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有我跟我說,明懿是個厲害角色,明家有你才起死回生。明志昆也是臨老聰明瞭一回,把明家交給了你。今日你讓我見識了,你果然厲害。”白嘯軍這次是由衷的誇獎。
“你太着急了,但是我知道你也等不及了。不過到了這一步,也到了你該出來的時候了。只是我父親對你應該不差,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對他?”明懿說。
“不是明文軒夫妻,白凝不會慘死。更何況,是他自己撞上來的。”白嘯軍說。
“所以,古伯是你殺的?”明懿問。
“想套我的話?古伯不是我殺的。”白嘯軍回道,“一切都有註定,註定明文軒要吃一次苦頭,只是沒想到你在關鍵的時候救了他一命。”
白嘯軍說古伯不是他殺的,那就應該不是他殺的, 明懿立即就相信了。
“很好,這樣更有意思了。”白嘯軍大笑一聲,轉身要走。
走了幾步他又回頭:“明懿,你這麼爲明家,這麼跟我做對,只要馨馨知道了,你和她便會是對立面,你們之間也會越行越遠。”
明懿回頭看白嘯軍,他當然知道白嘯軍不是空口白話,但他明懿是誰,他不會讓那天發生的。
明文軒的案子正如明懿說的那樣,全面翻盤。下午葉思勤提交了一份明志昆的體檢報告,報告上清楚的證明文軒不管是左手還是右手,都沒有能力將一把開信刀穿過軟肋骨刺進古伯胸口8公分之深。
這也就是爲什麼古伯第一個傷痕和第二個傷痕深度差的那麼遠,因爲根本就是兩個人所爲。此時醫檢人員親自爲明文軒做了醫學鑑定,也證實了一點。
這是最致命的一招,檢察官都措手不及。
明文軒幾乎都忘記了,他16歲雙手筋脈受了傷,所以不能提重力。那天跟古伯吵架,他用開信刀誤傷了他就走了。
最後法官當庭宣佈,明文軒無罪,當庭釋放。
在下面的明一山都有些愣神,他們都做好了準備明文軒就算不判死刑或者判開期可能了。這樣的神轉折實在太快了,當明文軒放出來衝過來抱住明一山失聲痛哭時,他只能抱着大伯發呆。
張檢察官面色不佳的走到葉家兄弟面前:“這個體檢報告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張檢,這是在我當事人自殺時醫生順口說的,醫生說幸好明先生的手過傷,不能施重力,否則往自己脖子上割一刀,極有可能會沒命。”葉思勤說道。
“是嗎?”張檢有些懷疑的看着這兩年,他了解葉家兄弟,擅長鑽營法律漏洞,打官司也有些刁鑽古怪。“如果這是你們留的後招,那你們在浪費司法成本。一旦我知道這一點,我不介意對你們做出相關的懲罰措施。”
“張檢,我們所有的行爲都是符合法律程序,絕不會做任何違規行爲。”葉思勤忙說道。
張檢察也沒辦法說什麼,收拾東西走人。
而這番談話,明一山和明文軒都聽到了,臉上都露出迷茫之色。
出法庭時,無數的記者要涌過來採訪。
明文軒還滿臉的淚水,哭成了淚人兒:“感謝法律給我一個公正的裁決。”
“明先生,有傳你的檢查報告是明總替你僞造的,有這回事嗎?”記者問。
“我的雙手在我16歲的時候的確受過重傷。”明文軒說着激動的不顧現在寒冷的天氣,脫掉了外套要摞起袖子給記者看,“你們看,疤痕還在,我沒有殺人。”
明一山見明文軒回答完,見車子來了立即在葉思勤和葉耀司的幫助下讓他上車。
一上車,葉思勤便說:“明先生,抱歉,由於庭審的需要,我沒有事先告訴你這件事。”
明文軒還迷迷糊糊的,他自己都忘記了這個傷,必竟幾乎都不會影響他的正常生活。卻沒想到,這成了他贏得官司的關鍵。
“阿一知道嗎?”明文軒用紙巾擦擦眼角的水光說。
“這個策略是明總定的。”葉耀司回答。
“他一早就有法子,卻不告訴我。”明文軒道一聽大怒,“他到底有沒有想過, 我這些日子是怎麼挨的?那個檢察官說了,如果你們一早說都不用開庭,我也不用受這些罪。”
“明先生,這件事是你自殺後被醫生提醒後,我們纔想起來做醫檢的。”葉思勤立即說,不着痕跡的看了弟弟一眼。
“是啊,大哥要是一早就知道,肯定就不會讓你吃這樣的苦。”明一山也說道,“大伯,大哥真的很關心你的,只是最近公司很忙所以不能來。”
明文軒剛重獲自由,聽着明一山說話也只是冷冷的不說話。
“大伯,大哥的意思是今年過年你和爺爺都在我家住,等水檀宮重建完了之後,然後再來我們在一起搬到水檀宮去住。”明一山又道,“所以先去我們家住!”
明文軒也沒打算回自己的別墅,冷冰冰的一個人又有什麼意思,他只冷笑:“他是怕我會打擾他和繆馨吧!”
明一山看明文軒這口氣態度,把想說的話都嚥了回去,一個字都不再多說。
到了明一山家,於麗麗正在家裡等着,看到他們回來不冷不熱的。
“還是明家老大有法子,這樣的罪刑都能讓你無罪啊!”於麗麗冷嘲熱諷的說道。
“媽,你在說什麼呀,大伯本來就是無罪的。”明一山說。
於麗麗諷刺一笑。
明文軒心裡自然彆扭,轉頭問明一山:“阿一呢,我要見他。”
“明一現在忙的很,他可沒空來見你。你不知道嗎?他跟繆馨買了玉尊府最大別墅,就在你上次庭審前一天搬家,這會兒新家暖和和的,幹嘛跑來看你呀!”於麗麗說。
“我在牢裡受苦的時候,他居然搬家住新房子,真是個好兒子。”明文軒冷笑。
明一山對母親極爲無奈,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繆馨很快也知道了庭審的結果,她竟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誰知道,張檢察官從法院回來就直接進她的辦公室。
“繆檢,我想說的是,作爲一名檢察官的家屬,應該知道玩弄司法,浪費司法成本是非常嚴重的事情。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否則這件事我一定不罷休。”張檢察官說道。
繆馨也是莫名奇妙,忙問:“張檢,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希望是誤會,今天庭上辯方提出一份醫療鑑定報告,報告上寫着明文軒於幾十年前雙手曾受重傷,根本無法施力,也沒有能力將一把開信刀割破死者的心動脈。作爲被告的家屬,明懿不可能真的毫不知情纔是。”張檢說道。
繆馨聽着便說:“這件事,我丈夫一開始應該是不知道的,我曾在明家生活了十幾年,要不是這次的事情也是毫不知情的。”
張檢察官當然相信給馨,他作爲一個敏銳的法律從業者,他認爲葉家兄弟是玩弄了手段。但明懿如果真的一早知道明文軒的情況,不可能不立即提出來。因爲案情終止,他父親也不用受司法之苦。
“相信我,張檢。再說了,辯方也沒有理由刻意隱瞞,這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繆馨說。
張檢想想,也覺得有道理,這才罷了。
下班時,明懿來接繆馨,她便問起這件事來:“父親的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什麼怎麼回事?”明懿淡淡的笑,“這個案子我全權交給了葉家兄弟,這次他們做的不錯,葉思勤很細心,我會獎勵他們。”
繆馨看明懿的樣子,應該是想自己所設想的那樣,他根本是不知情的。再說了,他也沒理由那麼做,讓明文軒受那個苦。
“今天張檢來找我了,他以爲辯方一早就知道明文軒手傷的事情,故意捂着不說。”繆馨道,“不過我馬上安撫住他了,他挺生氣的。”
“抽個時間,過完年之後,請你們檢察官同事吃個飯,如果有什麼誤會兒,到時候我親自解釋。”明懿說。
繆馨也想過,是有必要請同事吃飯,自己搬新家一直沒請客吃飯呢!
“你爸沒事了,你不去見見他嗎?”繆馨問道。
“不用,我不見他,他會來見我的。”明懿對父親實在是太瞭解了。
次日明志昆終於可以出院了,他恢復的相當不錯,只要定期來醫院做復健就可以。
明志昆出院,明懿親自來接了,當他到醫院的時候,明文軒,明一山也在。
經過這次牢獄之災,明文軒清瘦不少,人也非常顯老態,彷彿額頭上的皺紋都多了很多。
明文軒看到明懿,眼睛瞪的銅鈴大,卻因爲明志昆在場才壓抑着怒意。
明一山開的是商務車過來,上車之後明志昆便說:“一山經過這幾個月,真的穩重很多,爺爺很欣慰。”
“這得多虧我大哥,是我大哥帶着我,教我的。”明一山笑道。
聽着這話,明文軒冷哼了一聲。
明志昆聽到了,臉色一黑,再轉頭看明懿卻見他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