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楓本打算去看望沈子瀟的傷勢如何,此時卻是被攔在了西苑門前。
青瑤邁步走來,見到沈子楓的當下微微俯身道:“少主是來看望大小姐的?”
看到青瑤出現,沈子楓臉上的沉色方纔好轉些。
他將手中拎着的食盒舉到面前,看向青瑤到:“子瀟她身子可是好些了,我帶了些她愛吃的東西來給她。”
沈子楓說着就要邁步朝着院子裡走去。
然而就在他邁開步子的同時,對面站定的青瑤猛地攔在他身前。
“大小姐還在修養,少主不如過幾日再來。”
眉眼低沉,青瑤說話間始終不敢擡眼正是面前之人。
沈子楓身性多疑,卻是唯獨對沈子瀟的話從不懷疑,眼下聽着青瑤開口,頓了頓後纔將手裡的食盒遞過去。
“將東西帶給大小姐,我改日再來看她。”
青瑤接過食盒,暗暗鬆了口氣,看着沈子楓轉身離開,這才直起身來。
“大小姐她要多久纔會回來啊?”
青瑤身後,一名侍女小心的走過去,低聲問道。
聽到那侍女開口,青瑤當即臉色一沉,一雙冷眼掃過去,冷冷道:“這些事情豈是你能多嘴的,快去做你的事。”
那侍女猛地被青瑤嚇了一跳,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了幾分,聽言當下便是逃也似的轉身跑開。
……
五日之後,傾漓一行人已然來到北冥邊界之地。
傾漓俯身看去,見着下方的崇山峻嶺之間一條長河橫貫而下,如一條絲帶般的將北冥與鬼雲分割開來。
“這裡就是北冥與鬼雲的邊境之地,過了這條河便是鬼雲地界,我們的飛鸞不能越過這裡,所以待會我們需要找個地方落下去,整頓一番之後步行向前。”
沈綿安向着下方快速掃過一眼,隨即向着傾漓解釋道。
傾漓聽言倒是沒有特別驚訝,畢竟早就聽聞北冥與鬼雲兩地不和,此番他們這麼多人浩蕩前來,若是太過高調必然會引人注意。
“抓緊時間落下去吧。”
傾漓回身看向沈綿安說道。
耳邊寒風陣陣,呼嘯而來。
幾十只飛鸞形成的隊伍此時分批向着下方的山中落下去,一時間竟是捲起一陣疾風。
落到地面,傾漓頓時感到一種真實之感。
之前一直在天上飛行,雖然人是站在飛鸞的背上,不過到底不如地面來的真實,此時雙腳踏上地面,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嚴桐一直跟在傾漓身後,絲毫不敢懈怠。
此時他站在傾漓後頭,一雙眸子卻是時不時地朝着四下裡打量過去。
傾漓自然也發覺到了他的動作,不過她卻是沒有阻止。
嚴桐這樣做想來應該是有自己的目的的纔對,而她將要踏入的那方土地乃是未知之地,從這一刻開始她需要更加的小心謹慎才行。
沈綿安留了十幾名弟子在此地看守着飛鸞,其他人則是跟隨他們前往行乾山脈。
嚴桐將四周的地形簡單的查看了一遍後,靠近到傾漓身前,將四周的情況大致描述了一遍。
傾漓聽言只是輕輕點頭,隨即由着空間裡取出一包藥粉來遞過去給他。
“這個留着,必要的時候防身用。”
嚴桐見此十分感動的接了下來,隨即小心翼翼的塞到懷裡。
他就知道傾漓一定不會不管他的安危。
轉眼間衆人已經說是妥當,沈綿安拿着地形圖親自走在前頭帶路,傾漓則是帶着嚴桐走在中路偏後的位置上。
一行人雖然足有上百人,卻是好在令行靜止,沈家的每名弟子皆是十分懂的規矩,趕路期間就是連一句廢話都不曾說過。
傾漓走在這些弟子之中,雖然不曾聽到任何交談的聲音,卻是能夠感覺到四下裡看過來的各種視線。
嚴桐顯然也發現了周圍視線之中的敵意,難免想要靠近傾漓提醒她。
然而如此寂靜的一支隊伍裡,他若是貿然開口的話很可能就會被周圍的人聽了去,哪怕是用極小的聲音也不一定有用。
傾漓驀地擡眼,視線由着身前快速一掃,轉而向着身後的嚴桐看了看。
猛地對上傾漓看過來的視線,嚴桐當即便是一怔,好在他足夠機敏,只是一眼便是曉得傾漓的意思,趕忙恢復如常。
“這些弟子的修爲雖然不高,不夠想必應該有着家族內的一種獨特的交流方式纔對。”
傾漓挑眉,隨即用着密音向着嚴桐說道。
嚴桐突然聽到傾漓的聲音由着耳邊傳來,下意識的就是一驚。
“別緊張,我現在說的話只有你能夠聽得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傾漓說着腳下的步子竟是快了些。
嚴桐聽着傾漓的聲音傳來,一雙眼睛下意識的向着兩旁你掃去,見着周圍的青衣弟子皆是毫無反應,這才放心下來。
只是眼通過並不通曉傳音之術,因此下一路上只能夠他聽起傾漓開口,必要的時候他也會做出些眼神上的迴應。
沈家一行的速度不慢,傾漓在心裡盤算着時間,想着也許不出五天就可以到達行乾了。
……
鬼雲境內,此時那一座巍峨聳立的高山之上。
雲霧縹緲間,隱約露出宮殿一角。
大殿之上,一身紫衣的青年端坐在在高坐之上,墨如夜空般的眸子裡驀地閃過一抹冷意。
“你是說本君的裂天如今就被封在鬼雲之中?”
坐上,青年驀地開口,一瞬間帶起一陣陰冷寒意呼嘯而來。
大殿下方,司魈忍不住將身子向後縮了縮,一雙眸子則是緊盯着身旁的青衣老者。
好一會,那老者擡起頭來朝着面前的方向看去,隨即沉聲道:“老朽查訪多年,絕對不會有錯。”
青衣老者說話間衣袖一拂,臉上露出一抹堅定之色。
話落當下他突然向前一步,“可是需要老朽派人去將裂天取回?”
他雖然早就知曉裂天的所在,卻是一直不曾派人動手,實際上也是不想過早的打草驚蛇,畢竟若是邪君未歸,即便是取出裂天於他們來說也並不用出。
坐上紫衣青年聽言嘴角一勾,由着臉上綻出一絲冷笑,緊接着他突然由着坐上站起身來,朝着下方的老者看去。
“不用,我親自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