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沒甚好聽的,君寶付帳走人,兩儒看君寶掏出的都是大塊銀兩,才知這人可不是小僱員,而是真財主!捶胸頓足,巴結貴人的時機就輕易喪失,好不氣惱。
出得城來,和諸女打過招呼後,風馳電掣趕向雁翎湖。凡人都知仙人的脾性不好,這向湖的方向經常有仙人出入,那敢出聲評論,更不敢擡頭亂看,一個時辰後,君寶看到了碧波盪漾的湖面,一眼望不到頭,浩瀚無比,那裡是湖,叫海都行!過了官府所立的邊鏡線,即到了湖邊禁區了。
對凡人是禁區,對修士而言則是坦途,憑着初學的尚錦陣法知識,君寶明白這是個最初級迷陣,用以隔開仙凡之分,既然是來打聽消息,就不能把自己當高級修士看,緩步走向類似於出入口的所在,大聲求見。
稍頃,從地下升起穿同樣款式藍色修士服的四修,觀其修爲不過正氣階層,望着恭立的君寶,行了個仙人揖,“道友來我雁翎門有何貴幹?”君寶早有準備,“敢問衆道友,貴宗裡可有成長老?”四修中爲首者答道“你說的是那位成長老?”做爲看門修士,涵養功夫須好,君寶明面上纔是練氣二層,比他們的修爲都低,但他們均無盛氣凌人之勢,說話得體妥當,叫君寶心生好感。
“是雁翎門成魁元成長老令我前來貴宗,有要緊事需得求見夫人。”來之前君寶就想過了對策,找一般的修士是起不了多大作用,只能找位高權重的高級修士,纔有可能坐上飛船返回宗門,成魁元已死,很多細節就可以編造,尤不得那叫沈依娟的不信,到時仗着報信有功,請她出面找一飛船,如此歸宗也能消去很多不必要的保密工作。
“這位道友還請稍等,容我等通報。”這雁翎門頗有君子之風,沒有仗勢欺人,對我這低級修士尚且是以禮相待,估摸就算心黑也有限度。一刻鐘後,返回的修士做請的手勢,“沈夫人有請,請道友隨我來。”,君寶自是依從。
君寶隨他下地,地面一沉,和下井的感覺差不多,兩旁是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這是宗內的傳送陣。不多時,又上升到地面,撲面而來是近乎妙真派數倍濃度的真氣,近處金壁輝煌的大殿,巍峨壯麗,遠處湖面仙煙飄渺,似掩似遮,極遠處高峰兀立,直上雲霄,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真仙家風派,遠勝過妙真派之氣像!
名門大派非同尋常,單是這第一眼就讓人折服。帶路的修士對君寶這初哥樣不以爲意,想來是見得太多這類初見此時震撼不已表情的修士,還特意放慢了腳步,讓君寶多多欣賞下雁翎門之大氣威嚴。一旦他心悅誠服,他就會在交流中處於低位者。
行過重重門戶,穿過或大或小的樓臺亭閣,來到一處奇花異草裝飾的花園,帶路的修士不再前行,將君寶指給門口的一蒙紗女修,“道友,你隨那位仙子前去晉見沈夫人,我就告退了。”倆人各各行禮,君寶由此女修引路進去。
花園裡很多是藥材,皆非凡品可比,看得君寶眼熱,不過也只飽眼福而已,合道的洞府,還由不得小小的築基覬覦。花園可真大,曲曲折折的花間小徑似乎沒有盡頭,根本不是花園嘛,叫花圃都是往小了說,應該叫花木基地纔對。
前面的女修不發一言,只管向前行。客隨主便,你要擺譜那就擺好了。走到了最裡邊的一處洞府了,算算時間,走了足有一刻鐘之久。登堂入室,裡面還內有乾坤,華美的裝飾,美侖美奐,叫人目不暇接,不時有衣着華美的男女侍者穿巡而過,目不斜視,視君寶爲無物。
來到一座小殿,引路的女修又將君寶指給另一蒙紗之女修,此女身材高大豐滿,比君寶高了一頭不止。她再引君寶進殿內等候招見。好大的排場,好大的規矩。進殿後沒有給君寶留地坐,似乎站立等候是君寶理應如此。半刻鐘後,殿中紗帳後人影婆娑,有人居中入坐。那女修是目光一掃,君寶忙趨前行見掌門之禮,“晚輩妙真派包增長見過夫人。”唱過大諾,君寶在等她說免禮二字,這才符合禮儀。
半響沒有動靜,君寶暗罵這鳥婆娘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老子和你無怨無仇,你要擺譜也不要在區區練氣修士這擺嘛,那不是自降身份嗎?又是一陣沉默後,這婆娘總算開金口,“你一小小的練氣修士,居然敢來見本殿,不知你想稟報何等大事,倘若拿些雞毛蒜皮之小事來煩本殿,那可是要丟小命的。”不冷不熱的語氣,典型的居高臨下,上位者的作派。
“夫人,此事是成前輩吩咐小的帶話,可否請夫人屏退左右?”君寶要撒個大謊,自是要做足表面功夫。“你可以說了。”她一揮手,兩旁伺立的從人自動魚貫而出,整齊劃一,仍是目不斜視,和機器人沒區別。
“夫人,成前輩已經遇難了,他在兵解之前,偶遇我們妙真派一衆歷練之人,許以好處,讓我們前來報信。”君寶一來就是給她報猛料,由不得她不吃驚,“什麼,你說魁元他已身死道消,你可是親眼所見?”這婦人揭開紗帳,翠藍色宮裝,外罩薄紗,頭上飛仙髻插兩支金雀簪,耳際蝴蝶狀耳環碩大,襯得那圓潤的臉龐更顯富貴,同色的束絛緊緊裹腰,本就是緊身裁剪的宮裝經此一束,豐膄而不失走形,飽滿渾圓的線條,前凸後翹,最要命的是她的宮裝太緊身了,衣料是君寶也有耳聞的高級靈綢,將她身材完善展現,小腹下貼着玉腿,勾出了完整的高山峽谷,到了胸部又收窄,傲人的玉峰挺拔無比,一襲束胸只能包裹住下部,大片誘人的雪白髮出肉光,高貴而又*蕩幾個字加在這沈依娟上,還真的沒亂說。
“你上前幾步,將他和你相遇後發生的所有事一一講來,不得遺漏。”沈依娟惜字如金,對君寶下了指令。君寶於是把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依樣說出,大意是妙真派衆人因王仙嶺有毒霧出現,打亂了她們的歷練進程,又不能如此草草結束,衆人只得胡亂找地方完成歷練,途中碰上了傷重不已的成魁元,他將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儲物袋託君寶帶回,並將尚錦堂谷景淵設計在王仙嶺暗算自己的消息帶回宗門。
沈依娟待君寶講完,她是一言不發,陷入深思。然後又問及細節,人一死自是死無對證,君寶對她隱瞞了谷景淵已死的真實情況,只說兩人互鬥,成魁元拼命逃脫,傷重不支,不過也成功擺脫了谷景淵的追殺。太細的細節,那就是自己修爲低,沒有獲知詳情的資格。
這通談話持續了半個多時辰,沈依娟說此事事關重大,她需得將此事啓稟宗門,這下她在前面帶路,君寶和一衆從人跟在她後面去見掌門,又是一通好走,到了一處更大的庭院,沈依娟直接進堂就坐,君寶自知地位低下,是沒有座位的,老打老實地站着。
稍頃,一位仙風道骨派頭的中年修士是昂然而進,身後是一羣有身份的男修,他的衣着很普通,一點也不奢華,甚至還不如從人的衣着華美,諸人均是早早站立,向他行禮,口稱見過段掌門,見過衆長老、衆堂主、衆殿主等等。
光是見禮就耗時一柱香,“成夫人,本掌門可是應你所請,將一干主事人等盡數召來,你有何要事要說?”段掌門面色平靜,有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之態,一切均在掌控中的儀容。
“回段掌門,適才有妙真派的包增長,他來報迅,稱外子已兵解。”沈依娟不急不俆,似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瓜葛之事,君寶偷窺衆人,沒一個是自己能看得清修爲的,媽的,參加了你們的最高派務會議了,事已至此,繼續編下去纔是唯一之路,但願你們多少講些禮儀廉恥,讓我們早日回宗。
衆人波瀾不驚的表情發生了少許變化,“包增長何在?”段掌門發話了。君寶是快步出列,“晚輩妙真派包增長見過段掌門、見過衆前輩。”四方揖行過,衆高手臉色纔有了點變化,“區區練氣修爲,你是如何與成師兄相遇的,你且細細道來。”一紅光滿面個子低矮的小老頭是語帶不屑,問及君寶。
君寶再將先前對沈依娟說的話重複一番,諸人聽了是交口相談,一時不敢置信的表情,合道也會死,這可是多年未有這事了,段掌門待衆人話語稍停時,才慢悠悠說道“先前成師兄的本命玉牌碎裂,我等還不敢全信,還以爲是受重傷而已,現在已確定了成師兄已遭不幸,咱們得好生商議善後事宜,包增長,你不辭辛苦,前來報迅,有勞了,你有何要求,均可提出。”不過眼睛餘光輕瞟了那小老頭幾眼。
君寶聞言大喜,不過表面功夫還得做,裝出忸怩不安樣子,“回段掌門,晚輩與一衆師姐們離開宗門已久,盼望早日回宗,還望掌門成全。”
“哈哈,這個要求不高,二日後,我派有船前往廣樂國左近,你們可搭船,如何?”段掌門豪爽地答應了這個小小的要求。
君寶大喜,行個大禮,“多謝段掌門,晚輩代一衆師姐一併謝過。”君寶的禮節周到,自信沒有把柄可抓。段掌門又是一揮手,“你可以退下了。”這種高層會議自己是沒資格與會的,當下行禮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