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默默沉思的徐傑,老者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示意徐傑坐下,徐傑也不推諉盤膝便坐在了老者身旁,老者看了看徐傑十分滿意的微笑點了點頭。
老者突然出手,一隻手掌突兀的貼在徐傑前胸,徐傑還未明白這老者要幹什麼,就聽老者怒喝一聲:“聚。”
徐傑只感覺身體微微一顫,就感覺自己周身肌肉骨骼之內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剝離而出,一股熱流瘋狂的從徐傑體內經脈涌入小腹之中。徐傑感覺周身一陣溫暖,不知爲何竟然舒服的輕哼一聲,漸漸的微微閉上了自己的雙目。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徐傑感覺自己小腹之中也就是下丹田之內一股熱浪緩慢的流動通過靜脈而出繞行一週之後再次回到下丹田之中,徐傑能夠清晰的感覺,那回流的熱流比之先前變得精純無比。道道精純熱流緩緩流入下丹田,在下丹田之內形成一個漩渦緩緩的旋轉着。
徐傑剛想睜開雙眼,就聽老者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不要想太多,平心靜氣。”
徐傑聞言連忙將雙眼閉的更緊了些,就感覺老者由掌變指從下丹田開始緩緩上移,徐傑就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老者手指的引動之下從下丹田開始上直至胸口之處才停了下來。
“老夫已經幫你將下丹田內凝結之氣引往中丹田,雖老夫無法爲你凝聚中丹田,但中丹田已經開啓,日後你自己慢慢凝聚領悟就可。”老者手指離開徐傑胸口之時淡淡的說道。
“多謝老人家。”徐傑連忙施禮道。
老者微微擺了擺手道:“你不擔心老夫取你性命,你應該知道老夫可以隨時取了你的小命。”
徐傑一愣有些差異的望着老者,老者淡淡一笑道:“你應該知道老夫的意思,你並不屬於這裡。”
徐傑聞言大驚,有些慌亂的向後一動了一些,自從來到這方世界雖然有許多人感覺徐傑和這裡的人有很多不同,但是徐傑相信能夠看出本質的人還沒有,即便是那位上神也未看出些什麼,可是這位老者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夠看出這一點。
見徐傑有些驚慌的神色,老者微微搖了搖頭笑道:“你不必擔憂,老夫既然幫你開啓下丹田就對你沒有惡意。你和這些人不同,他們幾乎擁有長遠的壽命但你不行,終有一日你會發覺自己的身體會慢慢的老化直至消亡,如今你成就下丹田又已然開啓中丹田,身體已經大爲好轉,當某一日成就中丹田就將和此間之人再無差別。”
徐傑猛地一驚,他沒有爲自己身體的改造而開心,此時的徐傑從老者的話裡聽出了另外一絲深意,雙眼看着面前微笑着的老者道:“老人家,您究竟是什麼人?是上神嗎?”
老者也是一愣,隨即笑了笑道:“上神?老夫並非什麼上神,至於老夫的身份你現在還無需知道,老夫之所以助你乃是引你我有緣。”
“有緣?”徐傑可不相信,可是所發生的一切讓徐傑不得不想想這個問題。
老者看了看徐傑,伸手拿起一旁的竹竿順手將一頭的細線扔入溪流之中。徐傑知道這老者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多做解釋,看了看老者手中的竹竿微微想了想才道:“您老這是在釣魚嗎?”
老者微微一愣轉頭看向徐傑道:“這是釣魚嗎?”
徐傑這個暈,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這姿勢不是在釣魚是在幹什麼?老者看着徐傑面上的表情,老者不由的哈哈大笑。
就見老者手中一動,竹竿被提起,徐傑就見綁在竹竿一端末入溪流之中的細線的一頭竟然空空如野,難道釣魚不需要魚鉤和魚餌嗎?看來這老者真不是在釣魚,那麼不是在釣魚那是在幹什麼?
老者轉頭若有所思的看着徐傑半晌才道:“爾爲執杆,我爲餌。”
徐傑有些不解,老者微微一笑站起身舉頭望向遠處瀑布淡淡的道:“你知道爲何會來到此地嗎?”
爲什麼會來到這裡?徐傑哪裡知道,這也是徐傑一直以來想不明白的問題,他真想說是因爲自己和那神秘的黑衣人鬥法被無端送入了這方世界,可是這他能說嗎?即便是說了出來又有誰會信呢?
老者似乎知道徐傑自己也解釋不清,仰頭看了看天際淡淡的嘆了口氣道:“你可知道什麼是天?”
徐傑一愣想了想還是決定用這方世界的理解來回答這個幾乎是無稽之談的問題,想了想才道:“神山有衆神,衆神之上有下神,下神之上有上神,我想這天應該便是上神之上的存在吧。”
老者一愣,回頭看向徐傑似乎覺得徐傑這個回答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轉頭再看了看天際老者微微一笑道:“也許你說的對吧,這個世界之上有許多人希望有一天能夠成爲與天一般的存在,可惜又有多少人知道天究竟是什麼。”
老者低頭看向放置在一旁的竹竿之上道:“站在你的立場上來說,你覺得這裡如何?”
徐傑剛想回答卻又閉上了嘴巴,他聽出這老者話裡的意思,這明顯是說站在一個外來之人的立場上來評價這方世界,這可讓徐傑如何回答呢?難道在這位老者面前說這方世界就不應該有什麼神的存在,這方世界應該交給人族自己發展,難道說人族有自己的路要走,總有一天人族會在科技之上走出自己的路。
老者似乎感覺到徐傑的不自然,微微搖了搖頭道:“登天之路無數,有失敗有挫折,真正的道路已然被雜草所掩蓋,後人想要再登這登天之路往往在前人留下之所徘徊,不到最後一日發現自己走錯了這道路都無從選擇,畢竟這些都在前人經驗之下,可惜一旦發現自己錯了卻也再無回頭的機會了。”
徐傑沉默半晌才道:“您的意思是讓我做那除草之人?”
老者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不,老夫早說過了,你是那執杆之人,至於這餌自有他人。”
徐傑心中暗自驚訝,他立刻便有了自己的猜測,就如今他對於這方世界的瞭解,在這方世界裡,也就只有旬在走一條前人沒有走過的道路,而這條道路連徐傑自己都對旬任何的信心,如果說這旬是那除草之人也就是那餌,那麼自己又是什麼,這老者和自己說如此之多,更幫助自己完善下丹田開啓中丹田,絕不會那麼簡單,但這執杆又是何意思徐傑想不明白。
老者看着徐傑臉色的變化,微微的點了點頭笑道:“也許你還不太明白,不過終有一日你會知道的,老夫只希望你能夠堅定自己的選擇。”
堅定自己的選擇?什麼意思,自己做出了選擇嗎?好像並沒有吧。還不等徐傑發問,老者微微擺了擺手道:“你不必回答,憑藉本心就好,老夫知道你本心並非如此,放開就好。”
徐傑已經明白了,可是他還是有些顧忌:“老人家,每一方世界都有着自己的法則自己的規矩,如若破壞了這方世界的規則會引發不可預料的事情。”徐傑其實很想和這老者討論討論所謂的蝴蝶效應,可是話到嘴邊卻還是嚥了回去。
老者微眯着眼睛看向徐傑道:“你說這世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徐傑自語,半晌也沒回過味來,徐傑還記得華夏的一句話“勝者王侯敗者寇”這世間的確沒有明確的對錯劃分,很多事情在勝利者面前對錯都已經不重要了。
老者嘆了口氣道:“在登天之路面前,對與錯太難有定數了,往往看起來是對的地方到最後卻發現錯的那麼離譜,往往錯的地方一旦看破卻是陽光大道,這又怎能說的清楚呢。”
不知道爲何,徐傑從這老者的話裡聽出一絲淡淡的落寞,看着遠處的瀑布,徐傑淡淡的道:“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徐傑的話讓老者一愣,順着徐傑的目光望向遠處的瀑布略有所思了起來,徐傑微微嘆了口氣道:“我爲執杆,老人家難道您老就不怕我也是錯的嗎?”徐傑此時哪裡還不明白這老者的用意,這明顯是在藉助自己來改變某些事情,可是徐傑也知道如果自己錯了將會給這方世界帶來何等嚴重的後果。
老者微微點了點頭道:“在沒做之前何人又知道對還是錯呢?而且錯了又能如何,這對於後來人是一種難得的經驗。”
徐傑想了想微微搖了搖頭道:“也許您不在乎,可這種後果我難以接受。”徐傑可不想賭,他知道這會代表着什麼,一旦有失會有**煩的。
老者沉默了許久,看向徐傑的目光也凌厲了起來,半晌老者才道:“你想離開這裡嗎?”
徐傑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老者,他怎麼會不想離開這裡,他可是不屬於這裡的,這一點徐傑心裡清楚的很,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不敢去改變這方世界的一切,他擔心因爲自己的錯誤會永遠改變甚至會引發自己本來的世界。可是這離開這方世界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徐傑真的難以拒絕。
見徐傑微微點了點頭,老者笑道:“想要離開這裡回到原本屬於你的世界,在這方世界中沒有人能夠幫你,哪怕是那些上神也沒有這個能力,唯一的辦法就只有踏上登天之路,登上那虛無縹緲的最頂端。”
徐傑沉默了,久久的才道:“如此說來這是唯一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