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小貓咪流血了!”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狐狸,寶兒瞪大眼睛,有些害怕地問:“孃親,它會死嗎?”上回秦羽瑤暈倒的事,在寶兒心中流下深深的陰影。此時看着可愛的小貓咪竟然在流血,不由求助地看向秦羽瑤:“孃親,我們把它帶回去,讓白爺爺救救它吧?
秦羽瑤不由好笑,既爲寶兒的純真,又爲寶兒的善良:“小狐狸不是人,白爺爺不給治的。”
“那怎麼辦?”寶兒抱着小狐狸,小心翼翼地瞧着它的傷口,烏黑的大眼睛裡滿是不忍。
秦羽瑤卻不着急,低頭靜靜瞧着。只見小狐狸縮在寶兒手中,任由寶兒翻來覆去地擺弄,並未再露出兇意,方纔放下心來。起身說道:“孃親到那邊採些止血草,寶兒乖乖在這裡等着。”
止血草喜陽,秦羽瑤擡步朝樹木稀疏,光線豐盛的地方走去。不多遠,便瞧見一株止血草,小黃花開得十分可愛。秦羽瑤走過去,彎腰整株採下,又看了看周圍,果然在不遠處又發現幾株止血草。
這可是意外收穫,秦羽瑤高興地採了幾株止血草,攥在手裡往回走。忽然之間,一絲淡淡的警兆從心中升起,不禁皺起眉頭,立刻加快步伐。
花椒樹旁,寶兒坐在原處,正與小狐狸玩得開心。見到寶兒平安無事,秦羽瑤鬆了口氣,然而不知爲何,心中那絲淡淡的警兆仍未消去。
“孃親回來了!”寶兒卻是滿心單純,見到秦羽瑤回來,抱着小狐狸開心地道:“小貓咪,我孃親會救你的,不要害怕。”
秦羽瑤莞爾:“寶兒,這不是小貓咪,這是小狐狸。”只見寶兒不解地望過來,便同他解釋道:“小貓咪的鼻子可沒有這麼尖,不是嗎?”
寶兒便捧起小狐狸,翻來覆去地打量起來。村裡白小石家裡養了只花貓,白小石天天抱着它玩,讓寶兒很是羨慕。原以爲這隻也是小貓咪,沒想到不是,臉上便有些淡淡的失望。
“吱吱!”小狐狸不願意了,小貓咪能跟它比嗎?它可是尊貴的冰狐!
秦羽瑤此時已經把止血草的葉子揉碎,握起小狐狸的一隻爪子,將揉碎的葉片敷在傷口上面。一面包紮傷口,一面不經意地打量。說起來,這隻小狐狸長得可真不一般,通體雪白不說,樣子也十分機靈,彷彿通靈性似的。
“好了,它沒事了。”秦羽瑤收起剩下的止血草,放進小揹簍裡:“寶兒,我們再去上面看一看。”此行僅僅捉了只山雞,遠遠達不到秦羽瑤的要求。除了打些野味之外,秦羽瑤還想全面瞭解這座山頭的地形與產物。
寶兒抱着小狐狸,從地上站起來:“小白,我們走嘍。”一會兒的工夫,小狐狸已經有了名字,雖然不是很好聽,然而小白知道,它的這個小主人暫時沒什麼文化。等他長大了,再叫他賠它一個好聽的名字。
兩人一狐,邊走邊停,一路往山上行去。越往上走,秦羽瑤心中的警兆越濃,竟憑空覺着警兆的源頭越來越近了!
“沙沙——”葉片被飛快踩碎的聲音,被警戒狀態中的秦羽瑤敏銳地捕捉到,渾身的寒毛頓時豎了起來。沒錯,這就是警兆的源頭!
“寶兒別動!”秦羽瑤一把將寶兒護到身後,一隻手握着鏟子護在身前,另一隻手則伸向腰後悄悄摸住匕首,整個人做出防禦的姿態,擡眸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片刻之後,林中冒出一行人來,個個身手矯健,穿着精緻的鎧甲,揹着長弓,眼神銳利。
“交出冰狐!”就在秦羽瑤看見他們的同時,一行人也看見秦羽瑤。自然而然,躲在秦羽瑤身後的寶兒與小狐狸也落入視野中。一行人站定,以精密的陣法排列,快速圍成一個半圓。打頭的男子則把目光投向秦羽瑤,只見連一個農婦做出似模似樣的姿勢,不由得嗤笑一聲:“那小婦人,快些交出冰狐!”
“吱吱!”聽到這個聲音,被寶兒抱在手裡的小狐狸頓時掙扎起來,聲音尖銳而憤怒,彷彿要撲過去咬他一般。
“小白乖乖,噓,不要亂動!”寶兒把小狐狸緊緊地抱在懷裡,小聲說道。
秦羽瑤已然把一行人審度完畢,一共六人,戰鬥力高於顧青臣的家丁,卻低於昨晚來刺殺的閒雲樓的刺客:“你們說這隻小狐狸是你們的?”
“難不成是你的?”打頭的侍衛不耐煩地道,彷彿急着回去交差一般,往前踏了一步:“快快把冰狐還來!”一邊說着,把腰間佩劍拔出兩寸,露出耀眼的金屬光澤。
若是換了尋常農婦,早已嚇得癱軟在地。然而秦羽瑤卻非普通婦人,前世經歷過的血雨腥風不知有多少,此刻卻只是神色平平:“小狐狸是我兒子撿到的,此時是屬於我兒子的。如果你們要搶奪,先過我這一關。”
“嗤!”頓時有人笑了起來。
“不知天高地厚!”
“瞧她這站步姿勢,倒像是學過幾日一般。”
“莫不是以爲可以與咱們打鬥吧?哈哈!”
一行人的奚落聲頓時響起來,卻見秦羽瑤面色沉穩,絲毫看不出獨自面對衆多力量強大的異性的恐懼與羞慌,漸漸有些稀奇起來:“小農婦,你是哪裡人士?”
“秀水村中人。”秦羽瑤不卑不亢地答道。在斷定面前之人是窮兇極惡的走狗,或是大戶人家的精英衛兵之前,她不會衝動地惹惱他們。
打頭之人把佩劍插回劍鞘,說道:“我看你也是有些眼色之人,我們不爲難你。我們是京中貴人的衛兵,前來捉這隻白狐,爲了這隻白狐已經耽擱幾日,今日急着回京答覆。你與我們行個方便,這錠銀子便是你的。”
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塊約有十兩重的銀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