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雲荻道:“就是女子,每月都要一次的那個——”
無雙城主愣了下,馬上了然了,道:“原來這個是真的,你流血了?”
無雙城主這模樣,明明是很“清純”,甚至不知道女子月事是真是假,這也有點讓虞雲荻意外,不過總算用這個理由糊弄過去,她害羞地點點頭,“流了血了,肚子好痛,怕我今晚是——是不能繼續往前走了——”
本來虞雲荻是在說謊話的,可是說到這裡時,竟真的痛的說話都結巴起來,同時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感情真的是來月事了。
每月來月事,於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這次也不例外,況且之前又在陰溼之地走了那樣久,就更痛得頭昏眼花,才一會功夫就面色蒼白,無雙城主原也是有些懷疑她在耍什麼小把戲,如今卻也信了,忙道:“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不用了,這裡荒郊野嶺,哪有什麼大夫,不過,不過我真的好難受,怕,怕是要回到城中才行。”
“那就回去好了,你要離開安善城,也不差在這一日半日的,雖不知道你去哪裡,但是出了安善城這一段路很是荒僻,沒有醫館沒有客棧,若是帶病上路實在太辛苦,而且容易加重病症。”無雙城主將理由更加豐滿,使得虞雲荻的決定更加合理。
“就是太麻煩你了,總之,謝謝你。”
“不用客氣。”無雙城主說着,便俯身將她抱起來,她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不行,你剛纔痛的都在地下打滾了,而且你還在流血,怎麼能讓你再走在這麼陰溼的路上,會落下病根的。”
“呃,這——好吧。”
其實虞雲荻此時小腹也是真的疼痛,雖然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可是如今已經得了半面虎符,不管用什麼辦法還是儘快回到城中,將它交到李墨的手中比較好,於是也不再強硬拒絕,低垂着頭,任由無雙城主抱着往前行去。
因是原路返回,二人不免又走了一段黑洞洞的通道,通道內空氣陰潮,再加上虞雲荻漸漸地出現了低熱和頭痛的症狀,竟是真的病了。
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無雙城主也有些焦急了,乾脆跑了起來。虞雲荻只覺得耳邊呼呼的風聲,道:“城主大人,你的武功真是好,抱着一個人,竟還能跑得這樣快,實在是讓人佩服——”
無雙城主只淡淡地應着,“是。我的武功很好,這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虞雲荻也自覺精神越來越不好,爲了使自己保持清醒,硬打起精神和無雙城主聊天兒,“那你和龍丘涯,到底是誰厲害?”
“應該不分伯仲。”無雙城主的回答算是誠懇,並不誇張。
“那和靜王李墨相比,又是誰厲害些?”虞雲荻又問。
無雙城主卻是猶豫了半晌才道:“靜王李墨,本不是以武功聞名,但是上次在擂臺之上,見他與龍丘涯之間的對陣,似乎他的武功真的很不弱,而且招式陰狠,乃是極爲霸道的分筋錯骨手,這門功夫也是失傳已久了……”
“那一次啊,他們是假打的,龍丘涯必是讓着他。”
“錯了,那一次是李墨讓着龍丘涯,因爲李墨不想娶蔣心月,他必須要輸才行啊。”
虞雲荻哈地一笑,“那豈不是說,李墨的武功是最厲害的,竟比你和龍丘涯都厲害了?”
“其實我對他了解太少,莫名覺得有些深不可測,誰知道呢,或許不久的將來,上天會把真實的他,完全呈現在我們大家的面前。”
“你不要這樣說他,其實他,他這個人很簡單——”
虞雲荻說到這裡,只覺得自己上下眼皮打架,實在就要支撐不住了。
無雙城主道:“你累了便休息吧,你放心,我會安全把你送到的。”
他的話仿若魔咒,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這個無雙城主是可信任的,她能感覺到他對她並無一點惡意,心防一旦放下,更加架不住睡意來襲,就這樣漸漸地陷入黑沉。
其實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快要到達那處荒院。
不一會兒,果然就到了井口,無雙城主帶着她跳將上來,猶豫了下,一隻手還是探入她的懷裡,摸出了她藏在懷裡,被體溫溫着的半面虎符,月光下,虎符上的花紋閃着妖異的光芒。
無雙城主盯着虎符半晌,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陣冷風吹來,本來已經睡着的虞雲荻忽然醒來,乍然發現虎符竟被髮無雙城主拿在手中,她嚇了一跳,不顧一切將虎符奪回來抱在懷裡,同時推開了無雙城主,“你幹麼偷我的東西!我以爲你是好人,原來你也是卑鄙小人,我看錯你了!”
她說完便分辯了下方向,逃也似的往前衝去,聽得無雙城主在她身後道:“剛纔這個東西從你的身上掉下來,我只是幫你撿起來。”
大約因爲是在說謊,語音微微發擅。
虞雲荻卻並未聽出,愣了下,她轉過身,道:“對不起,剛纔是我誤會你了。不過你送我至這裡就可以了,我自己能回去。還有,我依然還是要離開安善城的,你能陪我一起離開嗎?”
無雙城主道:“好。”
虞雲荻懷抱着半面虎符,跌跌撞撞地往李墨的居處走,這時候其實正是黎明時分,整個威武王府最安靜的時候,一路上並無人阻攔,也沒有人發現德陽郡主大夜裡的在府中亂竄,她算是很順利的到達了李墨的居處,守衛是站在那裡,但是都閉着眼睛。
虞雲荻也不再會他們,徑直往裡頭走去,然後她一眼就看到了李墨,李墨一身暗色袍子,站在廊檐下。
這時候他當然看到她了,立刻從廊檐下迎將出來,就覺得虞雲荻一頭撲進他的懷裡,她的全身都很冰冷,但是頭部卻燙得很厲害,大概感覺到他的懷抱很溫暖,她便忍不住更加往他的懷裡蹭了蹭,“李墨,我冷。”
李墨只覺得心裡狠狠地痛了下,一把將她抱起來,抱進屋子裡,將錦被裹在他的身上,“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