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巧下班以後洗了手,洗了臉,沒有回家給大憨做飯,而是進了李大牛的辦公室。
“大牛哥,你忙呢?”三巧沒話找話問。
“忙呢?沒回家啊?”大牛繼續改文件,頭都沒有擡。
“那個……大牛哥,你餓不?要不俺給你做飯?”
“不餓,我有泡麪吃就行了。”
“呀,大牛哥,吃泡麪對身體不好,沒營養呢,一會兒我給你送飯過來。”
三巧扭着屁股扭搭扭搭走了,過來一個小時的功夫,果然掛着籃子來了,籃子裡是新烙的蔥花油餅,還有兩個炒雞蛋。
三巧推門進來的時候,大牛還在那兒忙,三巧就說:“大牛哥,吃飯了。”
金貴覺得挺不好意思:“三巧,讓你送飯,怪不好意思的。”
三巧說:“矮油,瞧大牛哥說的,咱們鄉里鄉親,鄰里鄰居,應該相互幫助,你身邊又沒個女人,冷了咋辦?餓了咋辦?沒人暖被窩咋辦?”
李大牛聽到三巧話裡有話,就很不樂意,三巧在村裡跟李小林偷情已經不是啥秘密了。大憨的那個地方不行,地球人都知道。
既然三巧把飯送來了,大牛不吃又不好意思,只好拿起一張餅,一邊吃一邊看文件。
三巧說:“大牛哥,你喝水不?”
大牛搖搖頭:“不喝。”
“那你累不?俺給你捶捶背吧。”女人一邊說,一邊舉起粉嫩的拳頭,在大牛的肩膀上敲打。
李大牛嚇得噌就跳了起來,一下把餅放下了,傻子都看的明白,這娘們要幹啥,就是意圖不軌,企圖佔便宜。
大牛皺起眉頭,一本正經說:“大憨家的,你幹啥?”
三巧說:“沒幹啥,就是想幫着大牛哥捶背啊?”
大牛說:“你還是回去吧,我不用人捶背,男女授受不親,別人看見了會說閒話的。”
三巧一點也不害羞,這女人的臉皮不知道有多厚,還是嬌滴滴說:“人家心疼大牛哥嘛,你身邊沒個女人疼,多不方便?大牛哥,你晚上……憋得慌不?不如俺來幫你暖被窩吧?”
我暈,大牛再也受不了了,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立刻義正言辭起來:“三巧,既然你喊我一聲哥,我就把你當妹子,請你自重一點,我李大牛不是那種簪花惹草的人,你這樣做對得起大憨嗎?女人,要顧忌自己的名分。”
李大牛的教訓讓三巧的臉蛋一紅,心裡憤憤不平起來,你李大牛有啥了不起的?我就不信你是鐵石心腸,裝啥?
三巧說:“大牛哥,你沒女人了,俺男人也不行,實在憋的難受,咱倆都需要,你就別裝了,那事兒那麼美,難道你不知道?現在你啥也別想,就把俺當蘭芳嫂,咱倆親熱一下吧,誰也不吃虧。”
女人一下子抱住了大牛的肩膀,李大牛的臉騰地紅到了耳根。
老實說李大牛確實難受,憋燥地不行,蘭芳死了以後,他一年沒碰過女人,男人的那個地方都生鏽了。
可他不是一般人,非常顧忌自己
的名聲,把名聲看的比生命還重要,一下把三巧推開了,直接推到了門外,提起她的衣服也扔出了門外,然後咣噹關住了房門。
三巧在門外傻愣愣站了半天,想不到李大牛會油鹽不進。這個木頭疙瘩,不會是有毛病吧?三巧的心裡就生出一股怨恨。
總的來說,三巧在李大牛哪兒沒辦成事,雞蛋油餅白送了。
三巧就穿上衣服,在大街上溜達,她懶得回家,進門就怕遇到大憨。
說起來大憨這孩子也不錯,做人老老實實,就是人有點憨傻,。
本來大憨那個地方很堅挺,每夜都會把女人弄得欲罷不能,可是自從三巧跟李小林偷情以後,大憨看到三巧的樣子就噁心,怎麼也不起了。
每天夜裡,三巧都把大憨抱在懷裡,兩隻手在大憨的肚子上來回的磨蹭,還在他哪個地方撥弄。
可是撥弄過來,再撥弄過去,大憨那個地方就是不起,跟得了瘟疫的雞子一樣,蔫不拉幾的。
再一個,大憨有點醜,小眼睛大鼻子,尖下巴上長着一撮山羊鬍子,才20多歲的人跟個山羊一樣,皮膚也很粗糙。
有時候三巧懷疑,大憨真是他娘熬不住,跟村裡的某頭山羊生出來的。
跟李小林在一起就不一樣了,李小林的手腕很高明,動作也到位,撩撥,親吻,上下啓動,做那事兒的時候一絲不苟,每天都把三巧弄得雲山霧罩,三巧可喜歡李小林了。
可是李小林卻死了,李小林的死在三巧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遺憾,她再也遇不到像小林那樣溫柔體貼的男人了。
三巧了好想跑到李小林的墳上大哭一場,哀悼自己失去的那段感情。
三巧走在大街上,覺得自己非常的孤獨,正走呢,前面來一個人,晃晃悠悠的,手裡提着酒瓶子,三巧一看認識,是長海。
長海這段時間也很不開心,因爲他跟青竹的親事泡湯了。
青竹從答應嫁給他,到跟他提出分手一共還不到三天的時間。
長海喜歡青竹,很久以前就喜歡了,但是他知道青竹這丫頭喜歡的是何金貴。因爲這件事,長海就覺得金貴是在玩他,心裡很不服氣。
他萬念俱灰,所以借酒澆愁,從代銷點出來的時候喝的醉醺醺的,一步一晃盪。
因爲看不清路,一腦袋撞在了三巧的身上,不是很疼,還很舒服呢。
三巧罵了聲:“狗日的長海你幹啥?走路不長眼啊?”
長海醉醺醺說:“三巧,你個浪……浪娘們,我喝多了,我不長眼,你也不長眼?是你撞我。”
其實是三巧故意撞向長海的,三巧看到長海的第一眼,心裡就一陣欣喜。心說好了,遇到知音了。
她知道長海因爲不能跟青竹成親的事兒煩惱,借酒澆愁,她就想趁火打劫。反正飢不擇食了,眼前有個喝醉的童男子,不睡白不睡。
三巧說:“長海,你咋喝這麼多酒?”
長海說:“管你屁事?我……難受。”
“哪兒難受?用不用嫂
子送你回家?”
長海說:“不用,滾你個蛋!回家抱着大憨去吧,別碰俺。”
“你個王八羔子,嫂子心疼你,你罵俺?真不是東西。”
長海說:“你纔不是……東西,你跟男人睡,全村人都知道。”
三巧一聽不樂意了:“你放屁!俺跟誰睡了,跟誰睡了!你說啊,你說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長海覺得軟綿綿的,就提着酒瓶子:“你再撞俺,俺就給扎……扎漏水。”
三巧撲哧笑了,說:“扎啊,俺看你怎麼扎?”
三巧這麼一鬧,長海的酒醒了大半:“哎呀,嫂子,我跟你開玩笑呢,我怎麼會扎你呢?打死俺也不敢。”
三巧說:“諒你也不敢。”
長海說:“我喝醉了,嫂子,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我看不清路。”
長海一邊說,一邊把手搭在了三巧的肩膀上,三巧咕嘟一聲:“誰讓你喝那麼多馬尿?”
別管怎麼說,三巧是一定要把長海送回家的,出於鄰居的關係也好,嫂子對小叔子的關心也好,不能讓他在大街上過夜,只好把他送回了家。
長海的家距離並不遠,就在大街的西北角。
這座房子原本是他哥哥江海跟嫂子春娥住的。江海跟春娥得熱病死了以後,江海就住在了這裡,春娥的兩個孩子跟長海娘住一塊。
所以屋子裡沒別人,就江海一個人住。
打開街門,三巧扛着長海的一條胳膊,直接把他送進了屋子裡。長海像豬一樣撲倒在炕上。
“哎呀,渴,好渴,三巧嫂,水,俺要喝水。”長海斷斷續續說道。
酒喝多的人往往都會口渴,三巧只好打開暖壺給他倒水。可是掂了掂暖壺,裡面是空的。
長海一個大男人,不喜歡收拾家,暖壺裡從來不燒開水,看來沒個女人就是不行。
三巧就捅開火,給長海燒水,水壺坐在火焰上,三巧嫂坐一邊,心裡就翻開了鍋。
那邊的長海左一口右一口,還是往嘴巴里灌酒,眨眼的時間半瓶酒又進了肚子,他的酒勁比剛纔更大了。
“女人!他媽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個貪慕虛榮,一個個就知道向錢看,金貴哥,你不夠意思啊,青竹明明喜歡你……你卻把她往我懷裡推!你不夠意思啊。”
長海醉醺醺的,不知道罵的是啥,三巧一看機會來了,就湊過去幫着長海蓋被子:“長海,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忘恩負義的,我三巧就不是,沒人疼你,嫂子疼你!”
“你……你疼俺。”
“是啊,嫂子疼你。”
“你……你算老幾,你又不是俺媳婦。”
三巧說:“你把嫂子當你媳婦,我就是你媳婦了,”
“放……放屁,做媳婦要陪男人睡,你能陪俺睡?”
三巧說:“咋不能?你想睡,嫂子就陪你睡。”
三巧就抓住長海的手,從衣襟裡穿過,一股溫暖的感覺順着長海的手臂就流遍了他的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