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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非常的壓抑,蕭靈這會兒才真正的用面對一名敵人的眼光審視楊久年。

她來之前,已經對這個剛成年的少年做了探究,一個非常優秀的男孩,但也僅限於‘男孩’。男孩終歸只是一個孩子。

從資料顯示,這位男孩除了在學習上面,他的性格卻是木訥,軟弱,完全不像一名官二代那樣,張揚無忌,堅強自傲。

現在這個男孩也沒有張揚無忌,自傲的表現,但無疑不是堅強的,每一句話都是拿捏有度,條理清晰,最主要的是,他完全把自己的優勢給展現了出來,就連本來不優勢的地方,如今的幾句話也變成了優勢。

孩子是她如今唯一的優勢地,可面對眼前男孩的幾句話,優勢已經轉變。

作爲一名母親,她不能把孩子留下來……

“這一仗,我輸了,輸在小瞧了對手。不過,你也沒贏,記住,我叫蕭靈……”蕭靈對着楊久年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是帶着孩子一起走的,她不可能把孩子留下,也不可能像一個潑婦在這裡撒潑。她拉着孩子帶着軍帽,一身漂亮的女軍人風貌,絲毫沒流露出對這一仗被擊敗後的失望之色,走出了這間沒有她任何落腳之地的地方。

她走後不久,詹士凜收到了一條短信,陌生的電話號碼,寫着:他是你兒子。詹士凜,你能不顧我們多年情分,難道你連親生骨肉都不認了?

這句話看起來極重,詹士凜卻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彷彿這句話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從打開手機看短信,到把手機關上放到桌面上,眉宇之間,絲毫沒有一絲動容。

蕭靈走後不久,楊久年跟詹士凜陪着父母坐了一會,在說話中,他的母親沒回想質問詹士凜時,都被楊久年給岔了過去。最終,他在詹士凜上洗手間的時候,對四位長輩說出了卑微的要求,“請您們讓我們自己處理這件事好嗎?”

作爲楊久年的母親,楊母當下就提出,“你準備處理?”雖然她這個二兒子自由獨立慣了,可是這是婚姻,不同別的,在這上面摔一跤,可不是說爬起來就能爬起來的,這讓她怎麼可能放得下心。

楊久年看出母親的關心,拉住母親的手,輕聲說道:“媽媽,我知道我比不上哥哥,也比不上弟弟妹妹,可是請您記得,我是您跟父親的兒子。請您相信您兒子的眼光。這一趟亞馬遜叢林中的生活,雖然只有十幾天的時間,可是我們卻面對了各種危險跟生死相依。我連亞馬遜叢林都熬過來了,難道,您認爲您的兒子我沒辦法處理好自己的婚姻上的事嗎?如果這還不能讓您放心,那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入伍,通告在今早我下飛機時,正式傳遞給瞭解放軍軍報的主編手裡。您的兒子我現在已經是一名解放軍軍人,我們的婚姻不僅僅是單方面的軍婚。我不願意離婚,他也跑不掉……”楊久年說到這死賴皮的話,就笑了起來,摟着自己母親的手臂,依偎到她的身邊,“媽,他跑不掉的,我也跑不掉的。從我們結婚開始,這個家就不可能散。就算我沒愛上他,或者將來,他不愛我了,這個家也不可能散。因爲,這是他對我的承諾,以一名軍人站在國旗下的起誓,絕不背叛。這家只會有我跟他,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的,我跟他血脈的孩子。”

四位長輩連接着楊久琛聽見楊久年這句話時,都愣了一下,他們都怎麼都沒想到,這兩人婚姻前竟然有過這樣的婚前承諾。而且,作爲一名軍人的詹士凜竟然會在國旗下向楊久年立下誓言。

這是個怎麼樣的誓言?

絕不背叛!

忠於祖國,忠於人民,忠於楊久年。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詹士凜的父母,詹士凜的父親直接笑罵了一句:“這小子。”而後對楊久年說:“孩子,你讓我這個做父親的都有些吃味了。這孩子除了你們結婚時,向我底了一次頭,可一直都是在我頭上站着的。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比我跟你媽媽都要重呀!”

“這件事我跟你媽媽都不會管,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至於孩子,我跟你媽媽還年輕不急着抱孫子,再過個三四年的時間,絕對是沒問題的。”三四年後,正好是楊久年大學畢業的時間,這句話不言而喻。楊久年聽到這句話,向心下感動。

不管是楊久年的話,還是詹家父母的表態,總的來說都讓身爲的黨員的楊父楊母安心了不少,別人也許對這些沒有什麼。他們卻明白在國旗下起誓對於一名少年時期就加入解放軍軍隊,一直生活照軍隊中的人來說猶如他命,那是要刻進了靈魂中的承諾。

國家,人民,他們的孩子,跟這些排列在了一起,背叛他們的兒子等於背叛祖國。詹士凜的承諾擺在這裡,兩位親家也是直接表了態的,事情到了這,從上海趕到北京來的楊父楊母終於放下了心。

長輩們又聊了一會兒,關心了一下楊久年的身體。說話時,詹父免不了說了一頓詹士凜“都當上上將這麼多年了,現在又有了家,別再有事沒事的就想着往外面衝,哪來的這麼大的勁兒。”

詹士凜的父母跟楊久年的父母走了,想叫他們留下來住一晚上,都沒留下來。反倒是該回去上班的楊久琛沒走,楊久年問了一下,只得到二個字的答案,“辭了。”

辭了?

怎麼可能辭了?他哥可是一個地級市的副書記,雖然沒有實權,上面一直有人打壓着,可是這不是他一直最喜歡的工作嗎?怎麼可能說辭就給辭職了?

楊久年不知道,這份工作雖然是楊久琛喜歡的工作,但是在一個已經被無數名政客豐滿過的地級市裡當一名無權的副書記,卻讓楊久琛想破口大罵。

他來這裡之前,就已經找人,希望找個機會把自己下放。

他寧可去當一個村長,也不願因當一名無權無實的破副書記了,把他當槍桿子使喚,當他楊久琛是傻逼,看不出那裡的貓膩啊!

楊久年心裡有無數疑問,但常年的相處習慣,並沒讓楊久年問出口。不過看他哥那副樣子,也不像在事業上灰頭土臉的失敗了的樣子,應該說的是氣話。招來家庭機器人凹凸曼跟打怪獸打掃好客房,楊久年跟詹士凜就回臥室了。楊久年的後背還沒好,並不適合長久的站立或者坐着。

三月的天,四九城內還很冷,不過屋子裡因有暖氣的原因,還是比較舒服的。楊久年坐在臥室內的躺椅上,任由詹士凜爲自己洗着腳。這些天來,眼前這個男人都是這樣照顧着自己,一絲一毫,絕不借他人手,彷彿自己只有他才能碰。

對於這件事,在醫院時,他不止一次的笑話過他。

而這一刻,楊久年看着面前爲自己洗腳的高大俊逸的男人,心下卻酸楚的不得了……

滴答……

眼淚打在了水盆中的聲音。

楊久年坐在躺椅上,看着落在洗腳盆中的水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流淚了。連忙擡起手想把眼淚擦掉,卻被蹲在自家面前的人一把握住了手腕,“久年……別難過,我會解決一切的。”

“放開。”楊久年掙扎,聲音帶着鼻音。

詹士凜目光堅定,抓着楊久年的手腕上的手,緊緊地,鏗鏘有力地對楊久年說:“不放!”

“你放開我……”在這裡,沒有外人在場,沒有家人長輩在場,只有他跟他。楊久年掙扎不過,擡起放在腳盆裡溼漉漉的腳對着詹士凜就用力地踹了過去。

常年在軍隊裡訓練的詹士凜當然不會被楊久年這一腳踹到哪裡去,反而在楊久年踹完後,一把摟住他的腳,心疼地說着:“瞧瞧,都踹紅了吧!下次想要打我,用東西打,咱不用自己的身體當武器哦!不然,我會心疼的。”

楊久年小嘴一撅,狠狠瞪了一眼正揉着他腳的詹士凜,脫口就說了一句:“就讓你心疼!”

“好好好,讓我心疼,疼死我。”

“你……”楊久年看着還在心疼地揉着自己的腳,一邊又哄着自己的男人,怒也不是,樂也不是。最後,只能憋着氣,把頭一扭不說話了。

詹士凜看着把頭扭到一邊的人,偷偷用手肘處蹭了蹭自己腰部的軟肉,還不敢有大動作,深怕扭着頭的人發現。

這細皮嫩肉的腳踹起人來還真帶勁!

現在,誰要敢說他家久年跟他哥不是親兄弟,他詹士凜都要跟誰急。

誰說他家久年沒脾氣了,瞧這小脾氣發的……哎呦,怎麼就這麼可人疼呢!

“乖,咱別爲了個外人生氣。你身體還沒好,別置氣了。”

楊久年怒瞪着眼前的人,作勢又要踹詹士凜那塊腰肌處的軟肉。詹士凜連忙抱一把把楊久年的腳給抱住,另一隻手拿起放在旁邊的毛巾,三兩下把腳給擦乾淨了。

待由着詹士凜把自己抱上牀後,楊久年面無表情地看着詹士凜,伸出三根手指,“第三個問題。”

“請領導指示。”

看着詹士凜這沒個正型的樣子,楊久年伸出手就掐了一把剛纔他踹中的位置,立刻,詹士凜老實了,捂住自己腰肌間的軟肉,巴巴地看着楊久年,硬是連吱個聲都不敢。

楊久年完全沒露出心疼的樣子,直接朝詹士凜眉頭一挑,懶懶地吐出三個字,“交代吧!”

詹士凜看着楊久年這慵懶的姿態,心癢難耐,當即就感覺一股電流順流而下,從腹部直達他的大腿根處。

詹士凜的身材在亞洲這邊是屬於高大型的,再加上他從小訓練,身體本來發育的就好,自然他下面那根的要命的東西發育程度也不同普通人那般。再加上他現在是坐在楊久年面前,他怎麼可能看不見,那把褲襠撐起了的東西是什麼!

楊久年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臉蛋刷地一下就紅了起來。“你……你……”

詹士凜頗爲無辜地看着楊久年,“久年,怎麼辦?”

“……去死。”楊久年氣的不行,擡起腳就準備朝那已經撐起了的地方踹去。

詹士凜作勢一把抱住了楊久年的大腿,順勢就向人撲了過去,沒壓制人,只是用手微微圈住了楊久年。

“你起來……”楊久年怒氣衝衝地掙扎。

“別掙扎,讓我抱會兒。”楊久年不停,使勁想把空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給推開,就聽耳邊傳來,“久年,我有死精症,你忘記了嗎?”

聽聞楊久年一怔,手下想推開詹士凜的動作已停,眉頭皺了起來,“你那瓶/精/子……”話沒說完,楊久年自己就感覺出了不對勁,“不對呀,你不是說大戰時那/瓶/精/子,現在還在醫院嗎?”

“是的,我可以保證,它還在醫院,等着你什麼時候願意爲我生我們的孩子。”說着,詹士凜這匹色狼的爪子就乘機轉進了楊久年的衣服裡,摸到了人家的腹部上,飛快地揉捏了兩把。

下一秒,楊久年剛退下去的紅臉蛋,再次成了紅蘋果,惹得詹士凜心癢難耐,恨不得啃上兩口,解解饞。

他們已經沒有半年那個啥了……

可惜,他制定,如果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懷裡的人,大概就真的要炸毛了。

“久年,你就沒想想蕭靈臨走前對你說的話嗎?”

說的話?

——記住,我叫蕭靈。

“她叫蕭靈,怎麼了?這句話有什麼意思?”楊久年側頭看向趴在他枕頭旁邊的詹士凜。

詹士凜一聽這話,就知道楊久年沒明白這話裡面的意思,忍不住悶笑一下,用臉頰蹭了蹭楊久年的臉頰,這樣就好。他的男孩,不需要多少心機,一直這樣就好。

“蕭正是她的爺爺。”

楊久年猛然一驚,猛地轉過頭,看着詹士凜脫口而出,“□蕭正?”

詹士凜點了點頭。

楊久年負責詹士凜就坐了起來,“什麼意思?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整出個孩子,也他媽的噁心人了吧!”

得,他家久年終於火了,連粗口都爆了,不過,怎麼看,還是這麼惹人喜歡呢!

謝謝八月桂花香基友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