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霍秋容也立時打住了話頭兒,轉身對她道:“司墨大人,皇上之所以這樣待你,可能只是因爲你是獨孤先生的女兒。而你之所以願意做這個司墨大人,大抵也是爲了你的父親吧?獨孤先生之死乃是懸案,至今無解,當今世上除了司墨大人你,最想弄清楚此案的人,定是皇上無疑。”
虞雲荻這才聽出味兒,道:“所以,德妃娘娘的意思是——”
“本宮的意思是,獨孤先生之死,與皇上無關。皇上本無需愧疚與自責,而你也不必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留在皇上的身邊。”
“你覺得,我留在皇上身邊,是爲了調查我父親的案?”
“難道不是嗎?”
虞雲荻沉吟半晌,才答道:“你的對,我父親的案,的確是我心頭難以放下的大事。而且這案一直有派人查探卻終究沒有任何的消息,我猜用尋常方法是難以查出真相了。不如,不要通過正常的渠道,而派人在坊間打聽一下好了。”
霍秋容眼睛微微一亮,“若是查出此案,你會離開皇上嗎?”
“若此案大白,我留在皇上身邊也沒有其他的意義,自然不會再行留在他的身邊。”
霍秋容道:“好,本宮會派人由坊間進行打聽。”
“謝謝娘娘。”
霍秋容一笑,道:“你不必謝本宮,其實本宮與鸝妃一樣,只是擔心你在皇上身邊久了,皇上終要將你納在後宮。”
虞雲荻剛要張口否定,霍秋容又道:“本宮知道,你想,你對皇上無意,也不會成爲皇上的後宮一員。然而世事終究難料,朝夕相處,難免日久生情,原來的感情生了變,即使最後的結果並不是你的初衷,卻也難以改變。”
霍秋容是才女,她的話自然是有道理的,虞雲荻只好點頭,“娘娘擔憂的是。”
其實等不到波旬的折,她亦有些灰心,便想要在此時全身而退,再令想辦法。
因此倒並不強調有關獨孤傲的案,反而霍秋容覺得,只要查出獨孤傲之死的真相,便能讓虞雲荻離開,所以將此事記在心裡。
可惜的是,獨孤傲的案有其複雜之處,霍秋容後來也一直沒有查出什麼來。
再霍秋容自覺的該的清楚了,便問虞雲荻,“剛纔你好像也有話對本宮。”
虞雲荻道:“其實,我只是想問問你,當初爲何想要殺了蔣心月。”
霍秋容神色微變,道:“本宮並無殺她之意。當初——”
她到這裡,發現虞雲荻對她的解釋似有不信之意,當下便住了嘴,半晌才道:“這件事被你發現了,總歸是個把柄。但是蔣心月如今隨父往李發處登基爲帝,已經是叛臣,我即是殺了她,也是正確的決定。相信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會怪責於我。”
“這是自然,也正是如此,解意纔敢重提此事,因爲此事已經不會再對娘娘造成任何傷害。我只是好奇而已,以娘娘的性情,不像那種可以下殺手的人。”
霍秋容轉過身,背對着虞雲荻,似乎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臉上的冷絕。
“不管我想殺任何人,只是爲了皇上而已。本宮早就承諾過,願意做皇上的刀。”
霍秋容是個弱女,然而這句話卻的鏗鏘有力,冷酷無情。
虞雲荻心中一寒,便聽得霍秋容又繼續道:“當初蔣心月想嫁給皇上,當太妃,而皇上卻萬萬不能娶她。那麼最好的辦法,便是殺了她。殺了她,皇上的難題就解決了,而蔣心月的父親也不能借此事反叛。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最後她沒死。”
“好在,如今蔣虎父女離了上京,此事終究也不必再追究下去。娘娘大可放心。”
虞雲荻着,看看日頭,又道:“我還是去告訴皇上,您來了,看皇上是否見您。”
“不必了,本宮想獨自在這裡呆會兒,你且先去照顧皇上吧。”霍秋容着,便隨便地坐在一張石椅上。
虞雲荻道:“微臣告退。”
……傍晚時分,該是虞雲荻回郡府的時候,李荀依舊還是在批折,極是認真的樣。
虞雲荻替他研好夜裡所需的墨,終究還是道:“皇上,白天的時候,德妃娘娘來過。”
“哦。”李荀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虞雲荻也只了這句,便準備出門了。
李荀道:“朕這段時間太忙,沒有時間見她,等明日叫人送些東西過去便好了。”
虞雲荻道:“皇上,微臣先告退了。”
李荀看了看窗外,笑道:“你每日裡倒是逃得快。”
虞雲荻也道:“皇上還有事要吩咐?”
“那倒沒有。”李荀放下筆,看着站在門口的虞雲荻,“最近郡府有什麼事嗎?”
“並沒有出什麼特別的事情。”
“你買來的那幾個草人,由你自己供養到底還是吃力些,不如明日朕給他們個官職,領俸算了,你放心,是你的人,朕不會虧待。”
“怎敢上朝廷破費?”虞雲荻道。
李荀道:“就這麼定了,你可以回去了。”
虞雲荻只好謝了恩,才走出屋。
此事對於郡府之人,倒也是喜事,虞雲荻纔回郡主,李荀的聖旨跟着也到了,果然將幽靈、鄭雲他們都封了武官,不過仍然是在虞雲荻的郡府任職,如此一來,之前的草人身份被改變了,變成了大越普通的民衆一份了,也可以再次建屋成家,立戶開門。
鄭雲也可以回去看奶奶,之後在與虞雲荻商議之下,鄭雲決定將奶奶接到上京來安置。
而幽靈與花如意也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再成親,虞雲荻專門給二人放了幾個月的假,讓他們回家處理一下家裡的事情。
一時間,府中熱鬧不已。
不過幽靈他們的事,倒讓虞雲荻再次想起了鄧盧之死。
想到鄧盧,便想到一件似乎被遺忘的事情。
* 首 發更 新 . gz bp i. 更 新更 快廣 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