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長公主是在杭州府外遇襲的,漢英宗派鄭衍前往杭州,責令杭州知府務必找到長公主,嚴懲兇徒。醞王府失火之事交於應天府追查,漢英宗處理好事情,返回後宮,一口茶還沒喝,皇后身邊的內侍官匆匆趕到,“萬歲爺,瑤郡主服了藥後,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皇后娘娘……”

漢英宗一聽程瑤出事,顧不得喝茶,急忙往皇后的寢宮趕去,太醫院的太醫全部到齊,不等他們行禮,漢英宗開口就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的話,瑤郡主的藥中摻有烏頭。”太醫院院使稟報道。

漢英宗不懂醫,但也知道烏頭有劇毒,服用過多可讓人喪命。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長公主下落不明,若程瑤再出事,閩南王那裡,不好交待。

程瑤絕不能出事,漢英宗瞪着面前一堆太醫吼道:“救不回瑤兒,朕砍了你們的腦袋。”

皇上怒,臣子驚,太醫們驚慌失措地下跪請罪,呼延寒衣也隨衆人跪了下去,只是那微揚的脣邊有一抹詭異的淺笑轉瞬即逝。

漢英宗一邊嚴令太醫全力搶救程瑤,一邊讓人追查藥裡爲什麼會有烏頭。在太醫們的全力救治下,程瑤在昏迷了一天一夜後,清醒過來,只是烏頭的毒影響了她的心智,人變得癡癡傻傻的。

“程瑤變傻了,以後她不會再來找麻煩了。”言庭羲得到密報,很高興地來跟何輕語分享這個喜訊。

“是你讓人做的?”何輕語驚愕地問道。讓程瑤變傻,比讓她死還要難受,這個可怕的男人,下手還真狠毒。

“沒錯。”言庭羲勾起脣角,眸底是冷冽的寒光,“接下來就該是另一個人付出代價了。”

“你還要對付誰?”何輕語看着眼前的男人,嚥了咽口水。

言庭羲薄脣微啓,吐出兩個字,“貴妃。”

何輕語這才知道貴妃已經用名冊,脅迫過言庭羲。而言庭羲假意應承了她,現在則是他報復她的時候了。程瑤被他弄傻了,貴妃又會落到什麼下場呢?

貴妃的下場在一天後出來,宮中追查到下毒的是貴妃身邊的宮女總管紅苴,貴妃已失寵多年,漢英宗對她的那點情意早就隨着歲月流逝,所剩無幾,立刻將紅苴拘了來審問。

紅苴抵不過重刑的折磨,招供了,“皇上,是貴妃娘娘用奴婢家人的性命威脅奴婢,奴婢纔不得不聽貴妃娘娘的話,在瑤郡主的藥裡放烏頭的。奴婢犯下滔天大罪,死不足惜,只求皇上能夠饒恕奴婢的家人。”

漢英宗聞言怒不可遏,命人將貴妃帶了過來。

“皇上,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沒有做。”貴妃跪在漢英宗面前,大聲地喊冤。

“冤枉?”漢英宗冷笑,“哪裡冤枉你了?難道這個宮女不是你宮中的人?”

“皇上,她的確是妾身宮中的宮女,但是妾身沒有讓她在瑤郡主藥裡下毒,何況妾身從來沒有去太醫院拿過烏頭,又哪裡來的烏頭讓她下到瑤郡主的藥裡。”貴妃振振有詞,“妾身是冤枉的,還請皇上明察秋毫,還妾身一個清白。”

“皇上,大皇子的藥裡就有烏頭,因爲貴妃娘娘動了大皇子藥裡的烏頭,大皇子這幾天纔會病情加重,臥牀不起的。”紅苴忙道。

貴妃怒目瞪着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紅苴,“你這個賤婢,是誰讓你這樣誣陷本宮的?”回頭看漢英宗,眼淚一滴滴地往下掉,“皇上,大皇子是妾身唯一的兒子,妾身恨不得替他生病,又怎麼會運用他的藥,讓他病情加重呢?皇上,妾身冤枉啊!”

“皇上,貴妃娘娘一直都不喜歡身體病弱的大皇子,常常在背後詛罵大皇子,希望大皇子快點死去。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問一問娘娘身邊當差的人,就知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紅苴拆穿貴妃的謊言。

要查實這事簡單,而貴妃的確無數次報怨過大皇子的身體,這下貴妃是百口莫辯。

漢英宗的確不怎麼喜歡體弱多病的大皇子,但是大皇子畢竟是他的兒子,他不喜歡歸不喜歡,但是誰要害大皇子,他是絕對不允許的。尤其這一次受害的不止大皇子,還有程瑤郡主,貴妃罪不可恕,漢英宗賜她毒酒一杯。

程瑤傻,貴妃死,得罪言庭羲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紅苴爲什麼要幫你誣陷貴妃?”何輕語不解地問道。紅苴跟在貴妃身邊二十年,按理說不容易被收買纔對。

“當年貴妃和惠妃爭寵,害死了紅苴的姐姐。”

後宮的硝煙比內宅更殘酷,那裡面的冤魂更多,紅苴爲了報仇,在仇人身邊呆了二十年,她的意志好堅定。

宮中這些事情,對何輕語的生活沒有多大的影響,她照常過她的小日子。這一天,春光明媚,鳥語花香,春風習習,已經帶着絲絲暖意。何輕語不願在家裡面對獻殷勤的言庭羲,找了個藉口,溜出了王府。

南京畢竟離邊境很遠,百姓們在談論了數日後,就恢復了往日平靜的生活,城內繁華依舊,熱鬧依舊。漫無目的地逛街很無聊,何輕語逛了一會,就跑去把沈燕如拐到清江樓喝茶聽曲。

一壺清茶,幾碟糕點,有友爲伴,無事煩心,悠閒自得,何輕語坐在臨窗的座位上,透過窗紗看着窗外的明媚春色,笑得眉眼彎彎。

“你們這是什麼茶,當大爺不懂,故意弄些下等茶來糊弄人?真是想不到,清江樓也會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以次充好,是想要店大欺客不成!”一個突兀的男聲從隔壁傳來。

何輕語微微皺眉,南京城的茶客都知道這茶樓的主子是汾陽王妃,沒有人敢上門鬧事的,就是偶爾有一兩個難伺候的茶客,也絕不會如此大呼小叫,這男人難道是來找茬的?

“子衿,去叫掌櫃的過來。”何輕語放下咬了一口地糕點,輕聲道。

子衿開門出去找來了掌櫃的。

“怎麼回事?”何輕語看着窗外,沉聲問道。

“回主子的話,那客人點了壺婺源茗眉,說是下等貨,就鬧了起來。小的好說歹說都不成,賠銀子換新茶,他都不同意,小的讓夏鋁親自泡了壺極品婺源茗眉上來,那客人還是不肯善罷甘休,夏鋁氣不過,兩人就吵起來了。”掌櫃膽戰心驚,額頭上冷汗直冒,真是倒黴,怎麼非趕在主子來的時候出事啊?

“這麼說,這人是來故意挑釁的?”何輕語挑挑眉,冷笑:“那我就去會會他好了。”

主子身份尊貴,那能隨便去見外男,這要是讓王爺知道,麻煩可就大了。掌櫃面露難色,看了沈燕如一眼,向她求救。

“語兒,還是我去看看吧!”沈燕如知道掌櫃的難處。

何輕語看出他們顧忌,不好堅持,“那就勞煩先生走一趟吧!”

掌櫃長舒口氣,領着沈燕如往隔壁雅間走去。雅間裡坐着位身穿藏青色長袍的青年男子。他看到推門走進來的沈燕如,跳了起來,“燕如!”

沈燕如看清男子的容貌,一愣,“穆清,怎麼會是你?”

掌櫃的見是熟人,知道不會有事了,退出房去,到隔壁給何輕語回話。聽說是沈燕如認識的人,何輕語沒有過去打擾,讓他們敘舊。

一壺茶喝完了,也不見沈燕如過來,知他們相談甚歡,把她給忘了,見時辰不早,何輕語起身下樓,讓掌櫃轉告沈燕如,她先行一步回了王府。

何輕語回到隰桑院已經是黃昏,婢女們服侍她用過晚膳,在院子裡散了散步,回房沐浴更衣,一身清爽準備上牀睡覺,言庭羲過來了,臉色不怎麼好。

同坐一條船,何輕語決定還是問問,“出什麼事了?”

“語兒,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印子錢?”言庭羲沉聲問道。

何輕語眉梢一動,“知道,是一些爲富不仁的大戶人傢俬下借錢給別人的一種方式。”

在這古代何輕語沒有接觸過印子錢,不過在現代學習歷史時,學過一點這方面的知識,印子錢,是高利貸的一種形式,放債人以高利發放貸款,本息到期一起計算,借款人必須頒獎歸還。具體利息怎麼計算她不知道,不過有俗語云:印子錢,一還三,利滾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還;幾輩子,還不完!這利息高得嚇人。又因爲每次歸還借款的時候都要在摺子上蓋一印記,所以叫印子錢。

“放印子錢的並非都是爲富不仁的人,有些遺孤和寡婦,爲了維持生活,會賣掉祖屋,籌措一筆銀子,放印子錢牟利。只是這樣的人沒有權勢,有放無收,他們就會花錢請人幫他們收,他們既欺壓了別人,也被別人欺壓。”言庭羲補充道。

“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何輕語疑惑地問道。

言庭羲從袖袋中拿出一本摺子,“你看看這個。”

何輕語接過摺子,打開看了看,倒吸了口冷氣,“府中有人放印子錢!”

大漢律嚴禁私放鋪子你還,若這件事情被漢英宗知曉,他肯定會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到時候,言庭羲獲罪,這王府上下誰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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