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雲荻醒來的時候,是在山下的吊腳樓內。
因爲天色已晚,李墨並沒有直接向她送回顧家,大夫已經替她把完了脈,是過於勞累導致脫力,只要好好休養幾天便沒事了。
虞雲荻滿頭都是冷汗,送走大夫,李墨拿出手帕替她擦去額上的汗水,虞雲荻輕輕地偏過了頭,有意無意地躲着。李墨也不勉強,坐在榻邊看着這個面色有些憔悴的女,道:“剛纔你在做噩夢,好像在逃命,逃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是不是被顧九給嚇壞了?”
虞雲荻其實是夢到了徂徠山,那些堆成人牆的屍體,還有和着雨水淌下臺階的鮮血……
不過她當然不會這些,只道:“殿下,或許顧九,他的對,我是惡魔,我活着,不定就是專程來害你們的。”
李墨並不搭理她的這些話,只道:“你知道我給你的名符,是代表了什麼意思嗎?”
虞雲荻搖搖頭,從袖裡取出名符,仔細觀察。
只見名符一面是冷月高掛空中,下面有某種像狼又不是狼的動物,這些圖案被包裹在奇特的花紋裡。
另一面則刻着字,上有“卸嶺”二字,在字的下方,則刻着幾個圓點。
虞雲荻撫着這幾個圓點,道:“盲人數字——五。”
李墨似乎趕到有些意外,畢竟這種盲人數字知道的人還是比較少的,不過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虞雲荻帶給他的疑惑和驚詫又不是一件兩件。
當下道:“不錯,這是麒麟符,是我座下親率的卸嶺軍名符,從今日起,我可以直接喚你五號。”
“麒麟符?卸嶺軍?又是什麼?”虞雲荻還是沒有完全明白名符所代表的。
“只是一個代號而已,證明,你是本王的人。”
後來,虞雲荻終於搞清楚了這個代號的意義,原來自元朔以來,南越就在暗中成立了卸嶺軍,故名思議,此支軍隊主要負責地域勘探、尋寶、盜墓等一切事宜,因爲並不是那麼讓人稱道的職業,不管在宮內還是坊間,卸嶺軍都行事低調,神秘,並由專人負責。
一般來,這個負責人必須是宮內上一屆卸嶺軍負責人直接點名選擇,而李墨就是被上一屆卸嶺軍負責人選中的人。
只是至現在爲止,宮內的卸嶺軍已經暗中分成了好幾路,比如二皇李忠、六皇李發,旗下都有數個卸嶺軍隊,雖然得不到皇帝御筆親批,但皇帝是知道這些衛隊存在並且並沒有否定或者拒絕衛隊的存在,所以也被默認爲合理存在。
而李墨做爲先前並不受到重視的皇,因爲上一屆卸嶺軍隊負責人將他親自選爲卸嶺軍,也是令人意外,並且因此而受到了一些原本漠視他存在的人的觀注。
自他接任卸嶺軍總領,南越由皇族親率的代號分別爲麒麟、白虎、朱雀、騰蛇、勾陳等五個卸嶺軍隊便都由李墨親自掌管指揮,而虞雲荻就是進入麒麟號下卸嶺軍隊的第五個成員。
原來李墨統領了卸嶺軍隊後,爲了自身安全及衛隊的保密性,秘密裁決了一部分衛隊之人,導致衛隊成員出現空缺,虞雲荻便是在這樣的時機加上補缺,也是所有卸嶺軍中,唯一的女性。
而當時,虞雲荻對於加入衛隊,其實還是有顧慮的,“一共才五個衛隊,每個衛隊十三人,這每個位置都該很重要,我大概是沒有資格進入的,殿下是爲了讓我保命,才允許我加入嗎?”
“你想多了,我的卸嶺軍,不留無用之人,只是因爲你能夠走出絕墓,讓我覺得你是個很有潛力的人而已。”
虞雲荻明白了,卻將名符還給李墨,“我不去盜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其實也是因爲她自恃身份,一時不能接受這樣的工作。
別人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輕楚地記得自己是誰,她是當年叱吒風雲的虞翻後人,她是虞氏唯一的傳人,而虞氏是以風水、易學、術數爲重,雖分金定穴也是他們必須要掌握的技能,但從未真正的去從事盜墓這一行業。
當然,虞家人並不是不進入墓地的,否則當年的真龍決是如何得來?只是他們進入墓地,若不是機緣巧合或者被逼,就純只是爲了探究而已,與那些本着能夠盜取大筆錢財的盜墓賊可不是一類人。
李墨倒沒有想到虞雲荻會拒絕,將名符重新放到她的手中,淡然道:“什麼重要的事?殺人放火?還是被別人殺?做什麼事,也得先保住命再。而且記住你之前過的話,從今日起,上刀山,下火海,上龍牀,皆由我了算!”他特意將上龍牀三字的很重。
虞雲荻的臉驀然火辣辣地疼,當時情況危及,她爲了求活命,出了這樣的話,如今卻不好再反駁。
又想,的確沒什麼事比保命更重要了,而手中名符,很可能就是一塊護身符,可以使她在很多情況下至少保住自己的性命,不由自主地卻將名符給握緊了。她些微的心理變化全部都落在李墨的眼中,他又繼續道:“卸嶺軍的身份平時並不是完全公開的,你只需如常生活,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有需要你的時候,本王會召喚你的。”
虞雲荻見他冷冷淡淡,想起今日發生的事,她道:“你看到了我與顧九相互殘殺的一幕,我知道你心裡看不起我,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是給我這個名符,有一日,或許你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李墨轉身到了門口,“你好好休息。”
剛剛走到院中,便出現一個身穿青衣,手中拿劍的青年男,此人身材修長,丰神如玉,特別是眉間一點紅,使他顯出與衆不同的氣質。
二人目光相視,李墨向來冷峻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衛階,一路上只顧遊山玩水,忘了正事了吧?你知道你錯過了多少好戲?我看啊,以後可以不用叫你衛階,只叫你衛遲好了。”
衛階連忙向李墨作揖,“殿下這可是冤枉死在下了,在下一路風塵僕僕,可是沒敢有絲毫的懈怠,只是路上也是遇到了些奇事,爲了搞清楚而耽誤了幾日。”
李墨問,“這天下,還有能讓你衛階感到好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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