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又住了一個晚上,這一次,顧爺爺嚷嚷着一定要出院了,所幸醫生檢查,這次絕食並沒有引起顧爺爺身體上其他方面的問題,顧銘便就讓管家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後便帶着他回家了。
他沒想到,顧爺爺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打電話給了方白,等他們到家的時候,只見方白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等着了。
顧爺爺一見到方白,便立馬示意顧銘鬆手,拄着柺杖,快步走到她的身邊坐下,關心的問道:“我的曾孫,這兩天情況怎麼樣啊?”
“爺爺,還不錯。”
說完,方白擡頭,看着正往樓上走去的顧銘,喊道:“顧銘哥,你怎麼也不在樓下坐坐,這麼快就要上樓啦?”
顧銘恍若未聞,依然往二樓走去,快要到達二樓的時候,他聽到顧爺爺在身後喊道:“顧銘,你下來,也得要商量商量你們兩個的訂婚要怎麼弄!”
“是她要當顧家少奶奶,不是我顧銘要娶她,這種事情,別來問我!”
顧銘冷冷的說完了這一句,便繼續上樓了。
客廳裡,顧爺爺生怕方白生氣,會拿肚子裡的孩子生氣,連忙開口說:“到時候我去教訓他,我們先來商量看看,你打算這次訂婚要怎麼辦啊?”
“顧爺爺,你是沒挺清楚我的要求嗎?我說的是結婚,可不是訂婚!”
“先訂婚,再結婚。步驟總是要一步一步來的,你也不可能一口就吃成一個大胖子,是吧?”
顧爺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見方白還在思索,便連忙讓管家拿來了幾家海川市最有名的策劃公司的資料,放在茶几上攤開,說:“我們還是先來研究看看訂婚要怎麼弄吧?”
他看着方白,卻遲遲等不到她開口,或者是點頭,正準備再問一聲,便聽到她說:“先訂婚可以,只是,今天就要把這個消息刊登在各大報紙,雜誌上面!”
顧爺爺還以爲是什麼要求呢,一聽,當下點頭同意,這樣一來,反倒也能將顧家從蘇夏傾的壞名聲中摘出來,何樂而不爲。
他連忙喊了管家,將這件事情吩咐了下去。
於是,當天中午,海川市幾乎所有的報紙,雜誌全部都在這一天,加印了一份,將顧銘與方白要訂婚的這則消息,刊登在了最顯眼的位置!除了楚一負責的那一份雜誌!
蘇正名坐在辦公室裡,看到了這一則新聞,將手中的報紙撕了個粉碎!他起身,憤怒的往門口走去。
突然,一個人着急忙慌的走進來,與他撞了個滿懷。
“蘇總,對不起,對不起。”
原來是蘇正名的秘書,她連忙倒退了幾步,不停的道歉。
可是,蘇正名看也沒看她一眼,便繼續往外走去。
秘書小小聲的喊:“蘇總,等會兒的會議……”
他早已經聽不到了。
蘇正名從蘇氏企業出來,便立馬驅車趕到了楚一家。
原本滿腔的憤怒,卻在看到蘇夏傾提着水壺,淡然的給庭院中的花草澆水的時候,瞬間熄滅了。
“你有什麼事情嗎?”
聽到夏夏的提問,他反倒說不出什麼了,支支吾吾了許久,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蘇夏傾放下手中的水壺,轉身回屋,出來時,手中已經拿着一本雜誌,開口問道:“你急急忙忙的過來,是不是就是爲了問我,有沒有看到這則新聞?”
蘇正名點頭。
“我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反正她們要訂婚已經是個事實了,不是嗎?”
“你……能接受嗎?”蘇正名一臉的擔憂。
沒想到,蘇夏傾反倒笑了出來,說:“同上句話一樣,我接不接受,這都是個事實了!而且,我現在也沒有時間去傷心,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情?”
蘇正名連忙追問、
但是,蘇夏傾卻並沒有回答她,轉而問道:“我流產的消息,是誰發佈出去的,是不是你家裡的那三個女人!”
本想要隱瞞一下的蘇正名,在此時,看到了蘇夏傾這般駭人的眼神時,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是沈暮霞與素雅傾。”
“沒想到這次,蘇然傾居然學乖了?”
蘇正名只能站在一旁,尷尬的笑笑,不知道怎麼接口,心中卻也感覺到了一絲的欣慰,此時的蘇夏傾讓他感到了熟悉,這麼多天了,她終於回來了!
蘇夏傾並不知道蘇正名此時心中做何想法,雙眼遠視着前方,說:“蘇正名,我已經過慣了二十多年沒有爸爸的生活,你讓我突然之間喊你爸爸,我做不到,我能做到的只有不再與你嗆聲!”
未等蘇正名回答,她繼續說:“以前在蘇家,我看在我媽的面子上,就算是沈暮霞她們幾個欺負我和我媽,我也都忍忍就算了,但是現在,我已經沒必要再忍了!她們怎麼對我的,這些,我都會一一討回來的!”
說完,蘇夏傾未等他回過神,便擡腳往外走,她說:“我要去找楚一了。”
她沿路走到了打出租車的地上,坐上了其中一輛,往雜誌社駛去了。
蘇夏傾從車上下來,便徑直往楚一的辦公室走去,卻沒想到,在她推開門的一剎那,居然看到了方白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指甲嵌進了手掌中,她也彷彿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她想衝上去,將方白暴打一頓。可是,她知道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間,她只能忍。
於是,蘇夏傾裝作沒有看到她,目不斜視的走到了楚一的辦公桌前,笑笑說:“好了沒?一起去吃飯?”
“咦,這個是不是蘇小姐啊?好久不見啊。”
沒想到,方白居然主動迎上前,一臉傲視的看着她。
蘇夏傾故意不去理她,反倒問楚一,“雜誌社什麼時候允許瘋狗進來了?”
“你說什麼!你說誰是瘋狗呢!”
方白將辦公桌拍的重響,一聲怒吼。
蘇夏傾舉起右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臉的無奈,“最怕的就是瘋狗沒有意識到自己是瘋狗,整天出來吠人!”
“你!”
方白氣的胸膛劇烈的起伏,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接口。繼續反擊,無疑是更加坐實了“自己是瘋狗!”
於是,她告訴自己沒必要生氣,隨即轉身看着楚一,嘴角上揚,客氣的說:“楚總,這件事情就麻煩你幫忙多安排安排了,這個新聞,最遲明天一定要刊登上你們的雜誌。畢竟,你們雜誌是海川市最大的!”
未等楚一開口迴應,蘇夏傾歪着腦袋,一臉疑惑的問道:“楚一,什麼新聞啊?”
楚一站了起來,剛張開嘴巴,卻再次被方白搶言了。
“原來蘇小姐還不知道啊,我和顧銘要訂婚了!蘇小姐到時候有空,一定要和楚總過來多喝幾杯啊!”
蘇夏傾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一臉恍然大悟,說:“哦!原來就是那則專門撿別人不要了的新聞啊!”
“什麼不要了的新聞啊?”
楚一適時的配合發問,正好給了蘇夏傾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她故作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說:“楚一,你居然不知道啊?現在海川市差不多所有的雜誌上都登着,一名方姓小姐的人,專門撿別人不要了的東西,兩年前是這樣,這一次又是這樣!你說,多好笑啊!”
說完,她捂着肚子,笑的花枝亂顫。
方白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故意刊登出來炫耀的新聞,在蘇夏傾的眼中,居然害自己成爲了收廢品的!
她無力反擊,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說:“不用登了!”
然後,便離開了。
“夏夏。我們……”
楚一話還未說完,蘇夏傾便伸手示意他停止,然後,她走到了門口,微微探頭,果不其然,她聽到了方白在打電話列數自己的種種罪行,甚至要對付自己。
最最重要,她聽清楚了,方白喊那人,***!
看來,這個所謂的***,就是在方白身後支持着方白來對付自己的人!
“夏夏,你在聽什麼呢?”
楚一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蘇夏傾的身邊,突然之間的出聲,倒是將她嚇了一大跳。
平復了片刻,蘇夏傾拉住了楚一的胳膊,問道:“你知道方白的***是誰嗎?幹什麼的?”
“方白有***嗎?怎麼我們雜誌社從來沒有拍到過。”
楚一的這一聲反問,便讓蘇夏傾知道他絲毫都不知道,她開口道:“楚一,你幫我調查一下方白的***,我要他詳細的資料。”
“行。”
楚一滿口應下,然後將手搭在了蘇夏傾的肩膀上,說:“肚子餓了吧?我們現在先去吃飯吧。”
蘇夏傾點頭,兩人相攜走進了電梯。
這時,蘇夏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尖,隨即開口說:“楚一,我打算搬回蘇家了。”
“你爲什麼這麼突然?”
蘇夏傾笑,說:“不突然啊,我始終是蘇家的人嘛,況且,去了蘇家,我才能幹很多的事情!”
“那你到時候回來這邊當記者吧?這個位置永遠爲你留着。”
楚一本以爲,蘇夏傾一定會點頭的。
可是,這一次,他猜錯了。
蘇夏傾笑着搖搖頭,似是下了某種決心,說:“不用了,我以後不會再當記者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