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看就是這個女人,保準不會有錯。”
那領頭的聽言朝着那畫像上撇過一眼,猛地一拍大腿,大喊一聲,“丫的,還真是這個女人!”
傾漓一聽頓時覺得事情不妙,當即趁着那面前衆人還未反應的空擋腳下一閃,便是朝着身後的方向飛身而去。
被傾漓輕易地甩在身後,那領頭男子見此哪裡肯就此罷休,他丫的找了這個女人兩天了,好不容易被他給逮到哪裡能夠這麼容易的就給放跑了。
“追,給老子追!”
猛地大喊一聲,男子猛地踢了身下的馬屁股一下,那馬匹嘶鳴一聲後當即朝着傾漓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前方,傾漓一路快奔而去,心上卻是鬆了口氣,看這羣人的樣子似乎是也不曉得洵惜那孩子的下落,看來那小子沒有被他們給抓住。
手掌收緊,傾漓拎着兩隻傷了的手臂在王城內一路狂奔,身形穿梭的範圍皆是那些個多多擁擠的路段。
人後人馬快步追過來,卻是看着那面前擁擠的人羣不由得皺了皺眉。
領頭的男子騎馬飛奔過來的瞬間看着那竄入人羣便是沒了蹤影的傾漓,頓時臉色一沉,當下馬鞭一揚,啪的一聲在半空中一揮,道:“追,給我繼續追,丫的,今日絕對不能再讓她跑了!”
話落起身,只聽得一陣馬蹄聲起,一如狂風一般呼嘯着便是朝着那人羣之中衝了過去。
不過片刻,那人羣裡便是傳出陣陣哀嚎,那些個被踏翻了的攤位與行人接連倒在馬蹄之下,而人羣之中卻是依舊沒有發現傾漓的一絲身影。
“人呢,人呢,丫的人怎麼沒了?”那領頭的一路穿過人羣,此時站在對面的一處河堤之上怒聲喊着。
身後的侍衛跟隨過來,卻是也沒有發現傾漓的蹤影。
臨近入冬,河堤下方,那潺潺的河水已然冰冷的徹骨。
傾漓此時俯身躲在河堤下方,看着那河水浸溼了自己腳下的外袍,慢慢的又向着自己的腿上逐漸暈染開來。
“冷了?”
耳邊一道輕聲傳來,傾漓聽言搖了搖頭,示意她沒事。
“怎麼會惹上這些人的?”
見着傾漓搖頭,那身前之人又開口,卻似語氣之中似乎帶了幾分關係之意。
傾漓撐着雙腿將身子站直,又聽着那頭頂上馬蹄聲逐漸遠去,想來那羣人一定是找不到自己已經離開了,這才輕咳了幾聲,道:“那羣人是什麼人?”
她不清楚那羣人是什麼人,只知道他們想要找到自己跟洵惜,卻是不清楚找他們到底是爲了什麼,傾漓之前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現在被人提出來了,她也就開始想要思考了。
只是,在她思考之前她覺得自己改問清楚那羣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你不知道那羣是什麼人?”這次語氣之中帶了幾分疑問。
傾漓攤了攤手,“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也不會問你了,他們似乎是想要抓我跟那小子,不過可惜,他們找了幾天也沒什麼結果。”
面前之人聽着傾漓說完,卻是不由得笑了笑,淺藍色帶着滾邊的衣袖擡起,在傾漓還未察覺的瞬間已然落到了傾漓的耳邊。
挽離裳伸手將那沾在傾漓耳邊的一片枯葉輕輕拂去,隨後笑道:“那羣人是御家的守衛,不過卻是那種不會輕易出動的,看來你與御家的糾葛當真不是一般。”
傾漓驀地見到挽離裳這般動作顯然也是一驚,只是這一驚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她擡手巴拉了下自己的頭髮,隨後若有所思道:“難怪我覺得這羣人的行事有些眼熟,原來真是御風行家的,如此說來這件事情倒也就不那麼複雜了。”
說道這裡,傾漓頓了頓又道:“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剛纔回醫館的時候找不到洵惜那小子,你可是見到他了?”
“那孩子麼,我出現在這裡倒是跟他有關。”挽離裳說話間將那伸出的手臂收回來,轉身將自己身下的輪椅朝着一旁的空地上挪動了一下。
“你知道那孩子在哪?”傾漓說着撐在水面上的身子一轉,緊跟着也落定到空地上。
挽離裳看着她眼底閃過一抹亮色,似乎很是期待自己的答案,卻是想着那孩子是在自己身邊被人帶走的,頓時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傾漓本是等着挽離裳告訴自己洵惜在哪,卻是驀地擡眼便見到面前之人一臉沉色,當即一抹不好的預感襲來,她向前邁出兩步,讓自己與挽離裳靠的更近了幾分,這個距離足夠讓她一伸手就能夠抓住面前之人的領子了。
感覺到傾漓的靠近,挽離裳驀地擡了擡眼,神色之中帶着幾分愧色道:“就在剛纔那孩子還跟在我的身邊,是我沒能護好他。”
一句話說的很輕,傾漓能夠明顯感覺到挽離裳說話時的愧疚。
看着這麼一副樣子的某人,傾漓自然是不好發火的,她挑了挑眉,隨後又道:“可知道是什麼人把他帶走了,你給我個方向,我現在就去找他。”
“剛好我正在追那人,不如一起去找好了。”挽離裳說話間已然開始動作。
沒等着傾漓反應,挽離裳竟是已經身形一躍出現在了河堤上方,此時回身朝着傾漓看了看,道:“還不快走,再等下去恐怕就難找了。”
傾漓聽言愣了一瞬,隨後一個翻身躍起,兩步便是站回到河堤上頭。
“方向?”
“跟我來。”
……
月都城內,此時的某座荒廢的院落裡,男子猛地擡手將洵惜丟在屋子裡的乾草上頭。
“你倒是能哭,不過現在怎麼不哭了,嗯?”
洵惜被丟在草堆上的瞬間那有些迷糊的腦子稍稍的清醒了些,隨後他動了動嘴,想要說話卻是發現只要他一張嘴嗓子裡就好似針扎一樣的疼。
哦,他嘆息一聲,想着可能是剛纔哭的太過用力以至於現在說話都不行了。
一雙眼睛盯着那面前之人的動作,洵惜看着男子那一身藍色的衣服恍然間覺得有那麼幾分熟悉,只是爲什麼會熟悉他就不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