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晴聽到慕煜塵的話,瞳孔一縮,剛想要說點什麼,裹在身上的浴巾就被他扯開了。
“慕先生,我真的很不舒服,你不能總這樣子”她漲紅着臉,眼眶通紅。
慕煜塵擡起她小巧精緻的下頜,鳳眸微微眯起,“不是睡不着”
他說話時,氣息噴灑在她白皙脆嫩的小臉上,帶着一股溼溼的熱意,夏晚晴不自在的別開臉,不想與他靠得太近。
“我現在又想睡了。”他和一般的男人不同,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若是她執意要回家,他肯定會讓她明天都下不了牀。
慕煜塵重新將她摟進懷裡,冷哼一聲,“今晚先放過你。”
兩人身子離得很近,她的浴巾被他扯開了,他身上又有一條內褲,這樣親密的抱在一起睡覺,讓她覺得特別不適和難受。
可是她又不敢亂動。
他將她的小臉按到他堅硬如石頭的胸膛上,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想到他對她的粗暴和折磨,她恨不得拿把刀刺進去。
“那麼僵硬做什麼,我抱的是人,不是殭屍。”
夏晚晴撇了下嘴巴,在心裡罵他纔是殭屍。
“你能不能別抱那麼緊,我有點喘不過氣來。”她小聲說道。
“你轉過身睡。”
夏晚晴想到可以逃離他的懷抱,趕緊翻了個身轉過去。
她挪了挪身子,想離他遠點,但是他動作比她更快,大掌扣住她的纖腰,直接將她的臋按向他小腹。
這樣的姿勢,讓兩人身體顯得更加親密。
她臉上泛起熱意,手肘不安的戳了他一下,“可不可以別靠這麼近”
“不可以”他嗓音沙啞而緊繃,因爲忍得厲害,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都突了出來。
即便不回頭,夏晚晴也感覺到了他眼裡迸射出來的慾火。
她抿了抿乾燥的脣瓣,“我不動,你也別碰我,我睡了。”
他沒有吭聲,但肌膚的溫度,越來越灼燙。
她閉上眼睛,僵着身子,一動也不動的任他抱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實在熬不住了,眼皮慢慢變得沉重,睡意襲來,緊繃的身子也放鬆了下來。
慕煜塵將她轉了過來,大掌拿起她掛在脖子上的戒指,眸光變得幽沉深暗。
夏晚晴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和阿笙哥在一起的那段開心時光。
那一年父親過世,母親帶着她和弟妹到了一個小縣城生活。
她在那裡遇到了令她情竇初開的大男孩。
他陪着她走出了父親離世的痛苦,讓她重新熱愛生活和學習,每個週末,他都會帶她踏青。
有時候她累了,他就會揹着她,讓她靠在他肩膀上睡覺。
他的肩膀雖然清瘦,卻很溫暖。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溫馨而美好的
畫面一轉,清香四溢隨風搖曳的桃花樹下,她靠在阿笙哥的腿上,阿笙哥拉起她的小手,忽然從口袋裡拿出一枚戒指。
“晚晚,長大了她幫我的新娘子好不好”
她眉眼彎彎的點頭,笑容十分甜美,“好
啊,等我滿了二十歲就和阿笙哥領結婚證。”
阿笙哥笑着將戒指套到了她纖細的手指上,他低下頭親吻她額頭時,她慢慢閉上眼睛。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阿笙哥的吻落下來,她又睜開眼睛。
一個臉龐潰爛,猙獰,看起來十分可怕的少年在對她微笑。
“啊”
夏晚晴冷汗涔涔的從夢中驚醒過來。
“怎麼了”
男人低啞清冷的嗓音傳來,夏晚晴轉過頭,朝慕煜塵看了過來。
她抿了抿乾燥的脣瓣,搖頭,“沒什麼。”
他擡起修長的手,將她頰邊一縷被汗水浸發的長髮拂到耳後,“夢到什麼了你剛剛一直在叫阿笙哥。”
夏晚晴瞳孔一縮,臉色略顯蒼白,“我”她欲言又止。
慕煜塵眯了眯細長而幽深的鳳眸,面色沉冷的看着夏晚晴,“被什麼嚇到了,嗯”他語調不緩不慢,卻透着令人心悸的森冷。
夏晚晴看着他如同蘸了墨一樣的雙眸,她聲音輕顫的回道,“我夢到一個長得很恐怖的男生想要親我”
“很醜的男生”慕煜塵清俊的臉龐線條繃得緊緊的,“你很怕他嗎”
“我不是怕他,只是不想讓他親我,他是阿笙哥的病人,也是他的好朋友。”
夏晚晴話音剛落,被子突然被一股大力掀開。慕煜塵將她從牀上揪了起來。他從衣櫃裡拿了套女式衣服扔到她身上。
夏晚晴看着他那暴陰沉又暴怒的臉,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他了,她緊咬着脣瓣沒有多問什麼,拿起衣服背對着他穿好。
也不知道他這裡爲什麼會有女生的衣服,連內衣內褲都有,尺碼還和她的差不多。看樣子,他真的挺喜歡她這種身材的女生。
他也穿上了襯衣西褲,拿了車鑰匙,神色陰陰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坐到車上,她剛繫好安全帶,跑車就疾馳而去。
車子在公路上急速狂飆,好幾次與別的車輛擦身而過,夏晚晴嚇得魂飛魄散。
他將車頂棚打開了,冷風如刀片一樣刮在夏晚晴的臉上,她的長髮隨風飛舞。
她呼吸急促,聲音發顫的讓慕煜塵減慢速度,但他充耳未聞。
他雙眼如鷹隼,神情裡帶着陰戾,絲毫不畏懼生死。
這一刻,夏晚晴覺得他像個瘋子
車速太快,她壓根看不清周圍的路線,也不知道他要載着她去哪裡。
她的胃,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受不了好想吐的時候,瘋狂疾馳的跑車,終於停了下來。
夏晚晴解開安全帶,雙腿發軟的推開車門下車。
跑到路邊,她臉色蒼白的吐了起來。
慕煜塵坐在車裡,他身子往座椅上靠了靠。
幾秒後,他將夏晚晴的包扔出車廂,重新啓動引擎,跑車再次疾馳而去。
夏晚晴聽到聲響,她回頭看了一眼。
跑車拐了個彎後,便消失在了視線裡。她從地上起來,撿起被他扔出來的包。頭昏腦脹的朝四周看了看,這才發現他將她送到小區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