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醒來,一陣刺眼的光芒射過來,她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便聽到有人大叫一聲:“淩小姐醒了。
然後很多凌亂的腳步聲,一羣人圍過來,個個都穿着白大卦。這是哪裡?難道這裡是天堂嗎?她死了,來到了天堂?
她這麼想着,有終於完全睜開眼,看到一箇中年男人,脖子上還掛着聽診器,看她睜開眼便說:“凌督察,你現在感覺如何?”
她喉頭一干,這個是誰?看着像是醫生,她聲音乾啞的道:“這是哪裡?”
“凌督察,這是醫院,你執行任務時受傷送到醫院來的。你可知道,你已經暈迷一個多月了。”醫生笑的溫柔道。
她聽到了什麼?醫生叫她凌督察,這是哪裡?她穿回來了嗎。。。
直到一天之後,她可以下牀了,站在鏡子前面看到自己的臉。鏡子裡的她,已經不是那個垂垂老已的婦人,而是一個二十八歲的女督察凌玥。
她穿回來了,她變成了凌玥。
一時間,她很是錯亂,怎麼會穿回來呢?她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是不是再也碰不到他了呢?
這時,她聽到了敲門聲,她回過了神來,才走回去。
“凌長官。。。”來的是她的下屬小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剛加入警隊,有雄心壯志,肯拼搏。
“小可,你來了。。。”一時間,她還不習慣旁人叫她這個名字,只是坐回來。
“凌長官,大家都很擔心你,聽說您醒了,都非常高興,特意派我來看望您。”小哥手裡抱着花,很自覺的開始給她穿好。
凌玥聽着這話,心知肚名。她這一隊的人,因爲她個性沉悶,要對自己對屬下都要求嚴格,所以大家都怕她的很。唯一不怕她的,大概只有小可了。
“有心了。。。”凌玥躺回牀上,她只是頭部受到了撞擊,沒想到這一睡就是一個月。她最不解的是,她明明在那裡生活了幾十年,在這裡卻不過是暈迷了幾個月而已。
“凌長官,你要喝水嗎?”小可說着,便給她倒了杯水給她喝。
“謝謝,你來看我,我都沒有來得及招呼你。”她還在適應回到這個熟悉的世界,新的稱呼,新的人物。突然她耳邊響起一句話來。
這輩子,我有了你,無悔。下輩子,我再去尋你,你可要記着我。。。
他會來尋她嗎?又或者他在這個世界嗎?她腦子亂紛紛的,卻覺得自己有很多的事情做。
“凌長官。。。”
她回過神,這位年輕的下屬還在,正絮絮叨叨的跟她說話呢!
她便詢問了近期案件辦理的情況,更知道她的組暫時由另一個督察來暫時管理。
送走了小可,來的便是警局的領導。是她的領導王警司,無非是讓她好好休息之類,她便趁機請了一個假。她加入警隊六年,年假積累了太多,這次一次性請了兩個月的假,她想好好休息一下。
上司很快同意了她的請求,她次日就收拾了行禮,動身去了國內。
她坐了飛機到了遼州,也就是現在的山東。現在的遼州是國內知名的海港城市,她下了飛機查了地圖往民國路那邊去。
舊日的街道已經不見,四處是寬敞的馬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是各式的小汽車,公交車已經密密麻麻來往的人羣。那個熟悉的遼州已經不見了。
“小姐,你是來旅遊的嗎?”前面開車的司機看她穿着一條長牛仔褲,穿着格子衫,一直看着窗外不說話。
“嗯,是的。”她淡淡的回答,這個街道明明已經很陌生了,可是這一刻她發生她是能很清楚的知道這條種通向哪裡?
再拐一個彎,就應該到了。
“小姐這是要去慕府園吧?這是以前大軍閥慕辰逸舊居,今天還是公共開放日,小姐來的正是時候。”司機高興的介紹,車已經拐過去了。
“是嗎?”她心怦怦的跳起來,想到馬上要近了,竟有些坐立難安。
“以前的遼州的城可不是這般,這條民國街全是洋樓四合院的,現在陸續拆的都差不多了,只剩下了慕府園了。因爲是慕大帥的舊居,所以一直保留,現在變成了一個博物館。”遼州也算有歷史底蘊的城市,司機都算半個導遊,興致勃勃的給她介紹。
正說着,慕府園都到了。
“小姐,到了。”
她付了錢拿了包便下去了。原來的慕家府邸現在是政府辦的一個博物館,正巧她來的時候是旅遊的旺季。到慕府園光觀的人非常的多。門來排着了,都是買票跟着進去。沒想到,有一天她進慕家,卻要買票進門。
人來人往的還有導遊帶團來的,她下了車便跟着一個團進去。
“大家來看這裡。。。”導遊小姐領着所有人往東院那邊走去,“這裡是東院,傳聞是大軍閥慕辰逸招待賓客的地方。聽聞這座牆塌過,慕辰在逸民國二十一年重修一次。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這裡曾起了一場大火,所以現在大家看到的東院是八十年代根據歷史原型重新建的。”
她靜靜的站在牆下,心裡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這牆已經是新的了,她站過來便知道了,牆是她手裡主持翻建的,她再清楚不過。
“大家再跟我來。。。”導遊帶着遊客往裡走,經過了堂院,原來的花園已經建成了一個旅遊服務中心,賣各類的旗袍,還要工作人員穿着民**閥裝提供拍照服務的。
再往裡走,便是她曾住的雅竹院了。裡面改成了文物了擺放區,大體的格局還在。
“這裡原來是慕辰逸的夫人霍氏的住處,據野史記載,慕辰逸的夫人霍氏是一個極厲害的女人。她曾剛烈的跟慕辰逸離婚,先後三嫁,慕辰逸在北平被人刺殺之後,她在坐船去香港時炸死在輪船上。”
“導遊,我怎麼看過有本書上說,慕辰逸根本沒死,而是去了加拿大。後來蔣總理親自去加拿大請他出山,他拒絕了。”有個年輕的女孩兒說道。
“那都是野史,不足以信。”導遊忙一帶而過,“大家來這裡看,這裡就有慕辰逸和夫人的畫像了。慕大帥被稱爲民國四公子之首,俊帥天下聞名。他的妻子霍氏也是天下聞名的美人兒。”
思涵心口一窒,才發現這不過是一些舊報紙上的照片,上面有拍到他和自己。
原來她真的在歷史上存在過,她竟是真的存在過的。那以前的歷史究竟是怎麼樣的?她真的改變了歷史嗎?
“這位小姐,不能用手去碰的。。。”導遊拉住她的手,“這都是珍貴的文物,只能看,不能碰。”
她只得把手抽回來,愣愣的看着發着。
“導遊小姐,給我們說說慕辰逸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吧?”
“有人說慕辰逸結束了軍閥混戰,對華夏做出極大的貢獻。也有的說,慕辰逸**獨裁,集軍政大權於一身。而且他跟日本人簽訂了賣國條約,復辟帝制。甚至傳出他曾下令屬下屠城,數十萬的百姓死在他手裡。不過我是遼州我本地人,我爺爺跟我說,慕辰逸在遼州的時候他才十歲,可是從來沒有餓過肚子。”
導遊這話一說,衆人一陣的安靜。
“所以遼州很多老一輩的人都說他是一個大好人。”
她靜靜的在旁邊聽着,聽到這裡時,她是真的笑了。再也沒有比現在更讓她滿足的了,她想若是慕辰逸看到現在人們對他的評價,也應該是安慰的吧!
“大家來看這件旗袍,這件寶藍色鏤空真絲旗袍是慕夫人最喜歡穿的,大家可以看到照片上,慕夫人都是穿着這件旗袍的。”導遊突然介紹,“這件旗袍本來已經流失海外了,是慕夫人的一位好友見過這件旗袍,讓人再重新仿製了一件。跟原版是一模一樣的。”
“真好看。。。一定要氣質特別端莊高貴的人,才能穿這件旗袍。”一旁的女孩兒眸光中露出羨慕的光芒說道。
“這件旗袍的原版在加拿大一位華裔珠寶商人手裡,國家文物局曾經試圖聯繫那位商人把原版旗袍捐獻出來,不過那位商人拒絕了,說那是家傳之物。”導遊小姐再介紹道。
她聽到這裡,心口一震。家傳之物,對了,木頭。如果現在的歷史是按照她所經歷的那般的話,那她的兒子木頭說不定還活着。
“是慕先生的後人嗎?”
“興許是呢?”
她無心再聽,從慕家出來之後,找了家酒店住下。
她開始搜尋關於慕皓軒的消息,可惜真的少之又少。她想起,他生前最後爲她做了一款珠寶,叫玥之心。她再搜玥之心,果然搜到了一些信息。
玥之心的設計是那個玥字,用的是甲骨圖案,那是他親自畫的。她再查玥之心的老闆,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新聞裡提到,玥之心的老闆是一位華裔加拿大人,三十歲,年輕有爲。這是玥之心的老闆向來低調,極少會讓報紙拍到他們。
得了這個消息,次日她坐上了去加拿大多倫多的飛機。
來了熟悉的小鎮,她發現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小鎮還保留了原來的味道。馬路沒有那麼寬,高樓也沒有那麼多,這進而的人生活平靜而安寧。
等她到了慕玥莊園,卻被人攔了下來:“抱歉,小姐,這裡是私人的莊園,你不能進去。”
她也不泄氣,至少這個莊園還在。
“請問這裡的主人在嗎?我想拜訪一下他。”她問道。
“這裡的主人素來不接受訪客,小姐,請回吧!”守門的人溫文而有禮,嘴角含着淺淺的笑。
是啊,她現在已經是另外一個身份,人家又怎麼會見她呢?
可是她既然來了,卻不甘心這麼走了。
“這樣吧,我留一個字條,麻煩這家主人回來了,請交給他。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他的回覆。”她說着,在一條紙條上定上了她前世的名字,再留了一個電話。
守護還是收下了,點點頭。
她只得走了,期望那張紙條能被慕家的人看到。
她在小鎮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打聽了不少關於慕玥莊園的消息。這裡住的是一個極了不得的人物,聽聞政府對莊園的主人都頗爲照顧。她又去了木頭上過學的學校,那學校竟然還在。她站在校門口,聽着孩子們的嬉鬧聲,一時感傷。
等她回到小鎮時,電話便響了:“請問是淩小姐嗎?”
“你好,我正是。”
“我們這裡是慕玥莊園,我家主人想見你,不知道淩小姐什麼時候有時間呢?”
“我現在就有時間,是在慕玥莊園嗎?我現在就來。”她很是驚喜,忙說道。
“好的,我家主人會在這裡等你。”
掛上了電話,她拿了外套便租用了當地的一輛車開車過去。這次守門的管家很輕易的就放她進去了。
“淩小姐,裡面不方便開車,請跟我來吧!”管家在門口攔住了她,說道。
“好的。”她倒是很爽快的下了車,跟着管家一路進去。
一進莊園,她便聞到了濃郁的花香,再往裡走,看不到頭的便是各色的月季,品種各異,顏色繽紛。
“淩小姐請我跟我來這裡。。。”管家再領着她走,一路往裡便看到一棟白色的洋樓。
走進庭院,當她看到那架鞦韆竟還擺在哪裡時,差點熱淚盈眶。
“淩小姐,我們主人在裡面等你。”管家看她竟盯着那鞦韆發呆,出言說道。
“好的。”她露齒一笑,跟着進去。
這家主人看着也不過三十來歲,身形挺拔,思涵一眼便認出來這是慕家的子孫,因爲她看到他臉上有一對酒窩。
“淩小姐,你好。”他走過來,對她極爲紳士的伸出了手來。
“你好,請問您是。。。”
“我姓慕,中文名叫慕雅,你可以叫我雅克。”慕雅很紳士的介紹自己。
“我叫凌玥。。。”她也簡單的介紹自己,“很感激你願意見我。。。”
“我想知道,淩小姐爲什麼會給我遞這個紙條,爲什麼要在這上面寫上那三個字?”雅克說着,將那紙條放在她的面前。
她思量着,最後說:“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女子一直跟說一個名字,瑾瑜。。。她說在多倫多的一個小鎮上,有一片很美的花海,是她的丈夫爲她建。她還說,在太平洋的一個海島上,她陪着他的丈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她說的動情,眼睛竟微微的溼潤。
雅克聽着,神色複雜:“淩小姐,你說的這些似乎不太真實。。。”
“我也覺得不真實,可是夢裡的女子催促我來這裡看看,看看舊人,看看舊物。”只是不知道舊人,還在不在呢?
雅克臉色更是深沉,可是她說的這些事,根本是外人不可能知道的。
“淩小姐,我想我要帶你去見兩個人。”
於是,兩天後,她坐上了雅克的專機,飛向了太平洋的一個海島上。
“我爺爺和奶奶住在這裡,這個地方是太爺爺爲我太奶奶買下的,這裡的每一處地方都有他們的痕跡,大半個世紀了,絲毫沒有動過。”下飛機時,雅克給她介紹道。
她當然知道,這裡對她來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熟悉到她錯覺自己還是霍思涵,一切都沒有改變過,她甚至想他會不會也住在這裡,就等着她去找他呢!
“那些木椅,木桌,都是他做的。。。”她的手落在門長的長椅上,彷彿那上面還有他的溫度。
“是我太爺爺做的,我太爺爺晚年生病,和我太奶奶隱居於此。我太太晚年熱衷做木工,這些都是他做的。”雅克看她神情有異,便說道。
她回沒有迴應,這才緩緩的進去。
雅克進去時,先出來的是一個近百歲的老太太,她身子骨倒很好,先看到她,便道:“這就是淩小姐罷。。。”
“是的,奶奶。”雅克扶着老太太,“淩小姐,這是我奶奶。”
她認出來了,這是默默。雖然她已經老了,身子瘦弱了,臉上也有老年斑,頭髮也白了。她還是認出來,這竟是默默。一時間,她有種時間錯亂之感。
“您好。。。”她走過去握住了老太太的手,聲音微微哽咽。
“你。。你好。我家木頭等你多時,跟我來吧!”老太太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裡面走。
再往裡走,是她住的雅竹苑,他們夫妻竟是住在這裡。
她一進去,便看到一個老爺子坐在一個長椅上,閉目養神。
“木頭啊,淩小姐來了。。。”
木頭睜開了眼睛,露出一抹驚喜的神情,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然後拿着手裡的柺杖站了起來。
“淩小姐。。。”他的聲音難掩激動,“你叫凌玥。。。”
“對,我叫凌玥。。。”這一刻,她竟有種錯覺,木頭認出了她來。
“我等你好久了。”木頭手都在微微的發抖,差點扶不住柺杖。好在雅克過來扶住了他,他才勉強站穩。
他在等自己。。。她走了過去:“慕老先生,您好。。。”
“你好。。。”木頭上下的打量她,“淩小姐是華夏人。。。”
“是的,我住香港。”她回答。
“這麼說,淩小姐是我們的家鄉人,來,來這裡坐。”他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這麼高興了。
“謝謝你,慕先生。”她坐到了木頭的身邊。
“你先別激動,淩小姐已經來了,我們可以好好聊聊。。。”老太太坐到老爺子的身邊,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心臟可不能承受這大喜大悲的。
“我不激動,我是高興。”木頭笑着,“淩小姐,你想不想參觀我們的這個島呢?”
“好。”
她就擔心這對老夫妻身體體力不行,看他們已經緩緩的起來,她便跟在旁邊。
“這棟屋子,是我父親爲我母親建的,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是按他們以前的家而建。我現在在的這個地方,就是我母親的住處。”老爺子說着,緩緩的走到那邊的衣櫃,“淩小姐,你來看這裡,這裡有很多的旗袍。我母親很喜歡穿旗袍,我的記憶裡她穿旗袍非常的美,特別是這一件。。。”
他拿出了那件寶藍色的真絲鏤空旗袍:“這件是我母親生平最喜歡的一件旗袍,我父親特別喜歡看我母親穿這件旗袍。我父親死的時候,我母親就是穿這件旗袍送他的。”
他說完的時候,她的眼淚便落了下來,她忙拭去。
“淩小姐,你要不要試一試?”一旁的老太太看到了她的眼淚,不由的說道。
她碰到了這件旗袍,這件旗袍保存的很好,面料彷彿是新的一般,顏色還是那麼的鮮豔。
“淩小姐,那邊有試衣間的。”老太太指了指一旁,說道。
她點點頭,還真的拿了旗袍去試。
一旁的雅克很不解,爺爺奶奶視這件旗袍如珍寶,這麼多年一直細心的保存。今日卻要這麼給一個外人來穿。
她換上了這件旗袍,沒想到卻是驚人的合適,每一寸都貼合在她的身上,沒有一處是多餘的。
“淩小姐穿很合適,這件旗袍就送給你了。”木頭讚歎的看着她,開口說道。
她有些震驚,卻好像又不意外,只是不時的摸着旗袍的面料,心裡感傷。
木頭還帶她看了他父母的一些舊物,每一件都保存的極好,這都是慕家的家傳寶,要世世相傳的。
“這幅畫,是我父親所做,我母親曾經離開我父親十年。我父親依記憶畫下了這幅畫,淩小姐你看,這幅畫中我母親寶穿的就是你身上的旗袍。”木頭將舊畫展開,說道。
思涵難掩激動,手不自覺的撫上了那幅畫。
“你父親畫的真好看。。。”
“我父親是一個極了不得的人,他戎馬一生,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母親生前特別喜歡臨摹我父親的字,你看,我這裡還留了不少我母親的舊作和我父親的字帖。”他拿出了平時從不拿出來的東西,擺放出來。
“慕老先生的字真好看。。。”她記得他的字往那麼往裡勾一下,她學的時候還特意注意模仿了。
“是,我母親一生好強,我看她這輩子就服過我父親。”他將字畫再一一收好,“淩小姐,我們出去走走吧!”
她點頭:“好。。。”
“淩小姐,我一直在等你來。。。”走到了後面的花園,東南處天井那兒有一條長椅,“我父親將最後的珠寶取名爲玥之心,我知道一定有其用意。果然,我等到了你來。。。”
“我相信你父母看你們過的這般好,生活如此安寧幸福,一定爲你們高興。”她總算是放下了心頭的大石,對這裡也沒有牽掛了。
他轉頭看看她,握緊了自個兒老伴的手,老夫老妻相視一笑。
“淩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在這裡多住一住。這個地方曾是我父親和母親最後的歸依,我父親就是在這裡去逝的。”木頭感嘆一聲。
她同意了,在島上住了半個月,直到她的上司打電話給她,有緊急的案件召她回去,她纔不得已匆匆回程。
走的時候,木頭將一個懷錶再轉送給她:“這個表我母親生前貼身不離,這是我父親的遺物。我父親生前最大的遺憾是死在他鄉,不能再回遼州。淩小姐既然要回國,請把這塊錶帶上,這樣也算我父親了了最後的心願,終於是回去了。”
她收下了這塊表,一打開有她和他的照片,再看那表,還是那時間,動也沒動。她眼睛微紅,低低說了聲:“謝謝。。。”
“保重。。。”木頭深深的看着她,目送她上飛機。然後由老伴扶着,一步步往回走。
她在飛機上看着他們遠去,然後飛機起飛,便只能看到一點點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