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遭遇泥石流

次日,葉婉是頭一個起牀的。

她下牀就先摸摸歡兒的頭,已經不燙了,心想這老婆子身子骨還不錯。

她起來見外面已經不下雨了,就是天空依然陰沉沉的,她匆忙洗漱好,就開始做飯。

才吃罷飯,聶清源就趕過來。

他瞧見葉婉馨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想着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雨,今兒天氣仍舊不好,就想挽留他們,“馨兒小姐,今兒瞧着天氣還是不好,能不能等等再走?”

葉婉馨又望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笑笑說着,“不礙事的,趁這會還沒開始下雨,我們早些走,要是雨下的大了,想走也走不了。”

慕佩雅卻在一旁攪合,“馨姐姐,走不了正好,咱昨兒被瘋婆子害的都沒抓成魚,咱今兒還去湖裡抓魚吧?”

“雅兒,馨姐姐要回家了,這已經四五日了,還不知道家裡有事沒?你想抓魚就和我一塊回去,讓宏兒帶你去花溪的河裡玩。”葉婉馨摸摸慕佩雅的腦袋。

“那既然這樣,我已經安排和你們熟悉的趙平管事和你們同行。”

“聶公子,咱們走吧,我要去和你祖母辭行。”葉婉馨拉着慕佩雅的小手和聶清源說罷話。

她想到歡兒瘋癲的樣子,她又吩咐舅舅,“舅舅,你和大妮還有她娘就不用去了,你讓他們坐在車上,你把馬車趕到莊子外面等着。”

來到主院。

慕家塵見只有葉婉馨和自家閨女就有些意外,“葉姑娘,你舅舅呢?”

葉婉馨不好意的的說着,慕伯伯,和我一起來的人生病了,我就沒讓他們往這兒來,舅舅已經把馬車趕到莊子外面了。”

“爹,你是不知道,那個瘋婆子有多煩人,昨兒自個跳湖裡面玩,凍傷風了,害的我們連魚都沒抓成。”慕佩雅向爹說着歡兒做的蠢事,“還有昨晚上,外面下着大雨,那瘋婆子非要出去,最後我扮鬼把她嚇得哇哇大叫。”

“你個丫頭就知道玩,連夜裡都和你馨姐姐纏在一塊,她的本事,你咋沒學到一丁點呢。”慕夫人笑話自個的女兒。

“娘,你不能拿我和馨姐姐比,不然我就不搭理你了。”慕佩雅用手拽着自個的衣裳下襬,撅着嘴威脅她娘,“連哥哥都沒馨姐姐能幹的,瘋婆子怕鬼不睡覺,馨姐姐一下子就把她好了。”

“雅兒,快別和你娘在一塊了,就住在我的莊子裡,讓你清源哥哥陪着你玩。”聶老夫人瞧着小丫頭一副委屈的樣子,就笑了,“瞧,我們雅兒多乖,你們還嫌棄,就把她留下,我要讓雅兒每日都開開心心的。”

“聶家祖母,不了,我要去馨姐姐家裡玩,她家還有好幾個小夥伴呢。”慕佩雅不好意思的給聶老夫人說着。

“聶老夫人,時辰不早了,我們就和你告辭了,等常昊兄回來後,我一定來府上拜訪。”慕家塵客氣的和聶老夫人說這告辭的話。

就告辭出了萬映山莊,趙平趕着裝了糧種的馬車走在前面,他們前後出了萬映山莊。

才過了那座石橋,先是一陣大風,接着天空瞬間漆黑一片,又是一陣急促的閃電雷鳴,大雨就開始下了起來。

原本坐在車廂地上的歡兒,聽見雷聲嚇得趕緊往葉婉馨身旁撲,“大小姐,歡兒害怕。”

葉婉馨讓她坐在自個身旁,“歡兒,別怕,我陪着你。”

“馨姐姐,太好了,這天又開始下雨了,咱這回該走不成了,爹一會肯定該讓咱拐回去了。”慕佩雅樂滋滋的趴在窗口瞧着外面黑乎乎一片,心裡盼着爹能讓她們再回萬映山莊。

“我們瞧着這雨都愁死了,偏你喜歡成這樣。”葉婉馨用手輕拍了她的肩頭,“你個小丫頭,光知道玩耍,讓你娘聽到這話,又該訓斥你。”

“不怕,我就待在你們的馬車上,回到安順我還要跟着你去花溪呢。”慕佩雅衝緊緊拉着葉婉馨的歡兒做個鬼臉,“馨姐姐,我就要纏着你,我會比這個瘋婆子聽話的,保證不會惹你生氣。”

“雅兒,不準叫歡兒瘋婆子,你就和我一樣叫她歡兒,不然,我現在就會生氣。”葉婉馨沉着臉,語氣嚴厲的說着。

“哦,知道了。”慕佩雅心虛的吐吐舌頭,趕緊把臉扭向窗外。

趙平見雨下的這麼大,趕緊把馬車停下,和慕家塵商議重回萬映山莊。

趙平攔停了幕府的馬車,他衝車裡的慕家塵說着,“慕老爺,這雨下的太大,不如重回山莊吧。”

慕家塵瞧着車外的大雨,也是眉頭緊皺,“趙管事,不可再回去了,我們不好再麻煩聶公子了,咱路上慢些走吧。”

“慢些走倒不礙事,距這裡三十里地的鷹嘴崖,那兒的路可是不好走,如果這雨一直下的這麼大,就怕咱到了那地方,會進退兩難。”

見慕家塵這態度,趙平不禁憂心的說着,“很有可能前面昨夜也下了大雨,這路泥濘不堪,走着越發的難了。”

慕家塵衝趙平說道,“先往前走吧,實在不行,咱過了七鳳山咱再歇息。”

趙平無奈的瞧這滂沱大雨,回到自個趕着的馬車旁。重新趕着馬車。

慕夫人也聽見了趙平的話,她瞧着當家的一臉憂慮,禁不住低聲問道,“老爺,這雨下的這麼大,你堅持要走,實在是有些不妥。”

“夫人,咱已經在聶家莊子裡待了兩日,那能再去打攪聶老夫人呢,走慢些,不要緊的。”慕家塵說罷又望眼外面,依然黑漆漆的。

葉婉馨聽着雨滴敲打着車棚的聲音,心裡也開始犯愁,來的時候自個在路上睡着了,從這裡到淮安府可是快有百十里地,而且還是山路佔了一大部分,這雨又下的這樣大,想着都覺得路難走。

敏強趕着馬車跟在他們後面,瞧着外面的雨幕,心裡也在遲疑,他見趙管事去和慕家塵商議返回去,沒成功,慕老爺咋這樣固執。

依他自個的經驗,在山裡趕路,遇上這麼大的雨,這時候應該停下找個穩妥的地方避避,等雨停了在走。

這大雨下了有半個時辰,雨勢小了下來,天空逐漸變得沒有剛纔那樣黑,慕家塵一直緊張的心情纔有所鬆懈。

趙平心裡依舊緊張的提着,瞧着馬不時的摔着頭上的雨水,他心疼這匹好馬,正好才翻過一道不太高的山坡,前面有一個開闊的地方,就把馬車靠邊停下,想讓馬歇歇再走。

瞅見趙平停下,後面的兩輛馬車也相繼停了下來。

慕佩雅早在車裡坐煩了,她跳下馬車,瞧着日頭從快速退去的黑雲裡露出頭,就興奮的喊着,“馨姐姐,快下來,雨停了,出日頭了!”

然後又往前面走去,瞧着距他們停車的地方不遠的地方竟然有條寬闊的河,慕佩雅更加激動,“馨姐姐,這裡也有河水,我先去瞧瞧有沒有魚!”

葉婉馨跳下馬車,又和大妮把她娘從馬車上攙扶下來,“大妮,你和你娘走慢些,我去找雅兒去,咱都去河邊透透氣。”

大妮瞅着地上淨是泥和水,“小姐,你和慕小姐去吧,這裡有泥,我就和娘在馬車旁站會就好。”

“那我們去轉悠一圈就回來,你可瞧好你娘。”葉婉馨交代好就去攆大妮去了。

慕家塵見天氣變好,就把夫人也扶下馬車,“夫人,咱就在這裡歇會,你也去找雅兒和葉姑娘吧。”

敏強和趙平靠在馬車旁邊說話。

敏強擡頭瞧着有了些熱度的天空,還有快速從北往南涌動的黑雲,這時又從他們頭頂飛過一大羣黑色的鳥,那鳥叫的聲音讓人聽了有些毛骨悚然。

敏強心裡起了一絲壓抑不住的不安,“趙大哥,我咋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哎,這會雨停了,已經不錯了,咱稍微歇息一會就要趕快走,能過了前面的七鳳山和鷹嘴崖,就沒事了。”趙平還在慶幸雨停的及時。

這是趙平的馬率先開始在地上蹦躂起來,馬尾不停的摔動,接着敏強和幕府的馬也是這個樣子,還張開嘴咴,咴的叫着,馬蹄子在地上塔,塔的亂響。

葉婉馨在河邊找到雅兒,見她用小樹枝扒拉這河水,“雅兒,別往河邊湊,才下過雨,河邊的泥土鬆軟,當心掉河裡。”

“沒事,馨姐姐,你瞧,這河裡有好多的魚,我用樹枝都能敲到魚呢。”慕佩雅驚喜的叫着,“馨姐姐,你快叫敏強舅舅來抓魚啊,這魚都想往岸上蹦呢!”

葉婉馨走近河邊一瞅,還真是這樣,河裡的魚不分大小,都爭相往岸上跳躍,啊,咋還有青蛙和蛤蟆,這也太奇怪了。

剛纔走在這處草灘上,幾次就要踩上草灘裡的田鼠,現在又瞧見這一切,讓她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葉婉馨仔細的瞧着河水,才下過雨的河水渾濁不堪,如果不細瞧,還真也瞧不出啥,可是她還是發現從河中心的水流裡夾雜着大量的青草。

她又審視這眼前的地勢,這周圍都是高山,他們現在正處在谷底,這才下過大雨,萬一來個洪水,恐怕也不是難事。

說不定剛纔河裡的魚和青蛙,以及雜草就是發洪水的先兆,不行,待在這兒太危險,要趕緊離開這兒,這情況實在緊急。

葉婉馨急切的叫着慕佩雅,“雅兒,咱快些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不,我要在這裡抓魚。”慕佩雅好容易才發現河裡有這麼多的魚,怎會輕易離去,“現在走,太可惜了,這麼多的魚,咱就在這裡玩一會。”

“不行,這裡馬上就有洪水,咱待在谷底太危險!”葉婉馨一把抓着慕佩雅的手使勁的拉着她往馬車那兒走去。

敏強瞧着馬匹都是焦躁不安,“趙大哥,你瞧咱們的馬,都是咋了,會不會要出啥事啊?”

“沒事,敏強,你別慌,咱的馬剛纔淋了大雨,可能受了寒,等日頭再曬一會就會好的。”趙平見敏強情緒有些不安,就安慰着他。

慕夫人見葉婉馨拖着自個閨女從河邊回來,見雅兒的嘴撅着,滿臉的不高興,就笑着問道,“雅兒,咋了?”

“娘,還不是馨姐姐不讓我抓魚。”

葉婉馨鬆開慕佩雅的手,衝慕家塵說着,“慕伯伯,慕伯孃,咱趕緊離開這兒,才下過大雨,咱不能停留在谷底,萬一遇上洪水就麻煩了。”

慕家塵剛纔也瞧見幾匹馬和素常不同,聽了葉婉馨的話,感覺很有道理,“那葉姑娘,咱就趕快走吧。”

敏強見外甥女說出這樣的話,心裡更加焦急,“馨兒,快別說了,趕緊上車走吧。”

幾人上了馬車,慕佩雅和她賭氣,就回了自家的馬車上,葉婉馨也落個清淨。

她趴在窗口瞅着外面的景色,雨水沖刷得樹木青翠嫩綠、晶瑩剔透,空氣裡也瀰漫着一股清新溼潤的香味。

敏強趕着馬車,正在往山上爬,他發現越往上面去,馬兒也越來越急躁,幾乎讓他駕馭不了馬車的平衡。

葉婉馨被馬車左右搖晃顛簸的坐不住,她衝舅舅叫着,“舅舅,馬車是咋回事?咋左右亂晃呢?”

“馨兒,可能是在上山,馬兒有些吃力。”敏強拽緊手裡的繮繩,回頭對外甥女說着,“等上了山頂就會好一些吧。”

敏強正說和葉婉馨說着話,就聽見前面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傳來,有個比馬車還要大的大石塊滾在他的馬車前面,他趕緊把馬車停下,從馬車上下來。

趙平驚叫着,“啊!不好!山坡崩塌了!”衝後面大聲着,“快聽車,前面山坡崩塌了!”讓他更加害怕的是,自個還沒站穩,他的馬也驚了,帶着馬車從那塊大石旁邊繞過,往前面衝去,趙平也嚇住了,他癡呆呆的望着馬車,自個杵在那兒。

葉婉馨在馬車裡也聽見一聲悶響,正好舅舅已經把馬車停下,“大妮,你看好你娘,我下去瞅瞅去。”說着她從馬車上跳下來,就往前面跑。

敏強手裡還拉着繮繩,瞧見前面有石頭往下面滾落,見外甥女還往前面跑,就着急的喊着,“馨兒,有大石頭,別跑太快,當心有危險!”

他不放心這丫頭,瞅見緊挨山坡上有不少的樹木,就把馬解開拴在一旁的樹上,也往前面跑去。

趙平的喊聲和他的馬已經驚了,讓後面慕家的馬車也隨之停下。

慕家車伕瞧着前面塌方,黃色的泥水夾雜着大小石塊像決堤的河流不斷往下衝,聶家的馬朝前面竄去。

他心裡也是一陣慌亂,他有些語無倫次的說着,“……老……老……爺不好……了前面……出事了!聶……家的馬驚了!”

慕家塵下了車,瞧見葉婉馨已經往前面跑去,又見自家車伕驚慌失措的樣子,就沉着臉,訓斥道,“你慌啥,咋連個丫頭都不如呢,在這裡看好馬車,我去前面瞧瞧!”

葉婉馨跑到趙平身旁,見他仍然在發愣,就上前拉拉他的衣裳,“趙大叔,咱趕緊去把馬追回來吧。”

趙平被葉婉馨的話驚醒,他趕緊點頭,葉姑娘,剛纔嚇死我了,

葉婉馨瞧着路前方,有一大堆的岩石和沙土堵在路上,上面一個山坡缺了有十幾丈的一個大豁子,還不斷有大小不一的石塊伴着泥水往下滾落。

趙平的馬已經把車子拉到塌方的地方,可能是被堵了路,又加上不斷翻滾下來的石塊,讓那匹馬不斷的仰天長廝,馬兒在原地打轉,馬車也跟着在劇烈的晃動。

她和趙平仔細的瞧着山上仍然往下滾落的石塊,還有幾股像瀑布似的水流混着砂石順着山坡往下流着。

馬車停留的地方已經是瞧不見路在哪兒了,都是黃騰騰的泥沙和枯枝雜草,從上面奔流下來的泥水又朝山下衝去。

葉婉馨不禁慶幸他們早早的從谷底趕了上來,要不然,等發了洪水麻煩可就大了。

他們小心的避着石頭,趕到塌方的地方。

趙平去拉馬兒,馬兒像不認識他一樣,馬頭胡亂搖擺着,馬兒的後蹄子還死勁的蹦着,抵死往前面的大石堆上撞。

虧得敏強也趕了過來,倆日才合力把驚馬制服。

慕家塵瞧着眼前的路已經堵死,心裡也有些後悔自個的一意孤行,只好問趙平,“趙管事,這山上有幾條路能通過去?”

趙平抹下臉上的汗水,臉色有些難看的說着,“慕老爺,咱幸虧是堵在這兒,要是在鷹嘴崖就麻煩大了,這通往七鳳山還有一條路,從這條路修好,原來的老路就沒人走了,路上已經長滿雜草和野樹,有的地方馬車根本過不去,還要靠人的腿走。”

“好歹有路,就能走,總比堵在這兒要好。”慕家塵聽說還有路,就鬆了口氣。

“慕伯伯,趙大叔,咱趕快離開這兒吧,你們瞧,那上面的大石說不定馬上就會滾下來。”葉婉馨擡頭望着山體上面有塊凸出的大石塊,瞧着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她趕緊叫着正在說話的幾人。

趙平手裡牽着馬,把馬車重新帶回到慕家的馬車旁。

從早上在莊子裡吃過飯到現在,這些人的肚子都餓了。

慕佩雅見到葉婉馨回來,就過來拉着她的手,“馨姐姐,我都快餓死了,咱們咋吃飯呀?”

慕夫人瞧着女兒的樣子,就不高興的說着,“你呀,還是不餓,咱馬車上的點心,你都不瞧一眼,就會纏着你馨姐姐。”

“雅兒,你先去吃些點心墊墊吧,你沒瞅見路已經堵死了,咱待會還要走別的路,在這荒山野嶺的,咱也找不到吃的。”

慕家塵望望葉婉馨,又瞅着趙平和敏強,“葉姑娘,咱就胡亂弄些東西墊墊肚子吧,要不然等會咱要趕路,也該沒力氣。”

“慕伯伯,咱們還是趕快離開吧,等到了山頂,再生法子做些飯吃。”葉婉馨然後瞧瞧面色疲憊的舅舅和趙管事,“舅舅,趙大叔,你們就再辛苦一會,帶着我們趕快離開。”

趙平點點頭,“葉姑娘說的對,咱這在山中間停留時候太長,就怕一會再有山石滾落,萬一要是再下雨,那條路就更難走了。”

幾人重新坐回馬車。

趙平又讓他們把馬車調轉方向,往後走了三四里地,瞧見山坡西南有一條不太寬闊的路,趙平仍然走在前面。

走走停停,遇到路面太窄時,坐在馬車上的人只好下來徒步走,趕車的還要小心翼翼的牽着馬走。

這會前面又是一段彎路,又加上路滑,葉婉馨怕人在車上危險,就帶着大家在地上走。

慕佩雅苦着小臉不住的抱怨,“娘,啊,腳疼,馨姐姐,你咋不讓咱坐馬車呢?”說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衝葉婉馨喊着,“馨姐姐,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我快要餓死了。”

“雅兒,那地上恁髒,你咋坐地上了。”慕夫人瞧着女兒坐在滿是泥水的地上,就開始數落着。

“雅兒,你瞧這路太窄,還是曲曲彎彎的,坐馬車太危險了,再堅持會。”葉婉馨用手緊緊拉着慕佩雅,給她鼓勁,“雅兒,你瞧啊,再走幾步就到山頂了,到了山頂,咱讓我舅舅把那隻兔子剝了,我給你烤兔肉吃。”

聽到馬上就能到山頂,還有敏強捉到的那隻兔子,慕佩雅感覺不是那麼累了,就站起笑眯眯的說着,“馨姐姐,那我幫你撿柴。”

在滿是泥濘的山道上行走,大妮還要用手死死拖着她娘,累得她連氣都快喘不過來,自個都聽到自個心跳的,撲通撲通的聲音,聽見小姐的話,她才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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