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王處長的死因,即便是身處其中的人也說不清楚。
更不用說張雲陽跟向東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了,但張雲陽跟向東想要揭開這血淋淋真相的心卻是越來越強烈。
不能讓老王頭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
這是向東跟張雲陽等人達成的共識,一定要將老王頭的清白還給他!
作爲這麼多年都在老王頭手下,彼此之間的感情已經毋庸置疑,尤其是向東,當年的王處長對向東有着救命之恩。
這等大恩就是向東窮其一生報答老王頭的重要原因。
而老王頭如今已經無聲無息的死掉,這羣人裡,也只有向東是最不能接受的,他不能接受老王頭已經死掉的消息。
更不能接受的是他的死也並不清白!
甚至在這一場葬禮之中,他昔年的同僚都未曾到場一個!更別說往日的領導!
就連曾經奮戰在浴血第一線的戰友,也僅僅是派了一個代表!
這讓張雲陽如何接受?
只看在這當口,便看幾輛黑色的紅旗轎車駛入了葬禮現場。
“終於來了麼。”張雲陽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對於這些人他沒有半點的好感,更沒有打交道的打算。
這些人都是人精,並且真正的幕後黑手就極有可能是這些人。
對於此,張雲陽實在是深惡痛絕,看着這些車輛肆無忌憚的駛入葬禮現場。
向東的眼眸又是一片猩紅,幾乎有着抑制不住想要衝上去把這些人亂刀砍死的衝動。
“別衝動!”張雲陽發出一聲低聲警告。
被張雲陽緊緊地按住手腕的向東,終於是強行嚥下心中的這一口惡氣,站在原地未動,冷眼旁觀着從車上走下來的這些人。
只看從中間的黑色紅旗轎車上走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應已到了知天命的年歲。
從他的身上就能嗅到,這人定然是一個陰謀家,向東看着從車上走下來的那個人,低聲開口說道:“那是陳總指揮。”
“總指揮?”張雲陽微微詫異。
向東卻是極爲熟悉那個人,只看向東低聲開口說道:“那個人就是老王頭曾經的上司,我也只是見過一面,不過卻是聽見老王頭叫他總指揮,具體是幹什麼的,我也不知道。”
張雲陽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看着這人的臉龐,便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個工於心計,善於佈局的人。
當下,便看這人下了車之後,環視一眼在場的衆人,眼神之中的銳利立刻收了起來。
但當他感受到來自於自己背後那並不友善的目光時,不由得朝着張雲陽跟向東這裡看了過來。
隨即,便已是轉過了頭去。
但張雲陽已經明顯能夠感覺到適才那目光之中充滿了警告。
隨後,便看這人已經快步走到了老王頭停放靈柩的地方,依舊是從旁邊人的手中接過來三炷香,點燃之後在半空中搖晃了半圈,繼而手裡秉着三炷香,對着老王頭的靈柩和遺像鞠了三個躬。
而跟在這人身後的這幾個人,也是學着那人的模樣,手中秉着三炷香,在半空之中搖晃了半圈,這才敬香和鞠躬。
張雲陽萬分詫異,不由得轉過頭來問向東:“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向東低聲說道:“這是東山本地的禮儀
,手裡拿着香搖晃半圈,是爲了讓老王能夠記住這裡,記住東山。”
說着說着,只看向東鐵骨錚錚的漢子,也不禁落下了淚水。
張雲陽聽聞向東的說法,自己卻是在腦海之中瘋狂的搜索着關於這說法的信息。
但卻是一無所獲,最終張雲陽已經放棄,但是他心中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個男人的動作,並不是這麼簡單。
如果是一個人這麼做,那麼倒是情有可原,而在場的這些老一輩,不可能不知道這個禮儀,在先前的敬香當中,並未出現這個動作。
這就讓張雲陽心中升騰起了一個謎團,這些人到底是在幹什麼?
向東看着張雲陽充滿探究的眼神,也是一愣:“對啊!只有老一輩纔可以這麼敬香,這個人跟老王頭相比,到底是誰大一些?”
張雲陽略微沉吟了片刻:“老王頭是54年生人。”
向東如夢初醒,“這個人實際上比老王頭要年輕上幾歲!按道理來說他這麼敬香是絕對有問題的!”
張雲陽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淡淡的開口說道:“可是在場的人並不知道這些,而且我們也不能因爲這種問題上前去質問他,那樣只會攪亂葬禮現場。”
只看這人敬香完畢之後,便是命令自己的手下從車上擡下來一個個花圈,而花圈之上是空白的輓聯。
又有人奉上筆墨,只看這陳總指揮倒也是不客氣,揮毫潑墨,就在這現場寫下輓聯。
“恪守廉潔奉公執法,青山有幸忠骨長存。”
張雲陽眯着眼睛,冷靜的念出這一句客套至極的輓聯,不由得冷笑一聲:“真是做了一場好秀場啊!”
向東緊緊地攥着拳頭,聲音壓得極低:“他這是什麼意思!”
張雲陽冷笑了一聲:“這就是上位者,連人的葬禮他都要來作秀一番,當真是官僚做派。”
向東情緒很是激烈,剛想要衝上前去,卻被張雲陽一把拽住了手腕:“不要去。”
向東看着張雲陽臉上表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一甩手:“唉!怎麼還有這種人!”
“這種人還算是好的,你看,那邊又來人了。”張雲陽語氣很輕,隨着張雲陽的話語,向東擡起頭來,朝着不遠處看去。
只看在這葬禮現場的大門之外,又停着兩排車。
這個車隊與紅旗車隊相比較,則更是囂張,清一色奔馳S級,還有路虎等名車,只看這車呼嘯而來,絲毫不顧及葬禮現場大門之外停放着的那些車,橫衝直撞一直到大門口這才停下來。
張雲陽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剛纔來了一個作秀的,現在則是來了一個捱揍的。”
陳總指揮已經敬香完畢,一行人正轉過身去準備走出葬禮現場。
而下車的這個人,卻是與陳總指揮爭鋒相對,剛好遇上,只看這人囂張至極,紮了一個小辮子,一臉的橫肉,身上穿着緊巴巴的西裝,脖子上還俗氣的戴着一條大金項鍊。
看整個人的形象,張雲陽一笑:“這人的脖子上還戴着一條狗鏈子,當真是像一條沒人管教的野狗啊!”
“哎喲喲!這不是王處長嗎!你怎麼就死了呢?你死得這麼早,我山雕可是不答應啊!”來人一進門張口就是這一句。
向東立刻怒火中燒,張雲陽拉住向東,在他的耳邊輕聲開口:“一會有你發揮的時候,再等等看。”
只看陳總指揮看着眼前來人,眼神之中帶着極度的厭惡,同時那眼神之中
還帶着濃濃的警告。
然而山雕卻好似沒能看得清楚陳總指揮那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大搖大擺的朝着老王頭的靈柩走了過去。
“讓一讓!我是來給老王處長上香的!”
態度蠻橫至極,看見擋在自己身前的陳總指揮,那胖子齜着一口大黃牙,恬不知恥的開口說道。
陳總指揮未曾理會,只是從這胖子的身邊走過,同時,只看他點了點頭,隨後便走上了自己的車。
胖子十分得意,好似適才陳總耗資會的讓路讓他心中更是得意和囂張,這便是帶着手下一堆魚龍混雜的馬仔走上前。
挨個看了看這些輓聯,當他看到陳總指揮先前寫的輓聯時,不由得“嘖嘖嘖”的發出聲音來:“這是哪個寫的?這字可真是漂亮,喲!還沒幹呢!”
說着,便看陳胖子嘴裡嚼着檳榔,吐出一個核來,剛好吐在那輓聯的上面,瞬間留下了一個污漬。
陳總指揮在車上一愣,繼而擺了擺手,車窗關上,車隊揚長而去。
而留下來的兩個黑衣人,卻是皺着眉頭,緊緊地盯着那胖子和他手下的馬仔。
胖子吐完這一口檳榔,立刻有馬仔再度打開一盒,只看這胖子絲毫不顧及旁人的目光,大口大口的咀嚼着檳榔,頓時,一股異樣的味道在葬禮現場升騰。
“老王處長啊!你說你死得這麼早,我山雕是不是應該高興一點?當年你可是說了,我只要是再犯在你的手裡,可就沒那麼好的運氣出來是不是?可是你看,老子活得好好的!而且老子吃香喝辣,你不是要抓我嗎?你來啊!你來啊!”
說完,胖子便爆發出一陣陣囂張的狂笑,恨不得打開老王頭的靈柩,對着他的臉吐上一口唾沫。
“哈哈哈!你死得好!死得好!”
這一下,向東算是忍不住了,頃刻之間就已經衝上去,二話不說,一把從後面揪住那胖子的衣領,一拳打了上去!
“啪!”
這一拳帶着向東的憤怒,實在是又狠又猛。
那胖子很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給打懵了,扭轉過頭來時,扯着大嗓門:“媽的!敢打老子!來人給我打!今天一個都別想從這裡跑了!”
瞬間衝上來的馬仔,讓這胖子一陣得意。
但向東畢竟身懷絕技,對付這些不入流的三腳貓,可謂是如同砍瓜切菜一樣。
不一會的功夫,已經是倒地了五六個。
胖子驚訝的看着向東:“喲!是個扎手點子啊!兄弟混哪條道上的?報個姓名?”
向東冷笑一聲,先前的怒氣跟怨氣在這一個特殊的時刻全部爆發出來。
“我報你MB!”話音剛落,向東的拳頭已經再一次打中這胖子的鼻樑。
只聽見“咔嚓”一聲,那胖子的鼻子瞬間一歪,很顯然已經是將鼻樑骨給打斷了。
“嗷!”
一陣如同傻豬聲的嚎叫瞬間響起。
中年胖子一隻手捂着鼻子:“媽的!給我砸!”
只看跟隨中年胖子而來的這些馬仔,頓時朝着自己的車走過去,從車上拿下來片刀跟鐵棍。
氣勢洶洶的朝着這葬禮現場的大門走進來。
“李哥!砸哪兒?”一個頂着一頭鴻毛的馬仔開口問道。
“都給我砸,什麼都不許剩!”中年胖子陡然發出了命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