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兩人聽到聲音,立刻進入了,“小姐,是菜不合口味嗎?”
蔣心月卻笑着站了起來,“菜自是不合口味,在這樣的環境裡,吃什麼也沒味道了。不過,也真還不是菜的事兒。”
“那是什麼事兒?小姐若不滿意,儘可吩咐……”
結果二人話未說完,就被龍丘涯在後脖梗子上一人一掌,二人齊齊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蔣心月與龍丘涯互看一眼,便將二人身上的衣裳給解下來……
過了片刻,二人分別穿上了這兩個兵丁的衣裳,而兩個兵丁則穿上了二人的衣裳,龍丘涯又將菜弄得狼籍,酒也倒得滿桌都是,帳內被酒味充溢,穿了他們二人衣裳的兵丁被扶到桌前爬着,看起來就好像是二人喝醉了。
穿了大兵衣裳的蔣心月和龍丘涯出了帳子,便往另外的帳子走去。
其實搭建的營帳並沒有幾個,畢竟是在別人的城牆之下,所以找了兩三個帳子,便輕易找到了關着李墨的帳子。
此時,蔣虎正在帳中。
蔣心月聽到蔣虎的聲音,即停下,向龍丘涯示意,蔣虎就在帳中。看到有兩個端着茶盤的人正要進入帳中,龍丘涯立刻上前,將那二人打死,拖到帳子的一面,然後與蔣心月二人端着茶盤進入,好在帳內衆人的注意力都在李墨的身上,未有人注意到他們。
他們放下茶盤後,即悄悄地站在後面觀望,只見李墨不知爲何,似乎受了傷,滿身浴血的樣子。
此時的李墨,並沒有被綁着,至少不是俘虜的樣子,他似乎受了傷,躺在榻上,面色蒼白,他尚沒有清醒,正有個大夫在爲他診治。
須臾,大夫道:“回大將軍,靜王爺似乎是與人激鬥至內臟受傷,若不急時救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蔣虎忽然想起蔣心月的話,那半面虎符應本在獨孤解意的身上,可是後來施柔插手卻又並未搜出虎符,有可能她將那半面虎符藏在某處,也有可能送給了某人,更有可能是送給了李墨。
他道:“無論如何,要將靜王治好。”
大夫道了聲諾,便立刻開藥方了。
也就在這時候,李墨睜開了眼睛,他先是茫然地看了下頭頂,知道自己是在帳子裡,又往四周觀察了下,立刻發現了蔣虎,這使他略微吃了一驚,馬上便要坐起來,卻又因爲傷情而起不了身。
一時間只能驚問,“蔣虎,你要做什麼?”
“靜王殿下,可是我的人,將你救了回來。否則你現在仍然在不知名的深溝裡躺着,說不定已經進了野獸的肚子裡了。”
李墨回憶自己的遭遇,已經理順了事情的經過。
知道蔣虎並沒有說謊,於是抱拳道:“感謝大將軍相救。”
蔣虎擺擺手,“你不用謝我,我只是好奇,靜王殿下如何搞成這般模樣?”
李墨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一幅恐怕的人臉——
還有那忽然暴裂的房屋和火光沖天,那個人影從火光裡衝出來,尖聲厲叫着向他撲來,他雖是仗着武功好,躲開她的致命打擊,但卻在數招之後,被她打進深溝裡,人事不知。
這一幕是驚心動魄,但李墨此時只是平淡地道:“遇到了刺客而已。將軍也知道,像我這等人,常常遇刺,能保得一命,算是運氣好。”
“遇刺?”蔣虎似乎對答案很不滿意,又道:“本將軍還是有些不解,按照道理說,本將軍昨日便開拔列陣,用了整晚的時間進發至此,你們的探子不會不知,在這樣的情況下,必然昨晚就已四城大門緊閉了,靜王殿下您卻在這個時候出城,不知所爲何來?”
“我本閒人,出城或者不出城,又有多大的關係呢?”李墨說到這裡,便輕輕地咳了兩聲,脣邊有鮮血溢出。
蔣心月眉頭微擰,拳頭也不由自主地緊握……
龍丘涯感覺到她的變化,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她轉頭向龍丘涯看了眼,不知道爲什麼,這一眼卻很冷。
蔣虎見狀,忙向大夫道:“快快用藥!”
大夫應了聲,便立刻拿出銀針,先在李墨胸口幾處大穴上刺入,暫時止住內腑出血。
李墨微閉雙目,似乎不想再說什麼了。
蔣虎也不好再做逼迫,只好道:“那靜王殿下您好好休息,蔣某回頭再來看您。”
蔣虎說着便往帳外走去,經過蔣心月和龍丘涯身邊時,他驀然停住了腳步,要不說,蔣虎能夠馳騁疆場,那也是有過人能力的,有時候他不必眼睛看,光是身體周圍的感知就能告訴他很多事,比如他剛纔經過蔣心月和龍丘涯的時候,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並不是他身邊之人。
所以他停下腳步看個仔細,結果當然就看出了龍丘涯和蔣心月的本來面目,一張臉頓時下沉,冷冷地道:“跟我來!”
蔣心月和龍丘涯對視一眼,只好跟着蔣虎出了帳子。
蔣虎看着二人道:“現在,我北越與安善城之間的關係,也是一目瞭然,想必不用我多說什麼,你們也都明白。如今靜王李墨出現在我的陣營中,我也不知這是福是禍,現在我需要你們把這個消失帶回去給威武王和他那個便宜女兒獨孤解意,看他們要如何處理這件事。”
龍丘涯道:“你是要拿李墨的性命,威脅威武王和德陽郡主嗎?”
“你若這樣想,大概便是這樣吧。”蔣虎也不過多做解釋,只道:“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蔣心月卻道:“夫君,你先回城吧。”
龍丘涯一怔,“你呢?”
“我,要留下來,陪在我父親的身邊。”
“不可以!”龍丘涯本能地拒絕,當初,蔣虎若是顧忌她的性命,就不會把她一個人扔在陵谷川,若不是龍丘涯及時趕到,蔣心月此時早已經沒命了,一個父親能對女兒下一次手,就能下第二次手,而現在,她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他實在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