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家門口,夏晚晴深吸了口氣,拿出鑰匙將門打開。
父親不在後,公司破產,僅有的一點積蓄給母親看病花光了,她上大學後,家裡的所有開支,都是她一個抗着。
不管在外面有多苦多累,受了多少委屈,她都只能咬牙忍着。
只不過最近這段日子,慕煜塵的出現,讓她有點支撐不下去了。
身心都覺得異常的疲憊。
但她是家裡的老大,她不能倒下。
岑芸坐在客廳裡,見夏晚晴回來,她皺了皺眉頭,“你手機怎麼一直打不通?”
夏晚晴連忙從包裡拿出手機,她看了一眼後說道,“沒電自動關機了。”
“你叔叔跟我打過電話了,他說你害了夏茵茵,他不會幫你弟弟妹妹,有可能還要告我們家。”
夏晚晴聞言,勾脣冷笑了一聲,“是他和夏茵茵想要設計我,要不是後來夏茵茵喝了那杯下藥的酒,被強爆的就是我!他們居然還有臉惡人先告狀!”
岑芸皺起眉頭,剛想要說點什麼,夏美不滿的聲音傳了過來,“姐,你又不是處chu女了,就算叔叔想要將你送到別的男人的牀上,你爲了我和弟弟,就不能委屈一下嗎?”
夏晚晴頓時變了臉色,她眸光清冷的瞪住十六七歲了一點也不懂事的妹妹,“你將我當成什麼了?在外面賣的雞嗎?要不是你故意改短校裙,化妝賣弄風騒,那個禽獣老師會挑你下手嗎——”
夏晚晴話還沒說完,臉上就重重地捱了一巴掌。
岑芸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打完夏晚晴後,臉色鐵青的喝道,“她是你妹妹,你怎麼能將她說得那麼不堪?”
夏晚晴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些過份,但夏美的話就不過份了嗎?
夏美淚流滿面的衝到夏晚晴跟前,她抽噎着說道,“究竟是誰喜歡賣弄風騒?媽媽給我們找了兩個繼父,都被你溝引走了!按照你的說法,要是你平時不賣弄風騒,繼父會看上你嗎?”
提到母親在父親離世後找的兩個男人,夏晚晴就氣不打一處來。第一個爲了錢將她賣給了慕煜塵。第二個趁母親不在家想佔她便宜,被她痛打一頓後反而還在母親面前惡人先告狀,說她想要溝引他。
也就是因爲那件事,母親對她心存了一些芥蒂,就算和哪個男人談得來,也不會往她身邊帶。
被自己母親懷疑和不信任,夏晚晴不是不心寒和難受的。
只不過,父親過世時,她答應過他,一定會照顧好母親,將兩個弟妹帶大。
“二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明明是那倆色老頭對姐姐心懷不軌,你怎麼怪到姐姐頭上?”夏洛聽到客廳裡的爭執聲,他從房裡跑出來,擋到了夏晚晴的跟前,“這幾年,要不是姐姐一邊上學一邊打工賺錢,我們倆早就輟學了,媽媽也早就沒錢治病了!”
夏美眼眶紅紅的瞪住夏洛,“你以我稀罕她掙的幾個錢嗎?我們班有同學看到她在酒吧裡跳過鋼管舞,人家背地裡是怎麼說我的你知道嗎?他們說我姐是不要臉的表子!”
夏晚晴推開夏洛,她一把揪住夏美的頭髮,臉色鐵青又兇狠,“嫌我跳鋼管舞給你丟臉了?行,從今兒個起,你夏美自己去掙錢養活自己,以後別再管我要一分錢!”
夏美的頭皮都快被夏晚晴扯掉,她疼得哇哇直叫,“媽,救我,救我——”
“姐姐,你再抽二姐兩個嘴巴,叫她嘴賤!”夏洛在一邊說道。
岑芸頭昏腦脹的看着撕打成一團的夏晚晴和夏美,她眉頭緊皺的喝道,“晚晴,你是做姐姐的,就不能有個做姐姐的榜樣嗎?”
夏晚晴鬆開夏美的頭髮,她指了指夏美的鼻子,命令道,“乖乖給我站好,再亂說一句,我真撕了你的嘴!”
夏美打不贏夏晚晴,又害怕夏晚晴真不管她了,她垂下腦袋,眥牙裂嘴的敢怒不敢言。
“我再說一遍,我在酒吧跳舞,都是掙的正經錢,沒有做過出賣肉軆的事情。”她不去酒吧工作,壓根沒辦法維辦法維持一家人的開銷,特別是母親體弱多病,沒有錢的話,連藥都吃不起。
岑芸嘆了口氣,看着身形清瘦的夏晚晴,擡起手撫向她紅腫的臉龐,“對不起,剛剛是媽不好,不該打你的。晚晴,你叔叔在電話裡說了,本來他是想給你介紹個好人家,男方是個富二代,條件很不錯……”
夏晚晴打斷岑芸未說完的話,“他要是真想跟我介紹個好人家,也不會用那種下三濫手段了!媽,叔叔他們一家是什麼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反正,我以後是不會再跟他們打交道了!”
聽到夏晚晴的話,夏美急得直跳腳,“要是叔叔不肯幫忙,我和小洛就要被學校開除了,小洛打了老師,他可能還要被關進拘留所,以後前途就毀了啊!”
夏洛握住夏晚晴的手,一臉堅毅,“姐,我不怕坐牢,以後你別再去找叔叔了!”
夏晚晴反握住夏洛的手,胸口劃過一股暖流。在這個家裡,弟弟是她覺得無論付出多少都無怨無悔的人。
“放心吧,這件事,姐姐會再想辦法的。”
岑芸揮了揮手,“明天我們再想辦法吧,已經很晚了,都去睡覺吧!”
……
翌日
天矇矇亮夏晚晴就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陽穴,身子痠軟的從牀上起來。
洗漱後,她發現慕煜塵給她穿的那套衣服不見了,她四處找了一番後,推開夏美的房門。
夏美正打算將那套衣服裝進書包裡,看到夏晚晴進來,她嚇了一大跳,“姐,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衣服你要拿到哪裡去?”
“你這套衣服我前幾天在同學的時尚雜誌上看到過,價值六位數以上,超貴的呢,而且還限量版的,全球才發行幾套。我同學想買都買不到呢,我想將這套衣服送給她,然後讓她在她爸爸面前替我和小洛說說情。哦對了,她爸爸是我們學校的副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