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那天你們在吵架,我這不是沒機會告訴您。”
李墨氣結,又道:“還有,你既然順利出來了,不去找顧九問個清楚,卻在這裡浪費什麼時間?十天的時間就要到了,介時找不到真正的獨孤解意她便死路一條,你獻多少殷勤也是白獻了。”
“我已經派人去尋顧九了,而且您不是已經發下海捕令?若是能找到,這幾天早已經找到了。”
慕容楓說到這裡,又道:“而且我相信,殿下不會把夢仙生的希望放在一個不靠譜的人身上,況且這個人根本就想殺死她。殿下一定有更好的辦法救夢仙吧?”
李墨卻只是斜瞄他一眼,道:“從今天開始,你不必在這裡了,由我來照顧她。”
“那可不行,殿下還不知道嗎?宮中盛傳,宣佈新太子的聖旨已擬好,就剩餘宣讀了,您如此尊貴的身份怎麼可以在天牢中,況且這種關鍵的時刻,您還是陪在皇上左右爲好。”
李墨卻是冷笑了下,“慕容楓,你可真替本王想得周到。”
慕容楓道:“不敢,不敢。”
“你走吧。”李墨又道。
“藥是送來了,可她還沒有吃呢。”
“有本王在,她死不了。”李墨道。
慕容楓無奈,只好極不甘心地離開了。
李墨這才腳步匆匆地進入牢裡,快到牢門口的時候又恐自己腳步聲太急使得虞雲荻發現後,以爲自己多在乎她似的,是以又放緩了腳步,擺出一幅驕傲的樣子,但是到了牢門口,才發現虞雲荻側身睡在地上,雙目緊閉,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昏着。
他終是緊張起來,道:“把牢門打開。”
牢門打開後,他走進入去輕喚她,“夢仙,夢仙。”
然而虞雲荻並沒有醒來,李墨看到旁邊放着藥碗,摸了下還是溫的,知道是慕容楓拿來的藥,聞了下沒有什麼特別的氣味兒,便將她扶起來,又拿個勺子一口一口喂她藥吃,虞雲荻其實並沒有暈着,但也不是完全的睡着,她就是有點兒迷糊,身體沉重,但她感覺到有人在喂自己吃藥。
本能地說了句,“不吃。”
李墨怔了下,道:“爲什麼不吃?”
“一直病着,就不用找她了。”
“你要找誰?”李墨疑惑問道。
虞雲荻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終於睫眉微動,睜開了眼睛,只見李墨一張俊顏正在眼前,手裡還端着藥碗。
“夢仙,你好些了嗎?”
虞雲荻愣了一會兒,便掙扎着往裡面的位置靠了靠,拉開與李墨的距離,這才道:“老子好得很,不必你關心。”
李墨不由眼眸微睜,眼前這女子一場病,居然病的如此粗魯了,還敢自稱“老子”了?
不過念在她還病着,他暫時不追究這事,道:“你把藥喝了。”
她直接道:“老子不喝!”
李墨有點氣結了,“你爲什麼不喝?”
“誰知道你有沒有給老子下毒!”虞雲荻語氣嘲諷又任性。
“你——你——”李墨簡直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自稱老子的女子是虞雲荻了,你了半晌說出不話來,又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病好了,就得去找一個人?但是你又不想去找這個人,所以不如一直病着?”
“你怎麼知道?”虞雲荻說完後才意識到什麼,又道:“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大概是心裡煩燥,她又道:“你趕緊走,老子看到你就生氣。”
李墨看看自己身穿的衣裳,與平常並沒有什麼異常啊?
又想到那天的事兒,便又道:“你這女人,那日在牢裡,若不是本王替你擋了顧九的殺着,你還能活着在這裡?現在倒好,不但不謝本王,還對本王如此無禮?!簡直就是太慣着你了!”
“老子要死了也是老子的命,誰要你救來着?”
“嘶——”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彆扭?
兩人僵住,半晌,李墨便探手在她的頜下摸索。
被虞雲荻一把打開他的手,“你摸老子的臉做什麼?下流!”
李墨手被打開,不甘心,道:“我就是看看你臉上是不是有人皮面具,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是夢仙?是不是慕容楓把夢仙救出去了?找了一個人來頂替她?”
虞雲荻不屑地切了聲,又道:“老子就是夢仙,老子沒戴人皮面具。”
“我不信。”李墨說着又探手去摸,這次虞雲荻沒躲開,畢竟她身體弱,李墨摸了下便縮了手,滿臉疑惑,“沒戴人皮面具啊?這是怎麼回事?”
他好像真的懷疑眼前的女子不是夢仙。
虞雲荻斜瞄他一眼,“沒事的話趕緊滾,別打擾老子睡覺。”
“你——”李墨終於被惹惱了,驀然站起來,又道:“顧九還沒抓着,說不定還會來殺你,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守在這周圍了。其中有當初郡主在南郊子買的幾個草人,他們對郡主忠心得很,也會好好保護你,不會有事的。”
“別在老子面前提那個又笨又臭的臭郡主!”
“你,你罵誰又臭又笨呢?你把話說清楚。”李墨可不允許有人罵自己喜歡的女子。
虞雲荻又道:“別給老子裝深情,若你真的深情,爲什麼她屍骨未寒你就來撩老子,老子最討厭你這種用情不專還故作深情的人了,看見你都噁心!”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老子是不可理喻!那又怎樣?老子就是討厭你,不想見你,老子看到你就心煩,你滾,你快點滾,老子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若是開玩笑,說上一兩句便也罷了。
但說了這麼久,越說越僵,肯定就是認真的,李墨說不下去了,一甩袖袍便走出了天牢。
李墨前腳一走,虞雲荻後腳便流出了眼淚,雙手捂着胸口,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在絞痛。
正在這時,外面又有人走來。
卻正是許久未見的無雙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