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明陽凌空曲肘,一肘重重的朝着太奶奶的後背砸去。
太奶奶卻如同一條游魚一般,猛然一旋身,眨眼間就躲了開去,喉嚨中卻依舊發出那種困獸的咕咕聲。
呂明陽的身形落地,卻絲毫不停的再次彈起,再次朝着太奶奶撲去。
太奶奶的身形依舊十分迅疾的再次閃避着,並順手從地上握起一團雪球,猛然朝着呂明陽的面門砸來。
呂明陽伸拳將雪團撞碎,卻感覺拳頭絲毫是撞在了一塊疾速飛來的石頭上一般,自骨頭深處發出一陣劇痛。但他卻顧不得許多,再次凌空躍起,穿過紛飛的雪花,再次朝太奶奶撲去。
太奶奶這次卻沒有再次閃避開來。她絲毫是被逼迫得沒了脾氣一般,猛然朝着呂明陽張大了嘴巴,發出一聲怒吼,然後身子驟然也飛了起來,衝着呂明陽撞來。
呂明陽卻沒料到她居然如同困獸一般驟然反擊,心中不由得一虛,但身在半空,再想躲避卻已然不及,只得慌忙屈肘朝着如同炮彈一般射來的太奶奶的腦門撞去。
太奶奶卻絲毫根本就不將呂明陽這一記攻擊放在眼內,又絲毫是準備來個兩敗俱傷一般,身形絲毫不躲閃,伸出一雙曲成利爪的雙手,驟然朝着呂明陽的胸口抓來。她那乾枯的雙手上有着厚而尖銳的指甲,如果被她來上一爪,必定胸腔破裂,立刻小命玩完。
但現在身在半空,又如何能躲閃開來?
呂明陽慌忙將曲起的手肘猛然下沉擋在胸前,太奶奶的利爪頓時抓在他的手臂上,尖銳的指甲頓時刺破皮肉,直抵手臂的骨頭上。一股陰寒的氣息隨着太奶奶的手指頓時傳遍他的手臂,瞬息間幾乎將手臂上的血液都凝結了。
但與此同時,太奶奶也發出一聲淒厲的痛呼,絲毫她擊中了呂明陽,受傷的反而是她自己一般。她的身影已經驟然從呂明陽的身旁錯開,而呂明陽又如何肯放過她?猛然伸出另一隻手,緊緊的揪住了她後背的衣襟。
太奶奶的身形卻夾帶着一股巨大的力量,頓時就將呂明陽的身體帶起,一下子就撲到了厚厚的雪地上,二人頓時陷入雪堆中。
呂明陽將身體緊緊壓在太奶奶的身體上,太奶奶卻似乎感覺壓在背上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巨大的火球一般,拼命的掙扎着。
呂明陽也感覺似乎身體下的並不是一個老得連牙都沒了的老太婆,簡直就是一頭瘋狂的公牛,瘋狂的顛簸讓呂明陽直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置。他緊咬着着牙,猛然一拳朝着太奶奶的後腦擊去。
太奶奶的渾身皮膚簡直比石頭還要硬,呂明陽那輕輕一拳根本就如同打在石頭上一般,根本就對她造不成任何的傷害,她依舊瘋狂的擺動着身體。
呂明陽一不做二不休的從懷中摸出一根弩箭,再次朝着太奶奶的後腦刺去。
弩箭乃是純銀打造的,銀的材質最是柔軟,又如何能夠刺穿太奶奶那如同精鋼打造的頭顱?
呂明陽暗罵一聲,只得丟掉弩箭,死死的抓着太奶奶的衣襟,防止着被她顛簸下去,心中卻直叫苦,雖然太奶奶懼怕和自己接觸,但畢竟這樣也終究不是辦法啊。
“想一下,她最怕你的什麼?”張大師的聲音驟然間又從頭頂上響起,呂明陽心中稍微一動,猛然再次咬破舌尖,將一口舌尖血朝着太奶奶的後腦吐去。
血水摻雜着口水,啪的一聲落在太奶奶的後腦上,頓時如同強酸一般發出一股呲呲啦啦的燒灼聲,太奶奶那發黃的銀髮頓時被血水融化,接着是頭皮,直到露出慘白的頭骨。
太奶奶頓時又是一聲劇烈的嚎叫,身體猛然間就是一個劇烈的抖動,身子驟然間憑空從地上彈了起來,將呂明陽遠遠的拋在了一邊。
呂明陽接連幾個翻滾,纔算定住了身形,再擡頭望去,只見太奶奶已然站起了身子,雙手正舉着一塊石磙般大的石頭,奮力舉過頭頂,身子向後趔着蓄力,看那架勢只怕是不將自己砸成肉餅絕不解氣的樣子。
呂明陽慌忙掙扎起身子,伸手從懷中再次摸出一根銀色的弩箭,甩手就朝着太奶奶那由於後仰着的身子,而露出的咽喉部位射去。
張大師曾說太奶奶的弱點處就在她的咽喉部位,這一直材質鬆軟的銀箭果然就射穿了太奶奶的皮膚,徑直射進他的咽喉。
舉大的石頭轟然落下,太奶奶的身體也猛然間向後仰倒,但還沒呂明陽還沒來得及舒上一口氣,卻見太奶奶竟然再次挺身站起,再次將那巨石抱了起來。
呂明陽無奈的苦笑一聲,看來她還真是個活殭屍,怎麼都弄不死她了還?可惜自己不會韓怡那一套符箭的法門。
他忽然心中又一動,再次從懷中摸出一根銀色的弩箭,吸允了舌尖,將舌尖血吐在弩箭上,然後奮力甩手將弩箭朝着太奶奶的咽喉處再次射去。
但弩箭飛至半途,卻被半空中飛來的一團雪球砸翻在地,那雪球卻正是被張大師砸來的。
“別傷了她的性命。”張大師呵呵一笑,縱身從大石頭上跳了下來,那一身乾淨的囚服在他那乾瘦的身軀上隨風嚯嚯擺動,猶如騰雲駕霧一般身形飄逸,朝着太奶奶驟然飛去。
他身子半空,左手掐起一個法訣,右手卻是劍訣,輕輕的將中指和食指並起,朝着太奶奶的眉心輕輕一印,那塊已經被太奶奶抱至半胸的巨石轟的一聲就跌落在了地上,太奶奶的身形也如同木偶一般定住了。
張大師呵呵一笑,瞥了呂明陽一眼道:“不錯,你很有天分。”
呂明陽卻一屁股坐倒在雪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氣,這一場惡戰雖說是有他張大師在一旁掠陣,早就意識到是有驚無險,但手臂上被太奶奶刺破的傷口處依舊一陣陣冰冷的感覺傳來,幾乎整個臂膀都失去了知覺,但這老頭子卻似乎毫無一點憐憫一般,虧得他長得那麼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張大師卻只是淡淡一笑道:“回去了。”說罷他轉身就走,並不再理會狼狽不堪的呂明陽。
呂明陽無奈的嘆息一聲,掙扎着爬起身子,卻一時間又目瞪口呆起來。他忽然發現剛纔被張大師一指點得不會動彈的太奶奶赫然猛的跳了起身子,隨在張大師的身後,一跳一跳的跟着他走去。
呂明陽瞪大了眼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趕屍?
他苦笑一聲,看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是有很多的事情不爲普通人所知道,甚至連自己這個“專業人士”都不清楚的。
回到村子前的那一片空場,卻見村子上方懸停的那兩架直升機下方都吊了一個巨大的網兜,網兜裡赫然是幾名在無力的掙扎着的“村民”,此刻正有幾名士兵忙着用軍綠色的帆布將網兜遮蓋起來。
顯然衆人都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胡處長依舊是一臉冷峻的神色朝張大師點了點頭,道:“走吧。”
張大師淡淡一笑,當先上了直升機,而那太奶奶也隨在張大師的身後,朝着直升機的艙門跳去,不過她的身體僵直,根本不會彎腰,又如何能跳上去?張大師忽然又從艙門中伸出腦袋來,朝着衆人道:“幫把手,將她弄上來。”
“這……”老高吶吶的道。
“要把她帶回去研究,重要用途。”胡處長冷冷的道。
“把她和那些東西弄一塊不就行了嘛。”老高吧咂着嘴,望了一眼衆人,希望有人給他幫腔。
“我要看着她才行,不然半路出了問題誰負責?”張大師卻淡淡一笑,又將頭縮了回去。
老高掃視着衆人,韓怡淡淡一笑,她是“重傷員”,並且還是一個女同志,自然有理由拒絕這樣的工作。她當先就上了直升機。
而呂明陽則擡了擡血液已經被“凍”得凝固了的手臂,也隨着韓怡上了直升機。
胡處長是不用考慮的,老高無奈的嘆息一聲,轉頭朝着另外幾名穿西服年輕人打了個眼色,將太奶奶的身體擡起來放在機艙中。張大師朝着太奶奶捏了個法印,太奶奶頓時就如同木樁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機艙中,連眼睛都閉上了。
望着腳下的殭屍,衆人一個個面面相覷,雖說都是搞“靈異工作”的,但面對着這麼一個不死不活的東西,誰也沒了說話的興頭。也不知道這張大師打的什麼算盤,竟然將這麼一個鬼東西放在“領導專用機艙”中。
胡處長卻依舊是一副古井不波的冷峻面容,他朝前面駕駛員吩咐一聲,頓時直升機就開動起來,發出巨大的轟轟聲,朝着遠方飛去。
呂明陽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美美的靠在座椅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一點也不注意在領導人面前的形象問題。總算是任務完成了,現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好好的泡個熱水澡……
忽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就如同天邊響起了一聲巨雷一般,將呂明陽嚇了一跳。他轉過身子,卻見後面響水臺村的方向閃起一團煙塵,那兩架掛着帆布兜的直升機正衝出煙塵追了上來。
電臺中響起後面直升機中劉隊長傳來的報告:“目標確認已經銷燬,請指示……”
老高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終於完成了。”
呂明陽眨巴眨巴眼道:“怎麼回事?”
“泥石流……”老高那一向冷峻的面容此刻卻露出一絲邪邪的笑容,瞥了呂明陽一眼說道。
“泥石流?”呂明陽有些恍然,必定是後面的直升機將響水臺村後的山崖炸了,用山石填埋了那個半山腰上的小村莊。他暗歎一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吧,不過這畢竟是大雪,可不是暴雨,這種天候發生泥石流……
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前排的胡處長卻忽然轉過頭來開口道:“呂明陽,鑑於你此次行動表現出色,我決定將你調任爲高級特別行動員,即刻生效。”
呂明陽先是一愣,高級特工,在特別行動處中絕對算得上比較高級的身份了,但那也就意味着自己以後就脫離了老馬的指揮,直接回歸北京靈異研究院了。這也正是自己一直以來的願望,不過自己一直所想的是回去在院裡當個小小的研究員,做些“科學研究”的工作,可不是去幹那衝鋒在前線的高級特工。
他不由得又是一陣苦笑。對面的張大師正一臉的慈祥笑容,望着他,他轉頭又望了一眼旁邊韓怡,韓怡卻也正望着他淡淡的笑着,溫柔的笑容中卻含着一絲淡淡的得意……
【呼呼,終於搞定這一卷了,明天開新卷。這一卷皁白寫得有點倉促了,每天九千字的速度,讓我自己對這一卷都有點不太滿意,不過皁白保證下面的故事會更加精彩,呵呵,歡迎繼續關注皁白,關注狙魔特工呂明陽,關注他的高級特工生涯。】
【新卷內幕透漏:第一,首先登場的人物是第一卷中的刑偵隊長江偉斌。第二,這是一個關於詭異血手印、詭異抓痕、詭異掐痕的詭異事件。第三,這是一串恐怖而血腥的刑事案件,當然也是詭異而驚悚的靈異事件。第四,皁白將投入更大的精力,爲你傾情講述這個你所不知道,甚至連狙魔特工呂明陽都不清楚的真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