的琉璃冰,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電話中傳出席心輕哧的笑聲,“我想做什麼?舒清秋,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先做了什麼?”
清秋自是明白她話中的意思,雙眸一沉,“所以,你現在想怎麼樣?”
“我要藍氏重新成爲A市的商界老大!”
“你在做夢!”清秋出聲反斥。
“那你就等着給你的孩子收屍吧!對了,現在孩子還不會說話,但哭還是會的……你聽……”席心細聲說話的後背景是幾下噼啪的拍打聲,孩子的哭聲下一刻響起,雖只是幾聲卻足以讓清秋的心瞬間揪起。
她的一張俏臉又冷下幾分,黑色的瞳眸漾開一抹嗜血的笑,紅脣微勾成線,“席心,你敢再碰一下孩子,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哈,你威脅我?我好怕哦……舒清秋,我也警告你,若藍一凡真的一無所有我也會一無所有,到時候我不怕與你來個魚死網破,我不好過你也休想過好!”席心身後響起一道輕哧不屑的女聲,雖短促卻足以聽得清楚,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席心和清秋的談話上,而忽略了這道聲音,但有人恰好聽到……
文浩與清雅驚訝對視,兩人都猜到了那道聲音的主人,文浩清秀的臉龐刷地一下變的慘白,自家妹妹的聲音他怎麼會聽不出來,自從上次她被弟兄跟丟,又換了手機之後,他接連派出去的人都無功而返,他想了N多她可能會去的地方,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妹妹會跟席心混在一起!她這是想幹什麼啊?!
文浩只覺得自己身子僵成了冰塊,動彈不得!
他不敢想象那丫頭若真的是這件事的參與者……若老大的住址真的是她提供給席心,那後果……
安在旁邊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已經追蹤到席心的住所,清秋點頭,冷聲道,“席心,你會爲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我保證!”
話落,不給席心再次開口說話的機會,掐斷電話。
“清雅,準備好醫藥箱與我們一起去,文浩,你與安留下待命……”段辰之看着眼前匆忙趕過來的幾個人,淡聲吩咐着。
他俊雅絕美的臉龐繃的很緊,脣角微微上揚,很明顯的能看出那是一條笑的弧線,但沒有一個人會覺得他在笑,他周身明顯的釋放着一種森寒肅殺之氣,而那雙仿若黑曜石一般透徹人心的雙眸就如同結了冰的湖水,冷寒森森,一絲溫度也沒有。
“老大,我跟你一起去。”文浩心中有些糾結,若這事真的跟妹妹有關……一邊是生死與共的老大,一邊是相依爲命的親妹妹,他勢必要跟去看個究竟再做打算!
安也忙舉着電腦開口,“老大,我跟你們一起去,我可以負責追蹤信號。”
何一鳴與何沐言相視一眼,將懷中的小女人安置在沙發上,“你們兩個都懷有身孕,就不要跟去了。”
白傾城與安印月同時白了自家男人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要去!”
安印月的喊聲最響,開玩笑,清秋的孩子就等於是她自己的孩子,孩子被人擄走了,她這個當乾媽的坐在家裡像什麼話!
“小月,你不能去!”清秋擡手按下她的身子,“你忘記了懷孕後你的靈力就不能輕舉妄動嗎?除非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來不及多說話安撫她,清秋直接挑最重要的兩個說給她聽!
安印月果然一怔,一雙虎目瞪着在小腹和清秋中間來回,終咬了口牙,“好,我聽你的!我在家等你們的好消息,抓到那個見人別忘記幫我扇她兩巴掌踹她兩腳!”
清秋淡淡一笑,“好。”
何一鳴在旁鬆了口氣,朝清秋點頭道謝。
何沐言不知在白傾城耳邊說了什麼,白傾城只是瞪了自家老公一眼,伸手挽住安印月的胳膊,淬了口,“好,我陪着弟妹,你們早去早回!”
“不,一鳴和沐言你們兩個都留下。二哥,你顧好阿狸。”
段少府點頭,給弟弟一抹安撫的目光,他身邊的小阿狸眨着迷濛的大眼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落到空空的搖籃裡,揉了揉眼睛問身邊的男人,“爹地,小弟弟和小妹妹去哪裡了?”
安印月起身將小阿狸牽到沙發上坐定,“小弟弟和小妹妹一會兒就會回來的,阿狸乖先睡覺,一覺醒來就能看到他們了,好不好?”
小傢伙明顯很困,聽了安印月的話卻仍是搖了搖頭,從大人們的神色中他多少看出了點什麼,也不去纏清秋只執拗的窩在安印月的懷中,“不,我等小弟弟和小妹妹回來了一起睡。媽咪,你一定要把小弟弟和小妹妹帶回來哦,阿狸會在家很乖很乖的等着。”
清秋蹲下身摸了摸小傢伙的臉蛋,笑着點了點頭。
舒凜在旁邊站着一句話也沒有說,但周身的冷冽氣息一點不比段辰之少,俊逸出塵的臉龐森寒至極,好看的脣瓣緊抿成線,一雙溫和的眸子亦被陰沉覆滿。
一行六人分坐兩輛車,朝安追蹤到的地址駛去。
與此同時,剛掛了電話的席心接到藍一凡的電話。
“心兒,你怎麼沒在家裡,你去了哪裡?”
“凡,我找到救藍氏的辦法了,你不用擔心,用不了多久藍氏就會重新成爲A市的龍頭老大,你也還是原來的商界帝王,沒有人可以取代你!”席心得意的在電話中笑着,絲毫沒有看到鏡中的自己笑的如何慘不忍睹!
藍一凡聽的一怔,開口問道,“心兒,你在說什麼?你找到什麼辦法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爲什麼他會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是那種比前兩次股票跌停更恐怖的感覺,難道是心兒做了什麼傻事?藍一凡清冷俊美的臉龐染上一抹擔憂,出口的話也多了幾分焦急。
“凡,你不高興?我……”席心一腔的熱血猛然被藍一凡出口的話冷了,不由微蹙眉頭,想解釋她這麼做的目的。
“心兒,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有些擔心你,乖,告訴我你現在的位置,我過去找你!”輕揉了揉額頭,藍一凡試圖拂去這種複雜糾結的感覺,在席心嬌聲告訴自己一個地址後直接開車飆了過去。
三輛車二前一後先後抵達席心的小公寓前。
第一次,舒凜不顧世家風度,上前一把拎起藍一凡的衣領,冷聲道,“藍一凡,若孩子有什麼萬一,你就等着這輩子沿街討飯爲生吧!”
他有這個本事也有這個能力將藍一凡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們舒家的人不找事卻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負!
他不敢去想沒有他在身旁的這三年,他那個曾愛藍一凡到判出家族的傻妹妹是怎麼過來的?!若不是遇上段辰之……他寵若至寶的妹妹又是怎麼過的這道坎?!
想到這兩點他就恨不得一巴掌將眼前這男人扇到爪哇國去,有多遠扇多遠!
狠狠將他擲到一旁,不等身後人趕上來,舒凜身子一縱躍到公寓圍牆裡面。
有他在,他就絕不會容許有人威脅他妹妹!
“抓住他,跟席心交換孩子!”安湊近文浩耳邊悄聲道,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身子如猛虎一般將藍一凡撲倒在地,一人抓住他一隻胳膊。
“你們這是做什麼?放開我!”藍一凡身形頎長卻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怎麼抵得過常在道上混的文浩和安,當下被安和文浩摁的死死的,動彈不得。
段辰之看了他一眼,眉宇之間冷沉森寒,脣邊揚起淡淡一笑,“委屈藍總了,席心若乖乖放了我的孩子,我自然也會放了你!”
“心兒抓了你的孩子?不可能……”藍一凡一怔開口就想反駁卻不想迎面對上清秋含恨的目光,心下一震,未出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啪啪!”左右兩巴掌,清秋怒視藍一凡,“藍一凡,我只道你是不甘心卻不成想你們居然擄走我的孩子來要挾我!我告訴你,藍氏我毀定了!而你也最好祈禱孩子沒有受到傷害,否則,我會讓你們後悔來人世走一遭!”
話落,清秋的眼眶已然紅潤,爲了這兩個孩子她險些連命都賠進去,而造成這一切根源的他卻一副置身事外剛得知情況的模樣,叫她如何不恨!
藍一凡心神一震,那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再一次席捲他的神經,顧不得剛被人扇了兩巴掌,他急急開口,“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聞言,幾人同時朝他看來,像是在看外星人一般將他釘在原處。
清秋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神色一冷,恨聲一笑,“我情願從未認識過你!”
“我們真的認識……所以,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仇恨?或者與心兒有關?是不是?”藍一凡的神色有些焦灼,舒清秋話中的意思他聽明白了,也清楚知道他們肯定是認識的,只是對於中間發生的事,他是真的不記得……真的不記得!
所以他更急迫的將身子湊近清秋,開口,“你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
“清秋,你是我最美的遇見……”
“三年前,你哥哥在這張牀上奪去了我心愛之人的清白,今日咱們兩清了……”
“要麼簽下離婚協議,要麼打掉孩子……”
“舒清秋,你是故意的!你拿我最愛的人和我的骨肉報復我……”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被埋葬到死海最深處的記憶再次被刨出,血淋淋的呈現在她面前,清秋捂住已經痛到麻木的心口,冷冷注視着這個她曾一度以爲能給予自己幸福的男人。
清秋的神色已經明確證實了藍一凡的猜測,他神色一暗,清冷的眸子劃過一抹無力和苦笑,“抱歉,我記不得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如果心兒真的擄走了你的孩子,我會勸她放了孩子,只希望你能放藍氏一馬……”
“孩子我要!藍氏我也絕不會放過!”話落,轉身,再不屑跟這樣的男人多說一句話。
段辰之輕握住她的手,給她一抹安撫的笑,對身後的安和文浩道,“帶上他,咱們進去。”
“是!”
藍一凡掙了掙兩人的禁錮,“放開,我不會跑的。”
安與文浩相視一眼,文浩笑了笑,“辛苦藍總跟我們走一遭了。”手下卻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藍一凡擡眸看了兩人一眼,知道再說也無濟於事,便跟着二人的腳步一起進了公寓。
公寓的客廳內,席心手裡抱着一個孩子,腳下的沙發上還放着一個孩子,兩個孩子都很安靜,不哭也不鬧,而席心身邊不遠處坐了一個一身黑衣連臉部都被包裹起來的人,看身形像男人。
舒凜站在席心對面,一臉冷沉的看着她。
“席心,放開我的孩子!”清秋疾走幾步站到舒凜身邊,朝席心怒喝出聲。
“果然被她猜中了!”席心擡頭徑直笑了,腫起的臉加上有些刺耳的尖細笑聲在看到被安和文浩抓着的藍一凡時戛然而止!
“凡?”她的眼珠猛地瞪大,長髮一甩看向清秋,“舒清秋,你們抓了凡?快放了他。不然……”她將懷中的孩子舉高,一臉挑釁的出聲威脅。
清秋一把扯過藍一凡,迎上席心的目光,“席心,你不是口口聲聲愛藍一凡嗎?讓我們看看你有多愛他!”
清秋話聲未落,一手快速扣住藍一凡手腕處的脈門,無視藍一凡因痛而瞬間慘白的臉色,她冷笑出聲,“我數一二三,你若不放開我的孩子,我就先廢了他這一雙手,然後廢了他的腳,再讓他成爲一個活死人……”
“舒清秋,你敢?!”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清秋嬌俏的臉蛋上帶着嗜血的冷笑,一雙黑色的冷眸緊盯着席心手中的孩子,吐出的話如冰霜一般瞬間將兩人周遭的空氣冰凍,席心一時怔着不敢動彈,甚至連舉起的孩子也慢慢收回了懷抱。
她懷中的孩子是姐姐靈沫,此刻靈沫正瞪着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左右滾動着,看看席心又看看對面一臉嚴肅的清秋,紅潤的嬰兒脣慢慢張開,打了一個嬰兒式的哈欠,小腦袋在席心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其他人一臉震驚的看着小靈沫的動作,而席心卻猛搖了搖小靈沫,“該死的,誰讓你又在我懷裡睡覺的,不許睡!”
又?
清秋耳尖的聽到席心的話,多看了兩眼她懷中的小女兒,見女兒扁着嘴一副睏覺不得睡的委屈模樣,眉頭一皺,手下使力,藍一凡受不住痛,輕吟出聲,“嗯……”
“舒清秋,不許動凡,凡,你怎麼樣?”
聽到藍一凡痛苦的低吟,席心瞳眸中閃過不捨,身子向前兩步走,就要到舒清秋身邊,她身邊的黑衣人一生嘶啞輕咳,她的腳步頓時一停,站在原地。
“舒清秋,孩子我會給你,我只要你放了凡,讓藍氏重新成爲A市商界老大,你既然能操縱股市,這點事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只要你答應了我立刻就放了你的兩個孩子!”
舒清秋冷笑出聲,“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文浩與安悄悄繞到房子的後面踏着窗戶到了房頂。
“安,你從那邊過去解決那個瘋婆娘,我從這邊過去對付那個黑衣人,走,速度要快!”文浩壓低聲音對安道。
安點了點頭,表示知曉,兩個人彎着腰從房頂一側往中間的客廳繞去。
文浩在來之前就一直猜測文水晶在這裡,但真看到她時不由一陣火氣從腳底竄起,幾個輕巧翻身縱落,他躍進二樓的一個房間內,而文水晶正透過房間的閉路電視饒有興味的看着客廳內發生的事。
文浩忍不住心頭的怒火,上前一把將她提起來!
“席心是你引去金帝軒的?水晶,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文水晶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也回來,聽到他的話神情一怔,推開他的手,重新坐在電視前,“哥,你怎麼來了?”
文浩清秀的臉龐因緊張略發白,一雙墨黑的眸子閃過無奈和難過,伸手抓起文水晶的手腕,低喝,“水晶,是不是你把席心引去金帝軒的?老大的兩個孩子是不是你跟席心擄回來的?說!”
“是!是我帶着席心去抱回來的,我還差點在路上殺了那兩個孩子,怎麼樣?!哥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那孩子是舒清秋的,又不是老大的!”
“啪啪!”
文浩瞪着自己的手掌,神情一滯,“水晶,我……”
他擡手想撫上妹妹的臉蛋,那微凸出的五指印讓他清楚的意識到他剛纔用了多大的力氣,只是,他的手剛伸出一半,便被文水晶一手截住,“哥因爲她打我?”
文浩張了張嘴,“她是老大的妻子,是……”
“她是老大的妻子?那我是不是你的親生妹妹?你居然爲了一個外人打我?!”文水晶倔強的甩開文浩的手,一臉冷漠。
“水晶,你要讓哥哥眼睜睜看着你做對不起老大的事哥哥更做不到,跟哥哥回去,我向老大求情,他看在我的面上……”自小的疏離讓他這個妹妹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看着自己的妹妹,文浩不知該怎麼勸說。
“我不要你的求情!舒清秋的兩個孩子死了那又如何?他們根本就不是老大的孩子!哥,你要真爲我好就幫我,讓老大喜歡上我,到時候別說兩個孩子,四個孩子我也願意爲老大生……”
“水晶!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老大喜歡的是舒清秋,不是你!他若是喜歡你早幾年就喜歡了,你這樣只會讓他越來越厭惡你!”文浩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朝房間外走去,“跟我回去,聽候老大處置。”
“我不走!”文水晶猛使力掙脫出文浩的禁錮,見文浩還想抓住自己,伸手指了指電視屏幕,“哥再不去幫忙,席心真的會把那兩個孩子給殺了。她現在最在乎的就是藍一凡,舒清秋若真的動了藍一凡,她的兩個孩子就都別想活了!”
文浩伸手的動作一頓,側眸看一旁的電視屏幕,口中低聲罵了句“**”!擡起復雜的眼眸看自己的妹妹,“水晶,不要再跟舒清秋對着幹了,不管你出自什麼用心,她既然已經成了老大的妻子,不管她的孩子是不是老大的,只要老大承認那就是虹幫的少主子,哥哥不想看你在以後的人生裡都遭受虹幫的追殺和通緝,就算不爲哥哥也爲你自己想一想,這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不一定非要老大不可!”
言盡於此,再多的話也只是這麼個意思,文浩伸手拍了拍妹妹的頭,轉身輕輕推開房門,小心謹慎的一步步靠近客廳之下的黑衣人。
文水晶看着他走出去,上前欲關上房門卻透過敞開的房門縫隙看到客廳坐在輪椅之中的段辰之,手指一顫,抓着房門的邊框看着他。
這個男人,她花了幾年的時間卻只是靠近了他的身邊而從未走進過他的心裡,她的無助和不甘有誰知道,有誰能體會?!
憑什麼齊若初能與他並肩站在虹幫的頂峰?憑什麼舒清秋能成爲他的妻子?她們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的,可是爲什麼他看不到她的好?!
所以,即便是知道那個黑衣老者沒有懷好意,她還是拜他爲師學習他的降頭術,齊若初失蹤,舒清秋成了植物人,那老大就是她一個人的!
她伸出手虛空撫摸着段辰之的側臉,雙眸微闔,火豔的臉龐上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強逼自己一點一點的將門關上。
這個地方已經被他們找到,看來他們是要趕緊找地方離開這裡了。
樓下,客廳
藍一凡忍着從手腕處傳來的疼痛,試圖安撫有些狂亂的席心,“心兒,你爲什麼要抓她的孩子?乖,把孩子放了,有什麼事咱們慢慢解決。”
“凡,我知道藍氏集團最近發生的事都是舒清秋搞出來的,只要她同意不再找藍氏公司的事,並答應讓藍氏重新成爲A市的老大,我就立刻放了她的孩子。”像是擔心藍一凡誤會她是狠毒的女人,席心慌忙開口解釋。
清秋冷冷一笑,“我說了,你在做夢!”
“心兒是爲了我才這麼做,舒小姐又何必故意說這樣的話刺激她,我雖然不知道我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但藍氏最近發生的事的確是你所爲不是嗎?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何況你已經將我們逼到不得不還擊的地步。”藍一凡臉色蒼白,額頭不時冒出冷汗,一貫清冷的眸子在看向舒清秋時多了一抹不確定和糾結。
站在二人身邊的舒凜聽到藍一凡的話側眸多看了他兩眼,“你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是什麼意思?”
藍一凡苦笑出聲,“我的腦海裡有關舒小姐的記憶只有兩個,一個是在百貨大樓,一個是在證券公司,我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只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被席心催眠了!”清秋瞥了一眼對面的席心,淡淡道。
“催眠?”舒凜一怔,“確定嗎?”
“嗯。”
“催眠?被心兒催眠,她怎麼可能這麼做?”藍一凡不明所以,看向舒凜的一雙眸子透着困惑。
舒凜並不回答他的話,身子朝前走了兩步站在藍一凡面前,一雙黑沉的眸子猛地攫住藍一凡的,冷冽的嗓音在空氣中緩緩流動,帶着一股讓人沉醉的蠱惑,“你很困……很困……”
藍一凡緩緩閉上雙眼,清冷的眉頭糾結成團,看上去很痛苦,像是在極力與什麼做着抗爭,旁邊的人靜靜的看着不出聲,席心卻瞬間明白過來舒凜在做的動作,淒厲一聲,“不可以!不可以,快停下!”
若藍一凡恢復了記憶,那她怎麼辦?他能在招標會上那般棄她而去,在藍氏讓華秘書轟她離開,這一次,他會以什麼樣的厭惡眼神唾棄她,不!她不要!
“快住手,否則我就殺了這小女娃!聽到沒有!”她現在除了凡一無所有,她不能冒這個險!
二樓處,安和文浩準備就緒,清雅微擡眸,朝二人點了點頭,兩道身影瞬間如流星一般飛墜而下,直朝席心和黑衣人而去!
“啊!”尖叫來自安,他撲向席心的身子在接觸到席心時被一個透明的罩體彈開,跌倒在一側的沙發上,伸手敏捷的迅速抱起沙發上的弟弟靈熙,身子一躍跳到沙發的後面。
正想起身將孩子抱回對面陣營裡去,身子卻突然不聽使喚,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噗!”文浩更是連黑衣人的身子都沒有近便被黑衣人一掌掃落到地板上,胸口猛然一震,一口鮮血猛地吐了出來。
清雅忙上前扶起文浩,神色擔憂問道,“文浩,你怎麼樣?”
“我沒事。”咳了兩聲,文浩試圖站起身,卻發現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不由驚駭的擡眸看站在原地不動的黑衣人,“你是什麼人?”
那黑衣人只拿眼睛瞄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將視線滑向清秋。
席心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這麼厲害的人物?看上去像是懂些玄幻之術,莫非是錦瀾那邊的人?
清雅扶着文浩站起身,擋在段辰之身前,“老大,這個人通玄幻之術,會不會是錦瀾那邊的人?”
段辰之搖了搖頭,“錦瀾知道孩子在丫頭心中的地位,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清雅與文浩相視一眼,不再吭聲。
“啪!”清脆的響指聲在寬敞的客廳內響起,微闔雙眸的藍一凡猛地睜開了眼睛,在看到舒凜的一剎那有些困惑,卻瞬間又清醒過來。
“舒凜?”
“你醒了。”舒凜推開一步,不願再與他多說話,藍一凡垂眸看向被清秋捏住的手腕,微微苦笑,“是,我醒了。”
“凡……”一道低弱的女聲在對面響起,席心喃喃開口,“凡,你都想起來了?”
藍一凡一怔,看着被她舉高在半空的小靈沫,眸子一閃,淡淡一笑,“心兒,我該想起什麼?我們不是在商討結婚的事嗎?我怎麼會在這裡?你手中的娃娃是誰家的?”
席心的雙眸猛地一亮,高舉的手緩緩收回,“凡,你要跟我結婚?”
凡他沒有想起她以前做的事,他說要娶她,他要跟她結婚。席心滿心的歡喜,對於他最後一個問題也知無不言,“這小娃娃是舒清秋的女兒,你看她可愛吧?等我們結婚了,我也生……”話未完,便想起她不能再生育的事實,聲音不由哽咽,“凡,我不能再生孩子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清秋的孩子?是因早產而生下的那兩個娃娃嗎?藍一凡眸子中閃過一抹暗淡,在席心看來是對她不能生孩子有些介懷,她忙開口道,“凡,等我們結了婚,我們去領養個孩子好不好,我們都是孤兒再領養個孤兒的孩子好不好?好不好?”
藍一凡淡淡一笑,“心兒,你把那個孩子報給我看看好嗎?她看上去很可愛……”
藍一凡掙了掙想從清秋手中掙脫,舒凜給妹妹一個眼神,清秋冷冷的看了藍一凡一眼,鬆開了手。
席心像是魔怔了,擡腳就想往藍一凡這邊走,身子剛走兩步卻被一道透明屏障擋住,身子一個趔趄,往後倒退兩步,跌坐在沙發之上。
她惱怒的側眸看身邊的黑衣男人,“師傅,你爲什麼不讓我出去?我要見凡!”
師傅?!
衆人心下一驚,清秋瞬時明白過來,席心的木系咒術怕就是這個黑衣人所教,如此說來,這個人想必跟古武世家有些淵源了?!
“席心,不要被表象迷惑,你以爲舒凜的催眠術不能解開藍一凡被禁錮的記憶嗎?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早已經恢復了記憶,他那麼說是想騙你將孩子給他而已!”粗嘎嘶啞的嗓音聽起來像是人在敲破鑼,場中幾個人同時皺起了眉頭,而在眉頭擰起的同時,有幾人瞪大了雙眼。
文浩低聲對身邊的段辰之道,“老大,這聲音聽着好耳熟,像是……”文浩眨了眨眼睛,多看了那黑衣人兩眼,眼睛一亮,“是對二少的老婆下降頭的那個降頭師!是他!”
黑衣人嘎嘎笑了兩聲,將視線移到被文浩和清雅擋住的段辰之身上,“三少爺別來無恙!二少夫人還好嗎?”
若說剛纔他還有些懷疑,那此刻這黑衣人的話無疑是坐實了他自己的身份,段辰之雙眸悠地一冷,薔薇色的脣邊淡淡一笑,“段家找大師很久了,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遇上了,真是緣分!”
黑衣人又是兩聲大笑,粗嘎的嗓音在室內盤旋,“五年過去了,沒想到二少還沒有找到破解的方法,真是老夫的罪過。”
“師傅,放我出去!”席心伸出手拍打着透明罩,一邊憤慨的看着黑衣人,“凡他沒有騙我,他是愛我的!”
透明罩的顏色不是很淡,說明黑衣人的靈力並不高,黑色的瞳眸略閃了閃,清秋擡步站到藍一凡身邊,手下快速掐訣,低喝一聲,“移形換陣,啓!”
一道五彩的五星光環將二人籠罩,只一瞬,兩人的位置便一個到了席心身邊,一個到了安身邊,清秋一手點開安身邊的禁制,一手抱過孩子,身形再一轉,帶着安同時出了透明罩,而藍一凡卻在臨出透明罩時被黑衣人抓住而留在了罩內。
“凡?!”席心瞪大着雙眸看着自己空空的雙手和藍一凡懷中的嬰兒,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你……你從我懷裡搶走孩子?你是不是……已經恢復了記憶,想起了所有的事?”
藍一凡垂眸看着懷中的孩子,清冷的眸子中多了一抹柔情,這是清秋的孩子,清秋的孩子!
“是不是?你回答我!”席心一把抓住藍一凡的衣角,迫使他擡頭看自己。
藍一凡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還是那個爲了把飯讓給其他更弱小的孩子而寧願餓肚子的心兒嗎?”
席心的身子頓時僵住,“我不是了,可我還是你的心兒!我還是可以爲了你做任何事。凡,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事不對,可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我愛你,我不想看到你重新回到窮困潦倒的日子,我……”
“不用了,早在招標會結束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要關了藍氏,現在既然舒氏已經重組,那藍氏就賣給舒氏好了,這一切我都不要了。”清冷的眸子看向對面的清秋,他輕嘆一聲,頎長的身子緩緩完成九十度,薄削的脣在對面人看不見的角度劃開一絲自嘲的弧線,心口陣陣疼痛,“清秋,對不起!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但請接受我的道歉,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場中很靜,沒有人開口說話,就連席心也只是僵立在原地,看着這個曾是商界帝王的男人卑微彎腰只爲求對面女人的一個原諒。
而那個女人只是冷漠的看着他如同看一個陌生人,那眼神像極了藍一凡在招標會上看她的眼神,絕情無愛了!
席心的心瞬間擰的生疼,一手搶過藍一凡懷中的孩子,舉高!看着對面人猛然心驚的眼神,她冷聲嘲笑,“舒清秋,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憑什麼以那種眼神看凡,凡是我的,他是我的!我不許你那樣看他……”
“席心!你鬧夠了沒有?!”藍一凡一聲喝,將席心剩餘的話都擋在口中,他直起身,清冷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的看着她,“把孩子給清秋,這是咱們欠她的。”
席心搖頭,“不……”
“嘎嘎……不要爭了,孩子給我。”黑衣人閃身到席心背後,伸手搶過孩子。
藍一凡一怔,欲上前從黑衣人手中搶下孩子,卻被黑衣人一個閃身避了開,而他自己一頭撞上了沙發旁的茶几上。
“凡!”席心忙上前扶起他,眉眼間閃過心疼的顏色,“師傅,你怎麼能對凡下手?!”
黑衣人沒有理會她的叫嚷,大手一揮將他們二人彈出透明罩,“舒清秋,舒家古武世家傳人,曾在三歲測試中以第三名的成績被選爲舒家第三百五十一代家主候選人,天生靈力源泉,自行衍生,我說的沒有錯吧?”
清秋與舒凜相視一眼,神色同時一凜,“你是什麼人?跟古武世家有什麼關係?”
被選爲第三百五十一代家主候選人這件事在古武界不算什麼秘密,但她是天生的靈力源泉,自行可以衍生這一點卻只有舒家幾個人知道,這男人卻在第一次見她就能點破,與古武世家的關係肯定不同尋常!
黑衣人嘎嘎笑了兩聲,抱着小靈沫端坐到沙發上,“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你是我找了很久的契合體就夠了,有了你的身體我女兒就不用悶在一個地方不能出來了,哈哈……”
契合體?
“你想讓我妹妹與你女兒共用一具身體?”舒凜冷聲問道。
“舒家嫡傳子舒凜?可惜了,連自家妹妹的靈力都比不上。”黑衣人掃了一眼舒凜,粗嘎的聲音笑了聲,“不是我女兒與你妹妹共用一具身體,是你妹妹將身體讓出來給我女兒!”
шωш●TTKдN●℃ O
“絕不可能!”舒凜一手將舒清秋護在身後,俊逸超凡的臉龐上森寒一片,“借石還魂是古武上古禁術,就算你能做,我也絕不允許你將我妹妹的靈魂禁錮!”
若說剛纔因爲衆人困惑沒有聽明白,此刻舒凜的話將黑衣人的意圖解釋的清清楚楚,這下,室內的人都聽明白了黑衣人話中的意思,段辰之深邃冷暗的眸子猛然閃過一道殺氣,推開站在身前的文浩和清雅,將輪椅推到清秋身側,伸手接過清秋懷中的小靈熙,放在自己懷中,一手固定住孩子,一手將清秋柔嫩小巧的手包入自己的大掌之中,眸子森寒,定定看着黑衣人,一字一字道,“你敢碰我妻子一根手指,上天下地,我定讓你女兒魂飛魄散永世不能投胎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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