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京城外,天珠山下,秦羽瑤揹着小揹簍,牽着寶兒往山上走去。山下的好東西幾乎被採摘完了,秦羽瑤思慮一番,便決定帶着寶兒往山上去。
走到半山腰的位置,果然人跡減少,自然生的植物痕跡越來越多,秦羽瑤居然幸運地瞧見一隻山雞的蹤跡!
“寶兒在這等着我!”秦羽瑤退下小揹簍,貓着腰悄聲往山雞所在的位置行去。那隻山雞還不知危險來臨,仍舊優哉遊哉地在草叢裡扒拉着,偶爾低下頭啄一啄。
突然,山雞伸長脖子:“咯咯——”尖叫一聲,整隻被一柄匕首貫穿,倒飛出去一米多遠,倒在地上不甘地撲棱着翅膀。
好肥的一隻雞!秦羽瑤走過去,把撲棱不已的山雞提了起來,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不禁驚喜不已。握住山雞的脖子用力一扭,而後抽回匕首,拎起山雞的兩隻腳,任由雞血滴答而落。等控幹了血,才提着山雞的兩隻腳往回走去。
“孃親好厲害!”乖乖地等在樹下的寶兒,只見秦羽瑤提着一隻山雞走來,不由得瞪圓眼睛,小臉上滿是崇拜之情。
秦羽瑤笑了一笑,彎腰從地上揪了兩把柔軟的野草墊在揹簍裡,將山雞放在裡面,又在上面蓋了一層軟草。寶兒高興地在周圍跑來跑去,拍着巴掌,樂滋滋地道:“吃雞肉嘍!吃雞肉嘍!”
純淨又快樂的神情,看得秦羽瑤心中一片柔軟:“寶兒乖,孃親以後每天給你弄肉吃。”
這樣小小的人兒,只有多吃有營養的東西才能長得健壯。不知不覺,秦羽瑤心中已經把寶兒當做親密的人,而不是僅僅爲了實現對秦氏的諾言,不得不照顧的小尾巴。
“孃親最厲害了!”寶兒聽到每天有肉吃,高興地撲過來摟住秦羽瑤的脖子,在她臉上“吧唧”啃了一口。而後幻想起每天吃肉的場景,眼睛裡散發出飄忽的神采,呵呵笑個不停。
秦羽瑤也不打斷他,背上揹簍,牽起他的小手繼續往上走去。若是再弄一隻野兔就好了,這樣明天的肉食也有了。可是走了好一段路,也沒有再見着動物的蹤跡,反倒是發現一株花椒樹,一人多高,歪歪扭扭地紮根在岩石旁邊。
花椒可是絕好的佐料,秦羽瑤自然不肯放過,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採了好些花椒種子包起來。花椒葉子也是好東西,秦羽瑤放好花椒種子,便又撿了一枝長得好的花椒枝子,躲開尖刺小心翼翼地掰下來,放進背後的揹簍裡。
“這是什麼?孃親,好吃嗎?”寶兒撿起一顆青紅相見的花椒,覺得煞是好玩,便伸出小舌頭舔了舔。下一刻,苦着臉咧開嘴:“孃親,有蟲蟲在咬寶兒的舌頭——”
舌尖麻得不得了,像有數十隻小蟲子在咬,寶兒嚇壞了,忘記秦羽瑤教育他的男子漢有淚不輕彈的話,哇哇地哭了起來:“寶兒的舌頭要被吃掉了,嗚嗚,不要吃寶兒的舌頭——”
秦羽瑤頓時好氣又好笑:“誰叫你亂吃東西?”連忙蹲下來,又擦又吹,溫言哄了半天,才把小傢伙哄得消了懼怕。寶兒伸出手指捏了捏舌頭,反覆確認十幾遍,只見並沒有被蟲子吃掉,才鬆了口氣,抽抽嗒嗒地道:“寶兒以後都不亂吃東西了。”
“吃個桃子吧。”秦羽瑤從小揹簍的一角拿出一隻小包裹,裡面是幾隻半熟的桃子,是昨晚吃了秦羽瑤的糖醋魚後,心滿自足的劉小美大方貢獻出來的。
寶兒接過桃子,大大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桃汁兒填滿脣齒,沖淡了花椒帶來的麻感。秦羽瑤在周圍尋了塊乾淨草皮,把寶兒抱過去坐下,自己也休息起來。不得不說,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才爬了半個山頭就有些腿痠。
“啊!”忽然,寶兒驚叫一聲。
“嗯?”就在秦羽瑤四望之時,寶兒的頭上不知何時出現一隻巴掌大的小白狐,後腿受了傷,正在用其餘三隻爪子撲騰着,想要在寶兒頭上坐穩。
小狐狸通體雪白,僅有巴掌大小,看起來格外惹人喜愛:“寶兒別怕。”秦羽瑤伸出去捉,卻突然只見小狐狸猛地扭頭,呲牙衝她發出低低的威脅。竟是隻兇獸?秦羽瑤目光一沉,正準備給它點顏色瞧瞧,忽然寶兒說道:“小貓咪,不要亂動哦。”
毛絨絨的觸感,寶兒以爲是一隻小貓咪,臉上帶着驚喜,丟掉吃完桃肉的桃核,小手往頭上抓去:“小貓咪,你是想跟我玩嗎?”
“寶兒別動!”秦羽瑤急忙喝道,卻已經遲了,寶兒的小手已經捉到了小狐狸。正在這時,秦羽瑤驚訝地發現,小狐狸對寶兒竟絲毫沒有敵意,彷彿真正的小貓咪一樣,乖巧地任由寶兒捉了下來。
秦羽瑤不敢掉以輕心,緊緊地盯着小狐狸,防止小狐狸忽然傷人。然而令秦羽瑤驚訝的是,小狐狸在寶兒的手中乖巧的很,舔了舔流血的後腿,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彷彿在撒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