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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歡好,直到楊久年在詹士凜懷裡睡過去,也沒提齊臻說過的事,他不喜歡公事性質的酒宴。楊久年不喜歡這些,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令他不得不去面對這些……

次日,楊久年迷迷糊糊醒來時,詹士凜已經穿好衣服。楊久年看着站在牀頭前吻了一下自己額頭的男人,問道:“幾點了?”

詹士凜看着迷迷糊糊明顯還沒誰過來的楊久年,回道:“六點不到。”

“我起牀給你做飯。”說着楊久年就要掀被坐起身,被詹士凜連忙給按了下來,“不用了。我叫小張路上給我帶了,你再睡會。”

“小張?”

詹士凜抹了一把楊久年因剛醒來紅撲撲的臉蛋,輕聲道:“剛調來的警衛員。”

“哦。”應了一聲,楊久年拉了拉被子,露出個頭,側着躺在牀上看着詹士凜,“那你走吧。”

詹士凜被他這樣子給逗樂了,笑着彎下腰用額頭蹭了蹭牀上人的額頭,低語:“一會兒我讓小張留下陪着你一起去複檢。”

“不用了,我哥跟我一塊呢!”

詹士凜也不想在這方面勉強楊久年,便道:“那記得複檢完給我電話,中午一塊吃飯。”

楊久年笑着應了一聲:“好。”

詹士凜走後,楊久年一直睡到九點才起牀。待他下樓走進餐廳時,楊久琛已經夾着一根油條配着豆漿,面前擺着幾碟小菜,吃得正香。

楊久年走到餐桌旁邊,看着個頭均勻的油條跟各式小菜,他敢用生命發誓,這裡絕對沒有他哥做出來的任何東西,包括他哥正喝着的豆漿。

“凹凸曼叫的外賣,味道不錯。”

聞言,楊久年眼抽了一把,他還是高看了楊久琛的下限。

他家裡四個男人,除了他會做飯,他爸會下個麪條以外,其他兩人就會整個泡麪了。

楊久年會做飯完全是被逼出來的,他媽媽有幾年經常出差,在吃了三個月的麪條,幾個月的快餐後,楊久年終於爆發了。

這也是楊久年在上學期間,打死都不吃泡麪跟麪條的原因。那陣子,他吃麪條吃的已經到達聞麪條色變的境界。

楊久年接過小怪獸拿來的碗筷,坐下來在夾了一根油條時,對楊久琛說道:“哥,你這樣以後哪個女孩會嫁給你呀?”

聞言,楊久琛抖了一下報紙,翻過一張報紙後,他用左手扶了扶自己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我沒告訴過你,我喜歡男人嗎?”他說這句話時視線一直沒從報紙挪開,面無表情。一句輕飄飄的話讓楊久年整個人愣在了當場。

今天的楊久琛穿了一身淡色系V領羊絨衫,外面套了一件深色系西服馬甲,戴了一個金絲邊眼鏡,整個人看着儒雅斯文。楊久年看着這樣的哥哥,徹底的不淡定了。

“你怎麼會喜歡男人呢!你高中時期不是帶過女朋友回家嗎?”

楊久年的對面,楊久琛斜着身子看着報紙,“嗯,高中的時候喜歡女人……”眼不離報紙地伸出手準確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豆漿,而後淡淡地繼續道:“大學時喜歡男人。”

……

楊久年徹底的瘋了。

好一會兒,大概是被楊久年的目光看得,楊久琛放下了報紙,擡起頭,眼神深邃地看着楊久年,“要不是我這個前案,你以爲就你喜歡個男人這件罪狀,不會挨老頭子一頓揍?”

楊久年縮了一下脖子,好吧,以他父親那種罕見的傳統觀念,他一直好奇,他喜歡男人這件事爲什麼父母會如此淡定。雖然同性結婚已經有二十多年,但是,他家老頭子可不是一般人,傳統觀念,讓他有時甚至懷疑他老爸其實是穿越來的。

不過……

“你被老爸揍了?”楊久年說話的語氣上挑了幾個調,屬於那種非常驚訝的語調。此時,看着楊久琛的楊久年不管是聲音還是樣子都帶着一股幸災樂禍的感覺。這可不能怪他,主要是,他哥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長輩面前,一直表現都是那種沉穩老練的樣子,什麼時候見過他被打被罵呀!

楊久琛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我怎麼不知道?”

“不是在家裡揍的。”楊久琛語氣很平淡。

可楊久年的好奇心卻被立刻吸引了起來,他拿着筷子,伸着頭,一臉稀奇地看着他哥楊久琛,“什麼時候?”

楊久琛淡淡地瞟了一眼楊久年,風輕雲淡地開口:“寢室牀上。”

楊久年瞬間瘋魔了,大聲吼道:“寢室牀上?”跟着脫口而道:“你當時在幹嘛?”

楊久琛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楊久年,反問道:“在牀上,你說能在幹什麼?”

楊久年不敢吭聲了。只聽,楊久琛說:“當時正跟個敢追來的男友玩69。興頭上他就闖了進來,嚇得我差一點咬掉人家的軟蛋。我當時就想,好在他沒有前一天來看我。那天,我在玩3P”

楊久年有些受不住了,他印象中的哥哥可是個十大傑出青年,怎麼現在從他哥自己口中聽來……簡直就是個人渣!

敢追來的男友?3P?這都是什麼啊!楊久年深深地覺得,他爸沒有被氣得腦充血,實在是太強大了!

楊久年低下頭默默地吃着飯,他不想再聽他哥曾經的光輝歷史,實在是太驚悚了。跟他眼中的哥哥,實在是天淵之別!

準時九點楊久年和打扮得人模人樣的楊久琛一起走出了家門。因爲中午已經跟詹士凜約好一起吃飯,便沒開車,讓門衛幫忙叫了一輛計程車進來。兜兜轉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因堵車,到達醫院時差不多快到十點。

因爲還有點時間,楊久年在進醫院之前,看到旁邊有家中國銀行,便跟楊久琛說先去取點錢。他走的時候基本上沒在家裡留現金,現在他跟詹士凜都在家裡,很多地方還是需要用到現金的,取點放在家裡有備無患。

楊久年去銀行,楊久琛就沒跟着了,說要去買包煙,在醫院門口等他。

楊久年一個人去銀行取錢倒是沒有發生什麼事,反倒是在取完錢走出銀行剛走到馬路邊繫鞋帶系出事來了。楊久年今天圍得圍巾有點長,在蹲到的時候就順手往後一甩,這一甩就甩到了後面一輛停在馬路旁停車位的車上了。他也沒注意,直接在繫好鞋帶後就站了起來,往前走。可剛邁出一步,立刻被人給攔了下來。

“哪兒來的,是沒帶眼睛出門,還是沒長個眼兒。碰到人家車了,道歉都不會說?”

楊久年一臉迷茫地看了看面前攔住自己的人,男性,三十來歲的樣子,穿着一身西服,給人感覺很不舒服。楊久年沒做聲,又看了看自己身後的越野車,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這才道:“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下次長點眼力勁兒,也不瞧瞧這誰的車就敢蹲在旁邊。趕緊走,趕緊走,你今天是遇見我,不然,能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楊久年笑了笑,對着面前人道了一聲謝。在走出幾步後,他才微微側頭,用眼睛瞥了一眼那輛越野車的車牌。

原來是市政府那邊的車……

“發生什麼事?”楊久琛迎來上來,順着楊久年的視線看向停靠在對面的越野車。“市政府的車,怎麼了?”

楊久年笑了一下,“沒事。到點了,進去吧。別讓醫生等急了。”

兩人直接去了**的外科專家會診室,**是解放軍總醫院,國際特種兵比賽時的救護隊就是這邊派去的。楊久年一到門口,就聽見有人在吵,“李秘書,王醫生今天真的不行,您看您就明兒來吧。”,

“去,閃一邊。我親自跟王醫生說。我家局長的人一會兒就到,你看他接不接待。”

楊久年走進屋內時,正好就看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人跟剛纔在馬路邊攔下自己在吵。年輕醫生在看到楊久年時立刻就迎了上來,大概是王醫生有交代,對楊久年說話的口氣非常客氣,“您好,您就是楊先生吧,王醫生已經裡面等您多時了。”

楊久年笑了笑,道了一聲謝,擡步就要往裡屋走,卻不想再次被同一個人攔了下來。

“是你。”

楊久年看了一眼攔下自己的人,沒說話。

那人見他不說話,立刻不客氣地要求道,“你剛纔動了我的車,我也不找你的事了,我插你一個隊。”

楊久琛是跟着楊久年一起進來的,看到這一幕,剛想說話,就被從裡屋笑着走出來的王醫生給阻止了,“楊先生您來了,詹上將沒跟您一起來嗎?”王醫生就是特種兵比賽救護隊的領隊醫生,是301外科主任,今年四十多歲,是國內外非常著名外科醫師,也是楊久年的主治醫師。

楊久琛一見這窩在裡屋半天都沒出來,楊久年這一到就走出來的王醫生,而且一出來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便明白這也是個能人。

楊久年笑着向王醫生點了點頭,回道:“他忙。”

“那這位是?”王醫生笑着看着楊久琛問楊久年。

“我哥哥,楊久琛。”

“失敬失敬。”

兩人握了一下手後,圓滑的王醫生立刻就把人迎進屋內,只是在臨走前對那被他刻意忽視了半天的那什麼局的李秘書道:“不好意思啊,李秘書。這位是詹士凜上將的伴侶,他前幾天就跟我預約好了時間,您看您還是明天來吧!”

三人進屋後,楊久年站在旁邊打量着四周,而這時,楊久琛不等着那王醫生開口說話,就直接冷嘲熱諷地刺了一句:“王醫生,您可別欺負我弟弟小。您是長輩,藉着我弟弟這個晚輩的名號辦事,可不地道了。”

屁股還沒坐到板凳上的王醫生立刻尷尬了起來,憨笑了兩聲,連忙致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也是被那李秘書給逼得沒轍了,那……”

“王醫生,您不用解釋,我不過開個玩笑,您別介意。”楊久琛說着就坐到一旁。

王醫生滿臉尷尬地看了看楊久琛,然後看向楊久年。

楊久年一笑,“王醫生,有時候什麼事不用這麼介意,做好本職工作,就好。”

王醫生立刻不說話了,他看着在國外一直以來對誰都很溫和的清秀少年,忽然感覺,這人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人物。

也對,能當上那位的伴侶,坐上第一軍夫這個位置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角色。

楊久年和楊久琛看着王醫生此時的樣子,就知道他想多了。不過,也不再說什麼,除了有病受傷以外,他們可能會跟他多少交際,臉熟就行,不需要再進一步了。

複診完,確定傷口已經開始康復,但是還是要注意不能壓倒,不能碰水等事項。楊久年向王醫生道謝後,和楊久琛一起走出了醫院。

楊久年邊走出醫院,邊給了詹士凜去了電話。楊久年向詹士凜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複診情況,還沒來及掛電話,就被迎頭來的一個人給攔了下來。這次被攔下的不是他,而是他哥……

“楊久琛,我找了你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