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二章 焚燒

我靜坐着,漸漸的開始笑了起來,如同瘋了一樣,那麼的無常。

憶傷憶苦憶笑憶不起你。 噬心噬魂噬血噬掉了我。

現今。

時辰到了,我也該又一次做出抉擇了。

什麼時候這麼無措過,又是什麼時候自己選擇了這樣。與我自己無關,與他人無關,只不過就是隨着自己的心了。

茹芳悄然進來在我耳旁呢喃說:“小姐,馬車已備好。”

我笑着頷首,對茹芳說:“我自己一人去就好,你好好呆在將軍府裡。”

茹芳驚訝的看着我,似乎不放心,更多的是對我已經關乎微至。我牽住茹芳的手,燦爛的笑着,這也許是我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這麼暢快了,我輕輕說:“安好,珍重。”

我是笑着出慎蘭居的,也是懷着自然的心情進宮。

馬車一路上呼嘯而馳,我的心平靜如水,不起波瀾,不想任何。

直到車伕停下,我知道一定是到了皇宮門口了,路途慢卻快,而一切景物全封不動,還是我上次來時的一樣,那模樣未變過,只不過再也沒人可以經過得了這段長遠而笑盈的路了。

“宮小姐,屬下就送到這了,您安好。”車伕今日怎麼也畢恭畢敬的,我們向來都是熟悉慣了的,從不以禮相稱,而今日就連他也是如此。

恐怕這段日子裡聽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安好了吧。千凝的安好穩重惋惜,寧致息的安好是那樣的乞憐,表哥的安好是如此的笑意,容修的安好確實誠摯,梅清溪的安好卻是不同以往的陰謀論事,而我,想必真的要安好了吧。

又是在宮門外站了一會,可是這次御前公公傅恆卻是出門來接。

“宮小姐,皇上已經在等了,請吧。”他的話語中並未有任何諷刺,而是恭敬。

我沉聲答應:“恩,那請公公帶路。”

跟着傅恆一路來到了御書房,傅恆在門外張望了幾下,便才把門打開,門一開,似乎整個御書房裡的氣氛都是格外的壓抑與刻意。

這次不同於以往的我竟然跪地稱:“皇上萬安。”

錦扶似乎有些吃驚,他呆呆看了我幾眼,才緩過神說:“起來吧。”

我這麼做並未是要挽回什麼,也不是要屈膝而救自己,而是因爲姐姐的話,“無論在什麼時刻,不要失了禮數,不要亂了分寸。要記住,你是宮家引以爲傲的宮花,也是我們的慎兒,時時刻刻都要惦念着自己,我們不想看見慎兒你越來越遠。”

姐姐的話很對,這是最後一次的一意孤行了,就讓我在賭這一次。

我恭敬有知的問:“皇上召我前來是有何要事?”

“朕革去你的丞相之位是因爲朕要將你送去宿將駐守,而你的母親,宮槿大將軍的位置也由你來繼任。”

錦扶的話是我怎麼樣都想不到的,革去我的丞相之位,反正我這個丞相之位也沒有做幾天,革了也無妨,而母親的位置爲何又要給我?爲何要讓我去宿疆?

我疑惑的問:“爲何?”

錦扶突然看着我,仔細的瞧着我,淡淡戲虐說:“因爲我想讓你永世回不了錦國,永世查不出真相。”

“哦,原來如此。那就請皇上照顧好宮家,照顧好我的親人,我便永世再也不會回來錦國,一但宮家出了什麼事,我就算是萬劫不復也要讓整個錦國的人陪葬!”

我的回答也讓錦扶有些出乎意料,因爲從在宮門停留的那一刻,我就想清楚了,我做的這些不過是徒勞,因爲沒有人害宮家,也沒有人來傷害宮家的每一個人,許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真相就讓它掩埋吧。

事實就是如此,我該放手了。

“好,朕就答應你。”

錦扶倒是答應的很爽快,我卻心隱隱的。

突然,錦扶一把捏住我的脖頸,眼神是別樣的冷意,他狠狠的問道:“你怎麼不要挾我了?!你怎麼不大吼大叫了?一貫的你不是應該就這樣的嗎?!你難道不想氣憤?不想殺了我嗎?!啊!!”

我知道錦扶這樣做是在報復着我,是在報復着我當日駁了他的臉面,也是在我面前示威。看來他真的找到了可以靠的住的人了,我甘願承受這些,自己做過的事,自己犯過的錯,自然要我一人來擔受,我沒有一句怨言,沒有任何不滿錦扶這樣的懲罰。

我僅憑着一點可以說話的力氣對錦扶說:“它沒有發生在你的身上,你不會感受過這種真實的痛苦。”

錦扶鬆開了我,他譏諷的笑着癱倒在地的我:“常久不易之論,端持時易空然。”

他說的意思我明白,只不過是在說我成了這樣,就是因爲我一直在堅持着自己,從未聽取他人的意見,而導致成了這樣,導致一切都成了虛無。

“你不會知道我的感受,除非你的一切你的心也和我一樣被燃燒,被摧毀。除非你也面臨我所處的那些困境與絕地,除非你,經歷過我的痛苦,不然我不想聽你說那些有道理卻空洞的話。因爲你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

你如何能夠知曉?你如何知曉?!這些事沒有發生在你的身上,你不會感受到這種我感受過的真實的痛苦,這種痛徹心扉的痛苦,你不會知道這種感覺,永遠不會。”我是很理智的說完這些話,因爲在某些時刻,應該少了一些輕狂與放縱,多些有存的依據和真實,才足以讓自己感受那身臨其境般的潰崩與乏力。

錦扶早就憋了已久的話了,他久久凝視與我,斷斷續續的說:“彷彿看見了你,瘋了的你。”

一旁的傅恆急忙催促着:“皇上,時間緊迫。”

“好,我知道了!”

他從與我的對話之中脫穎,跳到了正式的話題上,他命令着我:“宿疆整日的被兵來犯!民衆不得安生!朕要你即刻前往宿疆,駐守,征途!!!”

原來還是爲了他的國都呀,他時時刻刻恐怕想着的就是錦國,就是他自己的王位了吧。那種高高在上的地位榮耀是所有的人都想要的,而自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坐上去的。

“遵旨。”

我被傅恆帶去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很華麗,很陰暗。

這個地方居然是錦國的軍機處,但卻只有我與傅恆兩人,這屋內被打掃的很乾淨,兵器盔甲戰袍樣樣齊全,只不過沒有人味,是觀賞品,還是在等待時機呢。

我想,我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

在那一個很顯眼的地方,我看見了鮮花盔甲,那是僅少有的。我走近了些,那鎧甲好像熠熠生輝,那上面的紋理細緻,防護措施也是極好,不對,那不是鮮花盔甲,那上面的圖案是芍藥!竟然是芍藥!!朵朵芍藥像是被血滴上去一樣,似綻放,似豔麗的想要衝破着阻礙一樣。

那頭盔竟然也是如此的精緻,頭盔後腦勺處是一朵欲滴血的芍藥花,那朵朵碎芍藥蔓延至每個角落,每個地方。

戰袍的披風更讓我爲之一驚,當我漸漸撫摸披風上的圖案時,我哽咽了。因爲那是滿繡的芍藥,是一針一針被縫製上去的!如同活了般的芍藥一樣,給人以凹凸感,以生動般。那麼這盔甲?這披風?

我焦急的問着傅恆:“這到底是誰縫製的盔甲?!”

“是宮槿大將軍。她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看見你上戰場,重新一展宮家世代驍勇的樣子,宮槿大將軍說,宮家,生生世世是擺脫不了成爲武將的命了。而宮花你,也就是你母親宮槿唯一所託。這盔甲,披風,是你母親用了整整七年時間才完成的!而宮槿大將軍知道你的抱負不是在這裡時,她也就將着盔甲掩藏於此了。”

傅恆的回答讓我錯愕,讓我訝異。而傅恆今日並沒有用諷刺的那種方式來告訴我,只因是母親的爲人他傅恆清楚,他們朝廷上下的官員都清楚,何以廉潔!何以忠心!

我無力,我悔。

這盔甲竟然是母親一手縫製,一手完成的!!竟然是母親!!我又一次失了控般,無力跪倒在地大哭了起來:“母親。你喜歡讓慎兒去戰場,慎兒會聽您的話。您喜歡讓慎兒做什麼,慎兒都會聽從的!母親,母親……”

這短短一瞬又喚起了當時母親走的時候,我在這刻如此脆弱不堪。

等我哭夠了,傅恆將我扶起了,我竟然漸漸的笑了起來,我又一次去觸碰那盔甲,這次,我是懷着感激與使命。

我的眼神裡滿是堅毅,滿是激昂:“這次,我不會在作出錯誤的選擇了,母親,慎兒一定會如你所願。”

傅恆在一旁暗自微笑,心裡默默祈禱:“宮槿將軍,您的願望傅恆替你傳達了,宮小姐也並未推辭。當年若非你挺身救我,恐怕我現在早已在黃泉之下了。只可惜錦扶他願意聽信讒言,而就讓你這樣白白犧牲,傅恆始終在欠着你,只能來向宮花所報答了。宮槿將軍,您一路要安好,珍重啊。”

我懇求的對傅恆說:“公公,麻煩您讓我再去見一趟錦扶。”

“好。”

傅恆隨即答應,就帶我去見了錦扶。

我沉沉的呼了一口氣,對錦扶說:“既然我現在已經接任了母親的將軍之位,那我自然要風光無限的回宮家,你可應允?”

錦扶答應說:“朕允你。”

“好,那就請皇上準我穿上那鎧甲,戴上那頭盔,披着那披風,回宮家。”我這麼做的目的完全是爲了可以讓母親看着,因爲我知道母親一定就在宮家的某個角落,一直在保佑着我們,一直在看着我們。

而我回宮家也是爲了那把血祭刀,母親的血祭刀。

“朕答應你。就讓千凝替你行那從軍之禮吧。”

“好。”

熟悉的人,熟悉的手法,在我兩次婉轉之際,都是要經過千凝之手。

只見千凝從妝盒裡拿出一把金剪刀,對我說:“凡是女子從軍,必要剪短髮,而這種短是要到脖頸以上的。”

我正想着,要到脖頸以上,那豈非是太短了,雖然我不怎麼在意,可是也不能太短了,我剛想要問千凝如何才能稍微剪一下就好,千凝立即說:“可是對於宮家的人來說,只需要留

下一尺長的斷髮即可。”

聽到千凝這樣講,我頓時鬆了口氣。

緩緩說:“我知道了,千凝,你剪吧。”

我明白,我清楚,這一剪子下去,就是剪斷了來往,剪斷了恩仇,剪斷了過去。

這次何嘗不是和上次一樣呢,都是滿懷忐忑,都是滿懷期待。

“咔嚓,咔嚓……”

千凝的手法利索,果斷,而我的斷髮也就真的斷了。

千凝將那斷髮放在妝盒裡,收了起來,說:“如此等到你榮耀歸來,這斷髮纔可歸還於你,如果你戰死沙場,那麼這斷髮就要隨着你的人一起焚燒掉。”

“我明白了。”

千凝又從妝盒裡拿出些東西來,裡面有束髮的。

我就知道千凝一定是要爲我束髮了,她將我所有的頭髮,亂髮一併都束了起來,我整個人也顯得精神了好多,就如同男子般那樣的髮飾了吧。只有一個遺憾,那就是以後再也不能將頭髮散散披着了。

千凝有些稱讚:“想不到你束起頭來,還真如男子一般英武,卻少不了你女子的銳利模樣。”

我接過千凝的話答道:“是啊,我也想不到我今天會走到這一步,還是隨了母親的路了。”

千凝替我打理着,問我:“你可有過一絲遺憾與不捨?”

我笑了笑,望着千凝,說:“以前有,現在或許沒有了吧。”

千凝像是在爲我洗腦般,她停了手,走到我面前,認真的說:“斷了發你就不要在回憶從前的種種了,你只需要記住,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將軍宮花,是宮家的驕傲,是你宮花的榮耀。”

我有些迷茫,但卻很理性的回覆千凝:“但願如此吧,我倒是希望我可以一輩子在戰場上,就是死也死在沙場上吧。從穿上這身盔甲開始,我就知道我的使命有多沉重了,就如同着盔甲一般沉重卻厚實,我不可以辜負母親的願望,更不可能背棄。”

說着我又不自覺的去摸那頭盔,那芍藥花是我最鍾愛的,而我的背後卻是牡丹,我始終都在做着違背自己心願的事,不是嗎?

如果能夠用自己的鮮血去滋潤那芍藥花,我想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了吧。

如今,我才真正明白母親爲何會那樣的誓死保衛着宮家,會不顧一切犧牲自己而保全宮家,爲什麼會要一心想着百姓,一心想着如何平息戰亂,因爲使命,因爲你一旦身着盔甲,你就不自然的要去遵守,去守護,去完成。

除非你自己真的經歷過,不然你沒有資格去爭論,去辯駁,去諷刺,去譏笑,因爲,你沒有歷經過,沒有承受過,所以,不要也用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去蔑視着一切,因爲沒有資格,沒有理由,沒有方式。

這種感受只有親身體驗纔會明白,那厚重的盔甲在什麼時候都必須得穿戴着,不管是夏日還是冬日,都要承受與尊敬。不管是下雨時,那厚重的盔甲都要被賦予重量,也要一一來承受,因爲使命,因爲當下。

過了好長時間,傅恆將作爲大將軍的印章,御書都統統交到了我的手裡。

而這次,我就想是被已經捆上了鐵鏈,拷上了厚重的枷鎖一般,不是逼我,而是我自己心甘情願。

總是要親手改變命運,我曾逃避命運,曾逃避現實,曾捂住耳鼻,堵住雙眼,不曾看見任何,聽見任何,如今,總要去面對。

我要時刻警醒着自己,今日過後,便在也沒有仇恨,沒有傷痛,沒有回憶,就讓一切全部煙消雲散。

宮家,將軍府。

梅清溪,完全與我無關了吧。

我不能夠忘了我,我是宮花,承母姓。我,出自將門世家。

我還是有些不安分,忐忑,責任,在這一瞬全部被激發,我問着:“千凝,那宿疆我知道是一個什麼地方,但我不清楚哪裡究竟是怎麼樣的狀態。”

“宿疆常年暴亂,派去的每一任都死在了那地方,所以說宿疆,宿疆,就是所有的人都會宿在哪裡,而宿疆在其他地方早已被稱爲是“死疆”了,那種地方真的是難以啓齒的說出來,恐怕所有的國都裡的地界,只有宿疆這一個地方是最亂,最令人恐懼的了吧,它甚至還要比衍治王朝的南荒還要惡劣,還有殘忍。”

千凝的話讓我有些油然而生的恐懼感了,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畢竟我沒有上過戰場。

而千凝所說的南荒,也被俗稱爲“難荒”,都是兩個最差的地界,南荒我去過,殘忍至極,我甚至想象不到還有要比南荒更加惡劣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就是在錦國。

我盡力保持冷靜:“我希望,希望自己不要殘忍的死掉就好了。”

環顧周圍,我發現只有我一個人在恐懼,而千凝始終保持着鎮定,這個時刻我纔想到我連怵蘊的半點膽子都沒有,難道我就如此真的害怕嗎?

我掙扎與其中,我不能夠就這樣知難而退,我立即改口:“當已降臨,我就不能夠退縮,我會獨自面對,儘管這是一條無望而長遠的路,我也會勇敢,堅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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