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好奇皇宮的佈局,想要四下走走罷了。”驀地開口,湘黎看着暮成裘的瞬間只覺得背後一冷,那一股逼人的威壓幾乎就要讓她喘不過氣來。
“哦?若是如此的話,只要君後一聲吩咐,在下自然難會派人帶領湘黎姑娘在宮中四處看看,只是姑娘現在這般作爲,暮成裘身爲皇宮守衛的統領,若是不將你治罪的話,似乎是不合情理”
“你……我可是君後帶來的人,暮統領若是想要處決我難道不需要問一問我家殿下麼?”顯然已經有了幾分慌亂,湘黎慌亂間已然顧不得其他,她死自然不要緊,只是她家殿下來到飛魚就只能帶了她這麼一個親信,若是她死了,她家殿下要如何在飛魚立足。
緊緊咬住下脣,湘黎話說間眼神一晃,她還不能夠死。
“湘黎姑娘似乎還沒有弄清楚,這裡乃是我飛魚皇城,君後肌肉男已然嫁到我飛魚,那自然也就是飛魚的一份子,若是區別對待的話,恐怕並不符合情理。”
暮成裘話落,手腕一動,由着身側的守衛腰間飛快的抽出一柄長刀,此時架在湘黎脖子上。
“湘黎姑娘事情既然做了,那就要有個擔當。”冷笑一聲,暮成裘手腕一動,卻是故意將揮動的動作了慢了幾分。
“住手。”
就在那長刀擡起揮落的同時,那由着寢宮之中驀地傳來一道女聲。
聲音落下,那由着寢宮門口緩緩走出一人。
一身紅衣紅裙,君凝夜眼神帶冷,此時看着那被衆人圍住的湘黎,眼神一動,當下走到暮成裘跟前道:“她是我的侍女,暮統領若是想要處置她,是否先要問一問我這個做主子的一件?”
暮成裘聽言摸了摸握在手上的刀柄,“君後此時不應該隨意出現在寢宮外,這裡人多吵雜,實在是不適合君後的身份。”
“只要暮統領放了湘黎,我自然難會回到寢宮中去。”
“君後這是在爲難屬下,湘黎姑娘她一身夜行打扮,在皇宮之中走動,屬下不過是依法辦事罷了。”手中長刀收緊,暮成裘儼然一副不肯放人的姿態,
“若是我說要你放人呢?”
冷風驟起,夜色之中一道墨色人影緩步而來。
“君上。”俯身施禮,暮成裘眼神微動,當下將手中的長刀收起。
“暮統領盡忠職守,實在是讓本君倍感欣慰,只是今夜之事,那個侍女乃是君後貼身侍女,若是就這麼殺了,不免讓君後心寒,依本君看來此事就此作罷可好?”故意將語氣向上一挑,卓雲霄話落已然走到君凝夜的跟前,面上露出一抹笑意,隨後將披在身上的外袍脫下來披到君凝夜的身上。
“這麼冷的天氣出來怎麼不知道披件外衣。”
擡眼對上,君凝夜看向卓雲霄的面色竟是驀地一紅,慌亂間便是朝着身後的方向退了兩步。
“既然君上開口,暮成裘自然要聽從,將湘黎姑娘放開。”一聲令下,那抓着湘黎的侍衛驀地鬆手。
“多謝君上相救。”扶了扶身,君凝夜話落轉身,看向湘黎的當下使了個眼色。
“凝夜與我不必這麼拘束,送君後回寢宮去吧。”猛地撫了撫衣袖,卓雲霄話落轉身竟是徑直的朝着來時的方向回去。
站在身後,君凝夜看着卓雲霄離開,眼中雖然帶着幾分驚異,卻是當即穩了穩心神,回身示意湘黎過來。
晨光微露,寒氣漸弱。
皇城大牢,傾漓此時坐在一旁,看着那對面一直認親認了足有半個晚上的幾隻,不由得閉了閉眼。
“你們倒是安分。”
“砰。”的一聲傳來,傾漓閉上的眼皮微微動了動,不由得暗笑道這位統領當真是準時,天才剛剛亮起來,這就來治他們的罪了。
“來的倒是真早。”
一旁,慕長風動了動脖子,驀地開口說道。
伸了一晚上的脖子,現在都已經僵的要命,慕長風動作間連帶着也伸了伸手臂。
“兩位真是悠閒,暮成裘倒是有些佩服了。”邁步走來,暮成裘看着牢中傾漓與慕長風的模樣,眉眼一動道。
依舊忙着與另一邊上的怪人談心,火靈與樹靈此時去全然顧不得傾漓這邊上的情況,一心的熱情全數都集中在那面前之人的身上。
“不然你以爲我們兩個被關在這裡要做什麼呢?難道隔着這個鐵欄打架?”擺了擺手,慕長風儼然你一副無精打采,想他堂堂的長風少主,如今竟是淪落到了蹲牢獄的地步,若是被別人知道了那簡直就是沒臉活了。
“你這位朋友真是有趣得很,在這種生死的關頭竟然還會開玩笑。”眼神掃過慕長風,暮成裘話落,一雙冷眼直接對上傾漓。
坐在地上的身形不動,傾漓驀地睜開眼睛,與暮成裘對上的當下一股莫名寒意已然在打牢之中陡然升起。
“我的朋友不是有趣,而是看出你不會殺我們,最起碼暫時不會對我們動手。”揚了揚頭,脣角勾起。
從剛纔暮成裘進來的時候她就沒有從面前之人的身上感覺到一絲絲的殺意,因此下傾漓已然斷定來人的目的絕對不是想要殺他們。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確實要比看上去聰明很多。”猛地轉過身去,暮成裘衣袖揮動間,五指竟是陡然一握。
“轟。”一聲碰撞的響聲過後,那關注傾漓與慕長風的牢門猛地被戰氣振開。
傾漓挑眉看去,卻是依舊不動。
“暮統領這是什麼意思?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自然是放你們出去。”手臂收回,暮成裘看也未看身後兩人一眼。
“噗,你當真要放我們出去?”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慕長風加下動了動,卻是見到傾漓依舊未動,當即停下腳步。
“有什麼條件請說吧,我從來不認爲這世界上會有人平白無故的來做好人,特別是像暮統領這般身居要職之人。”一句話說的不緊不慢,傾漓話落由着地上站起身來。
轉身向着慕長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站在那裡不要亂動。
“哈,你們還真是麻煩,有什麼話不能夠一口氣的說完麼?”
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聊,一旁上,那被黑霧包裹的男子驀地開口。
傾漓聽言的當下朝着一旁看過一眼,隨後挑了挑眉道:“與其說佩服我們兩個,暮統領不如先佩服一下旁邊的這位,在我看來這位被關在這裡似乎已經有些年月了。”
“你竟然還活着?”神色一冷,暮成裘轉身,眼神由着一旁男子身上掃過。
“多年不見,你這小子竟然也長成了這麼一副大叔樣,啊,我心裡的悲哀當真是又增加了幾分。”伸手揉了揉心口的位置,男子話落猛地皺了皺眉。
“這裡的事情與你無關,你還是安靜的呆在那裡等死比較好。”眼中寒意升起,暮成裘似乎對這男子有着很深的敵意。
傾漓將視線由着男子身上收回,轉而對上一旁的暮成裘又道:“有什麼要求就講個明白,不然你在這裡絕對不只是浪費我的時間,身爲帝國的軍隊統領,我想你的責任絕對不會是來估顧及兩個被你關押在牢裡之人。”
飛魚皇宮,此時寢宮之中,君凝夜看着站在一旁的湘黎,驀地一個揮手。
一個巴掌頓時甩到湘黎的臉上。
忙的跪下身來,湘黎看向自家殿下的臉上頓時升起一陣的恐懼之色。
“殿下恕罪,是湘黎辦事不利,纔會連累到殿下。”
“我不過是讓你去查看卓雲霄的行蹤,你竟然能愚蠢到被守衛抓住,若不是發生在寢宮外,今日就算是誰都救不了你。”
衣袖揮過,猛地將桌面上的器具全數掃落在地。
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響傳來,湘黎跪在地上的膝蓋猛地感到一疼。
緊咬着下脣,不肯發出一聲,那器具的碎片落地濺起,將湘黎的手臂與膝蓋劃傷的同時滴滴鮮血由着傷口處涌出。
將手裡的靈石收緊,君凝夜眉眼動了動,直接由着坐上站起身來,“在這裡好好的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許站起來。”
拂天大陸,此時的拂天皇城之中。
“人突然失蹤了?”皇宮大殿之上,封烈看着下方的制衡,一雙本就冷厲的眸子更是陰沉了幾分。
“屬下也不知道爲何會突然就找不到風傾漓的蹤影,據消息說,風傾漓本來是與長風少主慕長風天同行的,只是不知道爲何兩個人突然就消失在視線範圍之中。”面上閃過一抹驚慌,制衡面色緊張的看向坐上的封烈,他已經盡力派人去找了,只是這兩日來竟是一丁點的消息都沒有收到。
“主上可是需要屬下再多派人手去找?”感覺到自家主子周身泛起的殺意,制衡當下說話也變得更加小心了幾分。
“既然已經找不到,如今派去再多的人手又有什麼用?”猛地站起身來,封烈話落一個轉身直接朝着一旁的內殿走去。
大殿上,制衡看着自家主人離開,不由得擦了把汗,剛纔實在是危險得很,若是自家主人一個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恐怕明年的今日就要成爲他的死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