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聯盟長的小安保持之前的態度,清流團的行爲跟宣城滅魔會無關,清流團行爲導致的一切後果,也跟宣城滅魔會無關。
這也就是不保護的意思,要尋仇啊什麼的都不用扯上宣城。
兩件事情鬧的很大,聯盟裡的人都知道,盟中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宣城滅魔會的態度必然讓盟中盟的復仇更肆無忌憚。
可是,這兩件事也反過來讓人對清流團的實力重新評估。
這種情況下,小火和酒精,又用實際行動給清流團的威懾力繼續加碼,也給聯盟的沸騰再添一桶油,讓火勢助燃成了汪洋火海!
覺醒者們稱這一次爲:木水邊城雙戰神屠戮日。
天閃塔旁的山中溪流,幾裡的長度,隔三岔五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血染紅了溪水。
幾個覺醒者順着溪流,朝着更高處竭盡全力的攀爬,可是它們走的很慢,每走一步氣喘的彷彿恨不得把天地之間的氧氣全吸進肺裡纔夠用。
他們的肌肉都是半麻痹狀態,走每一步,都不太感覺得到雙腳的存在,全憑猜測落腳,於是,有人突然腳下一滑,急忙撐着地,勉強穩住,其他人自顧繼續前行,沒有人停下來扶持一把。滑倒的人急忙努力站起來,可是越急,身體麻痹的情況好像越嚴重了,連番兩三次的滑倒,根本沒辦法站穩。
“加油!再努力一點!”一把女人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帶着戲謔。
滑倒的人面露恐懼之色,緩緩回頭,看見血染了一身的兩條身影從後面悠閒的走過來,說話的女人眼裡滿是嘲弄的笑,那個男人正甩去手上粘着的血肉。
“不、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們是宣城的人啊,你們是戰神啊!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怎麼能用干擾裝置把我們困在這裡搞屠殺!我們不打了啊,我們投降了啊!你們清流團不是清除菌魔嗎?你們去清除就好了啊!我們投降不打了啊,你們怎麼可以……”
“真吵!”酒精徒手抓斷了那人肋骨,抓住心臟,掏了出來,笑着說:“真有快感啊!”
那人圓睜着眼睛,驚恐的慘叫着!
酒精嫌吵,直接把掏出來的心臟硬塞進那人嘴裡,再一拳擊碎了那人的喉骨!
屍體倒地時,小火忍不住說:“回頭聯盟裡把這人的死相曝光會有麻煩。”
“我可沒有得意忘形。”酒精說着,一腳踩了那人頭,連帶他嘴裡的心臟,緊接着屍體又被她一腳踩踏,衝擊力量直接把屍體撐的炸開幾截,四面拋飛。
小火不以爲然的繼續前進,對於這人的慘死,根本沒有感覺。
前面還剩幾個人在奔跑,可是,他們跑不了多遠了,力量的差距太大,肌體的進化程度不夠,吸入了酒精的生命之力,陸陸續續都會被麻痹的動彈不得。
所以,他們兩個都不需要急着追趕,悠閒的走,遇到肌體麻痹的動彈不能的,直接幹掉就好了。
木水邊城是他們精挑細選的合適地方,周圍一圈都有圈養的菌魔本體,所以每座城市都有不少覺醒者,雖然很多是互助會的覺醒者,彼此都有潛在的防備心。
雖然都屬於盟中盟,但都是中層滅魔會,盟中盟成立前就有潛在競爭,半年的圈養菌魔的發展裡,存在利益之爭的情況更多。久而久之,明面上安寧了,實際上仇恨並沒有化解,它們在盟中盟裡背靠的大滅魔會也不盡相同。
木水邊城,就是這幾個滅魔會的紛爭之地,到現在也還沒確定歸屬,盟中盟調停的結果是共治。但城市規模只夠圈養一個菌魔本體,多了的話,能量儲存效率就會降低很多,本來三個月菌魔本體才能製造出第二分身,能量積存效率下降了的話,就得五個月、甚至六個月。
所謂的共同監管木水邊城的菌魔本體,也就成了笑話!一圈八個中小滅魔會,每個人等三個月,輪一圈都收穫菌魔本體核心的話,就得二十四個月。那麼次序怎麼安排?這事連盟中盟都沒辦法很好調和,怎麼安排都有人不服,都有人憋着勁準備使壞。
因此以木水邊城爲中心,聚集了周圍八個滅魔會派來的人。這麼多覺醒者全盯着一個地方,從理性角度來說,完全不值得!就算不爭奪分配秩序,把人手派去做別的事情,收穫也更多。但問題是,人沒法都那麼冷靜,爭的久了,早上了火,明明都知道不划算,但就是談不好。
今天這兩個滅魔會的會長想通了,決定帶頭和談,滿懷着誠意的約了另外六個會長交談,三四個都點頭了,就有兩個拿着局面要翻舊賬,非得討要過去吃虧爭鬥的補償,不滿足就不答應,最後鬧過頭,本來有意和談的也乾脆掀桌子走人。
過些時候當時鬧騰的一兩家後悔了,主動表現誠意的時候,偏偏又有心懷怨恨的如上次那樣翻舊賬,鬧騰開了,脾氣急的又掀桌子,不談了!
於是一次次,索性也沒人再提了,個個都死撐着說抗到天荒地老也沒關係。
木水邊城這裡,就這麼聚集了八個滅魔會,共計兩百多個覺醒者,爲的只是爭一個菌魔本體的分配秩序,防止別人奪走第二本體,搶了第一分配權。
如此愚蠢的事情,就這麼存在了。
全聯盟裡諸如此類的蠢事有不少,但大多隻是捲進去一兩三個滅魔會,木水邊城這種規模的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酒精和小火本來沒想吃這麼大,後來在商量的期間,小火玩笑似的說了句:“金子這一戰纔剛傳上去,聯盟裡就有人叫他第二金血了。綠巨人一個人幹了一百零九個。我們兩可是比綠戰神成名還早,合起來才搞個幾十人,有點上不得檯面吧?”
酒精失笑道:“要不然去木水邊城?那駐紮的煞筆夠多了。”
本來這也是半玩笑話,沒想到小火竟然認真了,然後說:“可以啊!”
酒精考慮片刻,覺得硬來的話,風險很大,生命之力很大可能無以爲繼,但如果好好設計,得手或許會非常容易。
兩個人合計了可行之策,他們負責區域方面的管理工作,加上在會裡面,他們是受命於小安加入清流團的,一直在如常使用會裡的資源,就讓殘月安排了設備,就近送到了木水邊城。
酒精和小火選定了埋伏點,然後突擊、迅速拿下了菌魔本體,再威脅菌魔本體配合,誘騙木水邊城的那些人到達預設的埋伏圈。酒精利用環境和風向,催動生命之力製造無色的光霧,讓一羣人猝不及防的紛紛吸入。
等這些人察覺的時候,多少都吸入了,菌魔本體繼續在山頂預設位置求救,彷彿被追趕的快逃不掉了,誘使人羣順着溪流一路朝上。
直到,陸陸續續肌體麻痹動彈不得人,被沿溪收割,大羣覺醒者們根本沒有反擊之力,連逃跑都不能了,一些跑進更不好走林地的,都滾了下去,然後被酒精憑藉對生命之力氣味的追尋,輕鬆追上,擊殺。
一個又一個覺醒者倒下……
小火最初有點不忍,因爲這其中很多都是互助會性質的覺醒者,並沒有吞噬過核心。
可是,從決定來這裡的時候,酒精就說過,來這就沒有退路選擇,留活口可能就得輪到他們完蛋,至少也會有大麻煩。
只有人都解決了,事情的真相才能由得他們說。
木水邊城最後還活着的幾個覺醒者感覺到腿越來越重,他們別說掙扎了,就連擡起來都不行。
前面,跳下來了一條身影,是他們圈養已久的菌魔本體。
菌魔本體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一個覺醒者絕望又憤怒的大罵:“叛徒!叛徒!”
可是,菌魔本體一言不發,他沒有情緒,所以也沒準備說:本非一條船,談何背叛。
一個女覺醒者捶打着雙腿,卻連一點知覺都沒有,回頭看見越來越近的兩條身影,她又驚又恐,直接哭了出來。“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了,你們是清流團啊,怎麼能這麼殘忍!得罪你們宣城的不是我們啊,盟中盟又不是我們這些中小滅魔會能做主的,你們要報復找盟中盟帶頭的那些大滅魔會啊,幹什麼來殺我們啊……”
狀態相對最冷靜的那個覺醒者大口的呼吸着,壓抑不住恐懼的情緒,因爲那兩條接近的身影,就是死亡的距離。
可他沒有徒勞的罵,也沒有無謂的求饒講道理,明擺着他們都是要死的。這樣的陷阱,屏蔽了通訊,分明是不讓它們的能夠傳送信息出去,聯盟裡也就無人知道這裡的實情。“能不能讓我們死得瞑目?你們清流團到底是不是宣城的陰謀?”
“是!”小火點頭。
“纔怪!”酒精默契的配合。
本以爲得到答案的那個覺醒者,頓時又懵了,還沒來得及再說話,小火和酒精就又異口同聲的說:“到底是不是呢?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