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雲陽和文妙妙在這邊看着人生之外的風景時,東山那邊卻是十分的不平靜。
東山出了一條大新聞,這一條新聞對於尋常人來說不過像是看到報紙上說今天雞蛋多少錢這般的小事。
但對於張雲陽來說,這卻是實實在在的大事。
王處長死了。
並且是在悄無聲息之中就已經死去,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都尋找不到,法醫鑑定說王處長是猝死身亡。
但張雲陽卻是不這麼認爲,早在先前,張雲陽在馬處長頭痛病犯病之時,曾經留在他體內一絲靈氣。
而這靈氣的作用就是米奇而的監控着馬處長的身體健康程度。
但很不幸,馬處長的猝死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新聞。
但只有幾個人才知道其中的真相,博弈失敗,那麼就是身死道消的地步。
無論是修士還是普通人,只要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中的人,都沒有辦法免俗,並且,任憑是誰也絕對跳脫不出這一個怪圈去。
張雲陽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當張雲陽從天南急匆匆的趕回東山時,次日便是馬處長的出殯日期。
對於馬處長,張雲陽有着極爲特殊並且複雜的感情,這個老東西沒少利用自己。
但說到底,這些被馬處長利用的事,張雲陽卻是做的心甘情願,並且還沒有半點的怨氣。
不得不說,馬處長做人已經是極其成功,連張雲陽這等人都能心甘情願的給他賣命。
同來的人還有向東,當向東看見張雲陽時,沒有說話,只是走上前來一把拉扯住張雲陽,將他拉到一個陰暗的角落當中,靜悄悄地遞上了一把手槍。
只聽見向東神神秘秘的開口說道:“雲陽兄弟!不管兄弟我要幹什麼,你看着就行!這把槍你留在身上防身用!”
張雲陽不禁撇過頭去看了一眼王處長的靈堂,只看這靈堂之中坐了不少人,都是各領域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張雲陽不由得低聲開口問道:“你這個老混蛋到底想要做什麼?”
向東眼眶通紅,但是人卻十分精神,看着眼前的張雲陽:“媽的,別人不知道王處是怎麼死的,難道你我還不知道?那定然是被有心人給害的!”
張雲陽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王處長一生中正,而在仕途上也從未翻過什麼錯誤,此番被人給弄個弄死,肯定還是有另外的說辭。
向東卻是不幹了,只看他眼眸通紅,好恨不得把在場所有人都盤查一遍,把看起來最爲可疑的那幾個人全部幹掉!
向東的這個想法其實也是張雲陽的心聲,但張雲陽卻不能這麼做,“向東,你不會是要在今天動手吧?”
“有什麼不可以?難道這些人不該死麼?”
張雲陽拉住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的向東:“並不是所有人的都該死,你連目標是誰都不知道,就憑這樣的你,還想給王老頭復仇呢?”
向東氣的直跳腳,只看他臉色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那你說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難道讓我忍着?”
張雲陽冷笑一聲:“其實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的意思,還真的就是讓你先忍上一忍。”
“
啥?雲陽!咱們還是不是兄弟!難道你忘了在月經國?難道你忘了在大海上我們一衆兄弟是怎麼死裡逃生的了麼!”
張雲陽表情淡漠,但眼神卻是十分堅定:“雲陽不敢忘,雲陽也不能忘,也沒有忘!”
向東聽了這才上前拍了拍張雲陽的肩膀:“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就商量一下,怎麼給王老頭報仇!”
張雲陽苦笑了一聲:“給王老頭報仇談何容易,你知道王老頭的敵人是誰?你知道王老頭的真正死因?還有,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是什麼促使了王老頭的死?”
向東頓時瞠目結舌,連連搖頭:“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雲陽你別給我講什麼大道理,我知道我說不過你!”
張雲陽語氣依舊是十分淡漠,淡淡的開口說道:“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的你還想給王老頭報仇,我想問你,憑什麼?既然你決定要報仇,那麼就勢必有跟着你的兄弟,這些人的命交到你的手上,你難道腦子一熱就往前衝,從來就沒想過這些兄弟嗎?”
張雲陽的一番話讓向東徹底的如夢初醒,只聽向東喉嚨裡發出一抹嗚咽之聲,好似十分委屈:“那你說!該怎麼辦!”
“今天是王老頭的上路日,我們不能鬧,更不能讓別人看笑話,讓王老頭好好的走,向東,你要答應我。”只看張雲陽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
向東紅着眼圈點了點頭。
下一刻,便是看見向東吹了一個口哨,只看從參加葬禮的人羣當中,時不時的走出來一個身上穿着黑色衣裝的男人,且這些人的身上鼓鼓囊囊,好像攜帶着什麼東西一般。
張雲陽冷着一張臉看着向東:“你這智商怎麼這麼低?這麼明顯的佈置誰看不出來?不用說這些來參加葬禮的人,就是路過的外人也能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向東這才注意到這些來參加葬禮的人,面容上俱是如常,而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和那話語之間,帶着本能的懼怕。
張雲陽沒好氣的瞥了向東一眼:“把你的人全部都撤換掉,老王的葬禮我不希望出現這樣事情!”
向東看了一眼這些已經裝作若無其事走出葬禮場地的人,隨即在隱形耳機中秘密命令:“都回去,不許再出現。”
張雲陽驀然鬆了一口氣,這些身穿黑色西裝的人走後,葬禮纔算是恢復了秩序,且只看在這葬禮之上,都是來自於各個方面有頭有臉的人物,看見這些黑衣人離去,各自的心底都是鬆了一口氣。
在這其中更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這裡的一舉一動,這些人有一個神秘的代號,並且隱藏在黑暗之中,觀察着整個葬禮現場。
張雲陽今日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裝,愈發的顯得莊重和嚴肅。
靜靜的走到高臺上,伸手從身旁的人手中拿過來三炷香,點燃,放在胸前,心中更不知在跟王處長說些什麼。
過了好半晌的功夫,纔將這三炷香插在香爐上,默默地朝着王處長鞠了三個躬,這才從另一面退出去。
隨着張雲陽帶頭上前,頓時這些葬禮現場中的人,紛紛跟在張雲陽身後,依次走上前來,這才按照規程,一個個的上香。
張雲陽站在遠處冷眼旁觀,前去上香的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張雲陽都盡收眼底,對於王處長的去世,各人臉上的表情不同,有一臉悲慼的,有十分惋惜的,更是有面無表情的。
張雲陽注意到,或許幕後黑手並不在這些人當中,一時間有些犯難。
是誰將老王害成了這個樣子,這誰也說不準,更何況王處長的境遇是因爲站錯隊造成?
這些疑問一直都埋藏在張雲陽的心底,但在此時此刻,他卻沒有辦法宣之於口,對於王處長的身死,張雲陽就更不知道該如何去跟王處長的養女開口說。
葬禮一事,她是不知情的,能夠隱瞞多久就是多久,這件事一旦揭開,那麼就是血淋淋的傷疤,這種天人永隔的悲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其中三味。
當下,便看向東也上完了香,眼眶通紅,嘴裡還帶着粗氣,臉上的鬍渣子也不知有多久未曾清理過,整個人顯得有些滄桑。
張雲陽伸出手來輕輕地拍在向東的肩膀上,“節哀順變,這種事我們都經歷過,我相信老王他是清白的,你我兄弟一定會將老王的事查清楚,對不對?”
向東猛然擡起頭來:“雲陽!我好像知道老王他是怎麼死的了!”
張雲陽一驚:“你知道?”
向東是一個身高八尺的糙漢子,但卻是心細如髮,更兼有他在幹上這行之前,學的就是法醫。
只看向東微微低着頭,似是不願意承認,但又不得不開口說道:“老王的死是一瞬之間死亡,確定一點說,就是暴死或猝死,但我們都知道,能夠造成這兩種死亡狀態的,並非是本人身上的問題。”
“你是說老王被注射過藥物?”張雲陽詫異道。
向東微微的搖了搖頭:“注射藥物一定會在表皮留下傷口,而老王的屍體是我負責清理的,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我給穿上去的,我曾經仔細的檢查過,他身上沒有注射過的傷口,更沒有血管斑。”
張雲陽點了點頭:“那這麼說老王就不是死於被注射藥物。”
“不!其實還有一種!”只看向東猛地擡起頭來,眼眶之中一片猩紅。
“是什麼?”張雲陽眼皮一跳。
向東低沉的嗓音如同是一個魔咒,就在張雲陽的耳邊迴盪着:“我知道一種方法,也可以達到致人死亡的目的,但在人死後是半點都查不出死因的,就連心率也是極其正常,這種情況只能判定爲自然死亡,或者說的模糊一點,就只能歸咎於心腦血管引起的猝死,或者是過勞死。”
“我倒是覺得老王跟過勞死很有關係啊。”張雲陽不忍再去戳破事情的真相,說出這番話也是爲了緩和一下。
但向東卻是未曾領會張雲陽的好意,只看他緊緊地攥着自己的拳頭,眼眸之中帶着強烈的仇恨:“這種藥物是慢性!持續時間是一週,在人死亡二十四小時過後,即便是胃裡也找不到一丁點的藥物殘留!”
張雲陽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那麼也就是說王處長在臨死前的一週,實際上就已經被這下了這種藥物。
而那段時間恰恰是他與張雲陽和向東等人失去聯繫的空白期,這一段時間立刻有了合理的解釋!
“那段時間!老王是不是被軟禁了?”張雲陽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向東恨得咬牙切齒:“對!就是那段時間!”
這一下張雲陽已經基本能夠確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但張雲陽所猜測的不過是這偌大的謎團之中的冰山一角罷了。
(本章完)